役獸門擅長豢養各種靈獸。
什麼叫靈獸,說白了就是把妖獸從小養起,換了個名字而已,其實就是聽人話的妖獸。
爲什麼說各種靈獸,很簡單,妖獸也不是大白菜,一抓一大把,就算是宗門豢養繁殖,也是需要時間的,再加上還要賣一些給有關係的門派,自己剩下的就不多了,那怎麼辦?俗話說得好,菜不夠飯來湊,沒有實力強大的妖獸,那就找上一些有特長的妖獸,實在不行,兇獸也上,總之是有獸養就行。
唐強就是這樣,帶着一隻花栗鼠站在山門前。
旁邊那人時不時用鄙夷的眼光看上一眼,又驕傲的望向別處,腳下趴着一隻肥碩的黑豬,嗯,是黑妖豬,碩大的獠牙澄亮。
這隻花栗鼠是唐強無意中發現的,花栗鼠的母親爲了保護剛出生的幼鼠和一隻巨蟒鬥了個兩敗俱傷,順路進過的唐強便把幼鼠帶了回來,好吃好喝的一直養到了今天。
花栗鼠沒有太大的本事,最大的強項就是警惕性高,有一絲危險都能早早發現,唐強靠着它一路順利的走到了築基,可以說沒有花栗鼠便沒有唐強。
熟悉的師兄弟都知道這一點,有什麼活動都帶上唐強,就爲了花栗鼠避凶趨吉的能力。
哼,我還看不起你那頭傻豬啦,唐強溫柔的摸着肩膀上呼呼大睡的花栗鼠,每天好吃好喝,花栗鼠養的毛髮賊亮,又油又順。
突然花栗鼠掙開了眼睛,圓圓的小眼豬轉啊轉的,帶着疑惑的表情,鼻子翹起,在空中用力的嗅。
有危險,唐強馬上反應了過來,祭起飛劍,人警惕看向山門外,要知道前一段時間纔有人衝擊三門,據說當天死了好幾個築基,追出去的幾個金丹也全部沒有回來。
“怎麼?”旁邊那位看到唐強這幅模樣,也有點緊張,俯身輕輕拍了拍妖豬。
妖豬睡得正香時被人吵醒,不耐煩的翻了個身,正準備繼續睡,突然好像問道了什麼,擡起頭,用力的嗅啊嗅,沒幾下,忽地爬了起來,警惕的看着遠處。
“要不要過去看看?”旁邊那位小聲的說,只是往後退去的動作早就把他給賣了。
唐強撇了他一眼,懶得答嘴,開玩笑吧,過去看看,萬一和上次一樣怎麼辦?再說了,那感覺到有危險的地方又不在山門前,關哥哥什麼事。
緊張的氣氛一直保持着,兩人誰也不願意出去看,就這麼躲在山門裡面,手裡還偷偷的拿着焰火,花栗鼠和妖豬也都不再睡覺,眼睛直直的看着外面。
一個金丹騎着一頭妖鹿從山上悠閒的走了下來,看着兩個一臉緊張的值守,又看看外面,好奇的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噓”唐強頭也沒回,躲在樹後豎了根手指。
“喂”金丹惱了,大聲喊了一聲,什麼玩意,師叔問話都敢不答嘴。
唐強正緊張的看着外面,被這一聲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急忙一鞠,“師叔,師叔,你老人家來得正好”
旁邊那位也趕忙上來見禮,一旁的妖豬也哼哼了幾聲。
“說,怎麼回事?”金丹大咧咧的問道,這人啊,就得沒事發發火,要不連築基都不當你是一回事。
唐強忙三言兩語的介紹了一番,不想那金丹大怒,“什麼,就因爲這小老鼠,你們連門都不敢出?”
旁邊那位苦着臉答道,“可是上次山門纔出了事啊,誰知道這次會是什麼情況”
金丹氣得笑了,指着兩人點了點,半天說不出話來,把妖鹿一拍,走了出去。
雖然不把兩人的話當一回事,不過金丹明顯小心了,連飛劍都祭了出來,身下的妖鹿更是一步一個腳印的走着,看那架勢,隨時有不對就會往回跑。
唐強眼直直的看着金丹走了出去,心中滿是佩服,這還是金丹牛啊,明知有危險也是一點不懼,師叔果然就是師叔,真是我等的榜樣。
過了一會便聽到遠遠的傳來一聲,“趙師弟!?”
唐強和旁邊那位對了對眼,兩人瞬間鬆了一口氣,搞什麼啊,嚇人一跳,這趙師叔也是,好好的不進來,躲在外面嚇人幹什麼。
剛這樣想完,就聽呯的一聲響,一個焰火直衝天空。
兩人嚇得一哆嗦,不是吧,真出事了?想都沒想,連着便往後退了好幾十米,躲在大樹後偷偷往外看。
山門前狂風大作,幾隻巨禽扇着翅膀飛了過去,不一會,又是幾位金丹騎着各種坐騎從唐強兩人身邊掠過,每個人都是一臉緊張的樣子。
“怎麼回事?”巨禽上跳下來幾人,緊張的圍了過去。
“應該是趙師弟,我來就這樣了”最早到來的金丹坐在妖鹿上,身子微微的顫抖着。
前面不遠處,一具無頭屍首倒在地上,脖頸被打斷,血流成了一個湖泊,頭顱滾了幾米,仰天看着,滿臉驚恐的神情。
幾位金丹手一揮,巨禽呼嘯着向西面八方飛去,巨禽眼最尖,只要沒有逃遠,絕對躲不過巨禽的眼睛。
一道道神識瘋狂的在附近搜索着,太囂張了,竟然在山門外打殺金丹,這不是不把役獸門放在眼裡?
好一會,巨禽沮喪的飛了回來,不用說,一無所獲。
幾個金丹聚在一起,嘀咕了好一陣,這才收斂了屍首,一聲不吭的回到了山門裡。
對唐強兩人盤查了好一陣,確信兩人真的是一無所知以後,這才下了最嚴厲的禁口令,沒辦法,人沒找到,這要傳出去,丟死人了。
只是從這天開始,役獸門再也沒有太平過,隔不多時便會有人死在山門外,有金丹,也有築基,甚至連那煉氣期的都有,不過唯一奇怪的是,如果帶上較大的靈獸,那靈獸就會沒了,如果是小型的,那靈獸便會和主人死在一塊,事情鬧得太起,這下什麼禁口令都沒有用了,整個宗門沸沸揚揚,到處都傳翻了。
“知道嗎?山門外來了一隻妖獸,專吃人心肝,現在都沒人敢從山門那進過了”
“切,你那個過時了,有金丹師叔過去查證了,據說是鬧鬼了,好像還是女鬼,凡是男人進過都被她採補了,你沒看那收回來的屍首都是乾乾癟癟的?”
“怎麼我聽到的和你們的不一樣?據說是來了個妖王,不知道誰抓走了妖王的孫子,現在妖王找上門來了,長老們都頭痛這事啦,問了好多人,沒一個承認的”
“啊,那怎麼辦?”
“不知道啊,就是這樣妖王才堵住了山門,說是不交出人來就不走”
“最新爆料,特大新聞”
“據說是太上長老惹的禍,當年太上長老曾經玩弄過一個女修,後來把人給拋棄了,現在這女修修煉有成,回來報復了,放了話出來,如果不明媒正娶,就一輩子堵住山門”
“哇,怪不得鬧這麼大了都不見人出來解決”
“不是吧,都一把年紀了還要進門?”
…………
和山門內熱熱鬧鬧不同,山門外一片冷清,平時每天都有許多的人進出,現在都是找各種小路攀爬,人人都遠離這死亡陷阱。
離山門外幾裡的一處小樹林中,一雙眼睛突然在樹幹的青苔中亮起。
眼睛到處轉動,確定附近沒人以後,一個滿身青苔的人走了出來,估計那些說是鬧鬼的人也是看到了這一幕吧,任誰看到青苔裡走出個人形生物出來都要被嚇一跳。
只是這是人不是鬼,還不是別人,正是那從深潭裡出來的張小虎。
原來張小虎一路潛出地下河後,心中第一個念頭就是回來役獸門報復。
這次受的傷是有史以來最重的一次,如果當時還有人追來,就算是一個煉氣期的都可以要了張小虎的小命。
有仇不報非君子,再說了,當初在永興鎮的時候可是說了要殺了這些人渣的,雖然罪魁禍首已經解決,可是這幕後的宗門還在,沒有他們的支持,有誰會這麼大膽敢拿人做飼料。
於是張小虎便潛伏在這裡了。
從被那銀狼追蹤到,張小虎便知道這役獸門的靈獸不可小看,一來這裡便將找了一大堆附近的野草樹葉,榨了一大堆汁液出來擦滿了全身,有靈獸找來時更是關閉住身上的毛孔,一點氣味都不放出,就是那鼻子最靈的妖獸站在身邊都沒有發現這青苔裡面竟然藏着一個人。
剛開始這路上人來人往,找個落單的輕鬆就可以搞定,只是隨着每次殺人之後都將那屍首扔在山門外,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注意這裡,金丹們的視線慢慢的縮小範圍,最後終於集中在山門外方圓十幾裡的地方。
剛開始的時候是大批的靈獸修士出來搜捕,可是隨着時間過去,大家發現就連那搜捕的人只要落單都被扔在山門外,漸漸的這裡人煙開始稀少,需要出入役獸門的人金丹以下的紛紛翻牆出去,金丹以上的要就駕着靈禽高空掠過,要就三五成羣,搞得張小虎好久都沒有開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