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還有一下午呢,可是一睡着,轉瞬即失。
“起來了,上課了,快要遲到了。”蕾絲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我的,被她推醒時,我如此想到。
“嗯!是該去上課了。”我睜開眼睛時,一切都已經變得不一樣。
“luvin,你什麼時候又喝血了?”蕾絲看着我驚訝的問。
“喝血?沒有。”我輕輕的用手摸着自己的胸口,舒服的感覺到生命在它裡面流動着,原來變成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可是……你的眼睛很紅,還有你的頭髮……”見我站起身,她急忙給我讓道,從她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來,她對我第一次有了一絲害怕。
“那你最好小心點。”我說着從衣架上拿了件斗篷,披上,然後戴上帽子,把帽沿扣到鼻子前。
“你打算這樣去上課?”她見我打算這樣出門時,一把衝上來拉住了我的袖子。
“嗯,不可以嗎?”說着我甩開她的手,提起那個保溫瓶,風一般的出了宿舍。
“luvin,等等我!”蕾絲在身後直追。
“你怎麼這麼慢?”當她追上我時,我已經在教室的門口站定,
“你實在是太快了,不對啊,你的傷已經好了嗎?”她突然想到。
“完全。”我回答着推門而入。
門內,此時薩佛羅特正站在講臺上,除了我跟蕾絲,所有的學生都已經到齊,見我們突然進來,全都以奇怪的目光注視着我們。
還沒等我跨入教室,薩佛羅特就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我的雙肩。我緩緩的擡頭,直視着他的雙眼,想是我眼中的冷漠深深的刺傷了他,片刻之後,他的手慢慢的從我的肩頭劃落,於是我徑直向自己的座位走去,經過講臺時,我順手把提來的保溫瓶放到了上面。
“l……luvin你的身體好些了嗎?”薩佛羅特在身後叫住了我。
“好的很,多謝老師關心。”我沒有停下腳步,蕾絲緊跟其後,輕輕的感嘆,“你真得很強啊!”
“這樣不好嗎?”我不以爲然的反問道。
“沒什麼好不好的,這是你們倆之間的問題,跟我沒什麼關係。”蕾絲不是一個好管閒事的人,所以對我來說,作宿友還是比較合適的。
“好了,同學們,現在我們繼續上課。”薩佛羅特轉身面對着黑板,慢慢的寫着,講着,至於他講的是什麼,我完全沒有興趣,自然是趴在桌子上,眼看窗外暇想着怎麼纔可以找出其餘的第三代,還有就是那個女人的身份。
現在薩佛羅特是指望不上了,那麼一切都只能憑自己,找第三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我打算先放一下,眼下可以做的就是,先找出那個水晶棺中女人的身份,也許她還是個第三代也說不定。可是要怎麼找出她的身份呢?知道她身份的艾斯克爾已經消失了,薩佛羅特是不會說的,那麼……還有誰呢?西那和佛斯特知不知道呢?
可是就算他們知道,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啊!上次在月宮根本沒看見他們,他們去哪裡了呢?
“luvin。”一旁的維赫輕輕的喊了我一聲。
“嗯。”我應聲,可是臉還是向着窗外。
“以後你有什麼打算?”維赫嚴肅的問。
“打算把蕾絲先養着,先的去殺其它的第三代。”我把帽沿向下又扯了一下,然後抱了抱緊雙臂,打算如此睡去。
“你可以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殺第三代嗎?”維赫難得會對一些事情產生好奇。
“這跟你有關嗎?”我正對他的身份有所懷疑,正好打聽一下。
“當然有關,難道你忘記了我是蕾絲的哥哥,也是第三代的事實嗎?”他目光中透出不解的神情。
“原來你真是……不過你什麼時候告訴過我,你是第三代的?我怎麼不知道。”我直盯着他的眼睛,醒來之後,總是莫明的覺得別人看我的眼神,跟我說話時都有總奇怪的感覺。
“你是想起來了,還是又忘記了?”他無奈的感嘆了一聲。
“什麼想起來了?忘記了?我什麼時候忘記過?”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失憶過一段時間嗎?”
“我失憶過?”這種只是在書上看到的情節竟然真的會發生,而且還發生在我這種吸血鬼的身上。
“嗯,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不過你確實忘記過一段時間,但是不長,這次你回來就已經想起來了。”
“哦!”原來如此。那麼之前別人的反應也就可以解釋了。
“咳咳!”雖然我們說的很輕,可是還是會發出蚊子般的聲音,於是薩佛羅特乾咳了兩聲,提醒我們。
“這是我活着的原因。”最後我告訴了他原因,當一個人或者說吸血鬼,活着的目標變成唯一時,那麼在她的眼中應該不會再有任何東西的存在,任何情感的存在。
“哦!那麼第三代吸血鬼都消失了之後呢?”他這麼問顯得是多此一舉,明明在他的語氣中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
“那就沒有活着的理由了。”既然他想要我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那麼就如他所願好了,對我來說,也只不過是多說一句話而矣。
“……”他沒有再問什麼,也沒有說什麼,就這樣一直沉默了下去,直到下課。而薩佛羅特一下就直接走了。
“吃晚餐去!”維赫對我們倆說道。
“嗯!我想我不用去了,你們倆去吧!”我仍舊趴着,懶洋洋的回答。
“可是不喝血,你的身體……”維赫有些擔心。
“她不會有事的,我們去吧!”蕾絲很瞭解我,沒有任何的勉強,拉着維赫走了。
“唉!”等教室裡的人走*光了之後,我才慢慢的從桌子上直起身,然後向門口走去。
此時的校園裡沒有了白天的人聲頂沸,十分幽靜。冬季的到來,帶來了白色的夜霜和陰溼的寒氣。不過不是人類體質的我,對於如冰的夜氣已經沒有了一絲髮抖的感覺,當然也少了一次看自己吐出一團團白霧的機會。
“你打算去哪裡?”走出校門沒多久,路旁的樹林裡走出一人,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一直跟着我?”我繼續向前,而他跟在我的身後,散步的速度。
“從你回到古堡開始。”他回答。
“哦,那麼你現在出來有什麼要問的?”
“艾斯克爾消失了?”
“嗯。”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第二次聽到這樣的的問題。
“和以前一樣。”
“哦。”之後他不再開口,卻仍舊跟着我。
“想問什麼就問吧!”
“如果可以的話,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他是被誰殺的,你和他究盡是什麼關係?”他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開口了。
“他……他是被我殺的。”我突然覺得要說出這句話,並不是太困難,爲什麼以前自己一直無法面對呢?
“因爲你把真正的自己封印了起來。”她的聲音突然響起,我一驚,停下了腳步。
“你?你爲什麼要殺他?”店長實在無法相信這出人意料的答案。
“哪有那麼多的爲什麼。”我冰冷的感嘆了一聲,繼續提步向前走去。
“那你跟他什麼關係?”他的聲音有些發粗發冷。
“他想殺你了。”心中的她冰冷提醒道。
“他殺得了我嗎?”我在心中反問。
“他是我的父親。”我習慣性的深吸了一口寒氣,然後回答道。
“是哪種意義上的父親?”他很驚訝,可是還是極力的保持着平靜。
“他和我的母親相結合生了我。”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現在借於她的強大和冰冷,我的心也被徹底冷卻了。
“那麼說你是他的女兒?”他的驚訝之色更重。
“沒錯,他是一個好父親。”
“那你爲什麼要殺他?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他的聲音突然放大了無數倍,振得我的耳朵嗡嗡直響。
“沒有理由。”我知道這麼回答他是不會滿意的,可是這就是真實的答案。
“怎麼可能沒有理由,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是弒父,這是最重的罪刑。”他一個瞬移,擋住了我的去路,然後壓着我的雙肩,吼道。
“那又怎樣?”我緩緩的擡起頭,從帽沿下透出兩道血色的目光,直射他的雙眼。
“你……你不是luvin!”他倒退了兩步,然後單手指着我的臉。
“難不成你是?”我低下頭,和他擦身而過。
“等等!”
“動手前先想想自己是不是有那個能力!”我冰冷的提醒道。
“你……”
“雖然說,論起輩分來,你是我的爺爺,可是實力的話,你可就差太遠了。哈哈哈”說着我冰冷如雪的乾笑了幾聲,聽着這樣的笑聲,連我自己都覺得刺耳,可是它確實是從我的口中發出來的。
“你……發生了什麼事?”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微微發抖。
“什麼也沒有發生。”我加快了速度,今晚還有地方要去,再這樣慢步下去,可能就來不及了。
“可是以前的你明明不是……”他緊追上來。
“現在的我纔是真正的我。”我的速度越來越快,快的只聽到耳邊嘩嘩的風聲。
“不,我覺得以前的你纔是真正的你!”他說着一越而起,一把扯下了我斗篷上的兜帽,於是我那一頭銀色的長髮飛揚在風中。
“luvin,你……”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不過也借於他這麼一驚,等他再想追我時,已經沒有了蹤影。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哪個纔是真正的自己,你怎麼可能會知道。”我輕輕的感嘆道,以光一般的速度向那個目的地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