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當你的監護人。”sinmo一本正經的說。
“這也算是工作嗎!”我真沒有想到sinmo會這麼說。
“可我覺得這是份很不錯的工作。”sinmo根本沒有一點說着玩玩的意思,好像都是認真的。
“這份工作不但賺不到錢,可還得倒貼哦!”其實我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所以隨便找了一句應付。可想而知,在這個如些,有誰會突然慕名奇妙的說要當你的監護人的,
“錢財對於我們根本就不重要,特別是對於十分有錢的我,那就更不在乎了。”sinmo突然停下了腳步,面對着我說明道。
“可是我已經有了監護人,真是不好意思!”我還是覺得爸爸來當我的監護人比較好,再怎麼說sinmo看來只是個大哥而矣,把他放在爸爸的位置來看,怎麼都讓人不舒服。
“如果有一天你沒有了呢?”sinmo突然問道。
“我。。。”被他這麼一問,我的心竟然揪得發疼,一時說不出話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好了,我只是隨便問問,你不用太擔心。”sinmo見我臉色都變了,急忙安慰道。可是我的心情已經無法再平復,就像起了風的湖面,泛起陣陣漣漪。
“那我們繼續往下找吧!”我說着,又開始往深處走去,sinmo跟在我的後面,不再說話。
這條樓梯很窄,幾乎無法讓兩個成年的人並行而走,臺階上到處是垃圾,有果皮、廢紙,還有些根本就已經無法分辨,但都在散發出一些不知名的怪味,讓人覺得渾身不舒服。還有一點討厭之處,就是那盞發着昏暗紅光的過道燈,還在不停的微微搖晃,照得人眼花繚亂,都有些看不清腳下的樓梯。
“找到了!”我們剛踏上平地後不久,sinmo就找到了那個105號。我們走到那個黑色的污穢不甚的木門前,突然都頓在了那裡,我沒有動手去敲門,而sinmo也沒有,也許是他在等我先動手,也許是他在等我作好進門後會遇到一切可能的心理準備。
“準備好了嗎?”半分鐘後,sinmo開口問道。
“好了,來之前就準備好了。”我冷靜的回答道。
“那我就敲門了。”sinmo說着就提起右手正打算扣下去,就在這時,從房門裡傳出來了一些聲音。聽到這些聲音,他的手又緩緩的放了下來,一臉尷尬的看着我,好像是在等我的再次確認。其實我也愣住了,從那些聲音來看,房中一定正是春花雪月,春宵帳暖。
“。。。。。。”我只是冷冷的看着,一聲不出的走近門口,擡手“咚咚咚!”重重的敲了三聲,然後在那靜靜的等着。可是過了五六分鐘都沒有人來開門,也沒有應聲,而且連剛纔的那些聲響也都消失了,好像整個房間裡以空無一人似的,靜得讓人有些害怕。
“有沒有人在啊?”我實在也沒辦法了,只能硬着頭皮喊道。可還是沒有任何人回答。
“嘎!”幾十秒過後,門突然開了,房內道是和外面不一樣,光明如晝,一下子射得我眼睛都睜不開了.當我完全適應這種光線時,才發現在門邊站着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女人,一個衣衫不整、頭髮散亂不甚、濃裝豔抹的女人。
“你?”當我走近看清時,才發現竟然是她,是那個已經消失了一段時間的人,是一個我完全想不到的人。
“我。。。”她說了一個字,就沒有再說下去,原本那擡着的頭已經低得很低,好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正在受大人責備的小孩子一樣,垂下的雙手還在那不停得扯着自己的衣角。
“他呢?”我此時的心已經在靜靜的淌着血,可在場的人卻都無法瞭解我的痛苦,因爲他們絕對不會想到我正在猜想的事情。而且就算他們真得想到了,也不可能會了解,因爲其中有太多的原因是現在的他們所不知道的。
“在臥室。”她乖順的回答道,好像自己做錯了事一般,也許她真得做錯了事。
我並沒有接話,只是跟着在前面帶路的她,向那個房間走去。我的雙腳是沉重的,每走一步都覺得很吃力,可是我還是一步步的向臥室靠近,因爲什麼地方都找不到的爸爸也許就在裡面。我現在多麼想看到爸爸慈愛的臉,聽到爸爸關切的話語。Sinmo也跟在我後面走着,好像在想些什麼,也許他也已經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可是還不能完全得到證明。
本來就沒關的臥房門被她推得更開了,裡面的一切展現無遺,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但是因爲只放了一張牀的原故,所以反而顯得有些空曠,現在在牀上正躺着一個的男人,他好像已經睡着了。由於他是背朝着我們,所以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臉,也無從分辨他是不是我的爸爸——林有成。
“他是誰?”我打算先問清楚他是不是我爸爸再作打算,不管怎麼樣,我也不可能跑上去直接問那個男的,不論他是不是我爸爸,那都會很尷尬吧!
“他好像說他叫林有成!”她膽怯的回答說,而她在進房後,一直是很恭敬的靠牆站着,而且頭始終都沒有擡起來過。
“什麼?”我還是一愣,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可是我還是一下子無法接受,爸爸如此模樣的躺在這種地方的牀上,而且對方還是她。
“他醒了之後,和他說一聲,她的女兒在等他回家。”我突然想趕快離開這裡,我不想再看着這個讓我噁心的場面。
“我想他已經不能回去了!”她小心依依的說着,而且聲音壓得很低,好像怕吵醒了他。
“爲什麼?”我不明白,什麼叫做“不能”,不願就不願,爲什麼她說得是“不能”。
“因爲。。。因爲他。。。他。。。已經快死了。”她吞吞吐吐的說出了這個讓我一下子差點昏倒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