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舞披星帶月的衝向山下的特拉鎮,只爲了那一口食物,說起來也許有點可憐,可是他自己並不覺得,畢竟食物又美味又可以讓他變強大,在現在這個時期,有這樣的食物就意味着活命。
可是當紅舞踏進特拉鎮時,他所看到的一幕卻讓他有種被扼着心臟的感覺——難受。
一向表情豐富,個性好動的紅舞,一臉木納的跨進醫館的大門,那種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還在他耳邊縈繞,來到樓上的那個醫室,一屁股坐下,沒有擡頭看對面的凱爾特一眼。
凱爾特只是有些奇怪,不過現在他正忙着,也沒特別注意紅舞的異常,而且他自認爲紅舞此來就是爲了食物,於是把準備好的食物放到桌面上,“給!”
“爲什麼?”紅舞擡頭,眼中有着疑惑、不快、難受等等,一大堆情感複雜的參和在一起。
“什麼爲什麼?”凱爾特不解的回視着他,當他看到紅舞銀色雙眸中的異樣時,問,“你今天怎麼啦?”
“他們都是你的病人吧?”
“他們……誰?”凱爾特沒反應過來。
“那些孩子!剛纔被送葬的那些孩子!”紅舞聲音有點失真,臉色更是難看之極。
“哦!你說他們啊!”凱爾特沒什麼特別表情,低頭繼續着手裡的活,“體質太弱了。”
“你……”紅舞一躍而起,落在凱爾特的桌前,一把抓起對方的領子,“你還是人嗎?”
“我……”面對這樣的紅舞,凱爾特只是淡淡一笑,“當然不是。”
“你!”紅舞無語,鬆了手,他確實問錯了,凱爾特是血族,自然不是人。
凱爾特理了下領子,冷笑道,“紅舞!別真把自己當天使了!”
“你……”收手的紅舞,無言的撐着桌子,看着桌上的食物,考慮着是不是要氣憤的甩手走人呢?
“其實天使也是一樣,墓鎮的慘劇,他們出現過嗎?他們可憐過那些人類嗎?其中不也有着不少的孩子?其實,越是強大的人就越看重大面,當然,也許有那麼一刻,他也會爲一個生病的孩子而傷感,那僅僅是傷感,而不會爲它做什麼,特別是與他所看重的大面相違背的事。”凱爾特的語氣比較淡,對於那些在實驗中死去的孩子,他沒有太多的哀傷,也許是因爲他所說的這些大道理,也許是他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反正,他——凱爾特,夜之族的醫士,只對一件事強興趣,那就是變強,也是紅舞和薩佛羅特現在所追求的事。
“我……”紅舞想要反駁,可是沒有強大的理由去反駁,更無法推翻對方的言論。
“把食物吃了,你不是也要變強嗎?跟薩佛羅特一樣!”
“你……知道?”紅舞驚訝。
“當然!薩佛羅特回來了嗎?”凱爾特是什麼?除了醫士的身份,他手裡還有着夜之族的整個情報網,他想知道的事,還會有不知道的嗎?
“嗯,他應該很快就會來這裡。”紅舞拿過食物,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慢慢的喝了起來。
“聽說他把整個落月都搬了回來?”凱爾特向來很少出醫室,更少出夜之族這塊兒地界,但是什麼消息都逃不了他的耳目。
“不算,也就二十來人。”紅舞不以爲意的回答了一句,繼續把手中的食物吞下。
“那可是落月裡算得上強者的所有。”凱爾特自然清楚落月是個什麼樣的組織,當初組織時,他也是參與者之一。
“原來如此。”薩佛羅特沒有對紅舞說過這些,所以紅舞此時才知道,原來這二十人就是整個落月,“看來他已經決定了。”
“當族長?還是與天堂全面開戰?”凱爾特面不改色的問。
“原來這個你也知道。”紅舞不由的感嘆,“還有什麼你不知道的,說來聽聽!”
“luvian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凱爾特慎重的擡起頭,看着對面的紅舞,目光中着的探知。
“別看我,這個我也不知道。”紅舞直襬手,將空了的瓶子丟還給凱爾特,“最初我以爲她是人類,後來發現她是血族,現在她似乎又成了天使!唉!說到底,還是我說的那個詞比較適合。”
“什麼?”
“怪物!”紅舞說着笑了起來,“不過……你說只有這個不知道,那麼說你知道血族的來源咯?”
“大概!”凱爾特沒有什麼表情的點了點頭,當紅舞一臉期待的盯着他看時,他竟低下了頭,繼續手裡的工作。
“快說啊!別賣關子了。”紅舞催道。
“我不是賣關子,只是血族的起源大家都知道,只是沒有人相信而矣。”凱爾特說着,站起身,從左側的櫃子裡拿出一些銀色的粉末,加了不少到手中的試管裡,輕輕的晃了下,讓液體與粉末相溶。
“大家都知道?”紅舞一愣,“總不會像傳說的那樣,某個天使受到上帝懲罰,然後從天堂跌到地獄,就成了嗜血爲生的貴族吧!”
“當然不是!這個只是傳說,而且還是天堂傳出的半邊傳說。”凱爾特否定道。
“那是什麼?”紅舞現在吃飯喝足了,除了發揮一下原本的八卦精神,還真沒有什麼可乾的。
“其實很簡單,人類是哪裡來的,血族就是哪裡來的,換句話說,人類與血族的起源是一樣的,對了,在我看來,天使的起源也是一樣的。”凱爾特把試管中那銀的發亮的液體灌進了那個準備好的瓶子,不多,也就幾十克的樣子,但是他很是寶貝的放進了櫃子裡,然後一身輕鬆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好了,現在我要去參加葬禮了!”
“你……”紅舞這下徹底無言。
“怎麼啦?我不可以去嗎?”凱爾特面無異色,似乎他是那些孩子的教父,必需去一般。
“你可以不去。”紅舞倒是覺得有點彆扭,凱爾特去參加葬禮不就是兇手去給被害者送葬麼?這個怎麼說都有點怪怪的。
“我想去。”結果對方並不領他的情。
紅舞無語的搖了搖頭,“那你就去吧!”
“你不去?”凱爾特走近門口,突然回身問。
“不去!”紅舞斷然拒絕,他可不想跟兇手一起去。
“哦!”凱爾特跨出門去,正當紅舞覺着他已經離開時,突然又折回了身子,“如果薩佛羅特來了,讓他等等我,先不要吃食物!”
“嗯,知道了。”紅舞甩了甩手,“你快去吧!”
可是話一出口,他又覺得凱爾特還是不去好,也許那些孩子根本不想看到他,這個殺人兇手。
“唉!人啊!血族啊!天使啊!”紅舞第一次想當個詩人,至少可以把胸中的難受發泄一些出來,現在在這裡吼了幾聲就沒了下文,果然沒有學習過是不行的。
無奈之餘,紅舞乾脆躺到了那個白牀上,繼續他的自我分析,人類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