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壁漸漸快完全熔化爲液體,牆壁外的山石層也顯露了出來。正當衆人準備舉劍召喚靈力時,突然間山峰好似被什麼巨物擡了一下般狠狠地抖了起來。
岩漿沖垮了石門旁的巖壁,竟如漲潮的海水般涌了上來。
而靠近他們身側的一個鐵箱被翻涌的紅流一衝,竟從高處垮了下來,漿流飛濺出來,朝坐在飛鷹上的婕藍撲來。
衆人看到這景象,都驚恐萬分,深怕婕藍被這高溫的熔漿所傷,而正此時,慌亂的婕藍突然感到自己被什麼人拉過壓在了他的身下,而被壓在身下的婕藍聽到了岩漿飛濺到人體肌膚上的灼焦聲,也聽到壓着自己那人從喉嚨間傳出的痛苦**聲。
婕藍連忙撐了起來,看着護着自己的那人,卻正是坐在自己身後的承風,他此刻面色慘白,後背一大片的地方都被漿流覆蓋,並且漿流的高溫入體,導致他面色發白,全身抽搐。
婕藍握着承風的手,一時緊張害怕得說不出話來,只顫抖道:“你,你怎樣?有沒有事!”婕藍的聲音有些哽咽,就要哭了出來。
承風緊咬着牙,忍着背後傳來的刺骨劇痛,道:“破除洞口要緊,我的傷…不礙事!”一字一句吐出,他的臉此刻已經青筋暴露,顯然他已經忍到了極點。
雖然衆人都很擔心承風的安危,但是此刻不是擔心傷勢的時候,衆人都點了點頭,開始齊聚靈力。每個人的身周都開始閃現光芒,隨後光芒開始運至劍鋒之上。
只聽到一聲呼嘯,所有人的力量匯聚在一起,猶如排山倒海一般朝洞壁轟炸而去,一團巨大的白色光芒在洞壁裡閃現,包裹着衆人的身影。而漿流也在白光之上翻涌得更加兇猛了些,一時間只聽到‘轟隆隆’的一聲巨響,洞口竟然在幾人的力量碰撞之下開出了一個大口。
當衆人的靈力之光漸漸消失時,洞口外刺目的光線照耀進來,直射得幾人睜不開眼。
彷彿被禁錮在地底深處數十年的囚客,縱然是高高在上的擎戰,此刻見到外面的亮光也不由欣喜起來。他忙道:“大家快衝出去,只怕這山就要崩塌了。”
衆人都手護着頭頂,以防不斷下落的石塊砸中各自的腦袋。而漿流也開始洶涌地往打通的洞口流出,而漿流竟開始阻塞洞口,只怕再過些許,洞口就又要被這漿流給堵上了。
“大家依次,趕快衝出去,若被這熔漿堵上洞口,咱們就沒有希望了!”孽徒朝衆人令道。
崎雪排在最前,她伏低身子,朝洞口穿梭出去,隨後緊接着骨劍連忙載着藏督想要先行逃出密室,卻被擎戰揮劍攔住,朝裂勃道:“裂勃,你先帶軒明少主和這位兄弟出去。”
裂勃點了點頭,道:“少君小心!”隨後一拍自己的黑雕,便疏忽間如離弦之箭朝洞外飛去,看着孽徒和珞摩安然逃出密室,婕藍多少呼了一口氣。
擎戰看着婕藍,道:“潭棋,你帶婕藍和承風出去吧!”
潭棋心想少君肯定是想最後離開,但是這樣一來,就無法保障少君的安危,忙道:“少君,要不…”
“這是命令,我不喜歡違抗我命令的下屬!”擎戰眼光虛成一條線,朝身後的黑豬道:“你不會介意讓他們先走吧!”
黑豬使勁兒點了點頭,道:“我要看着藍平安出去。”
婕藍有些擔心擎戰,道:“你既然是王城的少君,又豈可讓你最後出去?”
擎戰閉上眼笑道:“難道你就不擔心你身後那位捨命護你的人嗎?再在這裡多待片刻他的傷就重一點,如果火毒攻心,再加上之前的傷,恐怕就無法救了。”
婕藍的手不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她看着背後已經痛暈過去趴在自己背間的承風,心中就有隱隱的疼,她低下了頭,對潭棋道:“對不起,請載我們出去吧!”潭棋雖然不願,但是既然是少君的命令就不敢違抗,他看了少君一眼,道:“少君一定小心,若少君未有出來,屬下一定會拼命也會再度進這密室的。”潭棋說完之後便命飛鷹朝洞穴中鑽了出去。
此刻的洞口已經變得極爲狹窄,若要容下天馬如此龐大的軀體只怕有些困難,等擎戰還在思慮之時,那骨劍竟趁擎戰不注意連忙拍了一拍自己坐得那頭黃色的像小毛驢一樣的騎獸,一溜煙居然就從狹窄的洞口裡竄了出去。
黑豬見骨劍居然如此膽小不夠義氣,便責怪道:“這老頭怎的這般?居然自個逃出去。”黑豬見洞口又被岩漿封住了一些,只剩下些許空隙可以鑽出,如此小的間隙只怕只能容下一隻飛鳥通過了。而此刻山峰坍塌的程度比之前更加猛烈了些,室內像火在燃燒一般,幾乎要將人烤焦。好在天馬張開了結界,將擎戰和黑豬兩人護在結界之內。但是在如此閉塞艱難的環境中,天馬的結界也開始渙散,只怕撐不了片刻。
“喂,小妖獸,如果我們要是死在這兒,你怎麼想?”擎戰冷冰冰的言語在黑暗中聽來異常地森冷。
黑豬擡起頭,愕然地看着已經有些看不清了的擎戰身影,“啊,這個,我沒想過。”
“就是說你不想死了。”
“我…只要婕藍沒事,我怎樣都好,只是你是王城的少君,怎麼可以跟我這種人死在一起,我…”
“喂,小妖獸!”擎戰打斷了黑豬的話,“你也很喜歡婕藍那女人吧!至少她很關心你吧!”埋沒在黑暗中的面龐看不到他的表情變化。
“啊?”龍奕有些驚愕,“我,我,不是的,我怎麼可能會對藍有那種想法,我只是,只是,我…我不過是個半獸,我…”龍奕緊張得有些語無倫次。
擎戰清冷地笑出聲來,“雖然是半獸,但她還是很在乎你的,所以若然本君沒有將你帶出來,說不定她會恨我一輩子。”
“這,這怎麼可能,藍是對我好,可是她更會擔心你的。”黑豬這麼說不是出於對擎戰的奉承,而是發自心底的覺得,藍對這個男子有着一種難以描述的情感,這種感情黑豬明確的知道,是跟對自己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