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此生此世都將無法再遇見你,可是我做夢也沒想到居然還能看到你,還能再這樣相聚在一起。”婕藍有些泣不成聲,彷彿近段時間所有的辛苦與委屈都在這個男人面前全部發泄了出來,也只有這個男人才可能讓自己放鬆下來,不用活得那麼累。
擎戰將婕藍擁抱得更緊了些,道:“我說過我們會再相聚的,怎的會無法再一起?看到你派到王城的白貂,我就知道你一定還想着我,那我又豈會棄下思念我的女子不顧,更何況你還說你要成爲城後嫁於他人,我不連忙趕來將那個想搶走你的人好生教訓一頓,怎能消我我心頭的氣。”
“你若再晚片刻,我便真的嫁給虞慶城主了,如果我真嫁給他了,你又打算怎麼辦?”雖然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婕藍還是想知道擎戰的答案。
“不會晚的,我豈會讓你成爲其他人的女人,倘若真的天要讓我們不能在一起,那我會直接找到他,告訴他你是我的女人,如果他不答應,那就用決鬥來定,就算豁出性命我也會將你奪過來的。”擎戰的愛執着而狂烈,也有幾分強勢,與霸道,她撫摸着婕藍的後背,彷彿要將她揉成用力越來越大,或許他也曾害怕過婕藍會成爲虞慶的城後,他也害怕過自己會晚了片刻,沒有將婕藍救出,只是好在有驚無險,這個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還在自己懷中,還能聞到她的氣息。
擎戰放開婕藍,雙手捧着她的面頰,看着這個變得美麗動人的女子,擎戰竟忍不住怦然心動,彷彿全身都在燃燒一般,讓他的慾望無法熄滅,他只喃喃道:“好美,美得讓我都已經不知道會是你了。”
婕藍面頰羞紅,道:“可是我還是喜歡以前的那個我,現在的自己我連自己都覺得奇怪,當然了,你是不會喜歡以前那個又髒又亂的我的。”
婕藍話還未說完,就被擎戰深深吻了上去,將她後面的話堵了回去。
脣間的味道再次傳來,溫柔而又熾烈,彷彿將一切都化在了這吻中,將本已隔斷的兩人又重新聯繫在了一起。
婕藍知道這次她再也無法逃開擎戰的懷抱了,再也無法將他從自己的腦海中忘記了,她只是迴應着擎戰的吻,任憑現在是身處城廷,任憑他們是危機四伏,他們只想擁有此刻,將所有的思念都溶在這吻中,將空落的心填滿。
許久,兩人才將彼此放開,擎戰撫摸着婕藍的面龐,道:“無論是怎樣的你,我都會喜歡,更何況,我先遇見的是以前的你,你的一切我都會記住的。”
婕藍放開擎戰,走到窗前,她想起承風,想到他沒有幾日的性命了,就感到很是擔心,道:“現下我沒有完成答應虞慶城主的第二件事,就無法讓他遵守承諾讓青魔救承風,承風現在命在旦夕,我真的怕他會撐不過幾日,那該如何是好?”
“看來你還是很擔心承風的安危,就跟以前一樣。”擎戰笑言道。
“我關心他那是自然的,不管我的感情繫於誰,承風對我來說都會是極爲重要的人,沒有他恐怕我早已死了,又如何還能安然活着見到你,現下他傷勢沉重,我自然是憂心似焚,倘若他死了,那我也不會有活着的念頭。”婕藍此話說得極爲懇切,彷彿無論是誰都改變不了承風在她心中的地位。
擎戰沒想到婕藍如此在意承風,更沒想到在自己離開這短短一月間裡,婕藍與承風之間的羈絆已經如此之深,彷彿已經到了沒有他可以插入的餘地。
“好,我不會再拿你和他開玩笑,不過你也放心,等明日見過青魔之後,如果沒有意外,我會讓青魔離開這清周城,自然也會將白魔帶走,這樣你就不用受制於虞慶城主了,而承風我自然會命青魔爲他療傷。”擎戰言語間頗爲溫柔,看來因爲承風的事他也有些在意。
婕藍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簡單地解決了,她簡直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因爲自己爲了救他,和龍奕崎雪可說是吃盡了苦頭,然而擎戰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將眼前所有的困難與危機解決了,看來權利這種東西果然很好用,所以可以隨意決定他人的生死。
不知爲何婕藍突然有些哀傷起來,她深深地埋下了頭,不想再說話,彷彿每說一句只會讓他多疼一分般,她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辛苦這麼久都沒有將承風治療好,如果擎戰不來的話,她都無法確定自己究竟能不能救回承風,想到後果,婕藍就覺得害怕,竟然無聲抽泣了起來。
擎戰不知道婕藍何以突然哭泣,他只問道:“你這是怎的?莫非還在擔心承風之事。”
婕藍搖了搖頭,道:“我只是覺得我很無用,什麼事都做不了,救不了母親,救不了幽雲,救不了承風,救不了所有人,這樣的我活着有什麼用。”
擎戰看得哭得花容失色,心中也有幾分不忍,但是他知道婕藍的性格,你越是勸慰她便越覺得你是在同情她,所以他只笑道:“什麼時候一向驕傲自負的藍魔竟也會有這種想法,看來是近段時間我不再身旁便對自己沒有信心了,不過我只想說,如果不是你這樣苦苦支撐,恐怕承風早已死了,你現在想要放鬆下來還早得很,雖然我可以讓虞慶城主交出承風和青魔,但是期間會不會出現什麼變故,這就無法得知了。”
婕藍一聽便緊張起來,道:“我瞧那虞慶城主倒也是個信守承諾之人,想必不會食言,不過…”婕藍突然想到被關押在那廢殿中的叫茗琪的女子,心中就老大不願,也不知該如何說,到現在她也不知是該相信那女子所說的,還是該相信虞慶。
“不過什麼?”擎戰問道。
婕藍搖了搖頭,“或許只是我的猜測,我想虞慶決不會是那樣的人。”
“看來你對他倒頗爲了解,只是我要告訴你,有些人並不是你看得那麼簡單的,尤其是這個虞慶城主,他可不是救過你性命的軒明城主,此人能當上清周城的城主,卻可說是費盡心機,當然,本君並不想幹涉他內政之事,但卻不得不防。” 擎戰想到今日跟這叫虞慶的人大殿舌戰交手,現在想來都覺得此人非同一般,因爲他並非是靠一己之勇來讓人歸順心服的,而是靠他的伎倆。
“你說什麼?”婕藍有些不相信擎戰所說的話。
“沒有說他的必要了,我也不希望讓你瞭解到有些人的真面目,有些東西即便是醜陋的,但你能看到她最美好的一面卻也是不錯,因爲等你看到她醜陋的一面時,恐怕你會失望,會痛苦。”擎戰沒有言指誰,只是這樣說着。
婕藍還想再問,但擎戰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他走近婕藍身側,在她的發間輕輕吻了一下,道:“你安心歇息吧,一切等明日再說。”
擎戰放開婕藍,正準備走時,卻突然聽到城廷西殿處傳來喊殺聲,那聲音彷彿是兩隊人馬在交戰一般,擎戰眉頭突然一皺,道:“看來想要安心歇息,是不可能的了。”
正此時,殿門外守衛的裂勃和潭棋都走了進來,當他們兩人看到少君和婕藍還相擁在一起時,兩人都是眉頭微皺,顯然是有些不高興,尤其是那潭棋,銳利的目光幾乎要變成刀劍將婕藍刺穿,那種厭惡與憎恨的目光跟以前一樣,沒有絲毫改變,婕藍每次迎上他的目光,都是心中一凜,彷彿被人重重扇了一耳光一般。
潭棋這次沒有斥罵婕藍,他和裂勃只是走到擎戰身邊,道:“少君,在西側發生了爭鬥,我瞧此事非同尋常,我們是過去看看還是怎樣?”
擎戰放開婕藍,朝向他們,他聽着外面的刀劍聲還未止歇,便回頭問婕藍道:“你在這城廷待過一段日子,可知聲音傳來的方向是什麼地方?”
婕藍細細回想,突然驚道:“糟糕,那是安置承風的迎鬆閣方向,莫非承風他…”
擎戰沒有再問,連忙對裂勃道:“趕過去看看是何境況?”
婕藍擔心承風安危,也請求一同過去,擎戰心想她現在是以罪人的身份被看押在此,若跟他們一起去,只是令虞慶城主抓到把柄,但是他見婕藍一臉擔憂,恐怕不讓她去,她總是不安心,便道:“好吧,有你在倒還方便一些。”
“少君,她現在是被你下罪的犯人,若與我們同去豈不是自己給自己下套嗎?”潭棋有些氣憤。
“我知道,就算不帶她去,虞慶城主也知道的,現下這已經不是關鍵,快走吧,晚了恐怕趕不上精彩的事了。”擎戰出了殿,朝西側爭鬥的方向走去。
而婕藍也跟了過去,雖然潭棋很是敵意地瞧着她,但是此時她也顧不上這麼多,只是快步追了上去,希望儘快趕到迎鬆閣,看看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承風有沒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