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半日,衆人都有些口渴,素琴言道前方不遠處有一條溪流,可在此處稍作歇息,衆人按下雲頭,便到了那溪流之間。
婕藍讓黑豬他們幾個待在騎獸身旁,而自己和素琴則去摘取了些芭蕉葉,準備拿水給他們喝,她們兩人走到溪水旁,但見溪水清澈無比,碧草之下那些游魚自由自在地穿梭其中,婕藍他們一走過,那些游魚便躲藏到水草之下,不敢出來。
婕藍在溪水中洗了洗手,隨後自己捧了幾口水,這泉水無比甘甜,她不由多喝了幾口。
素琴清洗着自己手臂上還殘留着的血污,邊洗邊道:“此處離焰魔山還有半日路程便到了,希望這半日裡不要再發生什麼事纔好。”
婕藍點了點頭,道:“是啊,到現在我們這一行人都有受傷,倘若再受到襲擊,恐怕到了那焰魔山,再要去對付焰魔就更沒有勝算了,這焰魔雖然不是什麼千年妖魔,但卻也兇悍無比,對付起來並不容易。”
“姐姐和焰魔曾交手過?”素琴有幾分疑惑。
婕藍沉吟片刻,道:“或許這人世間不止這一頭焰魔吧,以前曾跟一頭焰魔交過手,只是未將其除去。”她本來想世間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但是還是想確認一下,“不知你們這裡這焰魔從何時起禍患百姓?”
素琴將手洗乾淨後,將摘下的芭蕉葉在河水中慢慢地清洗着,“已經有三月有餘,也不知這焰魔從何處而來,偏偏到了清周城境內,而那虞慶城主卻竟然與這焰魔有了私下交易,讓它看押白青二魔,想來真是荒唐之極。”
婕藍頗感意外,喃喃道:“三個月?”她仔細回想,自從自己和幽雲在什落村時從那焰魔手中奪回冰魄之後,剛還也是將近三月的時間,莫非真有如此巧合,到得此處還能碰見這妖物,並跟它廝殺一場。
當初在什落村時,焰魔突然襲擊村落,母親不敵它的妖力,導致自己精氣被這焰魔吸走,隨後自己和幽雲前去尋找那焰魔將冰魄尋回,目的就是想恢復母親的靈力,只是回途中發生了變故,遇到那白袍客,導致母親爲救自己而被殺,幽云爲保護自己而被擄走,這一切都跟這焰魔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因爲她實在不明白,爲何這焰魔要襲擊母親,並且彷彿是專門爲母親而來的,像受了何指令一樣。
倘若在這清周城作怪的果真是同一焰魔,婕藍倒想問它一問,究竟因何目的要襲擊自己母親。
素琴有些疑惑,問道:“怎麼?有什麼嗎?”
婕藍這一切都還是臆測,所以不想說出來,免得素琴爲自己擔心,她搖了搖頭,道:“沒事的,只是想起一些過往而已。”她自己喝了幾口水解了渴之後,便用芭蕉葉盛了點水準備給黑豬和崎雪他們帶過去。
但就在此時,但見溪流中那些躲藏在水草的魚突然從中躥了出來,看起來顯得很是驚恐慌亂,緊接着她們身前三米以內的魚都開始鑽出水草,向四處散去,彷彿這水底下有何兇猛的異物在逼近他們一般。
婕藍留意在心,頓時臉色大變,她忘向遠處的溪水,但見遠處有幾十處水面波紋盪漾,婕藍暗叫不好,忙得拉了素琴手朝後飛躍退出,道:“湖下有人,小心!”
素琴起初還很是驚愕,待聽得婕藍所說之後,她也鎮定下來,連忙退回到溪水旁的叢林,而就在此時,那溪水突然動盪得厲害,緊接着像發生了地震一般,水面翻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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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不僅僅是有人,水下還有何種異獸在內,婕藍幾人都有些駭異,不知道究竟是什麼難對付的東西,等到那物出得水面時,倒確實讓婕藍衆人大吃一驚。
此怪物下體龐大,看來有千斤重的身體,而它的頭頸卻有一丈有餘,他全身黑色,大口一張,便有井口般大,而它在水間每挪動一步,頓時溪水就翻江倒海一般涌動不停。
那怪獸朝婕藍他們方向咆哮一聲,頓時那聲音震動山叢,周圍的樹木都被這咆哮之聲震得左右顫動。
潭棋連忙閃身到婕藍他們身前,護住她們,道:“你們快帶他們幾個先走,等我解決這妖物之後再尋你們。”
“你能對付得了它嗎?”看着這妖物,婕藍怎肯讓潭棋一個人留下。
“我說了讓你們走,你們羅嗦些什麼?”潭棋見情勢緊急,也顧不得許多,對婕藍怒喝道。
婕藍心想,自己留下或許反而會給他帶來顧慮,倒不如現下先行退走,這樣或許不會讓大家都受傷。婕藍拉着素琴朝碧落跑過來,她將黑豬崎雪他們分別負上貂背,對素琴道:“我們聽他之言,先行離開。”
素琴點了點頭,待她要上白鳥時,卻聽得叢林上空傳來一陣笑聲,隨後數十名黑衣人從樹頂之上滑落下來,他們速度快捷,一瞧便知比昨夜那批人的身手更加厲害。
帶頭的那黑衣人走上前來,冷冷一笑,道:“你們想走,太異想天開了,我勸你們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得我們對你們痛下狠手。”
退路已經被擋住,看來想退是退不了的了,黑豬、崎雪和茗棋都下了騎獸,雖然各自都有傷,但如此危急關頭,也顧不得那麼多,他們都開始召喚出靈力準備與這些大戰一場。
婕藍和素琴都往後退,隨後跟潭棋背對背地聚攏在一起,而他們身周的黑衣人將他們重重包圍,看來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不行的了。
“看來我們是走不掉了,很抱歉,無法聽你的話。”婕藍對身背後的潭棋說道。
潭棋召喚出‘聽君劍’,“既然走不了,那隻好陪這些人玩玩了。”
他一說完,便乘坐黑雕朝那頭水中怪物劈劍揮舞而去,頓時間光芒大放,只可惜雖然潭棋的長劍灌起的靈力很是厲害,可是在這怪物面前卻顯得如此的渺小。
那幾丈來高的怪物朝着潭棋怒吼一聲,頓時它口中吹出充滿腥味的勁風,這勁風撲面而來,頓時覺得一股強大的氣流要將潭棋從空中掀倒在地,而黑雕也在空中打了幾個圈,差點落入溪水之中,好在它身形敏捷,雙爪剛觸及水面,便立時又撲打着翅膀飛了起來,那怪物見潭棋飛在自己身側之下,便擺動自己那長頸,朝潭棋撞擊而來。
頓時猶如擎天巨柱倒下一般朝潭棋撞擊而來,潭棋連忙命黑雕從它的背上掠了過去,才避免一難,然而這怪物這一行動所濺起的水花猶如水牆一般朝潭棋掀蓋而來,水浪打在潭棋身上,頓覺身體被人用千斤之力往下按了一按般,他和黑雕都禁不住落入溪水之中,狠狠地喝了幾口溪水。
而黑雕落水之後,全身羽毛被水打溼,飛行速度便顯得笨拙許多。那怪物見到又飛出水面的他們,又怒喝一聲,甩動他的長尾,又朝潭棋鞭打而來,潭棋舉起‘聽君劍’朝那長尾削砍而去,然而劍彷彿砍中了銅牆鐵壁般,那怪物尾部竟只受了點輕傷,反而使得潭棋被那長尾力量一帶,又被狠狠地砸進水中,這次,正好砸中潭棋的胸口部位,使得他跌落水中時竟吐了幾口鮮血,而身子飄然着失去了力量,就這樣潭棋朝水底下沉下去,他仰頭望着水面上射照下來的水光,彷彿看到的是最後的一絲光明一般,竟有幾絲莫名的不捨,可是那沉重的身體卻不受自己控制,只是這般往下墜落着,墜落着,直到水底深處。
在和那些黑衣人拼鬥的婕藍見溪水之中不見了潭棋的身影,便甚是着急,她使出藍光月刃,將黑衣人逼退一步,隨後對身側的素琴黑豬他們道:“潭棋好像出事了,我去救他,這裡交給你們。”
一旁召喚着玄風雪的崎雪收了靈力,對婕藍道:“藍,讓我去救他吧,你不識水性,會很難救他的。”
讓崎雪去面對那個怪物,婕藍如何放心得下,待要阻止時,崎雪已經乘坐上雪鶴向那怪物飛了過去。
“雪!回來!”婕藍急忙叫喊道。
但是崎雪卻已經飛到了溪水中,而那怪物見又來一人,便張開大口朝崎雪咬了過來,崎雪無心與它戀戰,只希望快點找到潭棋,她只命雪鶴躲閃過它的攻擊,那怪物張口咬了幾次,都差點咬中崎雪,但是雪鶴身形敏捷,每次都從它的口下逃脫,隨後崎雪命雪鶴飛到怪物的左邊胸腹處,因爲此處對這怪物來說是一死角,他長頸扭動不過來,而堅硬的尾也鞭打不到,趁那怪物未轉身之際,雪鶴帶着崎雪一頭栽進水中,猶如游魚一般鑽入水中.
崎雪在雪靈山中待過上百年,每日裡都喜歡和雪鶴鑽入冰層之下的冰水之中抓取肥魚,而這溪流自然不能與雪靈山的冰流相比,所以應付起來得心應手。
那怪物見崎雪墜入水中,也鑽了進去,朝崎雪張口猛咬,它沒在水下呼一口氣,就會使得溪流翻騰一陣,弄得崎雪都無法穩定身型,不過好在崎雪和雪鶴體型輕巧,所以行動靈便,而這怪物體型過大,想要轉彎等就變得甚是困難,崎雪便抓住它這個弱點在水下不停轉着圈,攪得那怪物措手不及,等得那怪物動作越來越遲鈍時,崎雪便向溪水深處看去,但見潭棋已經跌落到溪水底部的泥濘之中,全身又被水草困住,竟無法動彈,而他彷彿受了傷,已經昏迷過去,也不知道他在這水下這麼久,會不會已經溺水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