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藍看他這神情,覺得奇怪,以爲他只是擔心青魔的事,所以也就將昨日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擎戰認真聽後,覺得事情很是蹊蹺,他思慮良久,在這大堂中來回慢步着,讓婕藍他們不知他在思考着什麼,等得片刻之後,擎戰彷彿靈光閃現一般,突然恍然大悟,道:“你們是從百花樓一出來就遇到了妖魔嗎?”
這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婕藍有些不解地點了點頭,而承風已經意會到擎戰的意思,道:“你的意思是說那些妖魔根本不是自主闖進城中的,而是由人主動召進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找到我們,好知道青魔的藏身之處。”
承風這一說,倒讓婕藍、龍奕大吃一驚,他們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大叫道:“這怎麼會?那素琴他們豈不是有危險?”
彷彿激起了擎戰的鬥志,他露出了邪傲的笑容,道:“看來這虞慶城主果然不是一般的人,居然爲了重新得到青魔而不惜出動如此衆多的妖魔,不過更嚴重的是看來他已經聚攏了無數的妖魔,能一次性放出這麼多,你們就可以想象了。”
婕藍更爲害怕,想到素琴和青魔還有崎雪他們落入這城主的手中,定然又要飽受折磨,急道:“我要去救他們!”
“等等,你現在去已是無用,他們肯定已經被抓走,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將虞寧世子帶出城廷,否則他可能很快會被虞慶私下處決。”
龍奕腦筋沒有擎戰那麼聰敏,自然而然想不到那麼快,疑問道:“爲什麼?這關虞寧世子什麼事?”
“小妖獸,你何不想想素琴的身份,她既然是虞寧世子的戀人,那麼很快就會被虞慶知道她原是將軍之女的身份,自然而然會知道她與虞寧之間的關係,而我們將青魔託付於她,那說明她與我們關係密切,就證明了虞寧世子和本君有所聯盟,你覺得他還會留下這個本來就是心頭之患的虞寧嗎?”擎戰語氣沉重,顯然對現下的情勢很是着急,就連他自己都已經很是擔心。
“那現在應該怎麼辦,我們總不能眼看着他們都被虞慶殺害吧!”婕藍顯然有些急了。
“只能先將虞寧世子帶出城廷,這樣總能保住一個,而青魔他們現下恐怕已經被抓走,就需得想法尋到他們的下落,再看是否有機會救出了。”擎戰眉頭緊鎖,看來情勢果然很是緊張。
“可是要如何救出虞寧呢?現下那虞慶肯定對虞寧嚴加看守,想要救出恐怕是萬難。”承風知道事情的可怕,所以鄭重說着。
擎戰突然凜然笑了起來,彷彿早已計策在胸,他食指捋了捋額前的一縷長黑髮,道:“既然虞慶敢使出妖魔擾城的方法查出青魔的住處,那我們何不依樣畫蘆呢?”
婕藍和承風都明白了過來,知道他的計策,心想現下想要救出虞寧,恐怕真的只有這法子,婕藍道:“這法子雖好,不過還有一事很是憂慮,就是青兒的母親,我既然答應茗棋要將他母親救出,那我就不得食言,可是現下情勢這般危急,我又能到何處去救出他母親呢?”
“所以救虞慶之事,我就交給潭棋和裂勃了,而婕藍與我則一同前往城輔府,去拜見下這位痛失愛子的莫柯大人。”擎戰早已一切都計劃在心,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說是要求助城輔?他難道知道青兒母親的去處?就算知道他又怎的會幫助我們,他可是虞慶受命的城輔啊!”婕藍不免疑問起來。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是要賭一賭的,倘若不賭何來勝算,更何況本君既然千方百計讓城輔大人和虞慶城主見背,豈可不乘勝而追,將其歸爲己用,不然的話豈不太可惜了些。”擎戰說到此處時雙眼放光,彷彿看到了令他極爲動心之物一般。
婕藍聽他口氣,很是疑惑,不免問道:“千方百計?意思是說你故意讓城輔和虞慶城主心生嫌隙的嗎?”
“在‘寒玉殿’中時,倘若本君想要阻止此事的發生,便可將被銀弋弄暈的靜公主帶走,又或者將莫俐逼走,但是本君沒這麼做,爲了就是藉此事將兩者關係弄僵,只不過本君沒有料到那公主會將莫俐殺了,而後在大殿之上,本君完全可以將此事平息下來,讓雙方免於干戈,可是本君選擇將此事鬧大,讓虞慶和城輔兩者失和,爲的不就是讓虞慶勢力減弱嗎?”擎戰說起這些事來,不知爲什麼,婕藍本應該爲他的睿智而感到欽佩,可是婕藍卻感到隱隱的害怕,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什麼。
“那…那麼便讓裂勃他們陪你去城輔府去吧,我要和承風他們出去尋青魔,不管能否尋到,我始終要盡一份心力。”婕藍不知爲何,因爲對擎戰的畏懼之心,連說話都有些膽怯。
擎戰彷彿也感覺到了婕藍細微的心裡變化,他皺了皺眉,只道:“不用了,你和承風還是都跟我去城輔府上去更爲重要,他虞慶既然要想法帶走青魔,那接下來一定會想法帶走你們兩個,你們兩人只有留在我的身邊才最爲安全,這種時候,我不希望你們如此任性,至於素琴和青魔他們,我會派神獸兵團的人去查探他們的消息,他們的查探能力比起你們可要精通多了。”
婕藍無法找出理由來辯駁,她只是不想跟擎戰相處在一起,只是想要避開他,以前時時刻刻想見他的心情爲何會在短短兩天內變化得這麼快,婕藍自己也不清楚,可是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她只得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但願虞寧世子裂勃他們能如願救出,還有素琴崎雪他們。”
“放心,等救出虞寧之後,我會派裂勃去救你最爲牽掛的素琴崎雪的。”擎戰讓裂勃前去頓時觸動了潭棋的心,潭棋想到崎雪被那城主抓去,估計又要受到折磨,他不知爲何,總是放心不下,忙對少君道:“少君,還是讓我去打探素琴姑娘他們的消息吧!”
擎戰回頭瞧着潭棋,覺得很是奇怪,潭棋一向行事穩重,聽令於自己,從來不會這麼貿然地提出自己的意願,更何況讓裂勃去救還是讓他去救並沒有什麼區別,爲何他要自己前去,並且看起來還如此緊張,莫不成他對素琴姑娘有了心思?擎戰想到此節,竟然笑道:“就算你心下有何捨棄不下,你也需要收斂一些,畢竟對方是虞寧世子的人。”
少君提醒得這麼明顯,潭棋如何聽不懂,他頓時臉紅了起來,冷然道:“少君誤會了,我只是對她們比較熟悉一些,所以覺得我去比較妥當,少君莫要拿此事來取消。”潭棋說完之後,自然而然地看向身前不遠處的婕藍,而婕藍也正瞧着他,彷彿只有婕藍明白潭棋的想法,因爲他擔心的可不是素琴,而是崎雪。
莫不成這個冷酷至極的人當真對崎雪動了情,只是他不承認而已嗎?雖不知這件事究竟是好還是壞,但由他去探聽崎雪她們的行蹤,婕藍倒也頗爲放心,所以她也就不反對什麼。
“好了,既然你要去,本君也不會違逆你的心意,只是一切要多加小心,只需探聽到他們的去處便可以了,不要自己冒險知道嗎?”擎戰告誡着,他怕潭棋爲了救素琴,一時失去理智,自己跑去救人,會折了自己的性命,然而他自然不知道的是,潭棋牽掛的居然會是崎雪這樣一個小半妖。
潭棋只得紅着臉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擎戰見一切事都吩咐完之後,就對裂勃道:“救擎戰的事就靠你的了,等到你動手時,我們幾人就趁亂也混出城去,這樣就可以避免那虞慶的跟蹤了。”
裂勃頓時覺得自己的任務重大,他點了點頭,讓少君能夠放心。
幾人商定之後,裂勃便出了‘竹心亭’,快速前往駐紮在城外百里之外的神獸兵團,因爲神獸兵團不能隨意進城廷,所以不得已需要在外城紮營,裂勃找到神獸兵團的統帥告訴了少君的意圖後,神獸兵團的人就聽命於裂勃,準備讓這三十頭神獸從外林中捕回了數百隻妖魔,而這些妖魔就會成爲營救虞寧的武器。
等到得黃昏時分,裂勃便按照少君所囑咐的讓這些妖魔在神獸的驅逐下朝城廷攻擊而去。
頓時間金黃色的天空再次被黑色陰霾籠蓋住,這座城廷再次沐浴在黑暗之下,一場戰爭、一場華麗的爭鬥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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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這些妖魔就到了城廷的上空,這是城廷的御林軍所沒有預料到了,看着數百隻妖魔突然涌了過來,他們都大驚失色,統領宏望見到這等情狀,也是出乎他所料,他忙得向虞慶稟報,而虞慶見到妖魔竟然攻擊城廷,也感到頗爲意外,也很是惶恐,他忙令宏望統帥城廷數千名侍衛獵捕妖魔,隨後自己則快步趕往‘迎鬆閣’,因爲他最害怕的事就是這些妖魔是衝虞寧來的。
潭棋見到這些妖魔已經開始攻擊城廷,頓時城廷中開始大亂,所有侍衛都專注於獵殺這些妖魔,現下守衛鬆懈,正是救虞寧他們的好時機。
而此時夜色已黑,潭棋隨意從外面抓了三名侍衛,將他們的衣服換下,裝成城廷侍衛,隨後帶了兩名神獸團的士兵,朝‘迎鬆閣’快步走了過來。
當走得‘迎鬆閣’時,但見此處的侍衛依然守着此處,沒有離開半步,潭棋倒很是驚異,他想出去,但是怕起正面衝突,到時少君的計劃便落空了。他命神獸兵團的人想法將這些妖魔引到此處來,那神獸兵團的士兵以手作哨,吹出了訊號,而夾雜在這些妖魔之中的神獸聽到訊號之後,就將這些妖魔往訊號處驅趕,只過得片刻,數十隻妖魔便朝此處簇擁而來,朝那些侍衛張口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