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J縣的據點查清楚了?”左鴆楓問道。
“是,但是出事當晚,他們就全部撤離了,恐怕是知道憑他們在J縣的勢力無法與瞳組抗衡,只在現場的牆上留下了一個用血血的‘殺’字,還有楓哥你的照片,被刀子釘在了牆上。”於昊正說這些的時候口氣裡也帶着冰寒。
“呦,想殺我的人越來越多了,不過以後恐怕會更多,就讓我們看看,他們能不能在我把他們連根剷除前得手吧,阿狼身後的那個組織,調查的怎麼樣了。”左鴆楓話語帶着鋒芒。
“他來自一個‘夜幕’的殺手組織,從來不管殺的人是誰,一切靠錢說話,或單獨行動,或以小隊爲單位行動,阿狼原本就是一個二人小隊的隊長,名爲梟狼,只是他的隊友已經撲街了,他們與其他殺手之間都不怎麼往來,只跟自己的負責人接頭,並且根據任務級別的不同,獲取相應的佣金。”於昊正說。
“這個組織確實森嚴,看來阿狼知道的也不多,我想知道,殺我,是什麼層次的任務,又是誰出的佣金。”左鴆楓說道。
“根據阿狼的說法,他們的暗殺任務分S.A.B.C.D五個級別,其依據是目標人物的重要程度和任務難度,其實這兩者本來就是差不多的,有的任務是殺手自願承接,有的任務是組織安排,凡是組織安排的任務,會根據級別不同給予雙倍的佣金,不過也是限時完成,完不成,下場就是死,據悉殺你的任務就是阿狼的負責人派遣給他的,他們只負責執行,只知道要殺的人是誰,別的一概不知,殺你的任務,原本是C級,後來提升到B級,佣金,10萬吧。”
左鴆楓搖頭嗤笑:“這倒是有意思了,老子的人頭就值10萬塊?不過也好,阿狼我挺看好他的,恐怕以後他們會後悔把這個可塑之才送到我手上,而且我覺得這個組織的信息遠不止這些,能輕易獲取到的信息,都是表面上的,‘夜幕’的背後,恐怕隱藏着更深的黑暗。”左鴆楓的話語意味深長,他的瞳孔焦距放大,似看向無盡遠,但很快就恢復正常。
“不過得罪這樣龐大的組織反而對我們有利,越是家大業大,對單個目標的重視程度就會越小,他們會根據在後續暗殺中目標表現出的實力派遣更高層次的殺手,這對我來說,不正是一個歷練的好機會嗎?等他們開始真正重視我了,我已經成長爲他們無法撼動的存
在了。”左鴆楓看到了這危機背後伴隨的機遇。
“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也爲你加派保護了。”於昊正說道。
“比起我來說,阿音和小夕的保護纔是重中之重,她們都因爲我而蒙受過生死危機,甚至小夕她……,從今天開始,她們的保護一刻都不要斷絕,幻瞳那邊儘快發掘可用之才,既然阿音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保護應該也可以光明正大一些了。”左鴆楓說道。
“高考成績應該快下來了吧,在去新的城市之前,應該把這裡的隱患收收尾啊,好爲楠楠這個丫頭鋪平道路……。”左鴆楓雙眼眯起。
陰雨天,鐵閻令在局長辦公室裡抽着香菸,看着報紙,突然他掐滅了香菸,放下了報紙,用手搓着面部,滿面愁容,因爲上級已經給他下達了最後通牒,讓自己二十四個小時給他一個交代,他焦躁地看着手錶上的時間。
“還有兩個小時,要不從死刑犯裡找個頂包的?就說嫌犯已經被當場擊斃,死無罪證?”很快他否決了,以他的能力,還過不了最終驗明正身那一關。
“從這兩天無人認領的死屍上找一個,補上兩槍?”很快他又否決了,給民衆交代的話不公佈嫌疑人的樣貌是不行的,萬一有死者家屬認出來,糾纏不休,那就完蛋了,到時上級從市裡派遣法醫,穿幫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心煩意亂的他又點燃了一根菸。
咚咚咚!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誰?不是說了今天別打擾我!”鐵閻令不悅道。
“老鐵,是我。”門口,是他太太的聲音。
他打開了門,他的太太是一名美術老師,叫田美,她穿着一身開叉旗袍短裙,髮髻盤起,面容姣好,身材性感。
“美美,你怎麼來了?”鐵閻令道。
“我看你從那天晚上的案子起,就愁眉苦臉的,又聽說你在辦公室裡大喊大叫的,所以不放心,過來看看你,這不像你呀,以前的雷厲風行,對犯罪分子決不姑息,這樣的你,有什麼好爲難的事情呢?以你的能力,很快就能抓出真兇的。”田美溫柔體貼的說道。
“哎,一言難盡啊,美美,還記得咱認識的時候嗎……”鐵閻令邊說,又要拿起一根香菸,這時田美上前把他的香菸搶過。
“哎,美美,就讓我抽一根吧,等這事過去了
,我一定徹底戒掉。”鐵閻令說道。
田美心疼地看了一眼鐵閻令,鐵閻令一陣心暖,對他的老婆孩子,他是真的愛,即便因爲工作的緣故,他經常冷落了她,但她依舊對自己溫柔體貼,不禁讓他深感愧疚,他貪污的事情,田美並不知情。他從田美手中接過香菸點上,田美嘴角勾起一抹妖豔的弧度,但鐵閻令卻沒有注意。
“美美呀,這幾年我太忙,沒顧上你,你不要怪我啊。”鐵閻令愧疚道。
“我怎麼會怪我的老公呢,你是爲了J縣民衆的安居樂業而兢兢業業,上任那位王局長給J縣那些地痞流氓做保護傘,不知道撈了多少油水,J縣在你來之前之所以會那麼混亂,就有他的一份責任,如果每個警察都像你一樣,那早就國泰民安了。”田美這個體貼的女人竟然爲丈夫的冷落而辯護。
“美美啊,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善解人意,我真像爲你多做一些事情。”鐵閻令想到佳人未變,自己卻墮落,不禁充滿了愧疚感,想做一些事情彌補自己的愧疚,說完他將抽完的菸屁股掐滅在菸灰缸裡。
田美笑了,笑得妖豔無比,她開口了,聲音充滿魅惑的魔性:“是嗎,我有件事情需要你來做,來,這是個錄音筆,這張紙上的內容,我要你聲情並茂的念出來,不要以爲是在念,你就是那樣想的。”她的話莫名其妙,然後她真的拿出了一隻錄音筆,和一張紙,詭異的是,鐵閻令目光呆滯,雙手木訥舉起,如同一個機器人一樣接過了錄音筆和紙,田美幫他打開了錄音筆的開關。
念道:“我鐵閻令縱容犯罪分子……。”唸完之後,田美關上了錄音筆,說道:“犯了錯誤就要勇於承認,來把這張紙上的內容抄寫下來,蓋上你的手印吧。”
鐵閻令就如同犯了錯誤被罰抄寫課文的小學生,老老實實接受了處罰,他蓋上從自己筆筒裡拿出的鋼筆,然後用自己桌上的紅印泥在自己的署名上按了鮮紅的手印。
寫完之後,田美戴上了一副手套,拿出一把黝黑的手槍,那正是鐵閻令家中那把。
“在我走之後10分鐘,用你自己私藏的傢伙,送自己上路吧……。”田美的聲音依舊妖媚,有一種致幻的錯覺。
然後田美拿起走了最初的那張紙,最後將菸灰缸裡的菸蒂放入一個黑色的袋子中,不屑地看了一眼身後的鐵閻令,開門揚長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