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的冷漠沒有讓藍靈放棄,只是覺得越有挑戰性。而且,以她的性格,自然是不會輕易向別人低頭的,看到那個女孩子居然在自己面前那麼囂張,誰都會受不了。
範柔回到城堡之後仔細的想了想這個女孩子所在的地方,很是不解:那個地方靠近着他們的區域,爲什麼她會在那裡?而且這個女孩子我總覺得在哪裡看見過一樣,好熟悉的感覺。澤看老媽又在發呆無奈的拿起鴨梨塞到她的嘴巴里:“你幹嗎呢?”
範柔白了他一眼,把嘴裡的東西拿了出來,放到旁邊,認真的打量着兒子:“你知道這個女孩子住的地方嗎?”澤很是奇怪:“爲什麼這樣問?”範柔掐了他一把:“說!”“你是暴力分子嗎?我纔不要說!”
範柔冷哼:“真的不說?”澤吐了吐舌,做了個鬼臉:“男子漢大丈夫,說了不出賣別人就不出賣!”範柔怪笑了下,擺手:“哎,某人看起來是不希望和萱解釋解釋了呢。”
澤的臉沉了下去,轉身要走。範柔很是奇怪,想拉住他,卻被他甩開手:“從現在開始,不要和我說她的事情。”“砰!”重重的關門聲讓範柔有些意外:這小子吃什麼藥了?居然不想聽到萱的事情?難道和萱吵架了?
範柔微微沉思:能讓一個男孩子突然對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改變態度的,除了女孩子自己的改變之外,更重要的是,那個男孩子有了別的喜歡的人。難道是?範柔也不敢想下去了。要真的是這樣的話,萱的家人該怎麼想?以爲澤拋棄自己喜歡的人,選擇別人?天啊,事情越來越離譜了。看來自己一定要去和萱談談。
範柔到了端木家,正要說話,袁蕾卻攔住了她,微微嘆氣:“我知道你希望我們兩家可以聯姻,但是,既然你兒子不喜歡我的女兒,又爲什麼要給她希望呢?我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我知道,從現在開始,我不會讓他們見面了。”
範柔還要說話,卻被袁蕾推了出去,做了個不送的姿勢。這麼多年的友誼,就這麼被得罪了,還是因爲那個混蛋小子,這讓範柔的心怎麼不惱火?自然立刻回去想和他說話,卻發現他早就不在屋子裡了。
範柔預測他會去那邊練習力量,就悄悄的跟了過去。結果,卻看到藍靈依舊等在那邊,什麼都不做。這讓範柔更加確定這個事情一定是因爲這個女孩子的干擾。範柔再次走了過去,還沒說話,藍靈主動的後退:“我不想和你吵架,你不要招惹我。”
範柔挑眉,仔細打量着這個女孩子:藍色的公主裙顯得清新脫俗,小臉又是那麼的稚氣,眼神裡又有着大人一樣的睿智,這樣的孩子,肯定不會是尋常人。藍靈很是惱火的看了她一眼:“你這個人怎麼那麼沒禮貌?爲什麼一直看着別人?”
範柔冷笑了下,走了過去:“如果不是有事情的話,我不會來找你。”藍靈冷哼着不說話,就這麼看着她。範柔也不着急詢問她兒子的事情,只是詢問:“你這麼小的孩子到這裡等人,你家人不管?”
藍靈覺得很是煩惱,沒有形象的跺腳,白了她一眼:“大媽,我拜託你不要糾纏我好嗎?我很煩!”範柔很是惱火,冷哼:這麼多年敢這麼叫她的人還就兒子一個!如今這個女孩子居然又打破自己的極限。很好,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她!正要動手,澤又好死不死的到了:“媽,你走開!”
範柔這次沒有離開,眼神也變的很奇怪。澤有些意外:以前不管自己怎麼和她頂嘴她都會原諒自己。可這次,她居然這麼的嚴肅。“我最後問你一次,這個女孩子的家,在哪裡?”
藍靈的心有些痛了起來:難道這個女人知道我的身份了?以後我都不能找澤說話了?澤把地址告訴了範柔,範柔沒有說話,一下子給了他一巴掌。澤有些意外,捂着臉發呆:“媽,你怎麼?”範柔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澤是真的生氣了,想要和她理論。範柔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你忘記了父親的仇恨了嗎?爲什麼和仇人的孩子在一起?”
澤的心很痛,咬牙看着藍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藍靈沒有說話,可是心底卻知道一切都結束了。澤瘋狂的轉身離開了,留下了難受的藍靈。而此刻,範柔卻沒有了生氣的意思:如果,用另外的方式讓那個人痛苦,或許比殺了他更值得!
澤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心情相當低落,範柔敲了敲他的門,卻沒有人回答,兒子的心自然是很糟糕的。以爲找到了一個值得珍惜的人,卻發現從頭到尾都是騙局。這樣的話,還是讓萱來好了。
範柔再次去了端木家,雖然袁蕾的態度還是很堅決,但看到範柔的樣子,也還是同意了讓萱去看看澤。到了範柔的城堡,萱卻有些遲疑,不想進去。範柔拍拍她的肩膀:“哎喲,小孩子之間沒有那麼多的問題啦,你就原諒他好嗎?”
萱走了進去,看到澤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也不上前,就這麼看着他。澤微微皺眉,輕哼了下,走了過去,萱卻意外的往後退縮着。澤拉住了她的手,把她到到身邊,笑了:“才一點日子沒看到我,你就不認識我了?”萱微微皺眉,拉開了他的手:“不要這樣!”
澤跳到了沙發上,無聊的坐着。萱走了過去,陪着他一起發呆。和以前一樣,澤還是喜歡把自己的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可這個時候,他卻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已經不會爲了自己而心動了,也怪自己,爲什麼要突然改變自己的愛情呢?現在弄的這麼狼狽,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範柔特地準備了些水果給他們,爲他們製造氣氛。雖然知道這麼做很自私,但只要能讓那個女孩子難受,那就是報了仇。
從前,只是希望殺人來滿足自己的仇恨。可是,現在知道這個女孩子喜歡兒子的話,只需要讓她痛苦就是了。這可是比什麼都痛的事情。
範柔也不想利用兒子,可是也不希望自己的仇恨無法得到解決。殺人不過頭點地,可真正讓人生不如死的,還是感情的折磨。如果讓那個男人失去了自己的寶貝女兒,那纔是真正的傷到了他。殺他,沒有什麼意思。
澤看萱那麼拘束,不吃水果,有些尷尬,拿了草莓喂她,萱搖頭:”我最近不吃那麼多東西的。”澤拉拉她的手,看她又瘦了些,很是心疼的把草莓遞到她面前,還是要她吃。萱沒有辦法,只能吃了。澤這才笑了笑,又要拿菠蘿,這次萱可是一直搖頭,說什麼都不吃了。澤嘆了口氣,抱了抱她:“你說,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萱笑了笑,坐了起來,指指他的心。澤沒有說話。是啊,一切都是自己的心在做主,自己想回到從前就可以回到從前,不想回到從前就無法回到從前。一樣的感覺,卻是不一樣的幸福。
萱站了起來,轉身離開。澤也沒有留她,因爲知道畢竟是自己失言了。心,很痛,卻不知道該如何去醫治。爲什麼會喜歡那樣的人?難道就因爲她幫助自己嗎?可如果她真的希望害自己,爲什麼要把自己的力量提升方法告訴我?澤很混亂,不知道如何去解釋藍靈的理由。
範柔看他都不知道把握,很是生氣,想要說他,可卻被澤打斷:“不要吵,現在我想出去散步,你如果要跟的話,也隨便。”看着兒子離開,範柔卻沒有跟着去。或許是因爲知道兒子現在的心情很糟糕,所以想借這個辦法給他一點自由。
澤還是回到了練習的地方,看着拿那一樣的場景,一樣的東西,卻是不一樣的心情。“你,還是來了?”澤回頭看了她一眼,面色很是冷漠,轉身要走。藍靈抱了他,淚水就這麼落了下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澤推開了她,冷笑着蹲了下來:”不要給我裝,我一點都不要看你這個樣子!”
藍靈沉默了,轉身想走,卻發現自己的腳又崴了:倒黴,爲什麼每次都要弄傷呢?這次的她,知道不會有騎士出現,自己扶着樹想一點一點的離開。但真的太疼了,所以還是失敗了。澤雖然討厭她,可是卻無法做到不去理會她的一切,還是把她給背了起來。藍靈的眼眶紅了起來,任由他揹着,她知道,他也還喜歡着自己,也無法放下。
澤看離她的家近了,放她下來:”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了!”藍靈的心一下子碎了:原來,他是爲了徹底了斷一切才選擇這麼做的。心痛的感覺自然是很難受。不過,已經無所謂了,因爲心死了,就不會再有感覺。
澤回頭看了難受的藍靈,心有些隱隱做痛,加快了離開的腳步。範柔看他身上有泥巴,就知道他一定還是去了那個地方。不過也沒有過問他的事情,總是要有一個磨合期的。
澤吃的很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仔細的想着今天那個女孩子的眼神,那麼的乾淨和認真,可是,大家的身份卻不允許彼此在一起。就讓時間淡化這些事情好了。澤就這麼睡着,什麼都不想。範柔到了他的房間,摸摸他的腦袋,心疼的抱了他:“對不起,媽媽不好,讓你這麼小就要承受這麼多的困難。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如果可以,媽媽希望代替你難受。”
澤的心又如何能開釋?自己的母親爲了自己一直這樣的犧牲,這是不公平的,現在自己只是爲她做一點小小的犧牲,有什麼錯?何況,就算不犧牲自己的愛情,兩個人也不會在一起,因爲彼此是對立的,又如何可以忘記那些過去的仇恨?就算可以忘記,那一切真的可以都煙消雲散嗎?
澤坐了起來,覺得自己不能那麼的任性,回到範柔身邊:“媽媽,我要力量,我要復仇!”範柔摸摸他的腦袋,搖頭:“不需要。因爲媽媽覺得,你沒有和那個女孩子在一起,就是對那家人最大的懲罰了。”
玖藍看自己的女兒天天這樣頹廢,自然也是着急。但自己有什麼資格去讓範柔接受自己的女兒呢?何況,他們都是夙敵,無法擺脫命運的糾纏。自己當初那麼做真的錯了?
心情很糟糕,自然也無法做好任何事情。藍靈把所有的玩具都給弄壞,只是爲了發泄自己心裡的痛苦:爲什麼自己無法和他在一起?爲什麼自己喜歡卻無法得到?什麼仇恨,什麼自私,通通消失,我想要的,一定要得到!
藍靈衝出了屋子,就要去找他,玖藍用力的拉了她:“不要出去!”“不要阻攔我!”玖藍看她不聽自己的話,有些憤怒,把她給綁了起來:“從現在開始,你什麼地方都不能去!”
雖然這個辦法是最苯的,卻也是最有效的。兩人長時間無法見面,自然會忘記過去的那些點點滴滴。這對大家都好。而澤呢,也專心的練習着提升自己的力量,一點也不含糊。對萱的態度,也開始恢復到之前的那樣,溫柔、親切、愛護。或許,錯的便是對,對的便是錯。有些事情,既然無法擺脫命運的糾纏,那就永遠都不要提起,這樣對大家的心都是一個好的緩和期。
轉眼,當年的澤也已經是一個英俊的少年了,和萱在一起過着比較幸福的日子,也決定在三週之後舉行訂婚典禮。回想着過去,澤也有些意外,兜兜轉轉之下,自己還是和萱在一起了,也許,這就是命運,誰都無法逃避。
而藍靈,也不再執着,在城堡裡練習着自己的力。每次回到那老舊的茅屋,過去的一切又似在眼前重演。玖藍拍拍她的肩膀,笑了:“好了,一切都結束了,不要想了,他們就要結婚了不是嗎?以
後會有屬於你的幸福到來的。”
藍靈沒有說話,心卻依然那麼痛。以爲自己已經忘記了過去,卻還是那麼的痛。或許,自己從來都沒有忘記那個人,可那個人已經忘記了自己。“爸。我出去散步,不要跟着我。”藍靈匆匆的離開,玖藍雖然擔心,卻也沒有干預。因爲這十年裡,自己已經干預了太多,再幹預的話,只是讓她更加的討厭。
藍靈獨自在練習場看着空曠的場地,她還是選擇了跳一次舞蹈。不管那個人是不是看的到自己的表演,至少幸福就好。隨着她播放的音樂,藍靈獨自在場地上跳着舞蹈,想把自己的心情全部宣泄出來,當初如果自己勇敢一點衝出去的話,現在和他在一起的人也不會是別人。可惜,很多事情是無法後悔的。
散步的澤也看到了藍靈,被眼前的她給吸引了:十年,她的變化確實很大。和以前浮躁的樣子截然不同。藍靈也看到了他,一個緊張就要栽倒,被他攔腰抱住:“還以爲你比以前小心多了,想不到你還是一樣!”
藍靈冷哼着不說話。澤也鬆開了手,轉身準備離開。藍靈沒有阻攔,因爲她知道這個男人註定不屬於自己。澤有些奇怪:”我要訂婚了,難道你沒有什麼話要說?”藍靈那個氣啊,衝着他的後腦勺揮拳:訂婚有什麼了不起的!嘴上卻還是不依不饒:“訂婚好啊,訂婚就說明你過得很幸福不是嗎?”澤無奈的笑了:看來自己真的是想多了,別人可是早就把你給忘記了,何必自作多情呢!
看着他離開,藍靈卻氣的跺腳:該死的,爲什麼真的看到他的時候,什麼都說不出了?仔細一想,也不覺得是自己的錯,誰讓這個傢伙故意提醒自己要訂婚的事情?不過,雖然藍靈還是一樣的兇悍,可心,卻在再次看到喜歡的男孩子的時候融化了。
澤剛到城堡,就看到衝自己微笑着張開雙臂的萱,微微一笑,衝上去抱住她:”今天怎麼沒有噴香水?”“你說喜歡自然一點的啊。所以我爲了你着想,不適用那危害你鼻子的東西了。”
澤笑着抱她到餐桌前面:“讓你等那麼久真的不好意思呢。”萱夾了塊牛肉給他,澤笑着咬住牛肉,很開心的吃着。而範柔也覺得很舒服。爲了復仇,自己喪失了十年的快樂,現在終於可以重新得到快樂了。看來,也應該讓那個沉默了十年的女孩子到這裡,讓她代替父親嚐嚐被侮辱的滋味了。
範柔把計劃告訴了澤,澤立刻反對了起來:”就算要報仇也要用光明磊落的辦法,怎麼可以這麼無恥呢?”“如果你不去發喜帖的話,我就親自去。我說的話可是會更難聽的。你自己選擇選擇。”
雖然不希望這樣去傷害那個女孩子,但是既然母親這麼說了,那麼她就一定會這麼做。與其讓母親不給她一點面子,還不如自己去提醒她,讓她自己做決定。到了那邊,藍靈知道事情的經過之後,只是哦了下,便接了帖子。澤有些無語:“你也可以選擇不去的。”
藍靈冷哼:“爲什麼要我不去?正好成全你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嗎?”澤無語的蹲下來擦汗,藍靈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會做好心理準備的。無法承受的時候我一定會離開。”
澤抓住她的肩膀,無奈的看着她:“我就是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委屈!我寧願自己被我的母親刁難也不要你爲我出席什麼訂婚典禮。”
藍靈幸福的靠着他的胸膛,什麼都不說。感覺到他對自己的關心,她就知道這個人還沒有忘記自己。既然沒有忘記自己,那爲什麼自己不可以去參加那個註定是鬧劇的訂婚現場呢?反正,丟臉的也不會是自己一個人。
玖蘭樞知道她的決定後,堅決反對。藍靈還是很堅決要去。玖蘭樞拽住她的手:“不要忘記我過去是怎麼懲罰你的!”藍靈咬牙:“你不要總拿過去的事情說是。我現在長大了。我的事情自己做主!”
玖蘭樞打了她一個巴掌。嘴脣也氣的發紫:“我告訴你,誰都可以去參加,就你不能!因爲註定這就是爲了傷害你而存在的訂婚,我不能知道還不插手!”
玖蘭樞把她給關了起來,而且還給房間施了術。雖然知道這辦法只能困她一時,但只要堅持到訂婚典禮結束,一切就好。原本打算犧牲自己的玖蘭樞知道範柔的陰謀之後,做出了反擊的姿態。拿着請帖,嘴脣微微上揚:你想讓我的女兒心疼,只要我在,誰都不可以。既然請帖都有了,那麼我們也該好好的聚下了!
多日的仇怨,此刻完全的暴露了出來。玖蘭樞不是沒有很,他只是一直拿西蒙的死當理由,逼迫自己迴歸正道。可現在這個女人要傷害自己的女兒,自己再什麼都不做的話,那就太糟糕了。她可以侮辱女兒,那麼爲什麼不可以讓她的兒子被人指責是忘恩負義?
莊知道他的計劃後什麼都沒說,因爲她也清楚傷害到女兒的事情都會讓玖蘭樞生氣。以前因爲藍靈不聽話自己打了她,玖蘭樞就發了很大的脾氣。也因爲玖蘭樞這麼的寵愛這個女兒,纔會養成她的公主脾氣。
藍靈被綁着很難受,但現在的自己完全沒有辦法掙脫。父親爲了抓住自己真的想了好多計策啊。雖然自己足夠聰明,但這次要正好在標準的時間到,是很困難的事情。因爲機關太麻煩了,現在的情況除了一點一點的移動,也沒有別的辦法。要是讓父親聽到自己行動的聲音,那是一定會被阻撓的。
玖蘭樞這次爲了阻擋女兒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誰讓這個女兒和自己一樣無可救藥的聰明呢?一般的計策根本無法困住她。但關鍵的是,自己也想爲女兒測試這個小西蒙,看他到底是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