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鬼在屋裡矗立着就這麼好奇的看着周圍的陳設,大約是覺着這四下靜悄悄沒有聲響太安靜了,石像鬼也就沒有在這樣的情況下行動……
隨着江城第一聲破曉的雞鳴聲響起,江城起早貪黑的商戶開始逐一開門迎客,紫玉閣也在靜悄中變得有些生氣,謝徒搬着小板凳坐在扶欄出晃悠悠的看書,屋裡月柳溪傍着窗櫺望向謝徒所在的地方不知神飛何地。
月柳溪留在紫玉閣後就賦閒在房裡沒有行動,除過孟珊、靈敏、芳姐也與昔日的其它姐妹重拾友誼,鴇母爲保障紫玉閣的生意依舊沒有答應月柳溪的祈求,但月柳溪經歷過先前“姐妹”二人夜入紫玉閣的事已經開始害怕徐家再次派人,後來就沒有再在鴇母面前提起出閣作清倌人賣唱的事。
謝徒一直坐在扶欄處看着《汲補溯源術》到走廊裡人漸多時,合起書便往芳姐屋裡過去,敲開門就見芳姐正叉着腰站在石像鬼面前審視,而白夜則搖着尾巴站在門口歡迎謝徒。
“呀,白夜你可算回來了,走的時候也不曉得跟我說聲,這些天你的口糧都給贊起來留着呢。”謝徒歡喜的抱起白夜摟在懷裡,只覺着白夜一月不見皮毛又油光水滑許多,想必它在外邊也沒有給餓着。
白夜喵嗚低叫,顯然享受着謝徒的懷抱,認主後還沒有十分的依賴情緒,自白夜四尾通玄後誕生靈識可以說是對謝徒懷有擁護留戀。
屋內杵着的石像鬼瞧起來就像是白森森的玉石雕刻,謝徒和白夜主僕倆溫馨過就將視線轉移到石像鬼身上,黃泉傀儡煉製後就留在道觀謝徒沒有見過,因此他對石像鬼帶着足足的好奇。
“芳姐,這玉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哇……眼珠子會動呢!”謝徒抱着白夜走到芳姐跟前,也學着芳姐看着石像鬼正面,卻發現石像鬼白玉的眼球還會滴溜溜的轉動。
芳姐抿抿嘴看了眼白夜,神經質道:“怪的很,這是白夜帶回來的,昨晚子時的時候吧。”
謝徒大着膽子伸出跟手指在石像鬼臉上颳了刮,觸手滑溜溜的就是玉石的潤涼觸感,石像鬼眼珠子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謝徒。
“呀,她是女的麼?”
因石像鬼面容膩白,光禿禿的沒有半根頭髮長着,謝徒初見它就將石像鬼當做是男的或只是個會動的雕像,細看石像鬼的容貌身段時卻又發現它類似月柳溪姐姐她們那樣美觀。
也沒瞧過石像鬼這般石質的物件,謝徒抓着芳姐的手心裡面忐忑,石像鬼盯着謝徒看了好久還學着謝徒之前的動作伸出手來颳了謝徒的臉蛋,觸碰後石像鬼還探出另外隻手摸着自己的臉蛋位置。
謝徒屏氣凝神沒有錯過石像鬼接觸他的瞬間,嘟囔道:“芳姐,它好像是白夜帶回來保護我的,我不知怎的心裡就又這想法。”
芳姐疑惑問道:“白夜帶回來保護你的?它這時日離開就是找着這石頭人?”
“嗯。”
謝徒內心的念頭只能歸咎於白夜,蓋因爲他和白夜心靈共通,以一種難以描述的情況謝徒能瞭解到白夜帶回來石像鬼的用途,謝徒沒有知道石像鬼來源卻只是知道石像鬼能護他周全。
之後來姍姍來遲找芳姐的靈敏、孟珊都對石像鬼產生濃厚的興趣,再之後月柳溪聽了算是徹底放下了懸着的心兒,徐家派來功夫不俗的殺手要是她們幫女人去面對還真是沒辦法,可若果是這身手靈便的石像鬼就沒有問題。
也該是石像鬼能給她們安全感,月柳溪瞧着石像鬼穿着從道觀取來的靴子不甚美觀,還特意的拿來了姑娘的繡花鞋替石像鬼穿上。
打扮起來的石像鬼除過沒有頭髮、動作僵直其他的都很完美,最關鍵的是石像鬼能保護謝徒她們的安全,白夜感官敏銳加之石像鬼無需休息,絕對沒有人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接近謝徒。
石像鬼沒有通過學習熟練是沒法弄明白謝徒等人的意思的,僅有白夜可以通過契約溝通石像鬼的內心,只可惜白夜本身沒有化形亦是沒法發聲交流。
圍着石像鬼稀罕好奇的嘰嘰喳喳,過一個多時辰幾姑娘纔算是熟悉了石像鬼都坐了下來說話,靈敏提議道:“我覺的可以每日要這石頭人同謝徒學字,它好像連我們說話都沒有辦法聽懂。”
孟珊支着俏臉嬉笑道:“石頭人,也是奇怪了哈,一片冰心在玉壺,聽該不會是真的長着石頭心吧?”
“既然它連聽懂我們說話的辦法都沒有,那當然是得學的……石頭心?我看它膚表剔透玲瓏活像瓷娃娃,至少要是玉石的心兒纔對呢。”月柳溪打消心裡的顧慮情緒也變得輕快起來,石像鬼能保護謝徒的安全就能保護孟珊她們的安全,只要其他人能安穩度日她自己也就再沒有這些胡亂想法。
靈敏附和着撇眼看着石像鬼瑩白的面容:“日後可不曉得是怎麼個情況,希望它能學會交流說話吧……”
白夜久違能聽着幾女說些家常閒話,雖說碎碎叨有時候淨說些無聊的話題,白夜尋找煌石、藤木精這一月裡就連這半分的無聊也沒感到過,吃着謝徒每日替它留存下來的燻肉幹,昏昏的接着開始睡覺煉化體內的陽魄。
石像鬼就這麼新生幼兒似的聽着人家說話,晶石心的石像鬼在靈智方面已然超過預估許多,有白夜滴滴點點的指示石像鬼也能更快的學到東西,如此這般的聽着她們說話……
徐家,深宅府苑內身爲徐家兒媳的褚玉竟是靠在表弟高長庚的懷裡發嗲賣弄姿容,這時褚玉還並不知道徐工給德厚公公暗自潛入打暈盜寶的事,光顧着和表弟幽會調情。
說起褚玉的表弟那也算是江城花花公子中的人物,手段翻陳出新將褚玉治的服服貼貼,不僅褚玉甘心貼補他生活中的開銷,甚至高長庚還能偶爾的留宿徐府整宿的在褚玉房裡臥着。
金風玉露弄枝頭,寂寞春閨難獨處;褚玉生性放浪,得徐工默許後在高長庚之前就已經有過紅杏出牆,依舊留在徐家還是爲了徐家如日中天的權勢利益,包括她現今能擁有的痛快都是留在徐家才能擁有的。
這不,褚玉光天化日之下就將高長庚邀至房內親密敘話,大約褚玉嫁給徐工在些年沾染着徐工的變態自己都有些無底線的下流起來,那日與公公徐蒙龍說過話後竟然再沒法忘懷。
“長庚,你說徐家在江城地方權勢還能維繫多少時日?”褚玉纖手劃過高長庚面龐,指尖的溫度都像衣物上的細微折伏,高長庚在年輕英俊的同時無疑是符合褚玉標準的美男子,褚玉暱聲問道。
高長庚望着花牀的帷幕錦繡,說道:“可不好說咧,徐家日後要是將權勢都伸到州治府衙,那纔是好的,表姐你可得耐着性子留着,我瞧徐家還沒有到最富貴的時候呢。”
褚玉聞言哀怨道:“薄情郎,你每日花天酒地是瀟灑快活,我守着這空閨怎生好過麼?”
高長庚哈哈傻笑將褚玉摟入懷中,勾着褚玉的俏臉道:“美人姐姐,我可是怕着姐夫呢,要不就每日的留着不肯再外出了,有你這妖精陪我,我還哪裡需要花天酒地?”
“也不知你是哄騙我……”褚玉拎着手絹背過身,我見猶憐的嬌態也沒個羞恥,高長庚三天兩頭的喜歡管她要求些東西褚玉也都儘量的滿足着,只是對褚玉來說討好高長庚還不如再尋良配呢,經歷過高長庚前的數個男人褚玉已經沒有將世俗禮教放在眼裡過。
屋內正當時兩人你儂我儂蜜意的時候,自打徐工屋跑來徐工的隨身侍女,慌里慌張的進院時還絆倒磕在門檻上頭,顧不上痛就禽着眼淚往裡邊奔,事先由褚玉安排在門外望風的侍女就攔着她不讓進屋。
“哎呀,你們耽誤事兒可擔待的起?少爺給刺客擊暈,醒來要見夫人呢,快些通傳去!”侍女急道。
褚玉安排在外的倆侍女都知道她是徐工身邊的隨身侍女,平日徐工的衣食起居都是這侍女負責,她這般的說法自然沒有半點懷疑,只得向褚玉請示,內裡褚玉安頓高長庚不要隨意走動,自己則穿戴齊整跟着侍女往徐工所在的院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