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瘋了般的叫嚷着:“你們都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真的立刻殺了她!她是個禍害,殺了纔對我們有利!”
“你這個瘋女人才是禍害!你才應該去死!”
從後面撲過來的玲瓏,一個手掌拍向妙茉。
它在後面尋找機會很久了,爲了救梨子,它一直小心翼翼地行事着。
可是,它撲了個空。
妙茉又抓着梨子閃到了另一處角落,遠離着溫萊斯,玲瓏和銀星霧。
“你們說什麼都沒有用的,不要再逼我。不然,我真的會立刻殺死她的。哈哈,她只是個普通的人類而已,可是她卻搶走了安德烈!爲了安德烈,我妹妹都被他的玄武封印了,所以她也必須得死!我跟了你們這麼久,也不是白跟的!我和妹妹等安德烈醒過來,等了幾百年了,難道是白等嗎?爲什麼他就是不肯接受我們,就是因爲這個賤人類的出現,只要殺了她,一切問題就全都解決了!皆大歡喜了,不是嗎?這個賤人類憑什麼可以得到安德烈的愛,憑什麼可以當上王子妃,不!這不公平。所以,就讓安德烈永遠忘記她吧!讓他永遠失憶下去!永遠也得不到這個賤女人,就像我也永遠得不到他一樣。如果我要永世孤單,那就要拆散他們,讓他們永生寂寞相對!”
她說得狂妄且理所當然。
可是,溫萊斯步步緊逼了過去。他血紅的眼睛像毒蛇一般注視着妙茉。
玲瓏也候在另一邊,以等待時機。
但是,妙茉並不是省油的燈,她再次勒緊梨子的脖子,可是後面卻傳來安德烈的聲音:“你說的是真的嗎?梨子是我的妻子?我失憶了對嗎?”
妙茉一時緊張。她完全不知道安德烈什麼時候出現的。
還是,安德烈很早以前就察覺了一些漏洞,以至於,悄然跟隨在她的身後。
她一驚,看向安德烈。
他還是那般的帥,軒昂俊俏,紫發波卷如風飛揚,嫣紅的朱脣一直唸叨着一個名字:“梨子……梨子……梨子——原來,我真的跟她是認識的。”
“但是那又怎麼樣,你永遠也記不起她了,不是嗎?哈哈,這一定很痛苦吧,傷害自己愛的人,遺忘了自己最心愛的人,一定很好玩吧,安德烈王子。如果不是你先負於我和妹妹,我也不會這樣做!可是,就是你害了我們姐妹!所以,我也要讓你嚐盡這種撕心的痛苦!”
妙茉仰天長笑起來,爲了報復這個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她和妹妹不折手段,爲了目的,她們殘害別人也傷害自己。
銀星霧看着發了瘋的妙茉,藍眸流轉,冷靜而坦然地說道——“你錯了,這不是安德烈的錯。他沒有錯。因爲,他愛上的是別人,而不是你們。如果真的有錯,那錯的也不是人,而是愛情。”
妙茉望着銀星霧說道:“是嗎?錯的不是人,是愛情?哈哈,一個多麼可笑而堂皇的理由,就這個理由就可以扼殺掉我和妹妹的感情吧,就可以因爲這句話犧牲掉我們嗎?”
銀星霧想了想又說:“你不覺得,只要這個理由就夠了嗎。”
“就……就夠了……就這樣一個簡單的理由?”
妙茉的眸光有些發散,她抓住梨子的脖子,鬆了一絲裂縫:“他沒有錯,錯的只是因爲不愛我們……是這樣嗎?”
“是的。”
銀星霧鄭重而緩緩地點頭。
妙茉突然間笑不出來,她看着安德烈又看着梨子。
“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妹妹就這樣白死了嗎?不!我不甘心,如果真的有錯,那也是她造成的!不——我無法接受!在我們付出了這麼多年的孤單與寂寞後,他再隨手拋棄我們!”
“他從來沒得到過你們,又何來拋棄呢?他並沒有娶你們不是嗎?”
銀星霧一說,又使得妙茉無話反駁。
妙茉閉上眼,低吼着:“不——你——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再聽了!我現在只要殺了她就可以了!”
當她再次收緊虎口的時候,溫萊斯趕了過來,一掌把她打翻在地。梨子被撞飛滾落到了另一處山溝中。
妙茉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瞪着溫萊斯:“哈哈,你殺了我也沒用。梨子已經被我掐死了,她的脖子斷裂了!活不成了!”
溫萊斯冷冷地盯着她說道:“自作孽不可活!你們就在這裡陪我死吧……”
他說着,餘光瞟了一眼自己手心處急迅消失的生命線,又說:“反正,梨子已經死了。我就毀了這裡!毀了矮人族,大家一起陪梨子死好了!”
玲瓏奔向梨子,可是,妙茉的手腳更快。
當玲瓏捧起梨子的時候,妙茉腥紅的長指尖,從它的後背心臟穿透過去……
咯吱一聲,玲瓏的心臟被她的手指掐碎了。
血液如注開始紛飛……
滾燙的血噴薄在梨子的臉上,有一瞬間這些奔流的血像電流一樣在她身上流竄着!
她的心像被鐵器撞擊一般。
“媽媽——”
半空中響起一聲撕裂的聲音。
梨子額心上的雪蓮閃了一下,她終於迫使自己睜開雙眸。
她抖動着蒼白的雙脣,驚詫而悲傷地盯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玲瓏正露着蒼雪如紙的微笑,它慢慢而靜靜地說:“媽媽,對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了。對不起……媽媽……我……”
梨子的淚水,瞬間涌現出來。
她把手伸得長長的,可是,她卻再也抱不到自己的女兒了。
那個一出生就一直喊着“媽媽——媽媽——媽媽——抱!”的女兒。
那個一出生就會說話,戴着一個蝴蝶結的女兒。
那個溫順乖巧又聰明伶俐的女兒。
它用着最後一口氣把她送到安全的地帶……它捧着她,遠遠地送她離開……離開……
它用着最後一絲力氣,輕輕地喊——“媽媽……媽媽……媽媽……抱我……”
然後,一滴晶瑩的淚,滾落下來。
它在送走她後,砰然倒地——轟隆!一聲巨響。
梨子的雙手,永遠定格住!
她的雙手伸得好長好長,可是再怎麼長——她都無法再抱到自己的女兒了。
腳底下血流如河……一切都是猙獰而悲痛!
在呆滯了五秒鐘後,梨子仰天悲鳴——“啊——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他們全一個個地離開了我……”
淚水如雨揮灑,她的心已經痛到了沒有感覺。
她的腦海裡全是一幅又一幅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