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街道,除了偶爾有車子經過,寂靜得令人害怕。尤其是這樣一個冷天,許多店鋪都關門了,莫名的有種淒涼感。
杜康跟着茜塞莉雅來到附近一家酒店,見她衝向服務檯,連忙說:“我來,我來!”
茜塞莉雅退在一邊,杜康問服務員有沒有好一點的房間。服務員查了查,說還有幾個大牀房及標間,問他們要什麼樣的。
杜康拿出錢包,抽出身份證說:“一個大牀房。”
服務員拿過他的身份證登記,又要茜塞莉雅的身份證。她沒帶,杜康替她說了幾句好話,那服務員就作罷了。
一進房間,杜康就去看浴室,見這裡裝修還算精緻,陳設也不錯,滿意地點點頭。
“哎,伊雪,你真的不後悔?”杜康邊朝房裡走去邊問。
過去一看,茜塞莉雅已經脫下外套,正在脫毛衣。杜康嚇了一跳,這丫頭怎麼這麼開放啊?他遲疑了一會兒,走過去坐在牀上,心裡反而有些不踏實了。
茜塞莉雅脫了毛衣,只穿着內衣站在那裡,杜康不禁緊張起來,心跳得嘣嘣嘣的。他瞄了一眼,茜塞莉雅的身材真是沒得說,曲線玲瓏,皮膚又白皙,再配上那漂亮的臉蛋兒,微卷的長髮,真是叫人想不動心也難。
杜康清了清嗓子,覺得喉嚨發乾,身體發熱,心裡一瞬間閃過金鹿鹿的影子。他要是做了,就對不起金鹿鹿,可要是不做,又覺得對不起自己。
“沒事,反正是她自願的,我是她拉來的,她主動勾引我。”杜康心裡想道。
可是,他馬上就後悔了,又對自己說:“可她還是個學生,雖然已經成年,這種事情始終不好。不行,我不能這麼做。”
茜塞莉雅將頭髮甩朝前面,遮住了那誘人的線條,杜康失望之餘,又勾起了幻想。在這樣一個可人兒面前,他怎麼可能淡定如斯?算了,如果她一定要,那就勉爲其難,滿足了她吧。
“杜康,你看。”茜塞莉雅忽然開口說道,說着轉過身去,背對杜康。
杜康吃了一驚,還以爲她要脫下內衣,讓他盡情欣賞她的美妙身姿。可他擡頭一看,茜塞莉雅還穿着內衣,長褲也沒脫,只是背對他站着。
不過沒關係,一下子全脫光就沒意思了,這樣半遮半掩的才更魅惑。在美女面前,他會很紳士的幫她脫衣的。
茜塞莉雅平靜地說:“看到了嗎?”
杜康一愣,答道:“啊,看到了,看到了,你的身材真棒!”
茜塞莉雅怒道:“你這個色狼,誰叫你看身材了混蛋?我叫你看的是我背上的傷痕!”
“傷痕?”杜康奇怪地說,“沒有啊。怎麼,你受傷了?是不是內傷?”
茜塞莉雅煩躁地說:“有啊,你看仔細點,是不是有個十字形的痕跡?”
杜康聞言站起來,走到她身邊仔細一看,果然有個十字形的痕跡,痕跡處的皮膚比周圍稍微白一些。
他嘟囔道:“你讓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茜塞莉雅一字一頓地說:“這就是證據,我穿越過的證據!”
杜康傻眼了,難道她叫他來酒店,僅僅爲了讓他看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有的所謂傷痕證據?
茜塞莉雅猜出了杜康的想法,穿起毛衣說:“不錯,我就是特地給你看這個來的。你不會以爲,我是要和你在這裡共度良宵吧?”
“啊,不是,當然不是,我纔沒有那麼齷齪呢!”杜康連忙解釋道,心裡卻難免失望。不過,又有一絲慶幸,他總算守住了貞節,沒有對不起金鹿鹿。
茜塞莉雅穿好衣服,坐在茶几旁的單人沙發上,輕輕嘆了口氣說:“我這次的離奇經歷,估計沒有一個人是一聽就信的。你不信,我也可以理解,可事實是我真的穿越了。那些經歷,真的是匪夷所思,叫我永生難忘。”
停了一會兒,她喝了點水又繼續說。
杜康聽她說到卡尼爾讓她做女僕的時候,不滿地說:“你這麼漂亮,怎麼能給他做女僕?”
茜塞莉雅苦笑道:“在那種情境之下,能不被他們吸血或殺死已經很幸運了,我哪裡還能挑剔,選擇自己的身份。”
杜康一想也是,就點點頭。可他還是不相信她真的穿越到了吸血鬼的世界,這怎麼說都叫人難以置信。她說這個傷痕可以證明她穿越過,實在太沒有說服力了。
茜塞莉雅看出他的懷疑,使勁回想她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去過落加山谷的。可她回來的時候穿的是自己的睡衣,卡尼爾送給她的那把匕首也不見了,只有那隻耳環,且沒有帶在身上。
不過,一隻耳環似乎也證明不了什麼。況且,她既沒有留下在落加山谷的照片,更沒有拍下視頻,怎麼證明?
再說,就算真有照片和視頻留下,杜康也會說那些人肯定是演員。最多相信她去過一個大峽谷旅遊,然後和當地的白人朋友合影留念,這就和要跟一個絕對的無神論者說她親眼見到鬼一樣難以解釋。
既然這樣,那告訴他這傷痕是怎麼來的,他就更不會相信了。茜塞莉雅忽然覺得自己很白癡,怎麼會認爲他會相信呢?
杜康見她那麼爲難,拉拉她的手說:“好了,別想了,我相信你就是了。”
“哎呀,我知道你不相信,可這都是真的!我要是騙你,就天打五雷轟!”茜塞莉雅無奈之下,只得發誓。
杜康看看她,又看看窗子,做出仔細傾聽的樣子說:“嗯,沒有打雷,說明你說的是真的。”
茜塞莉雅氣得肺都要炸了,對他直翻白眼,沒好氣地說:“不信算了!要是再有穿越的機會,一定把你拽上,看你信不信。”
被一個漂亮女孩發脾氣,杜康想生氣也生不起來。哄女孩是他的專長,但茜塞莉雅脾氣這麼暴躁,現在氣成這樣,他若是去哄,又怕她覺得他油嘴滑舌。
既然茜塞莉雅來酒店的本意不是要和他親密,杜康也覺得兩人繼續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就問她有什麼打算。但她好像不願意回答,只顧低頭喝水。
“咳咳,嗯。”杜康越發覺得尷尬,便清了清嗓子。
現在即使她提出要親密,他也不敢了。看來,他還真有點柳下惠的遺風,竟然能夠這麼快就冷靜下來,剋制住自己的慾念。像他這麼好的男人哪裡去找啊,長的又帥,又有功夫,還有好玩的異能,別說金鹿鹿了,全中國的漂亮女孩都會愛他的。
過了一會兒,茜塞莉雅衝杜康一擡下巴說:“沒你事了,走吧。”
杜康驚訝地說:“啊,這就要我走?哎,你不回家了?要是你爸媽發現你不在家裡,他們會擔心的。聽我的,回家吧,我送你回去。雖然,雖然你爸爸不是親生的,只要他們疼你就夠了。走吧走吧!”
茜塞莉雅想想也對,父母對她真是沒說的,怎麼能因爲吳志軒是她親爹而把氣撒在父母身上?可是,想到他們喊吳志軒“大老闆”,她心裡就格外彆扭。
她扭捏了幾下,經不住杜康再三勸說,終於和他退房出去。那服務員見他們這麼快就退房走人,雖然奇怪,也不能不辦。
出了酒店,茜塞莉雅仍有些不甘。見杜康去攔的士,她又抱緊了胳膊,無意間看到自己的那個金鐲,便馬上叫杜康來看。杜康以爲她怎麼了,忙過來問候。
茜塞莉雅指着金鐲說:“看到了嗎?這個鐲子,就是落加山谷裡帶來的。這可是古代波斯王的寶貝!”
杜康拿起鐲子端詳了一會兒說:“唔,很漂亮,很精緻。是真金的,一定很值錢。”
茜塞莉雅氣得踢了他一腳,不再說話了。這時,一輛空車過來,杜康忙叫停,推着茜塞莉雅上了車,將她送回家。茜塞莉雅走進小區,連再見都懶得跟他說。
杜康無奈地對司機說:“老兄,我跟你說,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
司機微微一笑,連聲說是,把車開走了。
暗處,一個人影等出租車走遠,悄悄尾隨茜塞莉雅進了小區。
茜塞莉雅來到自己家那幢樓下,看看四處無人,就用爬山虎功上了牆。那個人影一直躲在暗處,見茜塞莉雅進了一扇窗子,這纔跟着爬上去。
跳進自己的房間,茜塞莉雅躺在牀上,滿腹怨氣。想到杜康竟然不相信她穿越過,她就很生氣。她拿起那個鐲子左看右看,心想這麼明顯的一件古物,杜康怎麼也不信呢?
窗外,那個人影看到鐲子,頓時兩眼放光。人一激動就容易熱血上涌,呼吸急促,甚至不小心會做出一些肢體動作。這個人也不例外,看到鐲子的瞬間,他一激動,忍不住輕輕“啊”了一聲。
雖然這聲十分輕微,還是被茜塞莉雅察覺了。她警覺地喝問道:“誰?”
人影一驚,倏地如大鳥一般飛身而下,很快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