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結束,已是凌晨三點多。
客人漸漸散去,茜塞莉雅也累得不行。回到房間,看着裝點一新的佈置,她覺得很滿意,疲憊也消了幾分。
可是,看到莫南的那張油畫,茜塞莉雅心裡就很不舒服。她要求卡尼爾把那幅畫收起來,說有這樣一幅詭異的畫掛在牀頭,她一定會做噩夢的。
“可是,你以前在這裡睡覺的時候,好像也沒有做噩夢啊。”卡尼爾不解地說,“爲什麼現在反而會做了呢?難道是因爲,我父親已死?”
茜塞莉雅嚴肅地說:“好像真的是這樣!在我們的房間裡,掛着你父親的畫像,而且他已經死亡,這很不吉利。我不要你毀掉它,或是丟掉,只要別掛着就行,好嗎?”
卡尼爾無奈地說:“可是,他是一個偉大的父親,也是一個偉大的王。掛着他的像,本來就只是表達對他的敬意和懷念,這有什麼不妥嗎?”
茜塞莉雅生氣了,一拍牀鋪說:“我說不行就不行!”說完就跳起來要去摘畫像。
卡尼爾覺得她有點無理取鬧,一把將她抱住,按倒在牀上說:“我倒要看看,你會怎麼做噩夢?”
還沒等她回答,他就吻住了她的脣。
起初,茜塞莉雅還想反抗,可掙扎了幾次後,始終敵不過卡尼爾,她就放棄了。
兩人吻了一會兒,卡尼爾漸漸來了興致,開始脫茜塞莉雅的衣服。可她穿的是婚紗,一時半會兒脫不掉,卡尼爾有些不耐煩了。
他一把掀起茜塞莉雅的裙襬,伸手就去拽她的小褲。可是,茜塞莉雅卻緊緊地抓住,不讓他脫。
“噢,親愛的,別這樣好嗎?”卡尼爾請求道。
茜塞莉雅嘟着嘴說:“那你把那幅油畫摘下來,放到櫃子裡去。”
卡尼爾愣了一下,擡頭看着畫像。父親的眼睛似乎在盯着他們,而且還隱約露出一絲微笑。這笑容很詭異,好像在嘲笑他,又好像對他們正要做的事情很好奇。
“噢,天哪!”卡尼爾嘟囔了一句,“爲什麼我從來沒覺得這麼,這麼……”
他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可是心裡卻真的有點不舒服。
茜塞莉雅回頭看了一眼,莫南的表情很奇怪,好像在偷窺她,又好像在說:“繼續呀,怎麼停下了?”
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趕快把婚紗理整齊,坐起來說:“爲什麼我老覺得他在看我們?”
卡尼爾也有這樣的感覺,以前他從來不會覺得這幅畫掛在牀頭有什麼不妥,可今天卻感到不是一般的詭異。
“或許,你是對的。”他想了想,對茜塞莉雅說。
茜塞莉雅得意地伸出舌頭畫了一圈嘴脣說:“以後,房間裡的事情,我做主。家族的大事,你做主。不過,還是要讓我知道。我不能做一個只知道整理房間的妻子,也不想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王妃。”
卡尼爾揚了揚眉毛說:“噢,好吧,我先把這幅畫藏起來再說。讓父親看着我們相愛,這確實很尷尬。”
說完,他把油畫摘下來,然後放進櫃子裡去。
其實茜塞莉雅希望他把這幅畫換個地方掛,比如家族的歷史陳列室,而不是他們的臥房。
不過,此時此刻好像沒那麼多時間去做那樣的事。古語云,春宵一刻值千金,她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怎麼處置莫南的畫像上。
卡尼爾關好櫃門,對茜塞莉雅說:“怎麼樣,我的王妃陛下,現在你滿意了吧?”
茜塞莉雅將身子斜靠在牀頭,露出嫵媚的笑容說:“相愛這種事情,當然只能親密的雙方在場,其他任何人都是多餘的!”
卡尼爾一笑,慢慢朝她走來,邊走邊扯下領結,脫去襯衣。
看着他那肌肉緊實的身體,線條完美的身材,以及那張帥得無法挑剔的臉,茜塞莉雅的心嘣嘣嘣直跳。這種感覺,就和她初次見到他的時候差不多。
所不同的是,她今天想得更多的,是怎麼與他度過這個美好的夜晚,而不是那時的驚恐和訝異。
卡尼爾來到牀前,已經脫得只剩下小褲,但茜塞莉雅依然穿戴整齊。乍一看,兩人十分不搭調,一個像聖潔的天使,一個像參加奧林匹克運動會的游泳運動員。
“要我幫你脫嗎?”卡尼爾坐到茜塞莉雅身邊,溫柔地問道。
茜塞莉雅嫣然一笑說:“你不覺得我穿這件婚紗很漂亮嗎?”
卡尼爾略微皺了一下眉頭說:“是很漂亮,可是,穿這個親密,似乎難度大了點兒。因爲,我看不到你美麗的身體……”
說完,他抓起婚紗上的蕾絲在臉上摩挲着,露出陶醉的神情。
見他雙目微閉,面帶微笑,一臉陶醉的樣子很迷人,茜塞莉雅不禁心動。
她蹬掉高跟鞋,用腳背去摩擦卡尼爾的脊背,眼裡流淌出火一般的熱情。見卡尼爾呼吸漸漸急促,她舔了舔嘴脣,忽然將身一扭,趴在牀上。
“卡尼爾,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她玩着枕頭上的流蘇問。
卡尼爾捉住她的腳,一邊撫摸一邊答道:“當然記得,他們說,有人私闖禁地,被抓住了。之後,我就去看。”
茜塞莉雅被他摸得心癢癢的,可還不願意就範,就繼續說:“那,我的前世,你見過嗎?”
卡尼爾想也不想就說:“沒有,我只知道,一個神奇的東方女子,可以讓任何被她盯住的男人愛上她。而她則到處尋找自己真心喜愛的男人,她心目中真正的王子。直到,她和安德魯王子在一起。”
茜塞莉雅忽然有些不高興,她已經記起了前世的許多事情,只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誰。當初的茜塞莉雅真正愛的人是辛普森,可如果她第一次遇見的人是卡尼爾,事情又會怎樣?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卡尼爾的手已經順着她光滑的小腿朝上摸去。他的手很大,很溫暖,動作很輕很慢,讓她很舒服,卻又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哼,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她第一個愛上的王子,是你的哥哥,辛普森。”
其實茜塞莉雅並不想舊事重提,因爲這對他們倆的關係沒什麼好處。可是不知爲什麼,她竟然還是說了出來。話出口之後,她有些後悔,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過好在卡尼爾並不在意,一邊撫摸她的腿一邊說:“我真幸運,你的今生遇到的第一個王子是我。而且,你愛的也是我!謝謝,茜塞莉雅,你就是我的女神。”
說完,他俯下身去,在茜塞莉雅的小腿上輕輕吻了幾下。
茜塞莉雅翻過上半身,看着正閉眼享受的卡尼爾,心裡很是感動。
卡尼爾掀起了婚紗的裙襬,把頭鑽了進去,暖暖的雙手和溼潤的舌頭在她的腿上慢慢愛撫,令她難以自持。
“噢,卡尼爾!”茜塞莉雅終於叫道,“你這個壞蛋!”
卡尼爾應道:“如果我不壞,你還愛我嗎?”
茜塞莉雅一邊躲閃一邊說:“那要看,是怎麼樣的壞了!”
“呵呵,如果是這樣呢?”卡尼爾說着,從她的裙襬裡鑽出來,然後開始解婚紗後背上的繫帶。
茜塞莉雅沒有阻止,而是任憑他去解。但還剩兩個扣的時候,她突然抓住了卡尼爾的手。
卡尼爾現在已經熱情似火,怎麼肯停?
他乾脆把頭挨在茜塞莉雅背上說:“親愛的,別這樣。我只是想愛你……”
茜塞莉雅也不是不想,她只不過想逗逗他,所以才抓住他的手。
“那麼,今晚是新婚之夜,該由誰做主?”她調皮地說。
卡尼爾此刻只要能得到她,別的都不想。見她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就含糊地答應道:“隨便你吧。你想怎樣,就怎樣……”
茜塞莉雅突然翻過身來,把卡尼爾嚇了一跳。
她朝卡尼爾勾勾手指說:“過來。”
卡尼爾不知道她要幹什麼,把頭湊了過去,正準備吻她的脣,她卻突然一用力,把他壓在了下面。
“啊,你想壓死我嗎?這麼重!”卡尼爾裝作很痛苦的樣子說。
茜塞莉雅故意用力在他肚子上壓了兩下說:“我很重嗎?告訴你,說謊話是要被雷劈的!”
卡尼爾求饒道:“好,好,你一點也不重。可是,我想知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茜塞莉雅得意地說:“其實,我就是想,讓你跟我說中國話。你要是說得好了,那今晚,你想怎樣就怎樣!”
卡尼爾一聽,心想怎麼這麼麻煩。可是爲了讓她高興,還是答應了。
於是,茜塞莉雅在他身上滾來滾去,每滾一次,就要他跟着說一句唐詩。繼而,一個搞笑的場景就出現了。
茜塞莉雅從卡尼爾的這邊滾到那邊,嘴裡念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卡尼爾就跟着念:“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只不過,他念的中文不太標準,“壺”念成了“圖”的音。
茜塞莉雅不滿意,他又重新念,直到她點頭爲止。
等他念得差不多了,她的下一句又來了:“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這回,卡尼爾念得比較像了,但他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就問茜塞莉雅。
“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茜塞莉雅笑道:“你不知道,這是我們中國著名詩人的詩句,可有名了!你既然娶了箇中國老婆,就要會說中國話。新婚之夜,不念幾句詩怎麼成?”
卡尼爾沒辦法,只得又跟她念了幾句。
唸到“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時,他終於再也忍不住,猛地起身,將茜塞莉雅壓在身下。
“如果我一直跟你念下去,天就亮了!”
說完,他再也不顧她的反對,將她的婚紗解開,開始了他的征途之旅。
“啊!你這個壞蛋……”
茜塞莉雅話還沒說完,就被卡尼爾的吻堵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