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關於我父親入獄的真相。”
霍蕎的聲音有些顫抖。興許是害怕知道真相,也有可能在心中對安澤愷保留一丁點的信任。有時候她在想,或許安澤愷是真的有苦衷,又或者說這一切都只是個意外?
然而事情那天晚上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顧旻俊看着她那臉色微微黯然的表情,並不覺得意外。
“你已經知道了真相,不是嗎?”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安澤愷做的。不得不說,他的試探很有用。
“我只不過是還沒有辦法接受這事實。”
霍蕎沒有辦法接受一個破壞了她家庭的男人爲自己的丈夫。就算原諒,以後的日子,她要如何面對這個男人?
父親出獄以後又會怎麼看她?
她不能跟一個陷害自己父親的男人共度一生。
“所以你現在相信我的話了?”
顧旻俊似笑非笑問她。
那天晚上,他說霍蕎一點都不瞭解安澤愷,對於周圍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當時候霍蕎只回答了一句‘荒唐’來反駁顧旻俊。
可是現在,知道了真相以後的霍蕎才知道,當初的自己,無知到有點荒唐。
見霍蕎並沒有打算開口回答,顧旻俊也知道她心裡很不好受。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知道真相以後還主動聯繫他,目的其實很清楚。
“我想要請你幫我忙。”
霍蕎擡起頭,眼底流露着堅定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沒有能力一個人去做那件事,只能夠請求別人的幫助。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顧旻俊有這個能耐來對抗安澤愷了。
顧旻俊輕笑,“算你有眼光。”
“其實是因爲我認識的朋友並不多。”
以前在高中的時候,霍蕎的人緣還算不錯,朋友幾乎都是些上流社會的家族。但自從父親入獄之後,這些所謂的朋友對她閉門不見,絲毫不願意給予任何幫助。
從那時候開始,霍蕎就變得很孤僻,直到工作以後都沒什麼交朋友。
上次遇到曉玫,也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同學。爽約那件事之後就不再聯繫了。
到頭來,只剩下顧旻俊這個朋友能夠幫忙了。
顧旻俊顯然是很高興的。“我很高興能夠成爲你請求幫忙的對象。你想做什麼,我都會盡量幫助。”
“如果我希望你幫我對抗安澤愷,你也會在所不辭?”
“對抗安澤愷?”顧旻俊詫異挑起了眉毛,問:“如何對抗?”
顧旻俊並沒有告訴霍蕎,其實他幾乎每天都在跟安澤愷對抗,這只不過是一件小事。
霍蕎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我想要將集團奪回來。”
“集團?你說的是愷晟集團嗎?”
“沒錯。在五年前,這集團的名字叫做濟盛集團。是用我爸的名字取的。”想起爸爸這麼多年的心血被安澤愷搶走,她的心很痛。
安澤愷故意設計陷害讓她父親入獄,再用一大筆資金來收購集團。名義上說是幫她保管好這個集團,可實際上已經將其佔爲己有。
所以,霍蕎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將公司搶回來,纔不會愧對於霍家。
顧旻俊從她的話聽出了從中的意思,點了一下頭,然後陷入了沉思之中。
半響,他纔再度擡起頭開口:“下週我有個慈善晚宴的邀請,能不能請你當我的女伴?”
霍蕎對於顧旻俊忽然轉話題有些懵,“女伴?”
“沒錯。那是建築界某個知名建築師舉辦的晚宴,除了上流社會的人之外,還會邀請很多世界各地的建築師參與。”
顧旻俊說的話總是能夠讓霍蕎感到有興趣。
“慈善晚宴嗎?我倒是對那些齊聚而來的建築師比較感興趣。”霍蕎勾起了一抹笑容。
“所以你答應了?”顧旻俊開心一笑,“那麼下個星期六週末我去接你。”
“這跟我要拜託你的事情由什麼關係嗎?”霍蕎忽然好奇地問,總覺得顧旻俊突然提起慈善晚宴並不是隨意的。
難不成安澤愷也會去?
顧旻俊則是輕描淡寫地解釋:“你需要人脈關係。”
霍蕎這才恍然大悟。
的確,沒有人脈,做什麼事情都受到限制。所以她必須在實行計劃之前建立人脈圈,才能事半功倍。
“好,我聽你的。”
“放心吧,我安排好一切,不會辜負你的信任。”顧旻俊一而再地擔保。
他沒有提出計劃要如何進行,霍蕎也沒有再問,只知道他自有分寸。
“很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顧旻俊看着外面逐漸暗下來的夜色說道。
霍蕎欣然拒絕,“我開車來的,可以自己回家。”
他恍然,“說得也是,那你回家小心。若是再跟安澤愷碰面,儘量對他忍耐一些,減少兩人之間的矛盾摩擦。”
這是顧旻俊與霍蕎道別前唯一囑咐的事情。
對安澤愷忍耐,儘量減少衝突與摩擦,這對於霍蕎來說,似乎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算了,還是先回家再說吧。”
霍蕎回到公寓的時候,發現客廳的燈亮着。
安澤愷回來了。
這小子不是跟慕容蕊一起麼?這個時間,他不去約會,回來幹什麼?
難道是把女人帶回來了?!
想到這裡,霍蕎緊張兮兮地走到臥室去看個究竟。
臥室裡面一點聲音也沒有。門沒鎖,她靜悄悄地打開,探頭進去。
“咦?人呢?”
霍蕎走進去看,完全沒有人在裡面,浴室也一樣。忽然間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呵,原來我是這麼地害怕那種事情發生。”
曾經無數次想象過萬一有天安澤愷將別的女人帶回家,她就會高冷不屑地甩頭走人。可如今連個人影都還沒有看見,自己的心臟就緊張地快要窒息了。
霍蕎啊霍蕎,你怎麼可以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低頭嘲笑自己一番,她離開了臥室。
這個時候,只聽見‘咔噠’一聲落下,大門被打開。安澤愷從外面走進來。
霍蕎楞,“你怎麼來了?”
安澤愷瞥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購物袋
,“我出去買了點東西。”
他霍蕎提早回到公寓,發現冰箱空蕩得不忍直視,才決定下樓去附近添購食物回來。安澤愷好幾天沒有過來,這冰箱的食物不是過期就是吃完,而霍蕎絲毫沒有理會。
這個女人完全不會照顧自己。真不知道她在美國那幾年究竟是怎麼活過來的。
就在他暗自吐槽一番的時候,霍蕎卻開口諷刺了。
“這個時間點,不去約會還跑來這裡,你還真會欲擒故縱。”
她故意把‘欲擒故縱’這四個字說得重些,嘲諷安澤愷的味道更是明顯。
“這是我的家,我喜歡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安澤愷淡淡說着,完全無視了霍蕎的嘲諷,走到廚房將食物和關頭放進去。不緊不慢的動作,看起來倒是多了幾分家居男人的感覺。
但霍蕎完全沒有心情欣賞美色,跟在他身後繼續自己的話題。
“呵,說得倒是輕巧。愛來就來,愛走就走,你想說這就是你的個性?”
說到這,霍蕎站在門口處冷笑,“也對,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是啊,早就知道安澤愷是這樣的人不是麼?他做的事情全屏心情,愛怎麼着就怎麼着,瀟灑來去,絲毫沒有顧忌任何人的感受。
安澤愷聽了霍蕎諷刺的話語,輕輕皺起了眉頭。
手中的東西整理完畢,他把冰箱關起來,轉身面對着門口處的霍蕎。
“你在爲前幾天的事情生氣?”
那晚他將她要了,早上不辭而別。霍蕎生氣的是這件事?
“少自以爲是。”霍蕎別開他的眼睛,用安澤愷的口吻說道。
“吃醋了?”
安澤愷試探性地問道,頭忽然伸前,一點點靠近霍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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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逼退了好幾步,直到背後貼上了牆壁的那瞬間,安澤愷用手撐在牆壁不讓她離開。
“安太太,你吃醋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安澤愷的心情有些愉悅。霍蕎吃醋就代表着在乎和喜歡,這就表示他做了那麼多事情全都不是白費的。
然而霍蕎卻沒有想過要承認這件事。
如今安澤愷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破壞家庭的惡人。儘管心底深處還是保留了一絲愛意,但已經慢慢被磨掉。這麼多年來,安澤愷不過是仗着她的喜歡,才如此爲所欲爲。
現在的霍蕎怎麼可能還會如他所願?
“安澤愷,我從不知道你居然是個這麼自戀的人。”
霍蕎不屑,對上那雙深邃的褐色眸子,她態度很強硬。
“本小姐有車有房,事業有成,憑什麼非你不可?不要總是覺得自己不可或缺,你對我來說已經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麼說來,曾經我對你來說是不可或缺的男人?”安澤愷抓住了別的重點,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企圖捕捉任何意思說謊的痕跡。
霍蕎咬咬牙,接着說道:“就算是又如何?從我知道你是破壞我家庭的人,就已經不再喜……”
還沒有把話說完,安澤愷兩手扣住霍蕎的頭顱,用嘴吻上了她的脣。
靠,一言不合就用嘴巴堵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