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疲憊
“擊潰無上恆元一尊主戰化身！？”
李求仙神色一凜。
無上恆元！
那是十三洞天中上元洞天之主，一尊和無上依山盡、無上黑白同一個境界的偉大存在。
這等偉大的存在，哪怕一道化身，都擁有着橫掃絕大部分的力量，更別說是除了真身以外的主戰化身了！
無敵至尊都只能在無上主戰化身面前勉強保住性命，太一至尊居然……
能將一位無上的主戰化身擊潰！？
縱觀古今，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只有兩人，一個，是那位得到一塊超大型宙光水晶，練成了二十一門無上法的神象至尊，太一……
是第二個。
哪怕當年的無上離在至尊境界時，都做不到和無上主戰化身抗衡的地步。
“不錯，擊潰無上恆元一尊主戰化身。”
“無上的主戰化身和本體間聯繫密切，怎麼可能會被人擊殺？”
李求仙皺眉道。
“李至尊應該明白，無上本尊，乃是一個巨大信號源，而化身不過是信號源中分離出去的部分信號罷了，化身也就罷了，可本尊一旦移動，他那信號源中散發出來的光輝，就彷彿煌煌烈日……無上們馬上就能有所察覺。”
藏劍至尊說到這，語氣微微一頓：“就好像神王……”
李求仙聯想到無上本身那強大到恐怖的信號……
無上湛淵的真身他雖然見過，可一直有源界壓制，即便無上湛淵的真身也就那麼一回事。
但當年他曾見到過無上浩然的真身降臨，那種龐大浩蕩的信息洪流彷彿普照世間的璀璨神輝，直接引起他大腦當機……
可以想象，一位無上的真身若是出手，信息源散發出來的信號會強烈到何等程度。
“太一乃是永恆聖殿三大無上推出來的六聖殿領軍人物，本身代表着非凡的意義，三大無上自然會想辦法維持他的無敵形象。”
藏劍至尊補充了一聲。
李求仙明白了。
想辦法維持他的無敵形象……
所以，無上恆元的真身被攔住了。
“太一至尊本身有實力，有潛力，有背景，再加上他所處的特殊位置，因此，無論如何，永恆聖殿的三大無上不會讓他有任何閃失。”
藏劍至尊若有所指的道了一聲。
顯然，他是想李求仙明白太一至尊對六大聖殿的特殊份量，放下和太一至尊的恩怨，低個頭，道個歉。
道歉？
他和太一至尊等人間的矛盾，錯在他麼？
錯不在他，爲何道歉？
他走上生命昇華的道路，爲的是什麼？
還不就是因爲明悟到生命的弱小，爲了有朝一日心有不平氣時，能有力量悍然揮拳？
“永恆聖殿的三大無上不會讓他有何閃失，但……這一說法也並不是絕對，終有一天，會有人出來，替代他，扛起六大聖殿的旗幟，將六大聖殿的威能輻射整個浩瀚星空，讓浩瀚星空無數勢力，無數修煉者明白，誰纔是這片星空的正統。”
李求仙道。
藏劍至尊聽了，不禁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難，很難，除非……那個人真的很強，強大到遠遠超出太一至尊！甚至，要比修成了二十一門無上法的神象至尊都強大，如此，纔有希望能讓永恆聖殿的三大無上改變心意！”
“記錄，從來都是用來被打破的。”
藏劍至尊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將一個墟空環遞了過來：“李至尊，你看看，這是八十萬大道神石。”
“我相信藏劍至尊。”
“當面點清吧。”
藏劍至尊道。
他覺得……
和李求仙這樣的人待在一起，有些危險。
李求仙沒有勉強，掃了一眼墟空環，片刻，點了點頭：“沒錯。”
“那麼，我們兩清了。”
藏劍至尊拱了拱手，告辭離去。
待得藏劍至尊離開，李求仙的目光重新落到了手中的墟空環上，此刻這個墟空環內的大道神石數量已然堆積如山，任何人看了，怕是都會爲之瘋狂，哪怕無上們，恐怕都難以保證無動於衷。
“還是差了一些……兩百萬啊。”
李求仙嘆了一口氣。
培育洞天世界，哪怕一個小洞天，這種事仍然不是一般人能夠乾的，難怪也只有無上纔能有這種底氣去塑造洞天。
李求仙沒有在榮耀聖殿久留，他現在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身上的無上至寶都賣掉了兩件，留給他的，已經沒有退路，想盡一切辦法，他都得將接下來的兩百多萬大道神石湊齊，不然等太一至尊等人從無上賽蠻洞府一事中抽身而出，興師問罪……
後果難以想象。
和藏劍至尊完成交易後，李求仙離開了榮耀聖殿，自墟界七層一陣穿梭，來到了一片荒涼星域。
到了這片星域，李求仙將“源界”展開，一步虛踏，進入到了“源界”之中。
到了“源界”中，感受着整個世界那浩蕩磅礴的偉岸之力，這段時間裡隱隱有些心力交瘁的李求仙難得的輕鬆了下來，他靜靜的閉着眼睛，感悟着這個世界，感受着自身對這個世界的絕對掌控。
靠着世界，有整個世界爲後盾，那種強大……
那種近似無上般的手段，讓他有些沉醉。
可惜……
這種輕鬆和沉醉註定不能持久。
哪怕他很想安逸的在“源界”中待着放鬆自我，可卻不得不壓下心中的惰性，強撐着打起精神。
還有兩百多萬大道神石的問題等着他解決，現在……
還不是休息和放鬆的時候。
“人……就是因爲不願服輸，纔會讓自己活得如此狼狽……”
李求仙有些自嘲的笑了一聲。
可笑了片刻，他卻又沉默了下來。
認輸？
呵呵……
片刻，李求仙微微眯了眯眼睛，很快，身上的疲憊、倦怠漸漸散去，昂揚之氣重新在他身上激發。
他一步虛踏，很快來到了無上湛淵所在的那處海崖。
無上湛淵在恢復着傷勢，在解析着質點劍意。
看到李求仙到來，他只是掃了一眼，不以爲意，繼續做着自己的事。
不過片刻，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目光重新落到了李求仙身上，就這麼仔細的打量着他，好一會兒，他才緩緩的說着：“你看上去很累，以你煉化永生真水的底蘊，還有什麼事能夠讓你如此奔波？”
“嗯？”
李求仙皺了皺眉頭：“很明顯麼？”
“不是表情，不是精神，而是你的生命本源。”
無上湛淵說着，似乎有些不解：“擁有無上生命形態，你應該會過的很輕鬆纔是，爲何會變成這樣？如果是因爲我？你還有幾十年時間，不應該現在就如此焦灼。”
“我應該會過的很輕鬆，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李求仙被無上湛淵問的微微一怔。
爲什麼？
他突然想到了薪火聖殿心魔至尊臨死前的那番言語……
“我們的人生猶如早就安排好的劇本，照本演繹，一切的一切，都在命運的股掌之間玩弄，縱然我們竭盡全力掙扎，仍然擺脫不了天命的束縛，甚至可能我們的掙扎和不甘都只是天命的一部分，而你李求仙，又何嘗不是如此……”
掙扎？
在命運的股掌中遵循着他的安排向前前行，苦苦掙扎？
不過這種雜念在腦海中持續了片刻，已經被他搖頭甩出。
心魔至尊的這番言語，不過是敗犬臨死前的哀嚎罷了，根本不存在任何意義。
“如果你累了，你或許可以選擇一種輕鬆一點的活法。”
“哦？怎麼個輕鬆法？”
“李求仙，你很聰明。”
無上湛淵看着他，眼神中帶着真誠：“我們間除了這個世界外，沒有任何恩怨，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累了，將這個世界交給我，讓我離開，你所有的恩怨，所有的風雨，我替你扛！”
“若我將這個世界給你，恐怕你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我，從來沒有一個至尊能將一位無上得罪到這種程度。”
“不，李求仙，你不懂！”
無上湛淵看着李求仙：“我不會殺你，至少，現在的我對你沒有任何殺意，或許未來有一天我的想法會發生改變，但現在，我希望你活着，好好活着。”
李求仙看着無上湛淵，他看得出來，無上湛淵說的……
是真的！
他心中似乎真的沒有任何殺意。
或者說目前沒有任何殺意。
可這一幕，卻是讓他感覺有些詭異。
“或許時機還不成熟。”
無上湛淵看得出李求仙對他的不信任，對他的戒備，當下笑了笑：“但等你真正遭到危險時，你不妨記住我說的話，讓我離開，你的恩怨，你的風雨，我替你扛。”
“是麼，那麼真的謝謝你了。”
李求仙的臉上漸漸收斂了表情：“不過我想，不會有那麼一天了。”
無上湛淵微微一笑：“或許是冥冥中的某種感應，又或者是未來某種畫面的投影，我相信我說這番話是有意義的。”
“那你再細細感應一下吧，感應清楚再說，說不定這只是這段話的一部分，反轉性的真相隱藏在你還未曾感應到的下一段話中。”
李求仙道了一聲，不再言語，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了天軸至尊所在的院落當中。
天軸至尊本在教導着一位尊者，在看到李求仙后微微一怔，緊接着，馬上行禮：“李門主。”
“你們身上有關於洞府、所知寶藏的信息我已得知，但這段時間裡新進入‘源界’的那些人身上的秘密卻尚未一一交代，現在，是時候審問一番了，我要知道他們積累收藏的所有資源，哪怕一塊大道石都不能放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