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融合
無上！
高高在上！
尤其是擁有永生不朽的壽命，不死不滅的生命形態，使得他們面對任何無上以下的生靈，都有一種睥睨姿態。
那種感覺，就好像高高在上的智慧物種遊覽動物園時看着那些靈智未開的野獸。
秉承着這種高等物種的優越，他們大部分時候雖然維持着平靜、淡然，看上去似乎並不盛氣凌人，乃至和藹可親，可實際上是因爲無上以外的生靈連讓他們情緒波動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因爲這種無畏無懼，以及高等物種的自信，無上裂真在進入源界後，居然直接嘗試着想要以身合道，掌控源界，哪怕當着李求仙這個源界之主的面也沒有半點遮掩的意思。
“不要嘗試了，這個世界有主，想要完全的掌握這個世界，要麼不受到任何外力干擾，要麼就靠我們自己的能力解析出這個世界的玄妙。”
無上湛淵看着散發着自身信息波動源源不斷想要身合天道的無上裂真，淡笑着提點了一句。
“嗯！？”
裂真無上看了湛淵無上一眼。
而很快，屬於源界的力量已然滾滾碾壓而下，頃刻間將無上裂真身上的玄奧全部剝奪，打爲凡人。
“真是神奇。”
無上裂真感受着自己被打落的凡人之身，神色中帶着驚歎。
他在外界時已經有了領悟源界之力的基礎，在被源界之力打落凡塵後不到片刻，身上的氣息已經再度涌現，並且和源界的力量不斷碰撞……
一如當年無上湛淵以大羅金仙之力和李求仙這位源界之主掌握的規則相抗衡。
無上湛淵看着，淡笑着搖了搖頭。
這種事他當年也曾做過，不過很快裂真就會發現，這只是無用功，且沒有任何意義。
幾乎就相當於隔空捱罵一樣，他雖然也可以跟着罵回去，可仍然傷不到李求仙這位源界之主半分，平白讓自己憋了一肚子氣，與其如此，還不如懶得理會，耐心的解析着源界之力，尋覓着給予李求仙致命一擊的機會。
當然，這是無上裂真需要做的。
而他湛淵……
要等一個契機。
“另一個我已經成至尊了……李求仙，不要讓我失望啊，我相信你終有一天，會具備斬滅無上的力量。”
……
“無上。”
李求仙看着那想要以身合道掌控源界的裂真無上，他是真正切切感覺到了無上大能者們那種超然一切至高無上的姿態。
“終有一日，你們會被真正的斬落塵埃，從而學會什麼叫敬畏！”
李求仙的目光集中到了世界之劍、質點劍意、萬象劍光、劍氣乾坤上。
片刻，他彷彿想到了什麼，目光透過虛空，落到了無上裂真身上。
身形一閃，他已經來到了裂真無上身側。
裂真無上卻是並未看李求仙，仍然仔細感悟着源界之力的種種神奇。
李求仙虛手一壓，直接將這片空間當中的源界之力剝離了出來。
“有意思？不用源界之力壓制我，你就不怕我對你出手？”
裂真無上淡笑着道。
“我終究是無上生命，哪怕只有至尊修爲，你要鎮殺我，也需要花費不少手腳，何況，這裡是我的地盤。”
“是麼，那麼你來的目的是想要將這個世界交給我了？若你真願意將這個世界交給我，我可確保你無事，且將你當成我們六聖殿撐門面的至尊來培養，到時候至尊境中，你當爲第一人。”
“現在的我已然是至尊第一人了，連原星空至尊榜第一人太一都是我的階下之囚。”
“不願將這個世界交出來，那麼你想要做什麼？”
“一個交易。”
李求仙道：“我對你融合質點劍意、世界之劍、劍氣乾坤、萬象劍光的理念很有興趣，你將這些交付給我，我可以放你離開源界。”
“你也想以這四門無上劍術爲根基創造出一門絕世劍術？”
裂真無上微微愕然，緊接着，卻是啞然笑道：“至尊就是至尊，你真正明白創造無上法這一概念嗎？如果一個人創造無上法的理念、靈感能夠交給另一個人，那浩瀚星空中的無上法早就氾濫成災了，創造無上法真正需要的是深厚無比的底蘊，登峰造極的修爲，以及在關鍵時刻靈光一閃帶來的契機，你有什麼？”
李求仙聽了眉頭一皺。
似乎……
他的心亂了，有些急於求成了？
“況且，我是主動來到這個世界，想要以這個世界爲藍本參悟這種你稱爲源界之力的神秘力量，否則，你以爲你一個至尊真的靠着一件至寶，就能奈何得了無上？”
“嗯！？”
李求仙目光落到無上裂真身上。
“你雖然有無上生命形態，但你對無上生命形態的瞭解並不透徹，無上超脫物質和能量，他們存在的核心在於自己的思維，無上和無上的交鋒，就在於思維和思維的碰撞，且不說在你的源界席捲而來時，我大可散去我這道身軀，將思維轉移，即便不將思維轉移，你的源界想要一口氣吞下一尊無上，仍不是件容易的事。”
李求仙聯想到了無上湛淵離去時源界那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從這一點推斷，無上待在源界，同樣會給源界帶來不小的負荷。
源界吞噬至尊，就好像一個人喝一小杯水，嚥下即可，可吞下無上，就相當於吃一個西瓜，不止要一口一口的吃，還得事先嚼碎才行，若是一口吞入根本就咽不下去。
“這麼一個世界於你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年輕人，交出來吧。”
裂真無上說着，虛手一握，一道源界之力已經被生生剝離，環繞着他指尖流轉：“況且，即便你不將它交給我們，我們要將它解析，也花不了太多時間，到時候事情可就沒有那麼簡單收場了。”
“當年湛淵無上也曾和你說過一樣的話，但直至現在，一兩百個星年過去了，我仍然活的好好的。”
“冥頑不靈。”
無上裂真搖了搖頭，不再理會李求仙，再度感悟起源界之力的玄妙來。
當下李求仙身形一閃，切割虛空，很快來到了一片單獨空間。
“底蘊、修爲、靈感……”
李求仙口中唸叨着這六個字。
緊接着他虛手一揮，這片空間的時間概念被混淆，時間加速。
不過和先前不同的是，這一次，時間加速僅僅就三千倍上下，相較於先前的五千倍來已然慢了一大截。
李求仙或許可以將兩位無上驅逐出源界，但……
沒有意義。
對方從外界發動攻擊比他們在內部解析對源界的損傷更大。
“底蘊，我有了，七十二門無上法，使得我對無上法的理解已然不遜色於任何一位無上，不……是更在那些無上之上，除了源始這等喜歡收集信息的無上以及易一、太初這等活了無數星年的無上外，大部分無上掌握的無上法實際上就三四十門罷了……修爲，我相較於真正的無上差一些，但卻能根據我本身的無上生命形態反推，至於靈感……”
靈感是什麼？
靈感不過是漫長歲月積累到一定程度後迸射出來的思維火花罷了。
而時間……
他有！
當下，李求仙腦海中世界之劍、質點劍意、劍氣乾坤、萬象劍光四門無上法不斷流轉，同時他亦是第一次深度剖析起自己這由永生真水塑造而成的生命形態來。
“如何殺死一位無上！”
李求仙喃喃自語。
無上生命形態，脫離了物質和能量，整個人幾乎就相當於一個信號源，散發出去的所有信號都相當於他們生命的一部分。
而無上們創造無上法的目的，無非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強大的定義則有兩點，一點用於隱匿自身的信息核心，另一點在於摧毀別人的信息核心。
換句話說，無上法中普通、上品、絕品間的真正劃分，不是論威力，而是論裡面蘊含的信息量，信息量越大，玄妙程度越高，對無上們而言威懾力就越強。
這也是爲什麼很多時候明明一些無上法的威力不盡人意，可仍然被歸類到上品無上法的範疇之中。
歸根結底，無上們對無上法的定義和至尊們對無上法的定義不同。
“信息量！”
李求仙的目光落到四門無上法上：“不！信息量只是其中一個基礎，還有一個基礎，在於信息的複雜性，若信息簡單，很容易被人破解，亦是毫無意義……”
想到這，他思維一頓，再度加入新的因素：“還有就是信息的輸出速度！十道質點劍意論及殺傷力肯定在一道世界之劍之上，但對無上來說，世界之劍的威力卻顯然比質點劍意更能造成傷害，這關係到無上的‘恢復’效率問題，且用‘恢復’這個詞來替代……就好像電的危害性，除了他本身的電荷量外，還得看電流強度！”
三個條件。
信息量大、信息複雜、信息輸出率高。
弄明白這一點後，李求仙的目光再度集中到世界之劍、質點劍意、劍氣乾坤、萬象劍光後，心態已經完全發生了變化。
“無上裂真選擇這四門無上法的目的就是信息量大的同時，還能讓四門無上法具備融合的基礎，不會影響到信息輸出率，同時作爲上品無上法，它本身具備着‘複雜’的基礎……不過……”
什麼東西最複雜？但又不會複雜到影響信息輸出率？
李求仙想到了那位一次次對抗命運，想要揭開世界真相的虛擬人物鴻鈞至尊。
最複雜而又最簡單的……
是命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