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孔虛是穿越者,那就不同了。他是練劍的獨狼沒錯,但既然是網絡遊戲,那就有小號這玩意。爲了知曉其它所有職業的特點,他借用過所有其它職業的號,親自驗證過各種招數、連招、絕技。
虛空系……80級之前他也能玩得很順溜。
默多克城固然是新手村的存在,或許很多虛空系的新手還在跟自己的幻覺作鬥爭,陷入精神病當中不能自拔。孔虛已經老早平衡了心中的正面和負面精神,開始往虛空之子進發。
這就是差距!
話說,那該死的胖子正能量不多啊。尼瑪,【暴食】和【貪婪】都有苗頭。
孔虛都有點想把胖子賣掉了。
反而黛西還不錯,雖然心中有點負能量,竟然有八大美德里的【誠實】和【憐憫】。
“這些都是精神發電機啊!”
一邊低聲自語,孔虛一邊摸到院長辦公室門口右邊的一幅油畫上。
油畫離地有半米,足足兩米高,一米多寬。看上去就是小學生塗鴉似的玩意,因爲上面全是青、黑、藍幾種暗色混淆成一團的‘印象派’畫面。
如果上一任院長是虛空之子之上級別的存在,他就會教導後人,這是什麼。
這可是【虛空之門】啊!
孔虛擡手,張開嘴巴,只有一個嘴型,沒有聲音發出。
然而這就是虛空語。
虛空中沒有聲音的傳播,只有光影的交流。
真正的虛空語,就是一種光電信號。當初好多虛空系玩家新手壓根過不了這關,因爲這玩意活像啞語,太彆扭了。
老子玩個遊戲還要學多一門外語?
瘋了吧?
這直接勸退了九成九的新手。
唯有孔虛這種全職業練過的狂人,足足花了一個月才勉強練好了虛空語。
“虛空無處不在!”這神棍化的禱言‘說’出之後,孔虛將右手食指和中指平貼在自己的額頭上。
他清楚看到眼前的畫框忽然微微震動起來,不斷髮出晦暗不明的冷色光輝,然後一縷渺渺青煙詭異地從畫面中延伸出來,融入孔虛的額頭上。
數種冷色的煙氣不斷深入,滲入他的皮膚之中,竟像是花紋一樣在額頭上向四周蔓延開。隨後在眉心上形成一個抽象,類似四葉風車一樣的紋理。
幾秒鐘後,光芒慢慢褪去,剛剛的異色融入孔虛的腦門,最後才平息下來。
此時孔虛擡起頭,他的雙眸已經從黑色變成金黃色,映襯在周遭的暗青色光輝之下,竟展示出一種詭異的美感。
油畫裡的顏料彷彿在蠕動着,迅速變成了一個大門。
一個只有虛空系存在才能聽到的聲音,直接進入到孔虛的神經,化作聲音在他的精神海里迴響。
“歡迎你,王的子嗣!”
這話音剛落,孔虛就看到一片綠色的光點在自己的視網膜上編織出一連串資料。
系統提示瀑布般傾瀉而下。
【搜索到虛空系統,神經接駁完成——】
【意志檢定通過!】
【血統認證通過!】
【王種身份獲得,未知上限的權限開啓!】
【請進一步指示!】
這裡是新手村,正常來說,什麼高深的技藝,強大的裝備都不可能出現。
畢竟在地理上,位於大陸東區的默多克城很安全。東面有高聳的萬仞山脈阻擋可怕的魔風和沙暴。所以這樣的農業區,對於人類的最大存在意義就是提供糧食和兵員。
然而虛空之門的出現,讓孔虛可以越過這一侷限。
至於能拿到什麼,就看他的精神力到什麼地步了。
剛剛將精神投入門中,畫框裡立即傳出莫大的吸力,一眨眼的工夫,孔虛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神他媽虛空學派,人家說教一下,你這是隨緣教學。”某人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虛空中被拉成一條麪條,論長度絕對超過了十米。
狀況如此怪異,他的腦子很清醒,這只不過是某種光線扭曲後的表現形式。
進入門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虛空行走。第一次進入的萌新,往往啥都不懂,在裡面瞎混一個小時,什麼都沒撈着就滾出來了。
孔虛不同,他開始在自己腦海裡想象一個場景。
無盡的虛空中,漂浮着那麼一座‘浮島’。
那不是真正的島嶼,那是一座巍峨險峻的高山頂部,被空間之力打橫切掉,丟入虛空,再反轉,形成了一個可容百人匯聚的平臺。
如果有這能發散到萬里開外還能感應到東西的超強精神力,在虛空之門裡能感應到的東西沒十萬都有八千。
在如此紛亂的虛空中,一個黑鐵級新手不可能感應到這個存在。它的波動太過微弱了。那細碎的心靈之音比微風吹過樹梢還要輕微一百倍。
有着極爲具體的場景想象,再捕捉對應的精神力波動,孔虛也足足花了十分鐘才找到其存在。
“對!就是你了!”孔虛一陣發自內心的興奮。他的高興勁兒是如此強烈,連王種的精神吸收都無法阻礙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展現在他臉上。
一個呼吸的時間,他來到了這個灰色的平臺上。
一團團灰色的霧氣如同皚皚的雪花,不停在平臺上貌似無規律地飄蕩着。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每一團霧氣都是一團化爲實質的精神能量。
唯有穿越者纔會知道,裡面就是一份傳承,或者……是一個死咒。
孔虛看過一段視頻,第一個找到這地方的玩家,因爲誤碰了不該碰的霧團,霎時間精神病指數爆表,虛空組織狂暴增殖,直接GG。
孔虛深呼吸一口氣,唸誦起經過無數玩家校正過的咒語。他不知道是否100%成功,反正只要撈到哪怕1%,這一趟就不虛此行。
“虛空中的指引者啊——我聽到了你的聲音,來到此地!”
一邊唸誦,一邊用雙手食指劃出淡淡的流光。
在灰黑色的環境下,起初孔虛手指的痕跡並不明顯,伴隨着劃過的軌跡越發快速,如果有誰在就會看到,那是一道道深邃的黑痕。
伴隨儀式的進行,當最後一個咒語停息,籠罩在浮島上空的霧氣驟然散開,它們組合成千奇百怪的存在,或是人形,或是獸形,它們都做出同樣的動作——匍匐在前路兩邊,宛若孔虛手下最最謙卑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