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那代精靈王看到了人類的貪婪，他們選擇遠離人類活動的星域。
隨着此後一次變異星區沒有徵兆的變遷，人類跟精靈族的星區就此隔絕開來。精靈族也就成了一個傳說。
按理說，一千年前的同盟沒解除，兩家理論上還是盟友。可一千年過去，當年的老人幾乎死光，人類都不知過了多少代，鬼才記得你這個盟友。
其它老牌國度或許多少還要表示表示，虛空王國這個距離千年老國還有995年的萌新，湊什麼熱鬧？
人家厭惡自己，孔虛肯定不會熱臉貼冷屁股。
哪涼快回哪去。
孔虛開始耍太極了。
“嗯，你說的對。魔族肯定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但我們還有毀滅者這個滅世之敵。我們人類的人力物力消耗太多了。”
“過去四年多，人類至少死了兩千萬人。”
“你看，我們不得不派出不死族和魔族俘虜去守嘆息之牆。”
孔虛說的都是大實話，以人類角度看，的確如此。莎蘭打心底越發對虛空王國不耐煩了。
她花了大半個小時陳述狀況，表面上懇求了幾下就告辭了。
這裡，莎蘭又出現了一個誤判。
她來得太急，所掌握的情報基本都是狩獵女神教提供的。問題那羣野女人本身就置身於人類社會的主流之外，自然化的生活作風和思維方式，讓她們無法真切瞭解到虛空王國的實力。
狩獵女神教能知道的，都是公開的那些大路貨消息。她們對幾個人類國度的消息，一無所知。
在這個時間點，託魯斯兩個皇子幾乎打出狗腦子來。
維利爾剛剛整個國家被拆解，錢和糧食都被三大帝國搶了不少，等於大半個國家垮了。
米德隆死了幾百萬人，還廢了13萬平方公里沃土才趕跑毀滅者幼生體，可謂元氣大傷。
梅爾斯跟狂王撒加蘭德對峙，練兵的確成功了。那場絞肉機大戰的勝利，是以天量人命和物資損耗爲代價的。這支人數高達30萬人，平均實力超過青銅級的精銳部隊，梅爾斯皇說什麼都不會亂動。
拉法蘭的人力倒是還充裕，缺的是物資。由於畸變獸王就在拉法蘭境內，大量農民遇害，進而導致耕地荒廢。而且因爲人口普查的長期缺失，狀況一時無法反饋到皇帝那裡。糧食短缺的危機，一時間還未能看到。
拉法蘭皇知道自家缺糧，不知道缺多少，這纔是大危機。
反而唯一有餘力的是虛空王國。
孔虛這邊，每次打的基本是殲滅戰。只要不是拉鋸戰，人命和物資消耗都不會太誇張。通過剿滅不死族，不光讓希爾達*溫特這些菲爾諾將兵練出來。孔虛還通過土地的再分配，提高了軍民的積極性。
有軍功就有土地，這一點，適用於原來的聖胡安、菲爾諾人、喬恩的維利爾軍團等，甚至是投降過來的不死族和魔族。
最絕妙的是，嘆息之牆對各國有着硬性的、提供戰力和物資要求。
虛空王國想升格？
可以，先按帝國的標準把炮灰、精銳和物資都補上。
這會，孔虛來了個神操作——因爲艾布納、羅爾王和克洛伊實際上都掛靠到孔虛那。孔虛直接要求，用他們的手下頂替那些在嘆息之牆服役的菲爾諾人。
萊恩當時是傻眼的，想清楚才意識到這操作沒毛病。
虛空王國提供給嘆息之牆的戰力不光沒有減少，還多了呢。
菲爾諾滅國時，這些菲爾諾強者和精英士兵，個個人心浮躁。老家被抄了，很可能家鄉都完了，誰還替你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拼命。
我們辛苦堅守爲了什麼？
爲了全人類？
放屁！
頂多是爲了守護我們自己的親友。
大部分人就是這麼現實。
當時萊恩廢了好大力氣，分派任務下去，幾乎每一個菲爾諾人都有對應的說客，軟磨硬泡，好不容易纔強留他們繼續守着要塞。
現在孔虛大筆一揮，百萬不死者，兩百萬魔族隨你萊恩挑。除了那些自願留下的菲爾諾人，其餘都可以換回來。
萊恩扣着魔族和不死者的靈魂石，掌控這些傢伙不成問題。最終，他還是將思鄉最爲嚴重的20萬菲爾諾精銳放回來了。其餘菲爾諾人，暫時撤下前線，放到嘆息之牆後方休整，作爲預備隊。
這批人能跟家人團聚，又獲得王國按照聖王聯合的戰功分配法，分給了他們獎賞和土地，一下子這批人的忠誠心全都轉移到孔虛身上了。
這可是經歷過最殘酷戰爭的百戰精銳啊！
如果孔虛不是繼承了菲爾諾的領土，哪來本錢收買這些人。
從結果論看，虛空王國的中低級戰力，反而是各國之冠。唯一的缺陷就是半神強者不夠多。
理論上，他可以‘繼承’菲爾諾的半神強者。算上鋼鐵風暴和嘆息之牆，菲爾諾籍貫的合共有六位之多。
關鍵在於菲爾諾亡了，孔虛又不是上任皇帝傳位給他，他合法拿了菲爾諾的地盤，卻無法宣稱自己是真正的正統。兩個國家之間沒了直接的聯繫。
孔虛清理乾淨菲爾諾的舊貴族，留下的貴族除了第一時間投靠孔虛的，一概沒有留下封地。他這麼做等於討好了原來的菲爾諾中下層，徹底得罪了上層貴族。
黑暗紀元之前，就沒野生的強者能自己混到黃金級，別說半神了。要成長到這個地步，出身、天賦、努力和資源一概不能少。
這些半神大多跟前朝貴族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是沒有菲爾諾半神找過孔虛，暗示只要答應他的條件，就願意爲孔虛效力。可這傢伙的條件正是按照菲爾諾舊貴族的爵位，將封地發還給貴族或者其嫡系、甚至旁系後裔。
孔虛開了這個口子，他就不用玩了，換個菲爾諾人來當國王算了。
孔虛果斷地拒絕了，進而導致四位菲爾諾半神轉頭就加入其它帝國。
只剩下兩位宣告中立，繼續留在嘆息之牆。
這都是給面子了，鉑金、鑽石和大師這幾檔是全跑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