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一愣，伺候在旁邊的托馬斯提醒道：“根據聖律，成爲虛空子嗣就割裂了原先所有的人際關係。有資格起一個新名字。”
原本這條例是防止虛空子嗣繼續擁有繼承權什麼的。正好給某人拿來改回自己的名字。
“空……虛！？”天朝的發音讓代表們不習慣：“好吧，空虛先生！記住，你現在要面對的是整個貴族階層，從這一刻起，不管你做出什麼敵意舉動，都是挑釁王國全體貴族……”
聽到這裡，孔虛只想發笑。
不就是三個最末流的子爵家族？嚇唬沒文化的平民還湊合。難道我一個天朝穿越者還用看你們的臉色？
這點斤兩還好意思說自己家族代表整個王國？
我呸！
對於這種傢伙，孔虛只有一個回答：“送客！”
“你！你竟敢這樣對我們！你想過你的親朋好友嗎？”
“別以爲虛空聖殿能護着你！你上頭照樣有人管你。”
“空虛！敢無視我們的權威？你死定了！記住，虛空子嗣也不過是我們養的狗！”
三個貴族代表壓根忍不住，撕破臉皮，紛紛狂噴起來。
旁邊的小胖子真是嚇得腿都顫抖了，他能怎樣，他也很絕望啊。從毒不死孔虛的那一刻起，他就註定要得罪三大家族，只能指望孔虛夠強，可以跟對方剛到底了。
孔虛也出離憤怒了！
當絕對的權力長期掌握在一小撮人的手裡，很容易就會成爲絕對的腐敗。
當一羣人可以隨意決定其他人的生死而不用付出任何代價，道德的束縛也就蕩然無存。
這些貴族，果然爛透了！
饒是偌大一部分的憤怒被吸走了，胸膛中騰起的火焰依然無法平息。
本來想着，是不是誰敢伸手就剁誰的爪子，現在看來這種程度不夠啊。
孔虛瞥了旁邊胖子一眼：“讓他們滾！”
托馬斯一個激靈，哪怕他早知道自家老大寧可不當人也不肯去給貴族當狗，可被人欺到這個頭上，居然只是讓對方滾，這未免有點太……不溫不火了吧？至少打斷對方每人三條腿什麼的，好順便讓他表表忠心纔對啊。
現在，小胖子有點害怕這個新老大保不住他了。
他還能怎樣？只能裝作聲色俱厲地趕人。
看上去這胖子人畜無害的樣子，他稍微發力，對方三個大男人頓時站不住，踉踉蹌蹌地被趕着後退。
孔虛眯起了眼睛，胖子並沒有看上去那麼文弱。孔虛早就看穿他了——在那身肥肉下面，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有力肌肉，以及……注滿了屬於強者的神秘能量。
“居然敢……”
“你給我等着！”
三個傢伙罵罵咧咧地走了，他們之所以囂張，無非仗着背後的家族。孔虛狠狠地落了他們的面子，接下來的報復必定是狂風暴雨。
接下來呢？
“老大，三大家族怎麼辦？”胖子有點忐忑不安。
“很快就沒事了，不需要理會一羣死人。”孔虛的回答風輕雲淡。
一句話！
明明孔虛現在一副撲克臉，也沒有什麼嘴角蜿蜒出邪惡弧線，胖子愣是打了個戰慄。
一羣死人？好大的殺氣。
但，真的能做到嗎？
胖子發現自己完全看不懂這個新老大。
孔虛轉個頭。
他的目光本應盯着牆壁。
朝着城中心的方向兩百米左右的地方，孔虛在這個距離只能感知到一堆大大小小、比較淺淡的人形。
然而孔虛卻清楚無比地‘看’到了一個老熟人盧卡*邁耶。
跟周圍那些模糊的精神能量體人形不同，盧卡赤紅色的精神體上，五官和四肢線條無比清晰。那種極致的怨念和陰毒的眼神，明晰地告訴孔虛，這貨心中是何等羨慕妒忌恨。
孔虛再無迷惘，心中冷笑一聲。
他凝聚自己的精神力，準備給盧卡一下。
他馬上碰到了一個問題：歸根到底，虛空一族可以靈活運用精神力不假，它們本質是吞噬高精神力的存在。如果他就這樣動手，很顯然會留下把柄。那怎麼辦呢？
孔虛突然回憶起虛空一族的一個重要特性。它們吞噬情緒激烈的存在，同時也能把夢魘的技能化爲己用。
那這個被他以虛空血肉引來的虛空王種，是否曾吞食過什麼夢魘？
仔細感知着王種本身所擁有的夢魘特技，終於給他找到了。
“雖然比不上正牌的夢魘，不過湊合了。”心中嘆了一句，孔虛還是動手了。
距離太遠，他也不是正牌夢魘，沒法動用太複雜的招數，比如將對方拉入夢境之中什麼的。他能做的，就是用一句話破壞對方的精神防線。
孔虛不禁吐槽：要求真高。不過既然是盧卡那個莽貨，應該這句話可以很輕易刺激到他吧？
打發走胖子，孔虛冷然地一輕擡手，指尖劃過之初盪開一抹赤紅色的精神力，猶如一道血色彩虹。恍若實質的精神力在半空束成一柄三尺投槍，在他手上成形，一左一右，在他後背翻滾的精神能量團展開，變成一對血色的龍翼。
伴隨孔虛一聲近似龍吟的輕叱，精神長槍無聲無息地透過不知多少堵牆，刺了出去。
一道血色波紋順着孔虛的槍勢向前，精神力投槍未及，一路上擁有精神的生物已經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威能殺到。
“啊！”
“嗚！”
或人，或家畜，紛紛發出難耐的驚呼聲。
哪怕孔虛已經盡力避開傷及無辜，還是有一條狗被投槍蹭到，它的精神剎那之間崩散成粉末。
然而隨着距離的增加，粗壯的精神投槍迅速變細，百米開外之後，已經變成筷子那麼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