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河還真的錯怪盧卡了,或者說理解上出現了失誤。
本以爲對方契約者能在面對天譴戰術和其他【玩家】的干擾中救走受傷的弗朗明哥,且不留下任何痕跡。
那這實力簡直詭異到可怕啊。
可在近一步瞭解契約者的能力後,覺得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契約者之所以能夠召喚英靈(玩家),便是因爲自己的身上會出現預兆之痕。
據說那是被君王任命的標記,也是參與七王之戰的資格。
只有持有預兆之痕的魔法師,才能利用那些繁瑣的法陣召喚英靈(玩家)。
這也是預兆之痕的名稱由來,而當被選中的魔法師成功的召喚英靈後,預兆之痕將會被賦予強大的魔力,從而轉變爲王者之痕。
而這就是契約者限制或強化英靈的手段。
在魔法師的世界觀裡,【玩家】這些被召喚的英靈們,更加接近於他們所謂的使魔之流。
難免會有不聽從指揮,或者出現背叛可能。
而王者之痕的效果是,在使用的瞬間,下達某種具體命令,會產生一種難以置信的絕對性和強制性。
比如盧卡現在消耗一枚王者之痕,讓遠在百里之外的李長河回到面前,那麼無論李長河本人是否願意,無論當時在做什麼。
王者之痕都會發動強大的轉移魔法,將他拉扯回契約者面前。
說白了就是一種強制性的命令。
即便下達讓英靈(契約者)立刻自殺的命令,玩家也無法抵抗。
據說十二屆的槍兵便是被敵人找到空隙,被抓住了契約者。
一身的強勁實力毫無作用,整個城市都回蕩着他那不甘的嘶吼。
以及那道冷漠的命令:“槍兵,自殺吧!”
那可真是悲劇,身爲【玩家】經歷了那麼多的危險,卻在這個世界裡,受到強制的命令而自殺。這死的也太憋屈了。
不過,要是執行命令期限過長或是範圍過廣的話,效果就會減低。
李長河心想,怪不得自己來到這個劇情世界後,渾身都有種被束縛的感覺。
敢情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被別人掌握着,得看情況得讓盧卡將王者之痕三次機會都使用掉。
免得有人對方俘虜他之後,脅迫他下達那些糟糕的命令。契約者被殺,自己彈出劇情世界,是生是死還不好說。但要是被下達自殺的命令,那就是十死無生。
接下來的行動,要以保護盧卡爲第一目標。
“剛纔弗朗明哥,便是被他的契約者用王者之痕強行拉回了嗎?能瞅準時機,可能就是在某個地方偷偷的窺視着我們,鷹瞳魔眼卻沒有發出警示。”李長河心裡盤算着:“看來,那個契約者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貨色。”
李長河此刻算是看清局勢了,每一位【玩家】都對應着一位契約者。
而契約者的強弱,直接關係到了戰局。
要是碰上那種足以手撕英靈的契約者,別說分散精力保護了,而是直接多出一位可靠戰友。
盧卡這傢伙雖說的魔法師,在看到弗朗明哥的第一時間,也擺出了對敵的架勢。
但他沒有絲毫的戰鬥經驗,要是強行帶上戰場,可能會起到反效果。
“而且,不止如此。要是契約者所能動用的資源足夠的多,甚至可以短時間強化【玩家】的能力。”盧卡家族便是在第十一屆七王之戰中,將海量的資源投入到那位弓兵身上。
結果血本無歸,導致家族衰敗。
李長河嘖嘴一聲,看盧卡現在的樣子,是拿不出什麼手段幫助自己了。
在發生了剛剛的戰鬥之後,李長河認爲這個老宅是待不住了。
畢竟響動這麼大,那些關注七王之戰的人,必然會聯想到這點,或者說直接猜出了盧卡是契約者。
再留在這裡太過危險。盧卡卻說要拿點東西。
這倒是讓李長河有些驚奇,這個老宅中,應該也沒留下什麼有用的東西。
盧卡家族衰敗的時候,已經將那些能賣的都賣了。
卻看到盧卡回到了之前召喚李長河的房間,從中找到了一本很厚實的書籍和幾個匣子。
“別看我們家族現在落魄的厲害,到底還是有些底蘊的。”盧卡神秘兮兮的說:“對於我們魔法師而言,知識就是力量。”
“那你所謂的力量就是指這本老書?”李長河開口道:“你就是給我一張推薦票我都算你努力了。”
“不,這是我們家族的記錄七王之戰的記錄。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們家族以前是幹這個的。”盧卡拿出一個匣子說:“而這纔是我們家族中最爲寶貴的收藏。”
“便是歷代英靈們留下的物品。”
....
城市的另一邊,弗朗明哥扶着牆壁緩緩起身。
原本戴着的三角頭,被人切開,露出了滿是血滴的面孔。
他在離開庭院時,被人阻攔,以至於受到了李長河的攻擊。
要不是契約者使用王者之痕,弗朗明哥估計是這次七王之戰中第一個犧牲品。
“狂階,我果然不能再給予你信任了。”昏暗的房間中,有蒼老的聲音發出低語:“你險些讓我葬送成爲‘君王’的計劃。還花費了我一枚珍貴的王者之痕。”
“呸!”弗朗明哥吐出一口血沫,從【揹包】中拿出高效治療液使用着:“老頭子,可是你提議讓我和對方的殺階合作。這次我就是被殺階拖了後腿。”
“我看得到。”蒼老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你們本就只是對手,合作只不過是爲了剷除強敵。你既然已經落入下風。他便沒有和你合作的理由了。我只是沒有想到,本次的弓兵這麼強。能在面對兩位英靈的圍攻時,還能做出這種決斷。可惜了,這種品質的英靈卻是敵人。”
弗朗明哥心裡冷笑,他自然知道剛剛發生的一切。身爲【玩家】這些都想的通。對於殺階的陰招,他並不意外,只是有些憤怒。
“下一次,你直接使用王者之痕強化我。我必定不會讓你失望。”弗朗明哥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就要離開這個昏暗的房間。
卻感受到手腳不受控制。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