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樓梯間隱隱顯現出一個人型輪廓。
正如李長河所說,麪粉這東西。
他還真是常備在【揹包】中的,當做儲備糧的同時還能充當引爆材料,此刻更是讓野貓暴露了位置。
簡直是居家旅行必備良粉。
刺客型【玩家】最危險的地方莫過於他們的行蹤隱匿,特別是那些擁有高級氣息阻斷的刺客,即便緊貼在目標身後也難以被察覺。
在這種劇情勢力錯綜複雜的環境下,刺客型【玩家】簡直是攪屎棍一般的存在。
在之前共享情報的時候,秋問天認爲野貓纔是這次任務中最爲危險的【玩家】。
術階的諾頓雖然能用屍傀進行滲透,戰鬥,勘測。將屍傀混跡在人羣之中,即便是【玩家】也難以察覺。
但他的能力還是有侷限性的,像李長河和秋問天的契約者都是獨自一人。根本不用擔心什麼滲透。
刺客型【玩家】就沒什麼限制了,誰知道會不會忽然從背後刺出致命一擊。
這種刺殺,不分場合不分地點。和其餘對手交戰時,總得留一個心眼。
“若是和狂階交手時,野貓沒有爲了自保而後撤。而是孤注一擲,你估計也見不到我了。”秋問天說這話的時候,無比慶幸。
的確,在那種情況下,她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制措施。
而李長河進入樓梯間的第一時間,就隱隱感覺到背後一陣刺涼。瞬間理解這意味着什麼,便果斷作出的反制行動。
只要刺客型玩家暴露位置,那麼他的危險程度就會降低很多。
“這種時候來干擾我,怪不得,都說刺客玩家乃是攪屎棍,誠不欺我啊。”李長河手中空間波動再次閃過,手持噴氣陌刀警戒。
忽然反應過來,他是攪屎棍,那自己豈不是就是...淦!
“咳,野貓,你應該察覺到了本次任務藏有某種秘密。比起【玩家】之間的殺戮...”
“倒不如和你們聯手?找到幕後黑手比劃比劃?”野貓看上去年齡大概三十歲左右,身穿黑色勁裝。
聽到李長河的話語後微微搖頭,同時將自己身上的麪粉拍落:“我知道的或許比你更多。”
“你的想法很正確,這個任務中的【玩家】都很強大,騎兵也好,劍階也罷,那個忽然得到某種力量的狂階也是。都是難以戰勝的對手。”野貓道:“想要在這種環境下,獲得勝利實在是太難了。可惜啊...他既然讓我們互相消耗達成某個目的,必然也會考慮到這一點。”
“你是指...某人告訴你各位契約者身份,從而促進七王之戰戰鬥進度的這件事?”
“哦?看來諾頓那傢伙還真是個大嘴巴子。”野貓輕笑一聲:“不止如此,僅僅是這樣,還不足以讓歷代玩家都沒能幹掉他。”
的確,從第十一屆可以看出,陳光在進入劇情世界後,第一時間就盯上了君王。
他的行爲和李長河此刻的沒什麼不同,必然是拉攏【玩家】對抗最後的敵人。可結果還是一樣。
“契約者有他的人?”李長河問道。
也就只有這種可能了,否則說不通這一切。【玩家】們最大的限制便是擁有王者之痕的契約者了。要是契約者中有幕後的人,結盟自然無法進行。
“你猜很接近了...所以,我這是求活啊。不要怪我。”野貓低語着,雙手各持一把手斧,殺意驟起。身影瞬間消散在李長河面前。
下一刻,數道寒芒炸現。
“弓兵,請你死在這裡吧!”
於此同時,嵐城的某個鐘樓頂部。
此刻散發出某種血色般的光輝。
“吾以王者之痕下令,暗殺者。”有人低語:“殺死弓兵!”
“阿賴耶,你指望這些贗品能危險到我?”那人看着遠處的煙火,嘲笑道:“他們甚至連站在吾面前的資格都沒有啊。”
....
另一邊,距離李長河下方二十米處,是卡門重工的地下實驗室。此刻廝殺聲一片。
看着面前不斷逼近的高大身影,膝蓋中箭嘆息:“兩天沒見,就變的這麼強了嗎?你到底遭遇了什麼?”
弗朗明哥一拳砸在面前的玻璃屏障上,見屏障完好無損,不由搖頭道:“還真是硬啊。”
“那可不?卡門重工起堵防禦牆壁還是不灑灑水了?”
“就躲在裡面,看着你們卡門重工的人一個個死去嗎?”弗朗明哥看着不遠處,那些癲狂的身影。
現在的情況是,膝蓋中箭和幾位卡門重工的人員躲在屏障內。
而屏障外,幾位魔法師和安保人員正在和數十隻屍傀戰鬥。從屍傀上的服裝來看,他們同樣是卡門重工的成員。
而弗朗明哥的契約者,那位乾癟的老人。則是化作一灘黑泥在戰場中游蕩着。
每一位觸碰到他的人,都會痛苦的倒地,併發出癲狂的嚎叫聲。
“我會給他們報仇的。”膝蓋中箭冷哼:“我感應到樓梯間有戰鬥發生。不是弓兵,就是劍階。你確定還要留着這裡嗎?等我的盟友趕來,你的下場可不會太好。”
弗朗明哥微微搖頭:“可你的契約者等不到那個時候。如果不打算‘逃離’的話,就出來與我一戰吧。只要能夠擊敗我們,她還有的救。”
“真特麼的無恥。”膝蓋中箭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契約者,那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身體瘦弱的女孩。
她便是膝蓋中箭的契約者,卡門·喬娜。
雖然是卡門家族的成員,但她並沒有什麼魔法天賦。
在訓練時,發生意外。使得她胸部以下癱瘓,並再也無法離開生命維持裝置。
也許是聽到了她渴望如正常人一般活動的願望。
她被授予了契約者的身份。還召喚了出了七位英靈中,機動性最強的騎兵英靈!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一旦她成爲君王,以君王的知識和力量,必然可以完成她的願望。
而此刻,她只能呆在屏障內,即便身邊的醫護人員全力搶救自己。
可離開維持裝置後,她能感覺到自己生機正在一點點的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