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31號,下午。天氣預報沒有出現差錯,天空中落下了漂泊大雨。
距離目標路口數公里外的一輛車上。
三人默默的等待時間。
“黑傘是登上公交車的標識,而我們只有一把黑傘。只能上去一個人。”何峰拿起李長河丟出的黑傘,那是一柄長杆黑傘,傘面上帶給他一種陰冷的潮溼的觸感。
這把傘被劉煙藏在別墅內的沙發下,不時還拿出來擦拭顯然十分愛惜。
“只進去一個人的話,太過危險。”坐在駕駛座上的白洛河回頭說:“你們兩人雖然都很強,但面對一個戰力未知的陌生環境。還是不要獨自前往比較好。”
“我知道。”李長河點頭說:“所以我特地請來了外援。剩下的就是等待便可。”
正想着,【好友】中月神便發來了一個郵件。
李長河臉色微動,只見手中空間波動一閃,出現了一把一模一樣的黑色長柄傘。
“趕上了吧?根據你提供的信息,我的盟友們找到了那個傢伙。”月神迴應着:“並找到了這把黑傘。”
“多謝,幫大忙了。”
“小意思。這種私人恩怨,你身爲官方的確不好出力。”月神對於李長河身爲官方玩家,卻要請自己幫忙的事件並不在意。
他與李長河多次合作戰鬥,這點小忙自認爲小意思而已。
“可惜,你要是願意等到大唐任務過後,再去報仇。我就好給你壓陣了。到時候讓你開開眼界。”月神此刻距離LV10只剩下200點的經驗差距,一旦大唐任務完成,他便是LV10的【玩家】。解鎖序列基因後,他的戰力還會有所提升。
“總會看見的。大唐見。”
“大唐見。”月神又忽然迴應說:“對了,你得小心的。我的盟友在尋找黑傘時,發現了另一夥人。”
“另一夥人?”李長河一愣,還有人在尋找黑傘?會是誰?
“嗯,幾個外國人。不清楚是不是玩家。”月神回覆道:“他們沒有你這般詳細的情報,在我們找到黑傘後,他們還在那瞎轉悠。反正,你自個小心點。”
“行,多謝了。”李長河吐息着,大前天他在離開夢幻遊輪後,便請月神幫忙尋找一個黑傘擁有者。
月神說過自己在華國西北地區,他所在的玩家組織也在那一塊區域。
爲了不打草驚蛇,李長河不好再對南浙內的黑傘擁有者在下手。
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劉煙那般喪心病狂。
好在,月神的盟友們很靠譜。在入夜之前,便搞來了第二把黑傘。
不過,居然也有人打起了黑傘的想法。這倒是意料之外。
自己還是靠魔鏡的能力找到這些的傢伙的。
...
蘇科是滄海市的老司機,開了十多年車,運過形形色色的客人。
這使得他能言善道,練就了一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
無論是社會大哥似的壯漢,還是一臉人間不值的上班族,亦或者失戀落魄的年輕人。
他都能談笑風生,甚至開導一番。
這使得他的好評率極高。
可此刻,行駛在風景逐漸荒蕪的公路上,耳邊響起密集的雨聲,蘇科一言不發。
老老實實的緊握方向盤。全然沒有和身後那位顧客聊天的意向。
同時心裡在懊悔着,自己爲什麼要接個順風車單子。
不接單子,就不會遇到這位乘客。
不遇到這位乘客,就不會來這個鬼地方!
蘇科瞄了眼後視鏡,見後座上的青年穿着一身厚實的黑色冬衣,帶着一把黑色的雨傘。
他臉色蒼白黑眼圈十分明顯,雙眼有些發紅,像是很長時間沒有睡過安穩覺。
單是這些,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少程序員都是這幅樣子,他至少髮際線還很健康。比程序員們幸福多了。
可讓蘇科覺得這人很不正常。
他面容憔悴,眼睛卻四處亂轉,像是在警戒什麼,神經兮兮的。
脖頸間能隱約看到猙獰的勒痕,像是被人用絲線割喉過似的。
要擱平時,蘇科也不算在意,最多問問要不要去醫院或警察局。
可這男子聲音低沉且沙啞的說出了一個地名。那是一個公路的路口。
蘇科心裡一緊,身爲本地的老司機,他當然知道那個地方。
不過,這大晚上的,還下着大雨。獨自一人去那種地方幹什麼?
那裡可是一片荒郊野嶺啊,連個路燈都沒有。
畢竟司機們自己的圈子裡,也有古怪的傳聞。
比如一位司機說,曾在大半夜拉了一位臉色異常蒼白,身着紅衣女人去某個郊區。
一路無話,那司機偶爾看向後視鏡的時候,卻可以看到那女人那猩紅的雙眼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後背。嚇的他差點抽過去。
好在女人沒有別的舉動,安全到站後,那位司機連錢都沒敢收。
也有說,載來的乘客渾身包裹的很嚴實,上車後卻讓那位司機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不是汗臭,而是某種難以形容的氣味。
那次司機到是收了錢,可後來覺得越來越不對勁,就託人打聽。
後來有人說,他運的不是活物。
對於這種傳言,蘇科是不信的。
裝神弄鬼的,沒準就是爲了省車費。
對此,蘇科可是放言出去。就是真的有鬼上車,自己也得問他拿車錢。
因爲他根本不相信啊。
可這個男人給蘇科的感覺就不一樣,他在畏懼某種事物,眼睛不時看向車窗外,彷彿隨時要棄車逃跑一般。
嘴裡還胡亂唸叨着‘阿彌陀佛’和九字真言。
雙眼不是閃過痛苦和驚懼,最後呢喃着‘別來找我’之類的話語。
這氣氛連司機蘇科都覺得有些不安。好像的確有什麼東西緊跟着車輛,在男子上車後,車上的空調都不好使了。
某股寒意彷彿蓋過了空調吹出的熱風,讓蘇科脊背有些發涼。
一路無話。
當身後的青年下車,打開那柄黑傘,站在雨裡時。
蘇科心裡無端的恐懼起來,連車錢都沒接。直接開車離去。
看的李長河一臉茫然,搞什麼啊?車錢都不要了?小白化的妝就這麼嚇人嗎?
沒錯,那個像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纏住的年輕人,便是僞裝過後的李長河。
“這是被迫...白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