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上百道鋒利的劍氣,從酒葫蘆中呼嘯而出。
年輕一輩的超凡者,只知道酒中劍嗜酒如命,那個彷彿喝不盡的酒葫蘆永不離身。
不少超凡者都被他灌過酒,於是,私下裡都偷偷稱他爲老酒鬼。
只有老一輩的超凡者,才知道這個酒葫蘆早已被酒中劍溫養多年。其中的每一滴酒水,都蘊含着酒中劍的浩然劍氣。
凝酒成劍,一劍斬敵。被譽爲協會中的攻伐第一人,這纔是酒中劍!
至於灌酒,其實是想看看弟子們是否有着劍術上的天賦。他可沒少收記名弟子。甚至是已經拜入別的山門的弟子,也會偷偷傳授劍術。
和有着大量‘師父’的鬼手,正好相反。他有着大量的‘徒弟’。
而半年前才成就地級超凡的啞女,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抵禦這突如其來的絕技。
在那異變突起的瞬間。
酒中劍敏銳的發現了自己身體的變化,急忙提醒的同時,將自己的右手擋在酒葫蘆之前。如玉般的握劍之手,被劍氣刺的千瘡百孔。
而啞女,也在那一瞬間,伸手劃出了一道金光符。護住了自己的小腹以及要害部位。
兩人的努力,才讓啞女在洶涌的劍氣中勉強活了下來。
但危機並沒有解除,酒中劍勉強控制的右手已廢,失控的左手卻是再次將酒葫蘆對準了啞女。
所幸,下一秒,一道金色人影猛地撞碎牆壁,擋在啞女身前,擋下了鋒利的斬擊。
那道金色人影自然就是空蟬大師。
他本在老廟的院子中,閉目養神。在忽然發現情況不對後。
擁有金剛不滅琉璃身的他,立刻走了直線距離進行支援。
鋒利的劍氣劈斬在琉璃身上,斬出一道道火花,甚至開始出現血痕。
作爲佛門高手,空蟬大師的琉璃身堅硬無比。
但在酒中劍的攻擊下,也開始出現破綻。
空蟬大師則是不爲所動,單手化掌打出。
一道數米高的金色手印橫推而出,直接籠罩了酒中劍。
‘砰’
一聲巨響之後,金色手印如同推土機一般將酒中劍連同一道牆壁打飛。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空蟬質問着,雙手連續揮動,一道道金色手印憑空出現並砸向酒中劍。
而酒中劍卻是臉色難看,拿着一把鐵劍一次次斬碎了金色手印,並大喊着:“我中招了,三尸已起。躲開,是萬劍決!”
只見酒中劍話語一落,腰間的酒葫蘆就懸空而起。金色的劍氣咆哮而出。威力甚至被之前更勝一籌。
金色的劍氣數量龐大,且向着四周擴散。顯然攻擊目標不僅僅是空蟬和啞女。
空蟬大師心裡一沉,他心裡明白,酒中劍現在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雖然,還有開口說話的能力,但完全阻止不了身體施展的法門。
要是讓酒中劍劍氣擴散,這裡指不定要死多少人。
協會根本沒想到敵人會出現在老廟內。而那些駐守在這裡的道門弟子,可擋不住幾道劍氣。
那....要殺了酒中劍?
空蟬大師不敢確定,酒中劍是否已經徹底沒救了。
他還有自己的意識,甚至能開口提醒自己....
於是,空蟬立刻盤坐在地。雙手合掌,身上金光冒氣,一道道金色佛文,從他身體內涌出。
剎那間,整個老廟都被佛文覆蓋。
“唵、嘛、呢、叭、咪、吽”
佛門六大真言在四周迴盪,使得那浩瀚的劍氣在半空中變的遲緩起來。
這給道門弟子們,創造了準備時間。
而趁機拉開了一點距離的啞女,也只能隨便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勢。
便立刻丟出鐵傘,一道道符籙自傘中涌出。
她要儘可能的消滅那些金色劍氣,不然空蟬大師一旦維持不住法門。
別說弟子們了,連空蟬大師自己都活不下來。
而酒葫蘆卻是始終不停的涌出劍氣,雖然劍氣速度都被佛法干擾,變的十分遲緩。但增長的速度卻是沒有絲毫減緩。
酒中劍徒勞的揮動殘缺的右手,卻絲毫無法阻止這一切。他現在唯一能控制的,便是自己嘴巴和右手了。甚至連法門都動用不了,連想自斷經脈都做不到。
最後,他只能嘆息說道:“最先中招的,居然是我....啞女師侄,對不住了。殺了我吧,在我犯下更多罪惡之前。”
啞女無法迴應,她同樣也無法確定酒中劍究竟是否還有的救。
剛剛,也正是酒中劍的提醒和行爲,讓自己活了下來。
而且....現在的她,雖然活了下來,但狀態很差。左半身的脖頸,肩膀,大腿都有傷口。
這種狀態下的她,光是維持鐵傘,都會帶來很大的負擔。根本無法對酒中劍動手。
場面一時間陷入了僵持。
雖然,有二代弟子們趕來加入了消滅金色劍氣的隊伍,讓啞女的壓力有所減輕。但對於如何處理酒中劍,他們都無法定奪。
這或許就是敵人的手段,並沒有完全佔據酒中劍的身體。這讓道門弟子們束手束腳起來。
殺,酒中劍明明還有意識,還能說話。啞女正是因爲這點才活下來的。
不殺,酒中劍又會不受控制的攻擊衆人。一個地級超凡的危險性,在場的人都十分清楚。
敵人還真是出了一道難題。這種攻心的手段,還真是十分的陰險。
好在,儒家的弟子們不在,不然場面會更加混亂。這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
這時,一道人影飛掠而來,停留在啞女身邊。
赫然是鬼手,在看到啞女身上的傷口時,他是雙眼露出了某種令人不安的陰冷。
在拿出藥丸餵給啞女後,轉頭看向被包圍的酒中劍說道:“老姚,你也太大意了。怎麼就中招了?”
語氣中已經帶着隱隱的怒意。
“鬼手,別憋着,動手吧!”酒中劍低沉的開口道:“不要有任何負擔。就算我求你了,我那壇自釀歸你!動手!”
“鬼手,先等等,姚前輩或許....”一位二代弟子開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或許還有救?可怎麼救?”鬼手反問:“那給我方法啊。打斷他的四肢,廢掉他的法門?讓他這樣活着,比殺了他還難受。”
此話一出,無人迴應。
而剛趕到的李長河,看到這一幕。
“臥槽,這也太陰了。”李長河皺眉,隨後說到:“不過,好在,我有一個以毒攻毒的法子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