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介子的驚訝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只是下意識的問:“這些都是你自己領悟的?”
“難道這裡還有別人嗎?”劉浪生沒好氣的說,隨即死死的盯着對方,似乎在渴望一種答案。
唉,老介子忽然長嘆一聲,神情複雜的看着劉浪生,眉宇間流露出一股猶豫,似乎在琢磨該不該開口。咬牙擺手,無奈的看着四周,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反倒是淡淡的說:“想不想聽我講一個故事,有關於氣的故事?”聲音聽起來很是平靜,但是裡面卻夾雜着許多無奈和悲哀。
劉浪生點點頭,跟隨老介子坐下,認真的聆聽起來,故事一開始,便完全吸引了他,似乎這裡面講述的人和事,跟自己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一般。
在須彌子芥剛剛誕生不久,濃郁的元素之力異常的狂暴,它們會自行凝聚出一隻只元素獸,瘋狂的進攻所遇到的一切阻礙,那時,整個世界混亂不堪,這對剛剛初生的世界來說,無異於自毀。
就在這時,玄殿開,從裡面涌現出一道道符文,它們看起來很怪異,可偏偏,符文出現的地方,那些元素獸退避三丈,不敢靠近。
於是,各個種族開始迅速崛起,他們瘋狂的搶奪符文,將它們煉化烙印在身體內,甚至於深藏於自身的血脈當中。
漸漸的,隨着生靈對於符文的開發,他們驚訝的發現,那些符文組合之後,能夠釋放出一股很強威力的攻擊,於是,幾乎所有的符文擁有者開始瘋狂的搶奪他人的符文。
剛剛平靜下來的世界,再次變得兵荒馬亂,也不知道有多少種族在這一場戰爭中徹底被抹去,也不知道有多少英雄還未成長便夭折,也不知道有多少繁榮被毀滅。
就在這時,玄殿突兀的消失,造成所有生靈的恐慌,他們害怕元素獸的反撲,害怕符文之力會跟隨玄殿的消失而消失。
果然,他們害怕的一切都是真的,沒過多久,超過一般的符文突兀的消失,失去作用,然後與日俱增。
不過,好的一點是元素獸不但沒有反撲,但到是徹底消失在整個世界中,似乎世界變得和平了起來。
但是就在這時,有一個人,他身懷氣符,並公開表示,有一些高級的符文並沒有消失,要大家警惕,可惜沒有人聽他的話,大家依舊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有一對自稱火族的人衝殺進來,洗劫了村落,村民才反應過來,不過這個時候,那個男人已經離開,前往下一個村落。
他的行動很快被火族人盯上,爲了剷除異己,足足十二人的火族高手,在一處絕地圍殺那個男人。
那一戰很慘烈,看似柔弱的男人,竟然以一敵十二,將他們反殺之後,順着敵人的指引,一路殺到了火族的部落。
火族人憤怒了,他們拼儘自身的怒火,想要焚燒一切,火光震天,嘶吼聲不亞於一場城牆守衛戰,可惜,他們的對手從來都
只有一人。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火光依舊在,嘶吼聲卻被沙啞的哭泣聲取代,那個男人沒有停止,他將整個火族來了個底朝天,終於找到那枚火符的擁有者。
還未戰,火族的首領便屈服了,他獻出了火族的印記,帶着那份真誠,男人轉身離開,步伐很輕,所過之處,清風徐來,吹滅怒火,撫平心傷。
自此之後,男人的步伐沒有停下來,哪裡有不平,哪裡就有他的身影。凡是掀起他憤怒的種族,沒人能夠抵擋他的步伐,從此,他似乎化成戰神,所過之處,白族敬仰,萬民朝拜。
以戰止戰,以殺止殺,那個男人變了,變得不再仁慈,帶着一種殺伐果斷的霸氣,一種以世界爲敵的豪氣。就連他都不知道,融入他體內的氣符也變了,慢慢的融入到他的身體,血脈,甚至於靈魂記憶中。
“他就是氣宗的創始人,一個差點統治整個須彌子芥的男人!”老介子說着,眼神中帶着敬仰,“儘管經過時代的變遷,氣宗突兀的選擇隱世,最終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當中,可是大家心理都清楚,一旦這個世界遇到危險,他們還是會回來的。”
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長嘆一聲。
而此時的劉浪生,整個人似乎沉浸在那個故事中,滿腦子都是那個殺伐果斷的男人,那個人的身影,漸漸的凝實,越來越清晰,最後,竟然從自己的腦海中走到眼眸內,然後快速的離開。
嗡!全身上下熱血沸騰,三枚氣符自動浮現而出,一道道血絲緩緩的攀上符文,扎眼的血紅色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霸氣,一震之下,將房內的青煙直接震散,屋外的活水逃入水井,滿樹的柳葉紛紛飄落。
“血符?”老介子皺着眉頭,眼神中有一絲不善。
沒過多久,劉浪生醒過來,看着眼前的血符,他同樣疑惑,“這是?”
“血符是用自己的鮮血洗刷凝練出來的符文,從而加強符文威力。”老介子面色難看,“不過,一般只有邪修或者魔修,纔會選擇用血符,畢竟符文只要被鮮血洗刷之後,就成了自己專屬的符文,別人無法搶奪。”
“這麼說,血符是不祥之物?”劉浪生哭笑不得的說,他也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總感覺那似乎跟故事有關。
老介子思考着,許久之後,緩緩說道:“其實也不能這麼說,據老頭子我的閱歷,大體上知道一些隱秘,比如說,驚世的天才沒有任何意外,全都是血符,只不過他們的血符走的其實是古修的道路。”
“古修?按照你的理論,古修那個時代不是還沒有符文嗎?”劉浪生腦子快炸了,對於一個世界的演變來說,哪怕是一丁點信息量,他的腦袋都裝不下。
“你說的沒有錯,但是那個時代,有一種主流修煉辦法,那就是血紋!將鮮血凝練之後,化成紋路,塗抹在身體表面,形成一道道血線,來增加威力。”此時的老介子如同一
座活的圖書館,滔滔不絕的解釋着劉浪生的任何問題,“而後來,有人驚訝的發現,古修的血紋跟符文有着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相似度,所以,他們嘗試將血紋和符文結合起來,創造出血符。”
劉浪生恍然大悟,雙眼發亮,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氣勢,“那血符的修煉……”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老介子沒好氣的看着對方,“放心吧!之前你的那些感悟着實嚇到我了,不過現在血符的凝聚,看來,你是真的在這條路上有着自己與衆不同的想法。不過有一點你一定要記住,不要輕易的顯露自己的血符,否則會招來不幸!”
“這個我明白,血符畢竟不是主流,很容易被誤解爲魔修或者邪修,我會注意的!”劉浪生說着低頭盤算了起來,額頭上的眉頭依舊緊皺。
老介子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伸了一個懶腰,“好了,今天就到這了,老頭子我要出去放風了,至於你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你的造化了!不過有一條建議,你可以暫且聽着,不要過早的去糾正符文,等你的符文達到量變引起質變的時候,纔是你真正蛻變的時刻!”
“量變引起質變!”劉浪生反覆琢磨着這句話,眼神越來越亮,忽然猛地跳起來,自己在自己的腦門上拍了一下,“我怎麼這麼笨呢?符文凝聚就好比寫文章一樣,主題思想即使要改變,也沒有必要從開頭就去重寫,還不如等到文章完成之時,從頭到尾大修一遍!”
猛地站起來,劉浪生跑到院落當中,靜靜的盤坐下來,開始了新一輪的感悟。
老介子收起茶杯,擦了一把鬢角的汗珠,轉身走進房間,拿起一個不停閃爍的珠子,手指在上面畫了畫,嘴裡振振有詞,微微一推,珠子之上泛起虛影,勾勒出電視屏幕大小的畫面。
畫面的中間站着樓主,雙手叉腰,氣鼓鼓的說:“老頑童,怎麼樣,紅石村好玩不,就知道你那個老不正經的傢伙,會違反規定提前帶他考覈,信不信,我去學院舉報你!”。
“切,老蟲子,別吹牛,舉報就舉報,我就不相信,天才需要走正常人的道路嗎?是不是你那個耍劍的娃娃不給力了,過來給我施壓!”老介子得意洋洋的說。
樓主氣的嘴巴鼓鼓,滿臉通紅,“滾,你那個淘氣的小屁孩不會真的把自己當成消失的氣宗傳人了吧!可笑至極……”
“他真的是!”老介子很是認真的說,“老蟲子,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真的是!”
“什麼?”樓主不顧形象的跳了起來,臉上的震驚一點也不比剛剛樓主的少,“這種事可不能亂開玩笑,你知道後果的!”
“我知道,不過請你幫個忙,先不要給學院那羣老不死的彙報!”老介子很是認真的說,“這幾年,就連學院裡面也越來越不太平了!”
“這個我明白!”樓主點點頭,臉色凝重的說,“老頑童,上次那個事恐怕有些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