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劉浪生看着兩個部落的人緩緩的被黑暗侵蝕,眉宇間多了一絲擔憂!
老鼠似乎早已洞悉,他直接補充,“我這所謂的血祭,不同於以往的祭祀,他是以血脈爲引,去溝通身懷同樣血脈的人,從而指引他們脫離幻境。至於你的朋友們,只能靠你自己了。”
“死老鼠,你想怎麼樣,不要打那兩個小孩的主意,他們還是個孩子……”劉浪生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怒吼着,想要尋找更加穩妥的辦法,可似乎,這成了唯一的路。
石光站出來,微笑的看着劉浪生,“沒事,我們從小身強體健,就算消耗一些血脈也沒問題的,只要能夠救他們出來就行!”
光石更加直接,捲起袖子,露出血管,只是情深問:“是這樣嗎?”說着毫不猶豫的割腕,鮮紅的血猛地涌出。
老鼠立刻動了起來,一面引動血脈朝着劉浪生的身上圍去,一面不斷的揮抓,選擇離他們最近的上虞青雲的幻球開始。
幾乎同時,石光同樣隔開手腕,兩股鮮血凝成兩條血柱,毫無阻礙的貫穿幻球,爲劉浪生搭建了一個通道。
沒有任何猶豫,他轉身衝進去,只聽見老鼠最後的聲音,“每一個你只要五分鐘,超過五分鐘,他們會死!”
臉色凝重的劉浪生走進之後,四周變成黃土高坡,坡下面有着一排洞穴,其中最外邊,有一個強壯的少年,坐在門口,雙手間握着一個土球,冷冷的等待着,臉色很是難看。
沒有立刻前進,劉浪生催動着血柱,化成一條細小無比的鎖鏈,自動朝着村裡衝過去。
還沒等他進村,就看見上虞青雲不善的面龐,冷冷的說:“外來者,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得逞了,只要我上虞青雲還在這裡一天,就不會讓你帶走一個人!”
說着雙拳砸地,一道土波散開之後,圍繞着兩人形成了一個三米高的圍牆,圍牆上空蕩蕩的,只有一條條不知名的紋路不斷的蔓延開來。
“突石!”上虞青雲怒吼着,雙臂之下,再次凝聚出一股土之力,控制這地面的土壤形成一個尖錐的石刺,狠狠的朝着空中刺去。
石刺的攻擊範圍很廣,幾乎涵蓋了土牆中的所有位置。
避無可避的劉浪生雙手猛地一拍,氣漩展開,直接碾壓突石刺,大步衝上去。
“多重土流壁!”上虞青雲一變招,所有突石刺融化成土之力,紛紛凝聚在一起,在兩人之間,形成了一道道不算高大卻避無可避的土牆。
劉浪生心裡默唸着時間,雙手氣漩凝聚,徑直衝過去。
砰砰砰!一道道土牆在氣漩的切割之下徹底崩潰,眼看就要衝到對方眼前的時候。
只聽見一道冷漠至極的聲音,帶着一絲惋惜,帶着一絲堅決,“終究,還是要用那一招,山崩!”
明明只是狹小的空間中,竟然出現了一重重大山的虛影,那種窒息感,讓人無法擡頭仰視!
“地裂!”所有的地面開始分崩離析,一道道裂縫毫無徵兆的出現,一塊塊土石跌落,深不見底。
兩人之間還有三米的距離,劉浪生一咬牙,直接跳上去就是一拳,同時怒吼着:“上虞青雲,給我醒醒!”
帶着氣漩的拳頭,先是讓上虞青雲的臉龐肌肉扭曲,緊接着,一口鮮血流出,悍然的看着對方,嘴上喃喃的說:“你……是……劉……”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過來,將劉浪生從整個幻境空間硬生生拉出來,同樣出來的還有四名部落少年,他們的身上纏繞着一根紅線。
大口的喘着氣,劉浪生扭頭看向老鼠,沒有說話,走向旁邊葉秋紅的幻境球,毫不猶豫的投身其中。
這一次很輕鬆,幾乎在葉秋紅看到劉浪生的一瞬間,她便自己清醒過來,還沒等兩人寒暄幾句,整個世界緩緩崩潰。
再次出現,劉浪生再次投入血滴谷的幻境球,一進入,看着漫天的血紅色的海洋,他沒有任何停頓,衝入唯一的一個部落。
這時一個只有五十來戶的小村子,村裡的房屋破舊,寂靜的可怕。時不時的看到一堆白骨,也是殘缺不全的。
突然,在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小女孩,她奶聲奶氣的問:“你是來殺我的嗎?”
眨了眨眼睛,怔怔的看着劉浪生,“我能求你幫我一個忙嗎?先幫我看看,那一個骨頭纔是我媽媽的,我不小心弄丟了,找不到了。”
這時,尋找部落血脈的血絲卷着三個白骨,往外拽去,劉浪生臉色一變,再次看向小女孩,忽然發現,四周的血海消失了,白骨消失了,村落消失了,只剩下一個小女孩,悄悄的走進你的心房。
“我記得媽媽是被一刀穿透心臟死的!”說話間,劉浪生低頭一看,一個刀子從胸前刺穿,可是沒有一滴血流出。
“不對,他是被掏了心臟!挖了五臟六腑,隔了喉嚨……”小姑娘似乎陷入了混亂之中,突然,猛地擡頭,肌肉有些扭曲,“沒關係,每一個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看着對方一步步衝過來,劉浪生偏偏不能動,就在這時,他感受到外面的撕扯力,立刻怒吼道:“你母親是你殺的!”說完之後整個人消失不見。
而小女孩低頭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刀子,刀身上流出一滴滴血液,整個人身體漸漸長大,化成血滴谷的樣子,眼神中噙着淚,半跪下來,哭泣着說:“媽媽,對不起,血兒什麼都記起來來了!”
老鼠看着剛剛出來一臉蒼白的劉浪生,很是嚴肅的說:“恐怕你只需要再救一個幻境中的人了!”
“爲什麼?”劉浪生怒吼一身,扭頭看向剩餘的三個,古銅和柳相都已經徹底發狂,將幻境世界裡面的人全都殺害,同時,黑氣侵蝕下的部落等人,似乎已經趨於穩定,說不定什麼時候會甦醒,至於石光和光石兩個小傢伙,也因失血過多顯得面色蒼白。
點點頭,一部邁入到環境當中,這個環境不大,可以
說只是一間破爛的屋舍,屋舍的周圍有着不斷變幻形體的迷幻景色,時而女性的誘惑,時而金錢的腐蝕,時而權利的爽感,時而親情的羈絆。
每一道放給正常人,早已乖乖就範,可偏偏繆平安盤坐在中央,雙手合在一起,嘴裡不斷的默唸着什麼,讓所有的外物無法靠近。
血脈紅線輕易的找到三名部落人員,並將其帶走,劉浪生長出一口氣,走過去,儘可能保持平靜的說:“繆兄,快醒過來,這個幻境!”
繆平安緩緩地睜開眼睛,看了看,搖頭說:“沒想到,劉兄你竟然也是我的魔障,看來,我與修行之路背道而馳!”
劉浪生一臉焦急,他不知道該如何喚醒對方,忽然,眼前靈機一動,“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你連自己的魔障都不敢接近,如何稱之爲修行,所以,想出戲就必須先入戲,醒來吧!繆兄!”
繆平安身體一震,一股波紋散開,直接將整個世界震散,笑着說:“多謝劉兄指點,走吧!”
這就這樣,兩人走出幻境球,並將其打破。
幾乎同時,絕劍身處的幻境球也被一道道劍光刺的千瘡百孔,嘩啦一聲碎掉,整個人從裡面走出來,氣息顯得更加的內斂。
老鼠接觸了血脈之祭,長出一口氣,癱坐在石塊上,一動不動。
而那兩個少年卻直接暈倒在地,氣若游絲。劉浪生衝過去,一手扶住石光,一手扶着光石,近乎哭泣的喊着:“你們兩個給我醒醒,你看你們的族人都已經救出來了,他們還需要你們,你們一定要給我挺下去……”
救出來的兩個部落的人都是小孩,所以他們彼此看着對方,雙手握拳,死死的盯着已經昏迷的兩人,眼淚不自主的流出。
繆平安走過來,將手搭在兩個小孩的脖頸上,用翻看了一下兩人的眼睛,無奈的搖搖頭,雙手合在一起,深深的鞠躬。
劉浪生停止了哭泣,他看着周圍泣不成聲的孩子們,冷喝道:“你們哭什麼,這不是你們所有人的歸宿嗎?最光榮的時刻就是爲榮耀而戰,看到了嗎?他們兩個人,到最後一刻,選擇了合作,如果他們不放棄部落矛盾,你們恐怕都已經死了。不過,你們要做的不是去記住他們,緬懷他們,我希望你們能跟他們一樣,放棄仇恨,團結起來,因爲接下來,恐怕需要你們共同去面對。”
六名風谷遺族,六名邪,總共十二名少年,他們以不同於常人的心智,擦掉眼角的淚水,彼此之間手拉手,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那種團結之下,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身爲邪的少年,他們最大的困擾就是邪氣對於生命力的侵蝕,而此時,從對方體內傳過來的石氣,竟然壓制住了邪氣,同樣的,風谷遺族的石氣在邪氣的激發之下,竟然熔鍊成另一種強大的力量——石之力!
幾乎同時,整個黑幕消失不見,當四周再次恢復光明之時,劉浪生看到了黑衣人的身影,他的臉色立刻緊張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