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她是女人六

巡按大人求您辭官吧 111 她是女人(六) 天天書吧

程玉端出最後一盤菜放到桌子上。

特意查了一下,一共十二道,夠了。

這時彩雲從外面走進來,“都弄好了嗎?”擡眼看着桌子上放着各種吃食,嘴巴張大,一臉驚訝的看着程玉,“小玉,你真的太厲害了,看不出來你人雖小,卻有這麼好的手藝。”雖然之前總是吃程玉做的飯菜,可是看着這做出的一大桌子,跟程玉比起來她太不像女子了。

程玉臉頰微紅,“冬哥哥今天出考場,考試要在考棚裡窩上幾天幾夜,很辛苦的。”

看着程玉的神色,彩雲一怔,臉紅了,紅什麼,莫不是?

“小玉,你該不是?。”

彩雲突然冷聲,嚇了程玉一跳。

一臉詫異,“彩雲姐姐,我怎麼了?”

彩雲眉頭緊蹙,“你也喜歡我的冬哥哥?”

恩?程玉被彩雲的話問的一愣,點了點頭,“恩,我喜歡冬哥哥。”

“什麼?”彩雲尖聲喊道。

程玉會意,知道彩雲誤會了,立即解釋,“我是喜歡冬哥哥,但是不是男女的喜歡,而是親人,是兄長那種喜歡。”

呼。輕輕鬆了一口氣。

彩雲伸手拍了拍程玉的肩膀,“早點說嘛,嚇我一跳,冬哥哥可是屬於我一個人的,誰都不能搶。”彩雲略帶防備的看着程玉,“連你也不行。”

程玉微笑,“放心絕對不會。”她喜歡的人是雷哥哥,對於海冬她只有感激,更何況……。

彩雲很滿意程玉的回答,輕哼一聲,“這就好,我去給冬哥哥燒洗澡水。”

看着彩雲離開,程玉臉上的笑容慢慢降了下來,彩雲姐姐還不知道冬哥哥的真實身份,依照彩雲姐姐喜歡冬哥哥的程度,若是知道了她所喜歡的冬哥哥其實是個女人,到時該怎麼辦。

——

海冬回到宅邸,家裡頓時熱鬧了起來,一大家子圍在桌子前,看着海冬吃着東西。

雷鳴拿着筷子爲海冬夾菜,“多吃點這個。”

“恩恩。”

一旁彩雲看着,有些心疼道,“冬哥哥,這幾天考試是不是很辛苦。”

“恩,還好,就是地方太小,窩在一個地方不能動也不能走,就連睡覺的時候也不能躺着,之前就聽說考試辛苦,卻沒有想過竟然這麼辛苦。”

“哼,冬瓜,你難道都沒有看見我嗎。”

追月一臉抱怨,自從海冬去考試,他就像個望妻石一樣,每天都坐在大門口盼着海冬趕緊回來。

海冬嘴角上揚,“當然有看見我們家的小追月。”

追月努了努嘴,一臉的不相信,看見他了怎麼進屋後一句話都沒有先和他說。

“好了,先別說了,趕緊吃飯,吃過飯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一邊彩雲連連點頭,“恩,老大說的對,冬哥哥你先吃飯吧,洗澡水我已經燒好了,一會直接洗就成。”

海冬邊吃飯邊點頭,“恩,謝謝。”

海冬伸手去夾菜時,忽然撇到坐在一旁的程玉的臉,這時她突然想起了那兩條布帶子,猜想程玉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而這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閃電,因爲之前和雷鳴爭吵的事,沒有和海冬說一句話,反正大家都圍着海冬,少他一個人關心也沒有什麼。

——

吃完飯海冬先去洗澡,彩雲跟前跟後的把水倒好退了出去。

脫掉綁在身上幾天幾夜的圍胸,身體緊繃那麼久突然放開,頓時輕鬆了不少,轉頭看着那冒着熱氣的水,如今她是小日子,根本就不能坐浴桶裡面洗澡。

脫掉身上的衣服,只留下紈褲,海冬拿起白巾投溼後,先擦去臉上的污跡。

篤篤……。

突然傳出的敲門聲,海冬一愣,立即站直身子,一臉驚慌的看着門。

聲音略微壓低道,“誰。”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冬哥哥,是我程玉。”

“你有什麼事嗎,我在洗澡。”

程玉站在門外,手裡還端着一些竹筒罐子。

“我知道,我特意帶了一些竹罐,想要給冬哥哥拔幾下,解解乏。”

“不用了,我洗完澡就要睡了,謝謝你小玉。”

屋裡海冬拒絕程玉後,靜靜的聽着外面的動靜,也不知道程玉到底走了沒有,從新把白巾放在浴桶內投洗。

門外程玉聽着海冬的話,沒有再出聲,而是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門被突然打開,拿着白巾擦拭身體的海冬嚇的身體一僵,猛然回頭一臉驚慌的望着程玉。

快速拾起旁邊的衣服,擋在胸口前,“你……你怎麼進來了。”

程玉淡淡一笑,轉身把門關上。

繼而走到桌子旁把手中的竹筒放下。

“冬哥哥,我來幫你搓背吧。”

恩?

“小……小玉,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程玉沒有退出去,而是直接對上海冬一臉驚慌的臉,繼而笑道,“冬哥哥這是你的本來面目嗎,長得真好看。”

剛剛海冬拿着白巾先擦的臉,之前畫的妝容已經談去,一張乾淨女氣的小臉露了出來。

程玉大方的走到海冬跟前,接過海冬手中白巾,放入浴桶裡投溼。

海冬已經被程玉的一舉一動給嚇住,這丫頭怎麼如此大膽。

“小玉你先出去,我還沒有穿衣服……我。”

程玉擰乾白巾,淡淡說道,“冬哥哥,我已經知道你是女子了。”

海冬一怔,程玉的臉色也不像作假,“你……是怎麼知道的。”

程玉低頭,有些歉意道,“對不起,冬哥哥,我偷聽了你和雷哥哥的談話,不過,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碰巧而已……,但是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程玉解釋,海冬明白了爲何她包袱裡面會有布帶子了,“所以我包袱裡面的布帶子是你特意爲我準備的。”

程玉點了點頭承認道,“恩,我不知道冬哥哥,不,是冬姐姐的真正日子是哪天,但是我知道待在考場總是會有些意外,就像我大哥在考場考試的時候突然拉肚子,然後我就想在考場那麼久萬一……萬一真的來了就糟了,所以我…我就準備了兩個…。”

海冬微微嘆氣,“謝謝,用上了,若是沒有你給我準備的布帶子,真不知道最後那一夜要怎麼度過。”

不得不說身邊有個細心的女子就是方便,海嬸終歸不能總是跟着她,彩雲大大咧咧細心不足,平時端個茶送個飯,簡簡單單做一些吃食還可以,照顧她還是有些欠妥,而雷鳴雖然細心但終歸是個男人,男女大防,倆人自己不能太密切。

可是程玉不同了,程玉雖然年紀小,人卻機靈的很。

心思一動,海冬淡淡說道,“小玉,我既然隱瞞身份,也是因爲有重要的原因,所以……。”

程玉用力點頭,“冬哥哥你放心,我今天既然和你挑明,我就做好了準備,我絕對不會和任何人提起,我這次說出來也是想要好好照顧你,才……。”

——

客棧內,納蘭川坐在飯桌前,喝着酒吃着飯。

一邊花世橫躺在凳子上,瞧着狼吞虎嚥的納蘭川,嗤笑道,“至於嗎,不就是考了幾天的試嗎,看把你餓的,怎麼,朝陽沒有給你準備吃食嗎。”轉頭看向朝陽,“失職啊你。”

一邊朝陽一怔,他很冤好嗎,東西準備的好好的,他怎麼知道一向英明神武的主子竟然不會煮粥啊,做飯不會也就罷了,可是那是粥啊,加水加米就可以的,像他們一般接受過訓練的人,在野外生存什麼的,都是小事一樁,可是這……唉。

“屬下失職。”

納蘭川揮了揮手,“不礙的。”本身就是他的不是,怎麼可以牽連別人。

納蘭川吃飽喝足後,“沐浴。”

“是。”

朝陽離開,花世變得一臉正色。

“在考場有什麼發現?”

納蘭川轉身走到屏風處,解開上衣,回憶在考場的事,海冬那個小氣鬼,不就是吃了她一碗粥嗎,竟然氣出內傷來,哼。

“怎麼了,笑的這麼奸詐。”

納蘭川狠狠的白了一眼花世。

“考場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每場考生都特別老實。”

“就沒有作弊的。”

“沒有,就連監考的衙役都特別認真。”

花世譏諷道,“外面也是如此,儘管有些打着皇宮裡傳出的考題的旗號,經過查探那考題也只是去年的而已。”

納蘭川身着一身白色裡衣,“歷都有什麼消息傳出。”

“他們都知道你離開了歷都,卻不知道你到底在什麼地方,怎麼樣,在考場有人看見你嗎。”

“沒有。”納蘭川蹙眉,“這次科舉這麼幹淨一點都不尋常,想必他們也是有備而來,有這幾次科考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嚴重的事,好好利用一下,通過這次科舉,我要把丞相一脈連根拔起。”

“呵,案子到是有一件,就是去年考生在聖人廟鬧事那件事。”

“哦?”

花世一臉冷笑,“我也是剛剛查到的,去年一些學子在放榜後,因爲上面的名次不公,所以集體告官,可惜沒有人管,最後二十幾名考生一起到聖人廟鬧事。”花世挑眉看着納蘭川,“猜猜去年科舉的榜單是什麼樣的?”

納蘭川一個冷眼過去,花世不在賣關子而是乖乖的說道,“狀元王瑜出身於句容縣,而探花則是山陽縣程光奎,榜眼吳沁出自歷都。”

“這三人我好像有些印象。”

花世淡淡一笑,“你當然有印象了,那個王瑜可是你欽點的狀元,而且還把他編制到了翰林院,當然你也是被逼無奈。”

納蘭川斜了花世一眼,“他們都有什麼背景。”

花世做好身姿,“背景可大了,首先這個王瑜,那可是遺傳的紈絝,從他爹開始就是個紈絝子弟,到他這比他爹更甚,知道爲什麼嗎,他爹是皇商,雖然人蠢了點,但是做生意還是有些頭腦的,隨便從他身上把根毛夠我們軍隊一個營吃上一個月的。”

一身冷氣,納蘭川視線漸漸收緊。

皇商,大曆國庫雖然不是很空虛,但是按照他祖父那輩比來也是相差甚遠,連那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這羣蛀蟲。

“我查過他,人不只驕淫奢侈,對於他的肚子裡,除了一肚子肥油外一點墨水都沒有,每天都宿在花柳巷,人都有些被掏空了。”

“還有那個探花程光奎,這可是一個人物啊,你還記得小的時候,太傅給我們講過關於祖上流傳下的一個故事?”

“什麼故事?”

花世淡淡一笑,心裡想了一下措詞,“百餘年前,兩個舉人赴考,不幸落第,兩人決定遊護城牆散心,在走去看到護城牆遠景時,其中一個舉人忽然詩興大發,曰:遠看城牆鋸鋸齒!另一舉人無言以對;兩人又走啊走,當走到護城牆跟前時,另一舉人也靈感大發道:近看城牆齒鋸鋸!兩人互贊,隨即相擁痛哭,大呼屈才。一個拾糞的農民走過來看此情景,忙問何事傷心。不問則可,問明事由後這農民也嚎啕大哭,也是大呼委屈,兩舉人忙問其爲何委屈,農民說:我掏了一輩子大糞,可惜了你們倆肚子裡的大糞掏不出來。”

“噗嗤。”這件事納蘭川也記得,當時他們還年幼,上課不認真,太傅纔給他們講的。

“這程光奎就是這樣的人,明明一肚子大糞,偏偏認爲他自己是天才。”

“唯有這個榜眼有幾分真材實料,他之所以能在榜眼這個位子做下去,也是因爲他爹的身份,他爹是翰林編修,爲人頗有些人緣。”

納蘭川打了一個哈欠,“去年科舉的主考是誰?”

“趙嘉和鄧榮。”

“鬧事舉子呢?”

“爲首的叫褚文,其他的人就查不到了,但是這個褚文自從那次鬧事後,他就失蹤了,不知道是被滅了口還是回老家了,不過我已經派人去查了。”

納蘭川捏了捏鼻樑處的穴位,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

“想辦法把這件事透露給海冬。”

“海冬?”

納蘭川嘴角上揚,“對,她竟然能去科舉,就說明她很閒,所以這件事就交給她去調查好了。”

花世一驚,“你說什麼,海冬去科舉了。”

“是。”

花世一臉驚訝,這傢伙還真能整。

門外朝陽走進來,“主子水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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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鋸鋸齒的事,小時候聽的,現在已經忘記了出處了,橙子笑點低,當時聽完樂了好久。

下面是小劇場。

納蘭川越看那個小黑珠子越覺得眼熟,到底在哪裡見過,哎呀,不管了,眼下娘子最重要,終於解開了海冬的衣衫。

情動時抱着海冬道,“寶兒,叫我的名字。”

海冬一臉嬌羞,“納蘭川。”

納蘭川搖了搖頭,“不是,重叫。”

“川。”

納蘭川再次搖頭,“叫我的字,煊,我父皇和母后起的,以後你就叫我這個名字。”

因爲納蘭川的疼愛,眼神有些迷離的海冬,聽完這話嘴裡呢喃道,“煊……煊。”

“恩。”

海冬呢喃的叫了兩遍,納蘭川一臉饜足,可是下一刻,海冬猛然睜開雙眼,伸手拽下脖子上的黑珠子,仔細的觀看了一下,那珠子上赫然寫着煊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