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她是女人十一

116 她是女人(十一)

納蘭川住在此處已經幾日,生活很有規律,每天早上去正房用膳,之後上街逛幾趟,在這小小的府邸,來去自如,只是日子久了,納蘭川總是覺得少些什麼。

這府裡的人總是有意無意的疏遠他。

若是礙於身份,他也就不計較了,貧民百姓怎能與他這當朝天子平齊,可是把他當成透明的他就不能忍了。

一邊同坐的花世這幾日過的也十分憋悶,他到底怎麼得罪那丫頭了。

明明前一段時間,他還親自教授她如何入海冬的眼,自從進入這府邸,那丫頭總是黏在海冬身邊,一看就是他教的起作用了,可是那丫頭怎麼一看見他就像要吃了他似的。

“咳!”

“咳。”

同時發出嘆氣聲的倆人,疑狐的看着對方。

“你嘆什麼氣?”

“你嘆什麼氣?”

納蘭川眉頭輕蹙,“有事?”

“沒有。”

門外,朝陽一臉興奮的走了進來。

“主子,咱們真的來對地方了。”自從進來他便與閃電倆人一起切磋,距離那次在無花縣比武已經時隔幾個月,這幾天他們倆人天天切磋武藝,讓他的武功精進了不少。

納蘭川和花世看着很是高興的朝陽,一臉不快,他們倆在這裡唉聲嘆氣,他倒好出去和人家玩的不亦樂乎。

朝陽臉色有些尷尬,“發生什麼事情了?”

——

大街上,海冬帶着彩雲追月還有程玉三人逛街遊玩。

“冬哥哥,把皇上這麼晾在家裡是不是不太好。”程玉小聲問道,這幾天他們除了吃飯叫一下皇上外,其他時間都是特意避開皇上。

海冬淡淡一笑,“沒事的。”納蘭川已經不喜歡他們,無論他們怎麼做都於事無補,不如就這樣按照自己的性子下去。

“哼,冬哥哥,真的是討厭死了,那個花世總是騷擾我,是不是用尿桶澆他已經不管用了,需要對他潑大糞?”

噗呲。

程玉偷偷一笑。

這邊海冬眉頭輕蹙,輕聲斥責彩雲,“行了,你一個丫頭,張口閉口大糞尿桶的,丟不丟人。”

彩雲吐了吐舌頭,本來就是嗎,花世那個混蛋,哼。

“冬瓜,我們要去哪啊。”真是的,原本以爲就他和冬瓜兩個人呢,結果還帶着程玉和彩雲兩個丫頭。

海冬看着周圍的環境,忽然道,“我們去聖人廟,拜拜夫子。”

“拜夫子。”

“對。”

夫子廟人聲鼎沸,熱鬧非凡,沿着整齊的石路上,兩邊擺放各個朝代最有名的夫子雕像。

“哇,這裡就是夫子廟啊,我還是第一次來,好熱鬧啊。”

追月雙手放在腦後,淡淡睨視着彩雲,“少見多怪。”

“哼,我樂意。”

程玉淡淡一笑,“夫子廟我有去過,但是沒有這裡的熱鬧,當年哥哥科考時,我們一家人一起去拜過,希望哥哥高中。”

提起程玉的哥哥,程玉的小臉有些難看,當年哥哥就是因爲科舉,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海冬輕聲安慰道,“過去的事就不要在想了,相信你哥哥在天之靈也不希望你不開心。”

程玉點了點頭,雖然她真的很想哥哥和孃親,但是對逝去的人她也要學會放下。

“走,我們也去拜拜夫子,讓他保佑我們發大財。”

噗,讓聖人廟的夫子保佑發財,非把夫子氣吐血不可。

四人以海冬爲首,站在廟宇前,在碩大的香爐前供上三炷香。

“哎,你們看有籤哎,我們去求支籤吧。”

夫子廟求籤,求什麼求學習好壞嗎。

彩雲一臉興奮,抓着海冬走過去。

經過詢問這裡的籤不止可以求前程,還可以求姻緣,每人拿着籤筒各自求了一根籤,接着送到解籤人哪裡。

“師傅,我們要解籤。”

彩雲把自己的籤遞給解籤人。

解籤人接過彩雲的籤文,“請問施主,求的是什麼?”

彩雲一臉羞意,輕輕撇了一眼海冬,“求……姻緣。”

解籤人淡淡說道,“第三十二籤,中籤,你的緣分已經出現,但是孤鸞未滿枉費心。”

恩?彩雲眉頭輕蹙,“什麼意思啊。”

“意思是,這出現的人是你的緣分,你們會發展到談婚論嫁,只是顧慮太多終難成,不過在這期間你還會遇見你真正的姻緣。”

彩雲站起身,拿着那支中籤,心裡有些不痛快,這到底是什麼籤,她求的姻緣可是和冬哥哥什麼時候能在一起,可現在他到底在說什麼。

一旁程玉也拿着籤文坐下。

小臉微紅道,“也是姻緣。”

解籤人接過籤文,淡淡說道,“此乃七十二籤,上籤,姑娘的姻緣雖然坎坷,但是隻要不放棄終會成功。”

程玉面色一喜,這是在告訴她,對於雷哥哥她應該繼續堅持下去嗎。

“謝謝。”

這邊大家看向追月,“追月,你的呢。”

追月百無聊賴道,“我又不是你們,求什麼籤啊,哼。”

彩雲努了努嘴,看着海冬,“冬哥哥,你的籤呢。”

海冬舉起手中的籤,其實她是不相信這個東西的,只是爲了應景所以也跟着求了一根,“我不知道要求什麼,恩,要不我求……。”

“姻緣。”彩雲一臉興奮的看着海冬,“冬哥哥求姻緣吧,我們都是求姻緣的。”

海冬微楞,姻緣,想想前幾天發生的事,她這輩子是不會在有什麼好姻緣了。

“大師,解籤吧,姻緣。”

海冬無奈的笑了笑,“那就姻緣吧。”

解籤人看着上面的籤文,“六十六籤。”解籤人看了看那籤文,遂而又擡起頭看着海冬的臉色。

“真奇怪。”

“奇怪,師傅怎麼奇怪了。”

那解籤人看着手中的籤文,又看了看海冬。

“這籤的姻緣是上上籤,船得順風,無往不利,姻緣入夢,情定三生,你的姻緣已經出現了。”

姻緣出現了。

彩雲臉上淡淡欣喜,“冬哥哥。”

海冬到是沒有覺得什麼,反而發問道,“師傅,我不想問姻緣,若是尋人呢。”

解籤人詫異的看了看海冬,“若此籤改做尋人,這人很快就能見到。”

終於有些笑意的海冬,又詢問一遍,“很快?”

“對。”

海冬幾人離開後,那解籤的人淡淡呢喃着,他是這廟宇的主持,平時坐這裡解籤,偶爾也會幫人相面,剛剛那個人抽的姻緣籤,還有那面相,怎麼會是鳳格,她不是男子嗎。

——

離開後的海冬雖然不相信這些算命之說,但是那解籤人的話還是讓她十分高興,她一直堅信大哥沒有死,包括那天見到的身影,她更加肯定是大哥沒有錯。

“冬哥哥,這裡有賣兔子哎,呵呵,真可愛,小玉你也來看。”

程玉走過去蹲在兔子旁,伸手摸着那白色黑色的兔子。

“冬哥哥,可不可以買兩隻回去養。”

跟在海冬身後的追月,走過去彎腰盯着那些兔子,“買回去做什麼,吃嗎?”

“吃你個頭啦,當寵物養着。”

“冬哥哥,可以養嗎。”

海冬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挑了兩隻雪白又胖胖的兔子,程玉和彩雲倆人一人抱着一隻。

“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好。”

——

四人正欲向外走,忽然聽到一聲。

“可憐可憐我吧。”

突然出現的聲音,驚擾到海冬,順着聲音看去,一個穿着破爛不堪,滿身疤痕的乞丐趴在他們面前。

“大爺,可憐可憐我吧,我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吃飯了。”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真是假,但是看着那一身醜陋的疤痕,海冬還是拿出一兩銀子遞給他。

“拿去吧。”

那乞丐剛要伸手去接,突然聽見旁邊的人大喊,“不要。”

一個老者突然走過來。

“這位公子是外地來的吧,這個人是朝廷重犯,千萬不要給他任何東西。”

突然出現人攔住他,那個乞丐臉色變得有些猙獰,“鍾伯,你不要多管閒事。”

這乞丐的態度惡劣,海冬怔了一下,然後把銀子收回。原本她是不在乎這錢給他用,可是這人這麼呵斥別人,有問題?

那鍾伯走了過來,撇了一眼那乞丐,然後淡淡說道,“這位公子,我是這廟宇的守廟人,這人乃是朝廷的重犯,淪落至此,爲了不得罪朝廷的人,勸你還是不要管他的閒事。”

那乞丐雙眸猩紅,明顯氣狠了,可是那人眼中還帶着幾分絕望。

好像如果沒有這點錢他就活不下去似的。

“他犯了何事?”

那鍾伯微微嘆息道,“這人大鬧聖人廟,褻瀆聖人。”

瞳孔微張,海冬詫異的看着那乞丐,大鬧聖人廟,是褚文嗎。

眼神微閃,俯首對着那老者道,“多謝老伯告知。”

鍾伯揮了揮手,“沒事沒事。”

老者離開後,海冬又瞧了一眼趴在地上一臉痛苦的乞丐。

“追月,帶着他回府去。”

帶他?

追月略微詫異,不僅是他就連躺在地上的乞丐也是如此。

追月有些嫌棄的扶起乞丐,“走吧。”

“你……要帶我去哪裡。”

“去你該去的地方。”

“我不去,我不去。”

乞丐掙扎道,他害怕自己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這乞丐肆意掙扎招惹了不少人的目光。

海冬會意,追月一個刀手把人直接打暈過去。

——

納蘭川和花世坐在房內,忽然聽到院中傳來尖叫聲。

視線看向朝陽,“怎麼回事?”

“屬下去看一看。”

院子裡,彩雲突然尖叫,嚇了衆人一跳。

“怎麼了?”

彩雲懷裡抱着兔子,一臉噁心道,“膿瘡弄手上了,噁心死了。”

那乞丐因常年在地上爬行,皮膚有些發炎潰爛。

所以彩雲在扶他的時候正好弄到了手上。

“追月你和閃電哪裡有間空房,把他帶進去,然後打些熱水來給他洗澡,彩雲,你去請爲大夫來看診,程玉,去弄些吃的。”

“什麼,冬哥哥,這是一個乞丐啊。”爲什麼要對一個乞丐又給他洗澡,又給飯的。

“別說了,快點去。”

朝陽看着這一幕,轉身進入納蘭川的院子裡報告。

“一個乞丐?”

“是,好像是海大人特意帶回來的。”

“她帶乞丐回來做什麼?”

——

很快那乞丐被打理乾淨,身上的膿瘡也被清理後上了新藥。

乞丐在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乾淨的牀上,猛然起身,因爲用力過猛而導致扯痛身上的傷口。

“你醒來了。”

乞丐擡頭看着眼前的女子,“你是誰,我怎麼在這裡。”

程玉走到茶几旁,倒了一杯水遞給乞丐。

“這裡是杜府,我家大人把你帶回來的,先喝點茶。”

乞丐結果茶水,一飲而下,這時肚子不合時宜的發出咕咕叫的聲音。

“飯已經準備好了,出來吃吧。”

乞丐有些猶豫,他腿腳不好,平時都是用爬的,看着自己身上乾淨的衣服,該怎麼去。

程玉看出乞丐的顧慮,轉身走出去後拿出兩副柺杖,又走了進來。

“這個給你,是我家大人爲你準備的。”

那乞丐看見這副新打的拐,眼睛一紅,聲音哽咽道,“謝謝。”

乞丐隨着程玉走到客廳,看着桌子上琳琅滿目的食物,不顧周圍的人直接衝上去。

抓起食物便往嘴裡塞。

海冬一直坐在旁邊,看着這一幕,看那乞丐的吃相,顯然是餓了多時。

“吃慢一點,程玉給他到點水。”

乞丐嘴裡塞的滿滿的,連連對着程玉道謝,“謝謝,謝謝。”

門外閃電和雷鳴走進來,看到這一幕。

“怎麼回事。”

海冬淡淡一笑,“我帶回來的,等一會而跟你們解釋。”

乞丐吃了許多東西,本想再吃一些時,突然被何止住。

“你不能再吃了,餓了那麼久突然吃太多東西,會撐死的,把東西扯下去吧。”

乞丐眼神微閃,明顯的不捨。

“你安心住在這裡,定少不了你一口吃的。”

聽了海冬的話,乞丐才微微放心。

“說說正事,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那守廟人說你是朝廷重犯。”

那乞丐的頭微微下底,“我叫韓洪,是甲午年舉子,三年前來梧州科考,時年發生科場舞弊,名次被一些酒囊飯袋頂替,心有不忿,本想去理論,可是狀告無門,還得罪了官府,於是我們一些舉子跑去聖人廟抗議,誰成想被抓到牢獄,受盡酷刑,再放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生產體魄,最後被扔到了聖人廟門口乞討。”

韓洪,海冬微楞,韓洪,他不是褚文。

聽着韓洪解釋,雷鳴和閃電還有其他人明白了海冬的用意,怪不得她會把一個臭烘烘的乞丐帶回來。

一邊,一直站在偏殿的朝陽,聽着那乞丐解釋的話,神情微凜,

甲午年舉子,慢慢轉身走到納蘭川身邊。

——

“甲午年舉子,海冬帶回來的。”

“是,剛剛那個乞丐就是。”

呵,納蘭川和花世對視,“這海冬還真厲害。”消息才傳給她幾天,就查到了一絲線索,要知道當年的那個案子幾個關鍵證人,已經被處理乾淨了,就連那個組織的舉子頭目褚文迄今爲止還沒有找到。

海冬淡淡詢問,“你認識一個叫褚文的人嗎。”

韓洪身形一頓,褚文,他已經多久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

眼睛一熱,眼淚忽的從眼底溢出。

“認得。”

“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韓洪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當年我們一起,可是後來分散了,聽說他被大火燒死了,連屍首都沒有找到。”

“你們鬧事的舉子一共多少人,能把當年發生的事仔仔細細的告訴我嗎。”

韓洪擡起頭看着海冬。

“我可以知道你是誰嗎。”

這人爲什麼突然對三年前的事這麼感興趣。

爲了消除眼前人的憂慮,海冬毫不掩飾道,“我叫海冬,是新任的八府巡按。”

韓洪一怔,八府巡按,海冬,這個名字他有聽過,那個還在是縣令的時候,就破了失竊的生辰綱,查辦了三品國公的人。

她……她怎麼會在這裡,難道真是爲了當年的事纔來的。

“你不相信嗎。”

海冬拿出自己的官銀,遞到韓洪眼前。

這下韓洪突然宣泄的哭了出來。

哭的極爲傷心,好像一個無助的孩子重要找到了歸宿,找到了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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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情人節快樂,今天真累,說好昨天欠的今天補上,結果還少了那麼多,實在是今天回來的太晚了,緊趕慢趕的碼出這些,欠的一定會補,絕不亂放話。發誓真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