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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川抱着海冬一路狂奔,身後出現的暗衛只有兩人,不知道能否抵禦得過那幾個人。

低頭看了一眼渾身是血得海冬,心裡一急,跑了一會路後,納蘭川才發現眼前的路有些陌生,原來他竟然帶着海冬往出城的方向走了好一會。

天色已暗,海冬那蒼白的臉,顯得很虛弱,需要趕緊找一處醫館診治。

他們身上沾染血液,若是這副模樣去醫館,定不會有人收留他們。

“放,放開我。”

聽見微弱的聲音,納蘭川低頭看着海冬。

“你受傷了,我們需要儘快離開這裡。”

海冬眉頭輕蹙,身上的傷疼的厲害,可是被納蘭川這麼打橫的抱起,她難受的更加厲害,不僅如此,納蘭川的手,放的太不是地方。

雖然他是好心救她,可是這樣死死的扣在她的胸上,真的是臊得慌,原本身上圍着圍胸,就有些憋悶,可是現在更加呼吸不了了。

強忍着傷痛,用盡力氣又喊了一變,“拿開你的手。”

納蘭川一怔,再次低頭看着海冬,“這麼能喊,看來你身上的傷也沒有嚴重到會死。”

臉色有些不悅,他堂堂一個皇帝,抱着你一個大男人就夠屈尊的,可是這傢伙還有些不識好歹。

還讓他拿開手,拿開是吧,好,雙手一甩,啪嗒,海冬直接摔倒在地。

身上傳來的刺痛,讓海冬痛的發出嘶的一聲。

而納蘭川卻微微一愣,爲什麼把海冬放下後,手好像缺失了點東西,溫溫熱熱的好軟,肥肉嗎,枉他以爲海冬長得嬌小,身上沒有二兩肉,可是眼下這傢伙是偷胖。

“既然自己能走,快點走吧,後面的人若是追上來了,我們就走不掉了。”

海冬臉色有些難看,這該死的納蘭川,是眼瞎了嗎,他沒有看見地上有很多石頭嗎,頭朝下的被仍在地上,胸口那處柔軟生生的擱在石頭上。

突然的疼痛襲遍全身,後背加胸前,整個身體痛的有些僵硬。

——

看着海冬的臉色,納蘭川又問了一遍,“能不能走。”

海冬默默搖了搖頭。

此時納蘭川真心是想要把海冬扔下,可是看在海冬替他擋了一刀的份上,能走的時候還是帶着她。

“上來。”

納蘭川蹲在地上,馱起海冬想要尋找一處安全地帶。

今天晚上這幾人定是有備而來,而且還是有準備的衝着他而來。

不過不知是誰派來的,慎王遠在臨涇,就算他的手伸的再長,現在也有所顧忌,長孫峰雖然之前有動作,可是這幾天探子回報,長孫峰一直把矛頭對向後宮,那麼只剩下一個人了,東宮太后,擡起頭看着夜空,“真的是你嗎。”

附在納蘭川后背的海冬,聽着納蘭川的這句話,臉色微變,他剛剛說什麼,是誰,他不會認出來她了。

忽然感覺寒光一現,眼前突然多了一個黑衣人。

“看你們還往哪裡跑。”

納蘭川一冷,那劍傷有血跡,這麼說暗中保護他的暗衛出事了。

轉頭看見一處門口的石凳子,把海冬放下,“等我。”

海冬微怔,不知爲什麼,在納蘭川說出這等我二字的時候,心裡有了一絲觸動。

從小就被迫離家,在苦窯受盡苦楚後才得以回來,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可是心裡總是極度缺乏安全感,就在剛剛納蘭川說等我的時候,心裡的某一處被填滿了,這種感覺讓她好想放生痛哭,把之前受過的哭通通的都告訴他聽。

點了點頭,納蘭川走向那黑衣人。

“追了這麼久也不嫌累。”刷,一擡腳挑起地上的木棒。

倆人面對面對持,對方手裡拿着一柄長劍,兩相對比之下,納蘭川明顯弱勢了許多。

坐在一邊的海冬,因爲之前替納蘭川捱了一刀,後背全是血跡,臉色有些發白,在加上圍着厚厚的圍胸,有些憋悶,眼下呼吸越來越困難,視線看着前方越來越模糊。

納蘭川費力迎戰,現在他的武功有型卻沒有多少力,內力總是感覺被壓制,使不出來。

一邊海冬實在堅持不住倒了下去,這邊和殺手對持的納蘭川聽見咕咚一聲後,轉頭一看,心口一緊,海冬死了嗎。

轉身在看向那殺手時,目光就像在看死人似的。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誰派你來的。”

那殺手冷冷一笑,“這最後的機會還是留着你自己用吧,去死吧。”

納蘭川眼底一寒,就聽見砰的一聲。

那殺手額頭出現一個黑洞,雙目睜得老大,當的一下栽倒在地,臉上流露着不甘。

納蘭川收起手銃,冷冷一笑,之前他武功因爲身體的毒素,根本就使不出來,所以花世爲了讓他自保,特意弄來西域兵器,經過救治,他的伸手,亦能使出一些自保,可是爲了保險起見,這手銃他仍然都放在身上。

看着那人死後,走過去在那人腰間摸了兩下,忽然感覺手被擋了一下,把裡面的東西抽出,看着上面刻印的字跡,納蘭川雙眼放冷。

東西塞進口袋裡,轉身看着已經昏厥的海冬,走過去摸了一下海冬的脈搏,輕輕呼了一口氣,只是昏過去而已。

眼下他們應該趕緊離開這,能追上來一個就能追上第二個。

俯下身,把海冬背起,一個用力,海冬下腰扯繫着的帶子突然鬆開。

納蘭川一直揹着海冬,所以沒有注意到,只顧着帶着海冬趕緊離開這裡。

——

天色已暗,家裡此時還瀰漫這令人作嘔的臭氣。

正房內,雷鳴陰沉着臉看着彩雲。

彩雲低着頭有些緊張道,“老大,我……我。”

“你什麼,挑着大糞往家裡潑,這是一個女孩子該乾的事,還有那院子裡面住的人是誰,你忘記了。”

彩雲小聲嘟囔道,“就花世一個人在那院子裡,皇上他出門了。”

“你還敢說,燕王世子一人,你就可以隨意潑大糞?”

雷鳴訓斥着彩雲,門口程玉嘴上圍着布條走進來,“雷哥哥,別在說彩雲姐了,被潑的地方已經用水衝過了,只是這味道需要放幾天才能徹底消失。”

雷鳴臉色難看的看着程玉,“海冬去哪裡了。”

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一下午都沒有看見冬哥哥。”

“我知道,我知道。”

爲了能在老大面前立功,彩雲自告奮勇說道,“今天我看見冬哥哥出門了,她說她只是出去逛逛,相信很快就能回來。”

雷鳴瞪了彩雲一眼,“你閉嘴,老實回房思過去。”

彩雲噘嘴,“是。”

天色已經大黑,海冬還沒有回來,本來他們倆人來到這梧州就受到過威脅,萬一……。

雷鳴赫然站起身,一臉凝重,萬一海冬出現什麼意外,這樣的事他不敢想象。

程玉看着雷鳴有些不對勁,“雷哥哥,你怎麼了。”

就在這時,那一直躲在屋裡的花世,突然走進來,一臉嚴肅道,“雷鳴,出事了。”

——

納蘭川帶着海冬越走越遠,初次來到這梧州城,大部分的地方也不太清楚。

終看見一處破廟,揹着海冬走了進去。

鋪好一處乾草,把海冬放下,那血跡打溼的衣服,顏色變得褐紅,顯然血跡已經乾涸,看着海冬後背的傷口只是皮外傷,只是血流的多一點而已。

夜裡風大,有些未涼,納蘭川沒有注意到,海冬的衣領鬆垮和臉色完全不符的脖頸露了出來。

用隨身攜帶的火摺子點燃幹木,破舊的廟宇霎時亮了起來。

納蘭川回頭看了一眼昏迷的海冬,轉頭繼續往火上填柴。

海冬迷糊中看見眼前有個人影,慢慢睜開眼睛時發現,納蘭川坐在她前面篝火。

身體一動渾身都痛,無意低頭髮現,自己的衣服有些鬆,下意識用手把衣服抓緊,壓着的稻草發出咯咯的聲音。

納蘭川回頭,“你醒了。”遂而又轉過頭說道,“今天我們需要在這裡住一夜,等待他們來找我們,你的身上我剛剛看過了。”心裡想着,一些外傷而已,一個大男人,一天不治死不了。

只是這話聽在海冬耳裡卻變了味。

聲音微顫道,“你剛剛說什麼,你看過了。”

納蘭川回頭,“當然。”

若是他不看,怎麼知道她傷的重不重。

海冬咬了咬脣,他知道了自己是女兒身,那麼他是不是也知道了那天晚上的女子就是她。

一時忘記傷口,用力一扯,嘶了一聲。

那血跡打溼的衣服呼在身上實在是太難受了。

眼底閃過一絲絕望,納蘭川知道了她是女兒身,要怎麼對付她,會剝奪她的官位嗎,大曆根本就沒有女子做官的先例。

若是被罷官,她的仇要怎麼報,大哥要怎麼找。

聲音有些悲慼道,“你打算怎麼做?”

納蘭川一怔,打算怎麼做,問的是那幾個殺手嗎,眼底一寒,“當然是要徹查,我這輩子最討厭人欺騙我。”

長孫峰這個老匹夫竟然派人暗殺他,這件事他怎麼能讓他善了。

海冬心裡咯噔一下,完了。

“其實這麼做是有理由的,根本不是故意欺騙。”

納蘭川詫異的回頭看向海冬,這小白臉是在替長孫峰說話,“不管有什麼苦衷,那都不能算是藉口。”

海冬眉頭輕蹙,可能是因爲之前倆人之間發生過最親密的事,心態有些改變,臉色有些不悅,這麼不近人情,她已經說了有苦衷,可是聽着納蘭川的話,他是不打算放過她了。

向後坐了一下,身體上的疼痛再次襲來。

尤其是圍胸勒緊,後背的傷口更加疼。

納蘭川撿着木材放在火堆裡,儘量使火不要熄滅,就在這時,聽見撕拉一聲。

海冬猛的用力撕開胸前帶着血跡的衣服,白皙的胸前暴露在外。

納蘭川回頭看去,臉色一僵,用力眨了眨眼看着海冬。

由於血跡打溼了圍胸,那兩團被勒的緊緊的溝壑,在紅色的襯托下,更加明顯的暴露在納蘭川的眼中。

納蘭川雖然沒有正常清醒下看過女人的酮體,可是那天晚上和那個女人發生的事,他還是記得清清楚楚,而且手還親自試探過那個禁地。

故而對於他剛剛還認爲是男人的海冬,突然轉變換爲女人後,滿臉驚訝的看着她,聲音有些顫抖道,“你……你是女人。”

海冬臉色慘白,心裡冷哼,剛剛都說自己看過了,現在又露出這副模樣,聲音有些發冷到,“愣着做什麼,過來把我圍胸解開。”

納蘭川一怔,差點跌倒,她剛剛說什麼,圍……圍胸,整個人有些呆愣,臉頰頓時如火燒一般,紅到脖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