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對她有幾分喜歡六

135 對她有幾分喜歡(六)

深山中,褚文臉上敷着藥,他臉上的疤燒的太過嚴重,就連嗓子都燒壞了。

明之被稱神醫,對於褚文的嗓子他也只能救治五分,治好後不會像現在這般沙啞,但是聲音還會很低沉,不會像正常人那樣透亮。

而褚文的臉,臉部燒焦的地方無法正常長好,若是想要把疤痕完全去掉,只有一個方法,就是割皮。

把燒焦的地方全部割掉,讓他一點點重新長出來,雖然再長出來的皮膚比有疤痕的地方要好些,畢竟和之前的皮膚不一樣,而且也會有少量的疤痕,但是和現在比起來要正常許多。

只是過程,褚文要承受一些,正常人都無法承受的痛苦。

他特意熬了他特製麻沸散,讓褚文喝下,但是他下刀的時候,褚文還是發出極大痛苦的聲音。

半張燒焦的麪皮,仍在水盆裡。

看着躺在牀上,痛的嘴脣發白的褚文,“你爲什麼要突然治臉。”曾經他看過褚文的臉,就說過這個方法,只是褚文拒絕了,他說已經習慣治不治都無所謂,然他又突然下了這麼大的決心治臉有些不解。

麻沸散褪去,那種專心的疼痛異常清晰。

嘴角輕輕一動,就能扯痛臉上的傷口。

“我想見我的家人。”

“家人?”

褚文有些自嘲道,“很奇怪吧,我明明有家人竟然能在這山裡住了三年。”

“我是景德六年的舉子。”

“舉子。”

“對,本以爲可以通過科舉光宗耀祖,誰知污吏當道,科舉放榜時發現我的卷子被頂替,因此落了榜,被頂替的人,不僅僅是我一個,還有其他的舉子,因爲我們沒有身份背景,無處告狀,就帶領其他落榜的考生去了夫子廟鬧事,結果被主考官趙嘉命人給抓來起來,他把我們關押起來,用刑,還放火想把我們給燒死,我們二十多個舉子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

明之隱約看見褚文眼睛流出了眼淚,好像人憋得太久了,無處宣泄。

“若不是爲了討回公道,我早不願苟延殘喘的活着,躲在這山裡三年一直在尋找機會,聽聞今年科舉來個一個清官叫施良飛,幾天前我去試着找他,結果讓我看見一個長得和我妹妹很像的小姑娘,一臉天真的叫着旁邊那個人哥哥。”

臉上揚起苦澀的笑,“如果不是她,我都忘記了我還有家人,我真不孝,我枉爲人子,多年都不曾回過家,我不孝……。”

褚文情緒越來越波動,用力打着自己的胸口。

明之見此,立即拿出銀針,在褚文頭上紮了幾針。

褚文情緒漸漸穩定,直接睡了過去。

這山裡的藥畢竟有限,明天他應該下山去買些藥材,可以幫助褚文快一點好起來。

——

回到家的納蘭川卻一臉怨懟,他不明白好端端的海冬怎麼就生氣了,還敢打了他一巴掌。

是不是自己對她太仁慈了,讓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變得有些肆無忌憚。

施良飛和海冬告別後,便直接回了歷都。

疲憊一天的海冬無力的躺在牀上。

門外傳來敲門聲。

睜開眼睛,海冬轉頭看了一眼門,真的不想起來去開門。

躺在牀上直接喊道,“進來。”

門被打開,雷鳴走了進來。

看清來人,海冬強支撐着身子慢慢起來。

“累了。”

今天在外面發生的事,程玉已經告訴他了,日後他要寸步不離的跟着她。

“月豔送來信,她約了趙嘉見面。”

“哦,人呢。”

“已經回去了。”

雷鳴看了一眼海冬,語氣有些遲疑的問道,“你和皇上……。”

“怎麼了?”

雷鳴搖了搖頭,“沒什麼了,月豔那裡要怎麼做。”

“今天得去那裡,我怕趙嘉對月豔不力,月豔雖是個青樓女子,可她畢竟是個清官。”

“放心我來安排。”

靜謐了片刻,屋裡突然有些尷尬起來。

“你還……。”

“我……。”

來人一起出聲道。

雷鳴淡淡一笑,“你休息吧,我去安排晚上的事。”

“恩。”

——

雷鳴離開後,海冬如虛脫一般倒在牀上。

太尷尬了,雷鳴怎麼會對她又那種心思呢。

啊啊啊,躺在牀上來回骨碌,做女人太討厭了,她做男人的時候什麼事都沒有。

門外雷鳴聽見海冬在屋裡尖叫,擡頭慢慢向天。

其實他剛剛想要問海冬,有沒有喜歡皇上,可是他又有些害怕知道,海冬對皇上真的有些想法。

心裡微微嘆息,現在的他做事越來越束手束腳,一點都不像從前的他。

“茲茲……,怪不得你之前一直阻止我喜歡冬哥哥,其實是你居心不良。”

雷鳴擡眼,不知彩雲何時出現在這裡。

“你怎麼過來了。”

彩雲穿着一身素裙,臉上有些憔悴,明顯這幾日沒有休息好。

“我來看看她變成女人後,到底有多漂亮,這幾天都沒有仔細看過她變成女人的樣子,不知道有沒有比我好看。”

彩雲語氣有些無奈,彷彿已經認清了這個事實。

“彩雲……。”

彩雲撇了一眼海冬的房門,“冬哥哥在裡面嗎,我想和她聊聊。”

“你要做什麼。”

雷鳴突然抓住彩雲的手。

彩雲一怔,眼底有些酸澀,“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能對她做什麼,都說要看看她了,你起來別擋在這。”

雷鳴眼皮總跳,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你別進去了,海冬在休息。”

彩雲的手一頓,嗤笑道,“在休息啊,呵呵,你別騙我了,剛剛我怎麼還看你從她房間裡面出來呢,行了我不會對她做什麼的,知道她是你的心肝寶貝,我算什麼啊,名義是妹妹,其實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像我爹說好聽是一個副將,其實不過是你爹身邊的一個……。”

啪!

從小到大雷鳴第一次打了彩雲一巴掌。

“你胡說什麼。”

彩雲捂着臉,“你打我。”

屋裡面的門突然被打開,海冬拖着鞋走出來,走到彩雲身邊。

“彩雲,你沒事吧。”

手剛要搭在彩雲手上,彩雲用力一甩把海冬甩開。

“不用你假好心。”

海冬被甩的一個趔趄。

“彩雲你太過分了。”

彩雲看着發怒的雷鳴,眼淚一滴滴往下落。

“我過分,還是你們過分,你們都討厭我,我走好了。”轉身便跑了出去。

“彩雲,我去追她。”

海冬和程玉都跑開後,雷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還殘留這隱隱作痛的感覺,以前無論彩雲有多麼任性,他都不曾罵過她,更不曾打過她。

追到彩雲的房門,推開門走進去。

彩雲伏在牀上嗚嗚大哭。

“彩雲,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你欺騙了我那麼久,自打認識你開始我就把你當我未來的夫君,每天想要做的事就是圍在你身邊。”

回想過去,確實如彩雲所說,不管彩雲有什麼東西,她都會第一時間給她送來。

彩雲哭的聲音有些哽咽,“可是你呢,欺騙了我那麼久,還有雷鳴,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也騙我,他根本就沒有拿我當妹妹,他心裡只有你一個。”

“對不起,我有苦衷的。”

彩雲猛地擡起頭,“你的苦衷,可你卻害了我一輩子。”

海冬以爲是她假扮男人欺騙彩雲的感情而傷害她,可是沒有想到彩雲說了一句震驚的話。

“我被玷污了,再也沒有資格喜歡你了。”

海冬雙眸睜大,玷污了。

雙手去扶彩雲的肩膀。

“你剛剛說什麼?被玷污了,什麼時候的事?誰做的?”

彩雲嗚嗚大哭,壓抑在她心裡幾天的鬱氣終於可以對人說了。

雙手環着海冬的腰。

“是花世,他欺騙我說能製出一種藥,可以把你後背的疤痕去掉,結果,結果他約我晚上去他房間,就強迫我做那樣的事,我打不過他……。”

海冬鼻頭一酸,怪不得那幾天總是不見彩雲的蹤影,原來是這樣。

是她的錯,她沒有保護好彩雲。

花世這個混蛋。

“彩雲,你在這等我一會。”

轉身便走出屋子,用力吸氣,該死的混蛋,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把狼給招了回來。

看着隔壁院子的方向,直奔隔壁院子走去。

——

“主子,咱們走還跟海大人說一聲嗎。”

“不用,我想去哪還用跟她稟報。”

“是……。”朝陽整理這手中的衣物。

“當。”

門突然被踹開,嚇了納蘭川和朝陽一跳。

倆人一起看過去。

海冬一臉怒意的從外面進來。

“花世呢?讓他給我出來。”

本來因爲海冬,納蘭川就生一肚子氣,眼下她又這般來質問他,冷冷的看着海冬不回答她的話。

倆人對視誰都不退讓。

一旁朝陽出聲道,“世子已經回曆都了。”

“回曆都。”海冬抿了抿脣,看了一眼無視她的納蘭川,“朝陽你先出去,我和你主子有話說。”

朝陽一愣,看向納蘭川,直到納蘭川揮了揮手,朝陽才慢慢退了出去。

“朝陽希望你離的遠一點,千萬不要偷聽,若是聽到什麼不該聽見的聲音,可別怪我……。”

“是。”聽了不該聽到的聲音,這句話直接讓朝陽聯想到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出去後乖乖離開這個院子。

納蘭川慢慢站起身,走向海冬,嘴角輕輕勾起,“怎麼,想通了,要跟我回宮。”

“我就說嗎,一個三品婕妤,可比你這小小巡按要舒服多了……。”

嗚……。

海冬嘴角輕輕勾起,臉上露出一抹猙獰,膝蓋再次用力頂了一下。

門外,朝陽雖然站在院子外的門口,可是屋裡傳出難忍的聲音,還是讓他聽了個正着。

如同渾身起雞皮疙瘩似的,搓了搓手臂,走出了院子外。

屋裡,納蘭川痛的額頭冒着虛汗。

雙手捂着胯下,坐在椅子上。

“你……你竟然敢……。”

海冬慢慢走到納蘭川身邊,居高臨下道,“這一下本是要落在花世的身上,可是他不在,只好有你代替了。”

雙手附在納蘭川的肩膀,擡腿對着納蘭川的肚子又來一下。

“這一下是替我的,你們兩個人一樣混蛋,先是毀了我,眼下又毀了彩雲,她纔多大花世竟然這樣對她。”

納蘭川聲音有些艱難的回道,“什麼?”

“怎麼你要說你不知道嗎,你的房間和花世的只有一牆之隔,花世對彩雲做的事你能不知道,如果不是你默許他怎麼敢。”

納蘭川忽然恍悟,怪不得那天聽了彩雲的聲音後,夾着包跳窗而逃,混蛋花世自己惹的禍,讓他背黑鍋。

他承認那天是有聽見聲音,可是沒有想到花世和彩雲在一起啊,還有他哪裡有默許過什麼。

混蛋花世,他的原則不是清白姑娘從不下手嗎,這偷人都都到家門口了。

痛痛痛。

遠在回去歷都路上的花世,猛地連着打了幾個噴嚏。

------題外話------

今天這章寫的就跟大腸乾燥一樣,痛苦…/(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