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江,你休要胡言。”
杜江一臉悲慼,他現在什麼都不在乎了,他這輩子只剩下妻小,家裡再無其他親人,自己拼了命也要護着她們。
“我胡言,大人,小人跟了你十多年,您的辦事手法,小人最瞭解不過。”轉頭看向海冬。
“大人,小人懇請,讓昨日那死士上堂。”
英國公一愣,死士?
海冬點頭應允,“帶嫌犯上堂。”
“帶嫌犯上堂。”
傳話衙役的聲音剛落,鐵鏈發出的叮鈴啷噹的聲音,便傳入公堂內。
一個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手上腳上紛紛帶着手鐐腳鐐踏入公堂。
看清來人的面目,英國公視線一緊,那個人……。
“大人,你可認得他。”杜江看見那人後,便出聲質問英國公。
英國公臉色變幻莫測,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大人不認得?那好,就讓小人告訴你,他是英國公所養的暗衛,大人還用小人告訴大人他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嗎,你問問他,是不是你派人去殺小的全家。”
英國公冷眼看着那目光呆滯的黑衣人,一聲憤怒道,“說,你爲什麼要殺杜管家的全家。”
那黑衣人半天沒有反應,直接吐了出三個字,“殺杜江。”
英國公一噎,眉頭緊蹙,“你說什麼?老夫幾時叫你去殺杜江。”
“殺杜江。”
那黑衣人不看英國公的視線,而是魔怔了一樣繼續說着,殺杜江的三個字。
海冬坐在公堂上,看着下面的杜江與英國公,此時她不需要再問,就靜靜的看着下面的倆人互相攀咬,到時她想要知道的,會一點點浮出水面。
無論杜江說多少,英國公依然不承認,豈不知,不是英國公不承認,而是英國公根本沒有派人去殺杜江,讓他如何承認。
杜江見此,心裡更加認定,英國公的小人行徑,虧他爲了英國公出生入死那麼多年,到頭來還要被他誅殺他和他的全家。
眼中的火光越燒越甚,“若不是昨日他過來殺我,最後失手,杜江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我一直忠心耿耿的國公大人,竟然對小人如此狠毒,派死士來殺人滅口,還去殺我那無辜的妻兒。”
轉頭對着海冬道,“大人,先不說小人的事,多日前,大人被刺殺一事,就是小人受了英國公大人的驅使,所以派去幾個江湖莽夫,去行刺大人。”
杜江的話一出,站在門口的百姓倒吸一口氣,刺殺縣令。
躲在人羣裡的花世和朝陽一愣,猶記得那天乞巧節的晚上,他們遇見幾名衝着海冬去的殺手,原來是英國公派去的。
坐在堂上的海冬,聽完杜江的話,臉上倒是沒有太多稀奇,因爲她早就猜到會是英國公所爲,只不過暫時沒有作爲罷了。
英國公,一臉氣憤,上前一步,狠狠的踹了杜江肩膀一腳。
“杜江,你瘋了不成。”
杜江跌倒在地,語氣陰狠的對着英國公道,“英子強,你既然要殺我,那我也無需顧念什麼知遇之恩,主僕之情了,今天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英國公聽着杜江的話,又擡起腳想要踢在杜江的身上,這邊海冬見狀,立即啪了一下驚堂木。
“住手,英國公,此乃公堂之上,豈容你隨意威脅他人身體。”
英國公訕訕的收回自己的腳,但是這口惡氣不出,怎麼都消散不去。
陰沉沉的盯着杜江,心裡開始尋思剛剛杜江說的話,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派人去殺他,還說自己去殺他的家人,而自己根本就沒有這樣做,是誰?到底是誰誣陷他,猛然擡起頭,視線凌厲的看向海冬,是她,是海冬。
只因她想扳倒自己,所以故意下套使絆子,讓杜江誤解他,好讓杜江說出當年的事。
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