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真假縣令(五)
高千平靜的說出實情。
“人是我殺的,那個自認聰明又極其虛僞的男人。”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高淑兒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質問高千。
“爲什麼,還不是因爲你,那個虛僞的男人,欺騙了我,明知道我喜歡你,還和你在一起。”
高淑兒有些吃驚,“你……說什麼?”
“淑兒,現在我只想問問你,和你在一起這兩年,你就一點都不愛我嗎。”
在高淑兒猶豫期間,高千忽然自嘲道,“終歸是我妄想了,如若你有一點愛我,也不會聽了人說我不是程傑,便出現在這裡。”
高淑兒語塞,剛開始她很喜歡程傑,而且成婚這而兩年也十分幸福,可是就在得知這個巡按大人出現在府衙時,她的心裡出現恐慌,因爲當年她親手殺了一個人,她害怕被查出來,可是就在她擔憂之際,下人來稟,說她的夫君竟然不是程傑,而是那已經死去的高千,並且要求她去府衙公堂,沒有想到,站在門口竟然聽到了一切,原來真的程傑已經死了。
而眼前的人程傑又是高千所僞裝,那麼當年她刺殺的人到底是誰。
“高千,你因何殺了程傑,爲何又扮作他。”
在高千昏倒時,海冬檢查過,眼前的高千的臉是真的,根本就不是易容出來的,得知這一點讓她很不解。
高千冷笑,“我沒有殺程傑,真正殺程傑的人是她。”
一旁高淑兒一臉驚慌,“你……你胡說,我哪裡殺了程傑,她是我夫君,我怎麼會。”
“呵呵,怎麼,你忘記了,兩年前,那晚你親手拿着簪子殺了一個人。”
“不,那人是高師爺……。”高淑兒滿臉驚恐,“不,你騙我,我沒有。”
“肅靜。”海冬直視高千,“高千,本官一直有個疑問,你的臉……。”
高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後露出一個古怪的笑,“這就是我本來的臉,我不僅和程傑聲音一樣,就連臉都是一樣的。”
高千的話,驚住了在場所有人,怎麼可能,除非是一母同胞的雙胞胎,要不然怎麼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一旁高淑兒有些不敢相信,“不,你說謊,怎麼會,高千我見過,他……。”
“他怎樣,他的臉受傷一直包着白布,他的真實面目你真的有見過嗎。”
確實,那個叫高千的人,她真的沒有見過他本來的面目。
“程傑也不會想到,我的這張臉會有一天取代他的一切。”
高千雙目放空,淡淡回憶。
“兩年前,程傑外放到柳縣爲官,半路上,被搶劫的人襲擊,我碰巧趕到救助了他,可是沒有想到,當我們倆人看清對方的臉後,都被對方的容貌所驚住,真的是太像了……。”
兩年前。
歷都,奸細的聲音宣讀着,“三甲進士程傑,任職柳縣知縣。”
程傑一臉興奮,真沒有想到,自己考取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便可以得到放任的機會,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知縣,但是也比那些,考取進士多年卻還是官員後補,要強的太多,跪在地上高高興興接下任令。
和程傑同期的學子,一臉羨慕對着程傑說恭喜。
“程傑兄,恭喜,恭喜。”
程傑一臉笑意,“謝謝各位仁兄,小弟擇日便要離開歷都,不知何時才能與各位兄友再見,所以小弟今晚備下酒席,忘各位兄友,能賞光。”
“程傑兄擺酒,我們一定得去。”
程傑宴請自己認識的學子,以及自己的恩師後,便獨自啓程趕往柳縣任職,在離歷都之際,寫了一封家書送回家鄉。
一路,程傑坐船走水路,結果臨到晉城,水路不通,眼看着下一站就是柳縣,程傑便改了路線,僱了一輛馬車,走陸路。
坐在馬車中,程傑拿出官印,放在手裡翻看。
忽然馬車一陣晃動,門外的車伕高高舉起鞭子打在馬背上,“你們要做什麼?”
突然出現四個莽漢,其中一人說道,“小爺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想要向馬車裡面的朋友,借一點花花。”
坐在馬車裡的程傑,眉頭微蹙,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攔路搶劫。
伸手掀開馬車上的簾子,四個匪氣十足的男子站在馬車前。
“你們是何人,膽敢攔路搶劫。”
“喲呵,還是一個白面書生,小老弟,哥幾個也沒有別的事,就是想要借幾個錢花花,同意呢,把錢留下,哥幾個放你走,不同意呢,就別怪哥幾個心狠手辣。”
程傑一身冷氣,“我要是不呢。”
“哦,還是一個烈性子,哥幾個,這小老弟不上道,咱們是不是該教教他。”
“上。”
就在那幾人奔向程傑時,忽然出現一個人影,直接把第一個衝上來的人,一腳踹倒在地。
“你們誰還想在上來。”
程傑對於突然出現並且救了他的人十分感激,可是在聽那人的聲音後,有些微微詫異,那人的聲音,和自己好像。
那幾個匪徒,一見是個硬茬子,立即矮了氣息。
“走走,算哥幾個倒黴。”
幾個匪徒離開後,程傑從馬車上走了下來,躬身扶禮,“這位兄臺,謝謝你出手相助。”
那人慢慢回頭看向程傑低聲道,“客氣了。”
程傑一愣,那人更是滿臉驚訝。
齊聲道,“你……。”
“你……。”
一旁戰戰兢兢的馬伕,走過來看見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年輕人,皆是一愣,“怎麼會這麼像。”
經過解釋,程傑得知,眼前這個和他長得一幕一樣的人,明叫高千,年約十九,比他小一歲,是溧陽人,本是投奔親人,可是得知親人已不再,自己孤零零的正無去處,在途徑這裡時,看見他被匪患脅迫,所以便意外的救了他。
程傑熱情好客,又見到一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十分稀奇,故而告與高千,自己是柳縣的新任縣令,不知高千是否願意,跟隨他做個主簿,高千本就無地可去,便應了程傑與他一同去了柳縣。
到了柳縣初期,高千協助了程傑辦了許多事,可是倆人因長相一樣,卻也惹了不少的麻煩。
程傑去府衙,拜見府郡大人。
而高千則去了山上的寺廟,親人離世,這個世上只有他孤零零一人,所以高千在寺廟裡,爲自己的親人點了個長明燈。
就在下山時,遇見了同樣上山,爲自己母親上香的高淑兒。
高淑兒領着婢女帶着面紗,趕去寺廟,沒成想在半路颳了一陣風,高淑兒的面紗被颳了下來,正好被風吹到剛剛下山的高千身上。
高千把面紗送過來後,看見貌美的高淑兒,心頭一動,只是高淑兒面帶羞澀,由婢女接過面紗後,倆人便匆匆離去,高千心有異動,看了好長時間美人的背影后,才慢慢離去。
回到縣衙後,正好看見程傑下了馬車趕了回來。
“高兄。”
“程兄。”
“今日去府衙可順利。”
“順利,順利,這府郡大人,真是熱情好客。”
晚上飯桌前,高千把自己遇見的事和程傑說了一遍。
程傑嬉笑,“真沒有想到,高兄還有如此豔遇,我可就不好了。”
高千不解,“程兄,今天不順利。”
程傑收斂臉上的笑容,“今天本是去府衙拜會,哪成想,府郡大人竟然玩笑的說着想要讓我做女婿。”
高千一臉驚訝,“有這樣的事,府郡大人是開玩笑,還是真的。”
程傑一臉愁容,“若是玩笑就好了,我看那樣子八成是真的。”
這柳縣山高水遠,能與府郡大人家千金配的上的人少之又少,而府郡夫人早逝,府郡大人愛女心切,不忍女兒遠嫁,更不願意女兒嫁給一般商賈,聽聞自己年約二十,還未娶親,又是一個三甲進士,就算做了知縣,若干的好,不出三年便能升任知府,所以便把注意打在了他的身上。
高千誠心誠意勸道,“既然這樣,你應該高興纔是,府郡家的千金,與你也相配。”
“得了吧,也不知那府郡家的千金長的什麼樣,反正府郡大人長得……有點,咳咳。”這府郡大人,身高才到他肩下,樣子也有些無法入眼,這樣人的女兒能好看到哪裡去。
高千哈哈一笑,倆人相差一歲,又長得一樣,高千便視程傑爲兄長,事事都與程傑說。
——
高千在府裡整理事物,程傑則被府郡請到了府邸做客。
高千能力平平,雖然沒有程傑聰慧,但是府邸的事也做的應手,一些事物整理的井井有條。
晚上再次看見程傑後,發現程傑一路笑吟吟的,問過之後才得知,原來今天程傑見過了那府郡的千金,那千金貌美,一點都不像府郡大人,整個人的容貌氣質都隨了那已經仙逝的府郡夫人。
與高淑兒見過面後,程傑便對那府郡千金一見傾心,而高淑兒則在看過程傑後,便想起了寺廟那次偶遇,他們因寺廟而結緣,高淑兒便認爲是上天的安排,所以點頭應了自家爹爹給安排的親事。
看着好友有了歸宿,高千很是替程傑高興,只是微微嘆息,那次寺廟偶遇的姑娘,也不知現在何處,許了人家沒有。
很快,程傑與高淑兒的親事定下,程傑更是忙的沒頭沒尾。
衙門裡的許多事便由高千替其辦的。
高千替程傑巡查案情,無意間受了傷,臉上被纏上了白布,只能露出一半的臉。
在家養傷期間,高淑兒帶着自己親手縫製的衣服,來看望程傑,高千本不方便露面,所以特意躲了起來,正在匆匆離開之際,無意間看見那個與程傑定親的女子,高千一愣,那女子正是他在寺廟撞到的人,她竟然就是府郡的千金。
正在高千呆愣之際,高淑兒已經走到高千跟前。
“請問你們大人程傑,他在嗎。”
高千一愣,雖然只露半張臉,但是臉上仍然能看出一絲慌亂。
“程兄在。”
高淑兒微微一笑,“果然呢,程傑說他有一個朋友,聲音和他一模一樣,今天聽了果然如此。”
程傑還與她提過自己。
看着高淑兒的笑容,高千一陣恍惚。
“淑兒,你來了。”
程傑突然出現,讓高千的神色清晰了起來。
“你們見過了,本來還想與你們介紹呢,淑兒,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師爺,名爲高千,近日他出去辦事的時候,傷了臉,等他臉好的時候,保準你嚇一跳。”
程傑說着,還衝高千使了一個眼色,那寓意很明顯,程傑沒有與高淑兒說高千與他長得一模一樣,就是想要看高淑兒吃驚的表情。
“高千,我叫高淑兒,看來我們還是本家呢。”
高千木然的點了點頭,“確實。”
程傑因爲高淑兒的到來很是高興,笑吟吟的告別高千,帶着高淑兒參觀府衙。
看着程傑與高淑兒親熱的離開,高千心口一痛,那個心儀的女子,竟然成爲了朋友的妻子。
幾日間,高千一直鬱鬱寡歡,而忙於親事的程傑也沒有發現高千的不對勁,這日程傑書寫了一封信件,拜託高千幫忙寄回老家,他想寫信告訴孃親與妹妹他在這裡成親了,念母親身體不適,便沒有讓母親特意趕路前來,待成親之後,他便放下手中的公務,帶着高淑兒一起返鄉。
高千拿着程傑的書信,本來要給信使,可是他在想起程傑與高淑兒每天甜甜蜜蜜的在一起時,他的心裡越發不忿。
下意識把手中的書信給撕碎。
在反應過來時,書信已毀,想要挽回已經無法。
轉身便去找程傑告訴他,書信丟了再讓他寫一封,只是人剛剛到了程傑房門口,就聽見房門裡傳來幾聲嬉笑。
高千知道,那笑聲是出自誰口。
“那寺廟是我們第一次相見,你都不記得,虧人家那時就把你放在心裡了。”
屋裡傳出高淑兒的對話,聽過後,高千心如雷擊,寺廟,那時高淑兒心裡就有他了。
高千捂着胸口便轉身離去,原來高淑兒喜歡的人是他。
在高千離開後,屋裡繼續傳出話來,“那時你就喜歡我了。”
高淑兒嬉笑,“當然不是,我真喜歡你是在我家裡的時候,第一次見你,看你外表沉穩,不像一個能說會道的,可是那次在我家,你能言善辯,又開朗愛笑,你知道的,我本是不愛說話之人,若是相公也不愛說話,那生活在一起都沒有意思,可是那天看了你後,才知道,你原來這般開朗外向,也就那時我相信你是老天特意爲我安排的夫君,所以就答應了爹爹這樁婚事。”
程傑一臉微笑,等高千的臉上傷好了後,他要想淑兒說明,其實那天在寺廟見面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不過也真是上天安排的緣分,不過這緣分是爲他與淑兒安排的。
——
高千離開後,心裡產生了怨懟,他沒有想到,高淑兒其實喜歡的人是他,就因爲程傑的長相與他一樣,所以誤認了下去。
而程傑,自己明明與他說過,那天在寺廟遇見一個女子,他便能知道,淑兒說的見過第一次的人是他纔對,他怎麼可以,他怎麼敢冒名頂替。
看着銅鏡中,纏着紗布的臉,大手一揮紗布解下。
與程傑一模一樣的臉暴露了出來。
眼中帶着一點點憤恨,雙手握拳狠狠打在桌子上。
婚期將近,三日後,便是程傑與府郡千金高淑兒大婚。
高千臉上的上已好,程傑馬上要大婚,高千擺了一桌酒菜想要爲程傑慶賀。
在吃酒期間,程傑醉酒,高千便問了程傑,爲何知道淑兒第一次見面的人是他,還不把事情說出來告訴高淑兒,程傑酒醉,迷糊中說道,要等大婚後再告訴高淑兒。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便讓高千大惱,大婚之後,事已成定局,再告訴高淑兒又有什麼意義,當下,高千便認爲程傑故意這麼做的就是不想讓高淑兒知道,那天與她見面的人是他。
當下,高千想到了一個辦法。
高千給喝醉酒的程傑灌了一點點媚情藥粉,又給程傑臉上包了與他之前一樣的白布,接着便以程傑的身份遞給高淑兒信,來人約見。
高淑兒本在家中縫製嫁衣,接到程傑的信便偷偷跑了出來。
高淑兒來到倆人約見的地方,等待半天都不見程傑,就在自己要離開的時候,忽然竄出一個人,從後面把她給抱住。
被嚇壞的高淑兒,一臉急色,她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害怕急了。
就在這時,藥效發作的程傑,急切叫了一聲,“淑兒。”
高淑兒一愣,這是程傑的聲音,可是他怎麼會。
就在高淑兒忘記掙扎時,程傑已經站到高淑兒面前,伸手去解高淑兒的衣服。
在看清眼前的人,高淑兒大叫一聲。
因爲媚情藥粉,有着催情作用,身體燥熱,所以在去解高淑兒的衣服後,程傑又去脫自己的衣服。
高淑兒一臉驚恐,因爲她看清眼前的人不是程傑,而是那個叫做高千的師爺,心裡又怕又驚,就在程傑想要脫自己的衣服時,高淑兒已經跑遠。
當下程傑便去追高淑兒,渾身發熱,臉上好像還多了一個礙事的東西,伸手拉了幾下,那頭上的白布仍然固定的緊緊的。
程傑不顧臉上的東西,他不懂高淑兒爲什麼要叫,要跑,他們是未婚夫妻,還有兩天他們就成親了,他現在渾身難受,高淑兒爲什麼要跑。
程傑追上來拉住高淑兒,他想問問她爲什麼要跑,從未經歷過情事的程傑,根本就不曉得自己被人下了催情藥,他現在只知道他很需要她。
可是剛剛拉住高淑兒,胸前就傳來刺痛。
高淑兒一臉驚恐的拿着簪子貫穿他的胸腔。
在他緩緩倒在地時,忽然看見一抹身影,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緊緊的把高淑兒摟在懷裡。
高淑兒一臉驚呼,看清高千的臉後,終於找到了安全感,直接趴在他的身上嗚嗚大哭。
高千伸手拍了拍嚇到的高淑兒,嘴裡還一個勁的安慰着高淑兒,同時視線落在那奄奄一息的程傑身上,嘴角輕輕勾起。
把高淑兒送走後,高千回到了程傑跟前,程傑胸口流血,身體僵硬動彈不得。
可是在看清高千的臉,聲音虛弱的出聲詢問,“爲什麼。”
高千冷冷一笑,俯下身對着程傑說道,“你不該欺騙我。”
噗的一下,高千用力的把刺在程傑身上的簪子,貫穿了下去。
在程傑睜大雙眼,嚥下最後一口氣時,也不明白,高千爲什麼要殺他。
程傑死後,高千把程傑的屍體拉倒縣衙的後院,深深的埋在花圃內。
整理好一切後,高千便開始假扮程傑之路,之後便和高淑兒見面,並且和高淑兒說,那人已經死了。
第一次殺人的高淑兒,心裡恐慌極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殺人。
高千看出高淑兒的顧慮,便告訴高淑兒,他會安排好一切讓她安心,雖然平靜的過來兩天,大婚也如期舉行,但是明眼人仍然能看出一絲端倪,因爲往日最愛嬉笑的兩個人,自大婚後變得沉默不言,高淑兒因爲殺人,害怕被人發現,而高千因爲頂替了程傑害怕被人看穿,故而高千提議不與人在深結交,美名曰是爲了高淑兒,其也是爲了給自己創造了條件。
自那日發生的事後,高千想法設法把府衙裡面的人全部辭掉,換上了一批新人進府。
隨後他又自導了一齣戲,縣衙的師爺失足落水,縣太爺因爲失去摯友,心痛不已,便不在應招師爺至今。
——
聽了高千的話,高淑兒捂住朱脣,她不敢相信,這裡面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怪不得,夫君因爲那件事性子變了,變得不再張揚,她一直以爲,夫君是因爲她,因爲那件事所以才變成這樣的,她還一直自責。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不僅高淑兒驚訝,在場所有的人都十分驚訝,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淑兒,其實原本我們纔是一對,是他,是程傑後插一腳,隔在我們之間,要不然和你成婚的人是我纔對。”
高淑兒哭的如淚人一般,用力搖着頭道,“不,不是這樣的,我不喜歡你,我喜歡的是程傑,你說的寺廟見面,我記得,曾經,我跟程傑提過我們是在寺廟第一次見面,可是我卻不是那時喜歡程傑,真正喜歡他是在我的家中,因爲程傑性格開朗外向,又能言善道,我十分喜愛,但是當時與你的初識,我卻對你半點都不上心,因爲那時見你,性子安靜,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夫君人選。”
高千聽了高淑兒的話,心裡一驚,“不,不是的,你不是說我們第一次見面心裡就有我了嗎。”
“那只是情話而已,但我曾經和程傑在他的書房裡面說過,我真正喜歡他時,是在我家。”
書房,高千記得,那次他聽完高淑兒心裡有他便直接離開了,難道還有後話……。
其實程傑就是打算婚後讓二人見面,順便讓高淑兒見一見當時在寺廟見過的高千,反正高淑兒已經說過,真正喜歡的人是他,而不是性子有些喜靜的高千,只是程傑不知道,自己一時沒有解釋清楚,才招來高千的殺身之禍。
海冬高高坐在大堂之上,看着下面高千的講述,整個案件突然變得簡單了起來,原因爲一個誤會,還死了程傑。
高千因爲殺害程傑被斬首示衆,而高淑兒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自衛,無需負責,而死去的程傑,海冬則寫折上表。
——
在柳縣的事已經告一段落,海冬等人便收拾好東西即將啓程。
程玉跪在高千的墳前,大聲哭泣,才與哥哥分別幾年,便陰陽兩,孃親不在了,哥哥也不在了,現在又剩下了他自己。
“喂,別哭了。”
追月站在程玉身後,看着程玉足足哭了一天,嗓子都哭啞了。
“我樂意,你走開。”
追月蹙眉,“哼,冬瓜說了,人死不能復生,你哭,你哥哥也回不來了。”
聽了追月的話,程玉更加肆無忌憚的大哭起來。
傍晚,程玉終於止住哭聲,出現在海冬面前。
“冬哥哥。”
海冬正整理衣物,看見程玉雙眼通紅,哭的太狠了。
“玉兒,過來坐。”
程玉被拉倒一旁坐下,聲音沙啞道,“冬哥哥,明天你就要走了嗎。”
海冬點了點頭,“是啊,在這柳縣耽擱了幾天,要儘快趕去歷都。”
一聽海冬要走,程玉又哭了起來。
她只知道眼前的人好心的幫助她,替哥哥報了仇,可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是一個大官。
她現在已經無依無靠,族裡的人對她又不好,她不想回去。
程玉鼓起勇氣道,“冬哥哥,我可以不可以以後跟着你,我沒有親人了,孃親去世,哥哥也不在了,你們都是好人,我可以跟在你們身邊嗎,讓我做什麼都行,我會洗衣服做飯,我可以給你當丫鬟。”
海冬微微一愣,知道程玉至此孤身一人,確實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孩子,但是她去歷都,不知路途中會遇見什麼,將來在官場上也一定會遭遇敵手,像雷鳴他們可以自保,多了程玉,她不敢保證,會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看出海冬猶豫,程玉哭的越發厲害。
這是一向和程玉拌嘴的追月,突然跳了進來。
“我說冬瓜,你就留下她吧,讓她給咱們洗衣做飯,打雜幹活,彩雲那丫頭脾氣大的很,根本就指使不動她,可是程玉不同了,好欺負,讓她幹啥就幹啥,留下她吧。”
海冬看着追月噗呲一笑,他剛剛說的話是反聽的吧,她可是看見程玉指使追月做什麼,追月就做什麼的。
“留下不行,因爲我們身邊有太多未知的危險……。”
“我不怕,追月都已經和我說過了,冬哥哥,只要讓我留下,我什麼都不怕。”
海冬微微一笑,“你真的不怕嗎,會隨時喪命的。”
程玉一愣,會隨時喪命。
瞧着程玉糾結的小臉,海冬會心一笑。
隨後聽見程玉說道,“我不怕。”
“真的。”
程玉一臉堅定,“恩,真的,我不怕。”
“那好,只是你是不是應該把你哥哥的靈柩送回故鄉。”
“恩,等我把哥哥棺木送回老家,我就回來。”
程玉一臉急切,生怕海冬是說一個不字。
“好,只是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這樣,讓雷鳴與你一起,他會武功,正好可以保護你,而你還是按照你之前的法子,換身打扮,以男人身份行事要方便許多。”
“恩,這個主意好,讓老大跟她去,老大武功高,不過冬瓜,你放心,我也會保護你的。”
雷鳴剛剛一踏入海冬的房間,就聽見追月的話,聲音清冷的直接拒絕掉,“讓追月去。”
程玉回頭望去,原本聽見冬哥哥安排雷鳴送她,心裡還有一絲竊喜,可是聽見雷鳴的拒絕,心裡有一點小小的失落。
“雷鳴。”
雷鳴一臉嚴肅,說的也極爲認真,“我需要先回歷都,去整理一下家父的事,時間耽誤太久不好。”
“既然這樣,追月一路你要好好保護程玉。”
追月嘟嘴,幹苦力的總是他,貼身保護冬瓜的總是老大,不公平。
雷鳴不去看追月的表情,他不能離開她。
——
柳縣的事,很快傳到歷都。
花世笑吟吟的看着手中他派去的侍衛,傳回來的信件。
“川,怎麼樣,這小縣令還真是有兩下子,要是把她放在無花縣那個小地方,真的是屈才了,你看看,一個趕路的功夫也能破案。”
納蘭川面無表情,柳縣的真假縣令的事,他已經知道了,只是辦了一個案子,不能說明什麼。
“她的名聲現在怎麼樣了。”
花世慵懶的靠在椅子上,“託您的福,現在整個歷都都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了,你信不信,只要她一進歷都,便會有許多人上前打聽,估計自家有閨女的大臣,都會把海冬當成頭號女婿人選,你這個皇上,在他們眼裡也變得不那麼香了。”
納蘭川冷哼一聲,“這樣也好,若是誰家有閨女要出嫁,朕就把他們下嫁給海冬,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花世一愣,看着納蘭川一臉陰測測的表情,突然間無語,怎麼無意間納蘭川又把海冬當成了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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