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皇城發難五

巡按大人求您辭官吧 081 皇城發難(五)

“冬哥哥。”

海冬一臉苦澀,搖了搖頭,“沒事了,也許是我看錯呢,很晚了,我們走吧。”

彩雲點了點頭,“恩。”

正在倆人離開之際,忽然他們身邊跑過去幾個百姓,並且大喊道,“殺人啦,有人殺人啦。”

海冬微微蹙眉,“有命案,走,我們過去看看。”

彩雲跟在其後,一起走到那百姓聚集的地方。

撥開人羣,就看見一個穿着紅衣的男子,被一個婦人抱住大腿。

“還我女兒命來,你還我女兒命來,我的女兒啊。”

彩雲看着那人的穿着直接叫出,“花世,怎麼才這麼一會功夫就殺人了。”怎麼回事他,該不會是那些人說他是女人惱羞成怒就下毒手了吧。

海冬淡淡的看了一眼彩雲,“你剛剛和他見過。”

“恩。”彩雲點了點頭,並且把剛剛怎麼戲耍花世的事,通通和海冬說了一遍。

彩雲走上前看着臉色極其難看的花世,“喂,我說你就算生氣也不應該殺人啊。”

聽見熟悉的聲音,花世一個冷眼看了過去。

那凌厲的眼神掃向彩雲,看的彩雲一愣。

這個死女人,要不是她,他怎麼會被誤認爲是殺人兇手。

一旁海冬走上前,輕輕的把彩雲拉在身後。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看見突然出現的海冬,花世收回自己的視線,語氣頗爲氣憤道,“這個女人,剛剛突然出現,撲進我懷裡,我只是往後一推,她倒地就死了,然後這個婦人就過來抱住我的腿,說是我殺了她的女兒。”

“就是你,我女兒剛剛還好好的,可是被你一碰她就死了。”

那婦人聽着花世這般說,忽然大聲叫道。

擡眼看向旁邊,果然一個穿着樸素卻長得極爲清秀的女子,毫無聲息的躺在地上。

海冬蹲下身,伸手查探那女子的屍體。

伸出觸及那女子的脖頸時,那一直抱着花世腿的婦人,忽然大聲質問,“你在做什麼,我女兒已經死了,你身爲男子怎可隨意觸碰她。”

海冬沒有理會那婦人的質問,淡淡說道,“彩雲,你先回府,叫閃電過來,順便讓府裡的人去大理寺報官。”

彩雲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

海冬看向那死去的女子,身上沒有一丁點傷,而她的嘴脣發紫,眼窩發黑,不知是這人本身就是有疾,還是被人下毒。

轉頭看向花世,這人雖然風流,但從在無花縣與他結識,她相信眼前的人不壞。

原本心情就不佳的花世,被彩雲戲耍後又遇見這樣的事,心情更加陰鬱,只希望海冬辦案迅速,把這件事早早了結後讓他離開這該死的鬼地方。

“喲,這不是燕王世子嗎,怎麼在兇案現場,難不成剛剛說有人殺人了,那兇手不會就是你吧。”

聽着熟悉的聲音,花世擡頭看了過去。

一旁三個年輕的公子,有幸災樂禍,有假意擔憂的看着他。

“大哥,你真的殺人了。”

假意擔憂的詢問花世的人,便是燕王的繼妃之子,花池,而花世則是第一任燕王妃之子。

另外兩個,一個是千戶侯的長子莫青,另外一個承恩府嫡次子郭昊。

花世眉宇間寫滿了不待見他們三人,可是那三人就像看不見似的,一味的幸災樂禍。

海冬淡淡的撇了一眼眼前的三人,在看向花世的模樣,便猜測到,這三人便是雷鳴給她的資料裡,花世最厭惡的三人。

雖然她知道這三人的名字,卻一時對不上誰是誰,但是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這其中一定有一個燕王嫡次子,花池,據聞燕王極其喜愛這個兒子,打他出生燕王就特意給他起了一個頗爲有典故的名字,花池,寓意,“恐蛟龍得*,終非池中之物也。”

就連當初燕王妃生下花世時,燕王都沒有這般重視過,可見燕王有多偏心,若不是因爲有皇上壓着,那燕王早就廢掉花世,轉立花池爲世子。

這三人以花池爲首,另外倆人因身份沒有花池高,總是以花池馬首是瞻。

花池一臉擔憂,好似跟花世兄弟有多情深一般。

“大哥,我已經命人去告訴爹了,你放心,如若你沒有殺人,爹一定會替你查清楚的。”

聽着花池的話,花世冷冷一笑,這語氣好像已經斷定了他就是兇手似的,還有如果那老頭子此時來了,他絕對不會查明案情,反而會直接認定是他做的,因爲他早就等着抓住他的把柄,這樣他就好上奏,廢掉他這個世子之位,好立他與那賤婦生的兒子爲世子。

不管花池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他現在的臉都可以說得上是十足的在爲花世着想,倘若花世此時出言拒絕,那麼明天曆都便又會傳出一條,燕王世子欺負次弟的消息,根據雷鳴給她的資料上,上面可是記載了不少關於花世欺負花池和現如今燕王妃的事,雖然不知到底是真是假,但是花世的名聲,在歷都可是一點都不好。

“這位公子,此事就不勞煩燕王了,此女身體有疾,如今死去跟燕王世子沒有一點關係。”

那花池聽了海冬的話,眼裡閃過一絲精光,隨後又恢復替花世擔憂的模樣。

那道精光恰巧被海冬瞧了個正着。

花池淡淡一笑,“哦,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大哥爲人正派,纔不會做出什麼殺死良家婦女的事,只是,這位公子是?”

這個人竟然敢當着他的面,替花世說話,她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是她是花世新結交的朋友。

海冬看向花池,淡淡說道,“在下海冬。”

“海冬。”

花池靈光一閃,這個人就是當朝頂撞丞相的海冬,年紀還真小,當時爹回來的時候,跟他說,他還有些不信呢,現在看來這是真的。

“原來是皇上親封的巡按大人,久仰久仰,今天巡按大人在朝堂上半柱香破獲一件殺人案的事,已經傳遍大街小巷,本想着什麼時候能一見巡按大人的尊容,沒有想到我等竟然有如此的緣分,白日還在期待能見到巡按大人,這晚上就見到了,真是榮幸之至,在下花池,能有幸和巡按大人結交一二。”

海冬點了點頭,這燕王的次子,還真是會討人喜歡,出身明明比自己高上幾倍,卻一直謙虛的用在下自稱。

海冬輕輕撇了一眼那臉色越發暗沉的花世,以往看着花世那精明勁,可是現在看來,他與燕王繼妃還有這眼前的燕王次子,真的是有深仇大恨,連平時的僞裝都不願意僞裝一下了。

“燕王到。”

聽見燕王二字,花世的眼神一閃,而那花池眼底卻蓄滿笑意。

——

大曆皇宮內,納蘭川躲在保和殿的偏殿裡,因爲正殿的寢室留給了那人在享受。

夾子一直守在保和殿外守着,正殿內還傳着那皇后娘娘撕心裂肺的吼叫。

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時突然跑過來一個小太監。

“夾子公公……。”聽着那小太監的講述,夾子的眉頭越來越皺,這皇上在裡面侍寢,他該如何進去,可是若不進去,花世子與皇上的交情他可是知道的。

忽然屋裡面傳來一聲尖叫,那皇后娘娘便沒有了聲音,轉念一想,這皇后娘娘是暈過去了,這暈的還真是時候。

輕輕把門推開,屋裡那萎靡的氣息撲面而來。

夾子眉頭輕蹙,看了看牀上的二人,那高貴的皇后娘娘,一雙玉臂搭在外面,白花花的大腿也無力的搭在牀邊,明顯看着人已經沒有了意識,反觀那被餵了藥的男子,仍然在奮力耕耘。

越過那牀邊,夾子直接來到偏殿,看着正看書的納蘭川,俯身低聲說道,“皇上,剛剛來人稟報,說燕王世子遇見了麻煩,有人陷害他殺了人。”

納蘭川身體一動,“什麼,是何人所爲。”

夾子搖了搖頭,“聽說那新封的巡按大人也在那的。”

納蘭川站起身,花世被冤枉殺人,那燕王一旦知曉必定會藉此發揮,他應該去一趟。

眼神略帶厭惡的看了看那旁邊的屋子。

夾子會意,立即解釋道,“皇上,人已經暈過去了。”

“把人關起來,好好看着。”

納蘭川直徑朝着正殿走去,途徑那寢宮時,看都沒有看那牀上的人一眼,便直接走了出去。

——

燕王得到信後,怒氣橫生的帶着人便趕往此處。

越過人羣看到花世後,大步走到花世跟前,擡手一巴掌打在了花世那張俊臉上,當下花世的頭一歪,嘴角便流出一絲血液。

“逆子,你竟然敢在歷都殺人。”

花世眼底佈滿恨意,冷冷一笑,“你很期待我殺人嗎。”

“你……。”

燕王這一巴掌打的讓人措手不及,站在一旁的海冬,從來都沒有想過堂堂的燕王會如此暴怒,在大街上公然打自己的嫡子,這以後讓花世在那幾個平輩面前如何擡得起頭。

另外一邊帶着閃電剛剛趕過來的彩雲,正好瞧見燕王打花世那一下,嚇的彩雲一驚,用手捂住嘴。

閃電眉頭微蹙,快速走到海冬身邊。

海冬見此立即讓閃電去查看那女子的屍體。

海冬雖然會一點驗屍之法,但是相對於閃電,她只是懂一些皮毛,縱使閃電知道的也不多,但是要比她強的許多,這歷都她都不認識,也沒有正是上任,所以旁的人也指望不上,還是叫自己的人比較穩妥。

一旁那女子的母親,一見又有一個男子想要除去她女兒的衣服,立即倒在地上嚎啕大哭的阻攔。

“不要,你們不要碰我的女兒。”

海冬給彩雲一個眼神,彩雲會意立即把那婦人拖到一邊攔住,不讓其打擾閃電。

閃電俯下身去查看那屍體的死因,一旁海冬關切的詢問,“怎麼樣,她是因何而死。”

檢查一番後,閃電站起身,淡淡說道,“中毒。”

“中毒?”

“恩,不過,此人生前就有嚴重的疾病,身體弱的很。”

那婦人一聽閃電的結論,便開始大叫了起來,“你胡說什麼,我女兒健健康康的,哪有什麼疾病,她是被他害死的。”

那婦人伸手指向花世,一副認定了,她女兒就是花世殺的。

燕王見狀,立即向那婦人解釋,“這位夫人,你放心,若是真的是這逆子殺的,本王絕不姑息,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擡眼看向花世,眼神就像啐了毒,“逆子,你還不從實招來。”

燕王的態度,花世早就領教過,所以不以爲然,但是海冬等人確實第一次看見一位這樣的父親,自己兒子被冠上殺人犯的罪名,哪個不是替自己兒子辯解說自己的兒子根本就不是兇手,這位燕王倒好,生怕花世不是真的兇手似的,現在就給花世定了死罪纔好。

實在看不下去的海冬,對着燕王道,“燕王,這個案子並非世子作爲,爲何你要這樣急切的認定就是世子所做。”

那燕王一聽海冬的話,眼色微眯的看向海冬,“你是誰,膽敢如此和我說話。”在看清海冬的臉時,奧了一聲,“原來是你,巡按大人。”

海冬微微頷首,“下官見過燕王。”

“哼,你怎知這不是這逆子所爲。”

“我當然知曉。”海冬走到那屍體身旁,指着那屍體道,“這位女子嘴脣發黑,明顯中毒之相。”

“是我那忤逆兒下的。”

海冬嗤嗤的笑了出來,“燕王爺,下官初到歷都,不知王爺到底是有多恨燕王世子,好歹他也是您的嫡長子,您自從出現就不問緣由的使勁往世子身上潑髒水,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你的仇人呢。”

燕王眼神一暗,才注意到自己的行爲到底有和不妥。

語氣生硬的對着海冬道,“你胡說什麼。”

一旁花池看着燕王臉色變了變,立即走上前說道,“海大人誤會了,父王只是太過關切大哥,親密無間的父子,縱使有些言語上的些過激,也是父親關愛兒子的表現,有着深厚親情的父子,又怎麼會故意往大哥身上潑髒水呢。”

燕王一聽,對啊,他們是父子,兒子就是兒子,老子就是老子,不管他說什麼,花世都得受着。

海冬微微一笑,不言不語,愛兒子的表現,那個父親愛兒子會把人往死裡愛。

自從燕王出現,花世就沒有說一句話,以往常那愛說愛笑的花世判若兩人,不與燕王以及與燕王有一切關係的人和事,粘上關聯,已經是他從小到大養成的一種習慣。

燕王輕輕撇了一眼那從小到大恨他入骨的長子,這個兒子讓他實在是愛不起來,天天這麼一副死相,任誰看了都晦氣,還有那張臉長得漂亮是女人似的。

看向海冬,滿臉的不悅,“廢話少說,趕緊破案,你不是破案高手嗎,今天在朝堂上,半柱香的功夫就能破獲一樁殺人命案,現在這小小的案子也爲難不到你吧。”

海冬淡淡一笑,“燕王謬讚了,只用半柱香就破獲案子,完全是靠下官的運氣。”

燕王冷哼一聲,“我不管你是不是運氣,讓你破案就感覺破案,免得你說我沒事總往自己長子身上潑髒水,也好讓本王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無賴燕王的世子。”

花世意外的看了看燕王,這些話可是第一次從這老頭子嘴裡說出來,這海冬還真是有本事。

就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那一直被彩雲鉗制的婦人,突然用力掙脫開彩雲的束縛,直奔那具屍體過去,臨了衝過來之際,猛的推了一下那毫無防備的海冬。

腳下一個站不穩,海冬就要像旁邊跌去,本以爲自己就要摔倒時,就被人攔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