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了卡特的允許之後,樑恩很快走進了這間倉庫,花了15分鐘走馬觀花的看了一遍之後,他發現這間倉庫裡面自己能夠換的東西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
畢竟卡特先生是一位現代兵器愛好者,而這個倉庫又位於槍店的底下,所以一大半空間都是用於裝各種各樣的槍械武器,但對樑恩來說這些東西都不是他所需要的。
沒錯,他的確喜歡武器,但對這些帶不回家的武器並不怎麼感興趣,尤其是這些武器,並沒有他眼前一亮的存在,所以如果忽略掉那些武器的話需要尋找的地方實際上並不算多。
跳過了堆放着武器的部分後,他那些放着各種各樣東西的地方跑了兩圈,然後就挑出了兩個上邊寫着日語的木箱子用倉庫裡的小拖車拉到了倉庫的入口處。
這兩個箱子中其中的一個裝着一百多個玻璃器皿,而另外一個箱子裡的裝着五六十件陶瓷器皿,通過箱子上的日語和這些器皿上的標識,樑恩發現這些東西都來自於19世紀的日本。
“你已經挑好了嗎?”看着用板車拖着兩個大箱子過來的樑恩,卡特笑了笑說到“但這兩箱東西加起來也就是十二萬多一點。”
顯然,這位卡特先生對自己的藏品可以說是瞭如指掌。所以僅僅只是一看箱子並檢查了一下外邊自己貼上去的貼紙後就知道了這個箱子就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我現在還沒挑完呢。”樑恩笑着搖了搖頭。“只不過這兩個東西體型有點兒大,所以我先送過來檢查一下,然後搬到車上去。”
“這樣也好,免得一會兒可能要跑好幾趟。”卡特點了點頭,接着來到了寶庫門外的休息間打開了那兩個箱子。
第一個打開的就是裝着各種玻璃器皿的箱子,這是一種稱作薩摩切子的雕花玻璃器皿,這種東西是由鹿兒島的第27代藩主島津於19世紀初所創,結合了華夏的鍍玻璃技法和歐洲的琢磨技術。
而樑恩打開箱子之後,發現這個箱子裡杯盤碗碟、茶壺茶杯、酒杯酒瓶,花瓶、香水瓶、糖盒、鑰匙扣等等小玩意兒可以說應有盡有。
除此之外,這些玻璃器皿顏色也是五顏六色,同時上邊雕刻着方格形、竹葉、樹葉形、螺旋形等各式花紋,每一樣器皿都匠心獨具。
考慮到這些東西尺寸都比較小,外加各種樣式各種顏色的東西都有,所以這一箱東西應該是有人有意識蒐集到一起的。
當樑恩取出其中一個有着漸變色的杯子對着燈光看的時候,發現在燈光的照射下這隻杯子折射出寶石般熣燦奪目的光華,彷彿流動的寶石般美麗。
“這看上去實在是太漂亮了。”看見玻璃器皿上反射的光芒,範猛他們全都發出了感嘆的聲音。
按照卡特的說法,雖然這些日式雕花玻璃器皿都要手工加工以及藝術設計,不過工業化生產的本質還是給它們減分了不少。
因此哪怕知道這些東西里面可能存在手工製作的精品,但當年是整箱一起收來的卡特還是在簡單的算了通貨膨脹率後按照8萬美元的價格算給了樑恩。
另一個箱子裡面裝的是有田燒柿右衛門的瓷器,柿右衛門是日本彩繪瓷器的創始人,而自十七世紀以來,彩繪瓷器“柿右衛門”就一直在世界上得到高度的評價。
這主要是因爲清朝閉關鎖國的原因,所以當時荷蘭的東印度公司首先把柿右衛門瓷引入歐洲,它以五彩繽紛的視覺優勢,很快廣受歡迎,日本外銷瓷也進入了輝煌的時代。
從那以後,德國的邁森、英國的切爾西與荷蘭的戴夫爾特等歐洲陶瓷企業紛紛開始模仿日本外銷瓷燒製自己的瓷器。
柿右衛門的赤繪瓷技法也從此引起歐洲人的興趣,廣爲被模仿,對歐洲瓷器風格的發展產生重要影響。
也因爲這個原因,柿右衛門瓷器在整個西方世界的接受度都很高,相對應的自然就是很容易出手。
不過作爲一個品牌,柿右衛門的發展不但有高潮,也有低谷。比如說明治時期禁止生產奢侈品導致柿右衛門九代到十一代大部分出產的都是日用器。
雖然從數量上來說這些日用器並不多見,但因爲樣式等的原因研究價值大於收藏價值,基本上賣不上什麼好價錢。
而現在樑恩現在所找到的這個箱子裡大部分都是這一類日用品,這也就是爲什麼卡特先生給這些東西的定價只有4萬美元了。
“你能說說你喜歡哪一類的東西嗎?”看着範猛他們用車推着那兩個箱子前往電梯的時候卡特說道。
“我對裡面的每一件藏品都非常清楚,所以如果你願意告訴我你要選哪一類東西的話,我說不定能夠給你提一些有價值的建議。”
“有沒有和華夏有關的東西?”樑恩思考了一下詢問道。
“從華夏那邊來的東西嗎?我以前並沒有有意識的蒐集來自華夏的文物。”卡特想了想後說道。“不過零零散散的應該有一些。”
說完之後,他帶着樑恩很快來到了倉庫的後方然後搬出了七八樣東西。
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一些瓷器,雖然看上去做的的確不錯,但簡單的檢查完之後樑恩發現這只是一些清朝中晚期民窯瓷器而已,並不怎麼值錢。
另外幾件來自華夏的文物主要是幾尊佛像和幾幅畫,可惜這些東西也都是出清中晚期,同時製作水平很一般,算是徹底的大路貨。
“這是什麼東西?”檢查完搬出來的這幾樣東西之後,樑恩搖搖頭正準備發動卡牌碰碰運氣,結果看見卡特用另一輛推車推着一個大號的塑料箱走了出來。
“這裡面是什麼東西?”看着這個大號的塑料箱梁恩皺起了眉頭,因爲這個塑料箱是不透明的,根本看不清那是什麼東西。
“這是來自華夏的竹簡,我之前從一個日本收藏家那裡和他家的其他收藏一起買過來的,雖然已經被處理過,但還是很脆弱,所以只能用這種辦法來裝。”
說完,卡特關上了倉庫裡大部分的燈然後打開了那個箱子蓋。出現在樑恩面前的是一片片被固定的有機玻璃板內整齊排列着的米黃色竹簡,上邊寫着黑色的文字。
“這個東西日本人怎麼會賣?”看着這些幾乎每一根都在40cm左右,處理的可謂完美的竹簡,樑恩的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因爲從這個東西的處理水平來看。那些處理者應該是知道這些竹簡價值的,更別說賣家還是日本人,可以說是除了華夏人以外對華夏瞭解最深的人。
“好像說這個東西的收藏家因爲意外而去世,而他卻沒有近親屬,只能由一個美籍的侄子來繼承這些東西。”
“結果那個侄子因爲自己的公司經營不善的緣故,所以就把這些繼承的東西全都放到美國拍賣,而我則是在拉斯維加斯這邊的拍賣會上賣到的這堆東西。”
“好吧,這個東西你要賣多少錢?”聽了對方的說法之後,樑恩再次檢查了這些竹簡,然後他點了點頭向對面的卡特詢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