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老魏的這番描述,心裡已經大概有數了,小蔡在懸崖邊上發現的可能是靈芝了,要是真是這個靈芝,那病號小邱這回估計能救過來了,靈芝是寶貝啊,聽老一輩人講過,靈芝這個東西長在深山懸崖邊上,數量極少,而且每每有靈芝的地方,必定有大蛇護衛着,那些大蛇也借靈芝特異的功效長得異常粗壯,相輔相成,形成了命運共同體,這次小蔡他們運氣好,碰到了這個寶貝,小邱可是命大啊。
小蔡已經在那裡鼓搗那兩顆靈芝來了,這個靈芝長得比我小時候想象中的不太一樣,黑乎乎的像蘑菇似的東西,我問小蔡道:“這個是靈芝嗎?”
“沒錯,正兒八經的靈芝,而且年歲肯定不少,這種人跡罕至的鬼地方,又長在懸崖邊上,旁邊還有兩條大蛇護着,肯定手寶貝,小邱這次有救了,吃了這個東西,能提高人體的體抗力,再加上搞到的金雞納樹根,三四天下來,小邱應該能夠自己下地的了。”小蔡一邊鼓搗,一邊信心十足的對我說道。
“有這麼神嗎?你詳細說說你們碰到的情況?”我有些好奇,要小蔡說說他們剛纔碰到的情況。
“我和魏排長沿着這河岸朝北走了不到四五百米的距離,就發現了幾顆金雞納樹,當時我就高興不已,有了這個金雞納,小邱的瘧疾就有治了,這些樹旁邊還有些野草,我都拔過來嚐了嚐,撿了些沒有毒的都帶回來了,他孃的,碰到了一株斷腸草,差點沒要了我的小命,當時就感覺到不對勁,急忙吐出來,纔沒中毒,這個斷腸草我也帶來了,留着以後有用!”小蔡說起來了。
“小蔡,你膽子也太大了,竟然學起神農嘗百草來了,這個使不得啊,這裡的東西我看大多都有毒的,弄不好你這條小命搭進去了都不知道。”我小時候有幸跟着老周家的那兩個少爺陪讀的時候,聽過這個神農嘗百草的故事,所以聽得小蔡竟然也在這裡幹這事,驚訝不已,急忙勸說他別玩命,這可不好玩,這裡樹林裡到處都充滿着殺機和危險,弄不好分分鐘都能要了你的小命的。
“那後來,你們是怎麼發現這些靈芝的?”
“魏排長看我搞到了這個金雞納,就催促我趕緊回來,我還想再看看周圍有什麼草藥,小邱不是得了兩種病嗎,這個金雞納只能對他的那個瘧疾有效果,而對他的傷寒卻一點作用都沒有的,我尋思着想在四周在轉轉,魏排長沒辦法,只得陪着我繼續朝北面走了一截,剛好走到一個懸崖處,我就發現了這兩顆靈芝在那裡,當時我一看到這個靈芝,激動的不行,就想上前去採,沒想到突然間旁邊竄出來兩條大蛇,兩條有我大腿一般粗細的大蛇,一下子就纏住了魏排長的身子,我當時就嚇得不知所措了,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粗的蛇,這比咱們以前在地下墓穴裡碰到的那條蟒蛇更大,更長。”小蔡講到這裡,眼神裡露出來一絲驚懼
的神色,看樣子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可想而知,當時被蟒蛇纏身的老魏該是一種如何的感覺。
我扭頭看了看老魏,發現他已經躺在篝火旁臥倒休息了,肯定是剛纔的那番人蛇大戰消耗了他的體力,這會兒回到了宿營地累得不行就休息了。
“你繼續說說,後來你們怎麼弄死這些蟒蛇的?”我繼續問小蔡道。
“魏排長果然有兩下子,當時一已經被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那兩條蟒蛇都整個纏住了他的身子,魏排長兩隻手捉住那兩條舌頭,朝我喊,我這時候才猛然醒過來,當時不敢用槍,怕傷到了魏排長,便用隨身帶着的那把工兵鏟朝那個蛇頭劈下去,砍掉了一個蛇頭後,魏排長騰出來右手,用匕首將另外那條蟒蛇給結果了,事情就這麼一回事,虧得魏排長手勁兒大,要不然非得給那兩大蛇給纏繞憋死了不可。”小蔡繪聲繪色的說着,我這個時候才發覺自己剛纔錯怪老魏了,原來不是他不想開槍示警,實在是因爲當時情況緊急,被大蛇纏住,無法開火而已,而旁邊的小蔡一時間又心慌意亂,怕開火傷着了老魏。
我想過去對那邊已經躺下睡着的老魏說聲對不起,但一看他這個樣子,也就不想打攪他了,等他醒來後再說吧。
不一會兒,老甘和多吉他們返回來了,那兩條大蛇可真大,足足裝了好些解放包,老甘估計已經將蛇肉收拾妥當了,我看到的這些蛇肉全是白花花的東西,放上些鹽巴,醃製一下,估計又可以當乾糧吃了,這些東西起碼可以支撐個幾天吧。
“連長,老魏真厲害,看不出來啊,竟然赤手幹掉了那兩條大蛇,佩服佩服,都說靈芝旁邊都有大蛇盤着,果然有這回事,看來這個靈芝是有不少年頭了,你看看都能把這些蛇喂得這麼肥大的,小邱喝下這個靈芝湯,估計立馬就能好起來了!”老甘說道,能夠得到老甘的讚許,那是相當的不容易。
很快,小蔡就收拾乾淨了那兩顆靈芝,弄碎了,在洋盆子裡放上水,開始煮了起來,很快就有一股香氣撲來,撲入我們的鼻子裡,只覺得很是舒服,原先混混的腦袋也清爽了起來,不曉得真是這個靈芝的作用,很是我們聽了小蔡的介紹起來的心理作用,反正這個香味聞着很是舒坦,病號小邱喝下去肯定有效果的。
兩顆靈芝小蔡足足熬了有好幾盆,他還把那些樹根頭分辨開來,做上記號,放在藥箱子裡,用那些金雞納樹根爲小邱熬了一盆湯,扶起小邱趕緊給他灌下去,又給小邱灌了半盆靈芝湯,一邊灌湯一邊安慰小邱:“這些都是特效藥,一吃就好,喝完睡一覺,明天早上就能活蹦亂跳了!”
小邱一聽,原本昏暗無光,連轉都轉不動的眼珠子活泛起來了,急忙支撐着要自己喝,被小蔡一把攔住:“別亂動,這些都是寶貝,千萬別灑了浪費。”
安頓好病號後,小蔡拿
着那幾盆子靈芝湯和不知道是什麼藥草熬出來的黃乎乎的藥湯遞給我們幾個,一本正經的對我們說道:“連長,你可別笑話我,我雖然只是個連部的衛生員,但我家祖傳中醫,而且還是世家呢,以前四鄰八鄉的鄉親們得病不舒服了,都得找我爹看的,只是解放後,西醫上來了,咱們的中藥有些不那麼好使了,但我覺得,有些病西醫不一定有辦法,而草藥卻能解決它,就像這個小邱得的瘧疾,金雞納是唯一的特效藥,雖然我找不着治療傷寒的草藥,但這個靈芝卻可以補充體抗力,相信小邱喝下去這兩樣藥後,明天肯定能好起來的,咱們這裡幾個雖然現在沒有染上病,但抵抗力肯定不如以前那樣強的了,趁着這些湯熱着,都喝了吧,當預防吧!”
我一聽,心想:“我是這裡的頭,這個時候我得起示範帶頭作用了,咱們這裡只有小蔡是這方面的行家,不聽他的聽誰啊?”
於是我立刻點頭稱是:“對,大家都聽醫生的,趕緊喝湯,我們要想走出去這個野人山,千萬可不能病倒了,預防預防很好嘛!”
我接過來一盆子湯,仰頭就咕嘟嘟的喝了下去,也沒覺得這個靈芝湯有什麼好喝的,老甘和老魏他們看我喝了就都接過來都喝下去了,緊接着小蔡有遞過來有樹根的藥湯,說是預防熱帶叢林疾病的,也被我們接過來喝了,這個樹根湯就很苦澀了,但想想小邱生病的痛苦,這點苦澀其實算不得什麼的。
喝完藥湯,老甘和老魏他們圍坐在篝火旁,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烘乾,我們七個人分成三組警戒休息,天色慢慢的暗下來了,吃了些壓縮乾糧和蛇肉後,我打算跟這些兄弟們說道說道,咱們以後如何行動,怎麼樣想辦法走出這個荒無人煙的密林,找到回國的道路。
“連長,野人山雖然環境惡劣,虎豹財狼和猛獸不少,但我們只要小心謹慎,應該能夠順利通過的,現在已經是十月份了,這裡的雨季應該是結束了,以前國民黨軍從這裡撤離回國的那會兒正好碰到雨季,那才慘呢,再加上他們人數衆多,路上能墊飽肚子的東西全部被先遣隊吃光了,後衛部隊就什麼都沒有,擔任造成遠征軍隊伍大量減員的主要原因還是各種疾病,咱們有蔡神醫在,又喝了這個包治百病的靈芝湯,我看沒有多大問題的。”老甘是雲南人,對這裡的氣候有些瞭解,聽得我說話,便急忙打氣道。
“甘排長你又開玩笑了,我哪裡是什麼神醫,只是一個小衛生員而已,靈芝確實可以增強人體的抵抗力,但要像你說的包治百病,那根本就是吹牛。”小蔡急忙擺手說道,很謙虛。
“小蔡,這次得虧你跟着,要不然小邱就熬不到這個時候的,衛生員怎麼了?也是醫生嘛?在我們眼裡只要能夠醫得好病的就是神醫,大夥兒說對不對啊?”我想調動起來大夥兒的情緒,也急忙半開玩笑的對小蔡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