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這麼囂張?遼代將軍的棺材,我靠,我都還沒見過呢?”
電話那頭的王學明,聲音 明顯一頓,顯然金沐晨的說法讓他感覺非常的意外,以前他也知道,國內關於文物走私的那幫傢伙,相當的厲害,只要給錢,就沒有他們不敢幹的事。
只是他沒想到,那幫傢伙居然這麼厲害,連遼代將軍的棺材,都能弄得到,並且搞出去,這可就不是一般什麼小毛賊都能做得到了。
這說明這幫傢伙,已經形成了一條完整的產業鏈了。
而且這些話,如果是其他人說,他也許還不會相信,但是如果是出自金沐晨的口,那可就不一樣了,可信度那肯定是相當的高。
因爲他知道的金沐晨,可不是一個喜歡口出狂言的人。
“王哥,我這可一點都不誇張,不但有遼代將軍的棺材,還有其他很多好東西呢,比如紅山古玉等等,這些可都是我在那地下拍賣會上親眼看到過的。”
“臥槽,那個老曹,真特麼不知道在搞些什麼,他們那幫人,真特麼的,臥槽,不能就這麼算了,等我晚上有時間,我肯定打電話親自問問他,到底在搞些什麼。”
王學明的情緒已經有點被調動起來了,金沐晨也很高興。
這件事他不敢貿然求王學明出口幫忙,所以只能是走了一個曲線救國的路子,畢竟王學明的人情,可不是那麼好欠的。
雖然自己之前在意大利那邊幫了他一個大忙,可是那也不是自己可以隨便求他的藉口,畢竟他這樣傢伙的人情,是用一次,少一次。
雖然他們之間是朋友,但到了他們這個層次的朋友,已經沒有那麼多純正的友誼可言了,更多的是那種混合着利益的友情。
王學明如今看樣子。應該是國內某些高層眼裡的大紅人,再加上他的出身背景,他在走十年的大運,那是勢在必行的。
所以對於和他之間的關係。金沐晨覺得必須要謹慎處理。
“對了,你小子既然拍賣會都參加了,那肯定也弄來了不少好東西吧?嘿嘿,你小子可得給我留點,回頭我就去找你啊!”
王學明在電話那頭。突然話鋒一轉,之前他說的那些話,就已經讓金沐晨達成目的了,兩人都是人精,很多事情不需要完全說透,只要點一點,大家就都知道怎麼回事了。
所以這時候王學明一轉話鋒,金沐晨倒也覺得正常。
“你還真別說,我還真在這拍賣會上收上來幾件好東西。”
“哦?都有什麼,我可知道你小子的眼光。別遮遮掩掩的,都給老哥好好說說。”
最近王學明的生意是越做越大,錢也越賺越多,可是這麼多的錢,如果都放到銀行,好像也不是回事。
拿出去投資,可項目就那麼幾個,也用不了那麼多的現金。
這也讓他手裡的現金是越來越多,目前人民幣雖然加入了SDR,可是未來的趨勢到底怎麼樣。大家誰都心裡沒底。
如果把錢全都換成外幣,他也一樣不放心,首先美國人那邊就不省心,萬一哪天和中國叫板。把他的賬號給凍結了,那他可沒地方哭去。
而且現在美元也不保險,隨時都有可能有暴跌的危險,歐元就更不必提了,雖然前幾天有一波強勢反彈的行情,可是現在歐洲亂成了這樣。只有傻瓜才願意把錢換成歐元。
既然世界上幾大強勢貨幣都不放心,金融市場上的投資,又沒什麼好去處,王學明就不能不想想其他的路子,來投資他那些無處可放的鈔票了。
目前看來,藝術品就再合適不過,但凡是像樣的古董,大多有體積小,方便攜帶,而且變現快的特點,最關鍵是還能輕鬆的跑贏通貨膨脹,升值潛力大。
所以這年頭有錢人,不投資藝術品的哪纔是傻瓜。
而他的主要藝術品供應商,就正是金沐晨,既然金沐晨在香江撈到手幾件好東西,他當然沒有不問問的道理。
“嘿嘿,這次香江之行,最讓我得意的就是我收上來兩幅名家名作,其中一幅畫是咱們當代大師潘天壽先生的畫作《英@雄獨立》,還有一幅是明末清初的八大山人的作品《湖石雙鳥圖》。”
金沐晨也沒藏着掖着,直接就把這兩幅畫作的名稱報給了王學明。
王學明雖然喜歡古董,但其實在藝術品研究方面,並不算是一個真正的專家,所以金沐晨報上來這兩幅畫的名頭,他並沒聽說過。
尤其是潘天壽,因爲近現代中國有名的畫家,影響力大的就那麼幾個,什麼齊白石,張大千,徐悲鴻什麼的。
但就因爲他比這幾位弱上那麼一籌,所以他的名頭是完全被那麼幾位蓋過了,所以除非是國內玩美術畫作的人,才能聽說過他的名字。
如果是外行,那肯定是不知道擅長畫老鷹的名家的。
王學明就是一個純外行,潘天壽是哪個,他還真就沒聽說過。
不過八大山人的名頭就要響亮的多了,所以八大山人他還是知道的。
這時候聽說金沐晨居然搞來了一副八大山人的畫作,他一下就來了精神。
“居然又八大山人的畫?那小金老弟,你一定要給我留着,哈哈,他的畫,老哥我可是求才若渴啊!”
“嘿嘿,好說,好說。。。”
金沐晨是早知道王學明就會這麼說,不過在答應之前,他還是故意買了一個關子。
“嗯?怎麼,有什麼事嗎?”
王學明是什麼樣的人精,金沐晨話裡的那點意思,他一下就聽出來了,然後開口問道。
“是這樣的王哥,這兩幅畫給你留着倒也不是不可以,可這兩幅畫有點問題。”
“怎麼?你小金老弟還能收到假貨不成?”
“嘿嘿,那肯定不是,其實是這樣的,在這兩幅畫上面,我居然發現了粵東美術學院的印章。”
“嗯?有這麼回事?”
王學明雖然並沒在美術學院這樣的院校學過習,上過課,可這些藝術院校的習慣,他還是知道的。
要知道這些藝術院校,雖然掛着院校的名頭,可他們自己的收藏室,其實就是一個小型的博物館,或者說是美術館,裡面歷代的名家名作都有收藏。
而且按照這些學校的習慣,那可一貫是隻進不出的,也就是說名家畫作,只有被他們收藏的道理,斷然沒有再從他們手裡流傳出去的道理。
現在金沐晨居然在香江碰上了粵東美術學院流傳出來的名家畫作,這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哦。。。我想起來了,前幾天的時候,老曹好像和我提起過這麼一件事,說粵東美術學院的院長,居然監守自盜,把他們學校收藏室裡的很多名家畫作,偷樑換柱,用自己畫的贗品給替代了上去,然後把真品,拿出去賣掉了。現在東窗事發,粵東警方那邊正在進行緊密的調查呢,不過案情還沒有對社會公開呢。”
王學明頓了頓,好像想起了什麼,然後對金沐晨說道。
金沐晨這時候才輕咳了一聲,就知道這小子這邊肯定會有消息,這下該進入正題了。
“事實是這樣的。。。。。。。。”
金沐晨就大概講述了一下自己是如何到手這兩幅畫的,並且說了其中一幅畫流失到香江的時間,分明就是那位院長到粵東擔任院長之前的事。
聽了他這麼一說,王學明那邊也陷入了一陣沉默。
“所以,你認爲那個院長是被人冤枉的?”
“嗯,我是這麼認爲的。要知道我收藏的那副潘天壽先生的《英@雄獨立》圖流傳到香江,最起碼也得有七八年,甚至小十年的時間了。”
金沐晨這麼一說,電話那頭的王學明陷入了一陣沉默,而電話這邊的陳婕,看着他的眼神,則是充滿了感激。
“老弟,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了,這樣,回頭我馬上就給我那朋友老曹打個電話,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還有那個校長的事情,我會和他說一聲,讓他們好好查查,最好派人到粵東那邊去一趟。那個校長如果真的是被冤枉的話,那這裡面的水很深,你不要輕易往裡面攪和。。。”
“知道了王哥,這次可要多謝你幫這個忙嘍!”
“誒!謝我做什麼?我只是看不慣有些事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過去。”
“不,還是要謝謝你,因爲那個新任的粵東美術學院的院長,其實是我的一個長輩,我和他很熟,他的爲人我絕對信得過。所以你說他能幹出那樣的掉包計,我肯定是不相信的。”
“那好,既然是你的長輩,那就都好說了,你放心,我這邊會盡快聯繫老曹他們,特麼的,抓人抓不到,那也不能胡亂冤枉人啊!你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好了。”
王學明這麼一拍胸脯,金沐晨這邊總算是鬆了口氣,而對面的陳婕更是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自己這時候的感受了,她看着金沐晨的眼神已經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