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價格可把站在渡邊身後的小白臉翻譯給嚇了一跳,大哥我給你的暗號可是三十萬啊,你這又平白無故加了二十萬,這是不是也太狠了?
不過在一想,這古董生意嗎?那一筆中間不是有個討價還價的過程?再者說了,要五十萬也好,反正都是朝這些日本鬼子要錢,又不是要自己的錢,自己跟着瞎操心什麼,反而他甚至巴不得,金沐晨要的越多才越好呢!
小白臉把金沐晨的報價翻譯給了渡邊,渡邊聽了這價格,被嚇了一跳。~,
你這傢伙瘋了吧?五十萬?你怎麼不去搶啊?
你以爲你這鼻菸壺多少錢收上來的,我們不知道麼?前幾天你收上來的時候才花了十五萬,可是現在一轉手,你就敢和我們要五十萬,你這真是把我們當豬頭呢啊?
原本渡邊和小松他們幾個來之前,商量好的心裡底線是三十萬美元,在他們看來,這個價格已經比金沐晨收上來的價格,高了一倍。
金沐晨就算在貪心,碰上這樣的價格,也應該能被砸趴下了吧?
可哪想到,這傢伙倒好,一張口就把價格翻了三倍還不止,張口就要五十萬,好傢伙,你這真當我們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呢啊?
“不可能,金先生,這個價格太高了。。。”
“那好,既然你們不願意,那就算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根本就不給渡邊把話說完的機會,金沐晨就直接起身要送客了。
這下可是把對面的渡邊和小松他們給搞得有些發懵,幹什麼,有你這樣做生意的麼?
你到底懂不懂漫天要價,落地還錢的道理啊?按說這道理,還是你們中國老祖宗說的呢?可你這傢伙,怎麼就這態度啊?
這還沒說上幾句,就要攆人,有你這樣的嗎?
更何況這幾個日本人在美國這邊,無論走到哪裡,從來獲得的都是尊重,那受過這樣的對待?
而且這樣對他們的,還是他們心裡最看不起的中國人,這時候渡邊和小松他們幾個心裡,就別提有多委屈,多憋屈了。
金沐晨這傢伙態度這麼囂張,而且還完全就是翻臉不認人的架勢,尼瑪的,之前老子送給你那可樂罐的時候,你怎麼不這麼硬氣呢?
現在這纔剛開始談判,你就這麼攆人,而且你看看這態度,就特麼好像大家根本就不認識一樣,那之前我們的感情投資都打水漂啦?
你這哪裡是攆人,這分明是在攆狗啊?這哪裡是最講究禮義廉恥的中華文明的待客之道?
幾個人可以說是滿腹的怨言,可是這時候卻就跟受氣的小媳婦似得,滿肚子的委屈,卻根本就不敢當着金沐晨的面說出來。
那也是因爲他們此次的目的,其實並不是在這一套鼻菸壺上,而是在那隻描金的箱子上。
如果這鼻菸壺收購不成功,那接下來關於那隻描金箱子的買賣,還怎麼談?
要知道他們之前在市場上損失了九萬五千美元,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下次能在勾兌些好東西回去的話,那這點錢很快就能補回來。
而這隻箱子,在他們眼裡就是能夠彌補損失的好東西,甚至不但能夠彌補損失,還能夠讓他們每個人都大賺一筆。
這也是他們不敢和金沐晨強硬翻臉的主要原因,而金沐晨也正是抓住了他們這樣的心裡,纔敢對他們這麼強硬的主要原因。
你們不是想和老子玩暗度陳倉嗎?你們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嗎?
還敢和老子秀演技?你姥姥的,這次要是不把你們這些小日本鬼子的褲衩都扒下來,老子就特麼不姓金!
金沐晨冷笑着看着渡邊他們幾個,反正對方打過來的糖衣炮彈,糖衣他是已經扒下來了,炮彈他是口徑放大一倍,然後又打了回去。
想陰我?那就看你們吃不吃得下這個炮彈在說!
金沐晨已經站起了身,可是幾個日本人則是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渡邊陪着笑臉說道。
“金桑,不要這麼生氣嗎?做生意嗎?不就是講究個落地還錢嗎?”
“老子的東西從來都不講價,你們願意買就買,不願意買,那就算了。我都說了,天色不早了,請你們回去吧,我要休息啦!”
金沐晨態度依舊很強硬,甚至比上一次還要強硬,而這時候渡邊和小松則是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
尼瑪,這可是赤果果的打臉啊!
以前他們也接觸過不少中國人,可是那些中國人,大多數見了他們,都是卑躬屈膝,卑賤的像一條狗一樣,像今天這樣強硬的中國人,他們還真是第一次接觸。
最關鍵是,這傢伙冒出來的太過突然,他們連這傢伙的背景都一點不清楚,要不然以渡邊他們的涉黑背景,恐怕早就尋思着用其他辦法來對付這傢伙了。
可現在第一這裡是美國,第二這小子態度這麼囂張,背後肯定是有所依仗的,誰知道他是不是扮豬吃虎?
萬一要是一腳踢在鐵板上,那到時候可是大家都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要知道在美國這邊,華人這麼硬的,一般就那麼幾種來頭,一種是來之大陸的紅二代,這種他們招惹不起。
另外一種就是在本地植根多年的涉黑地頭蛇,這樣的他們更招惹不起。
還有一種就是在美國闖蕩多年,家裡已經揚名立萬,真正融入了美國上層社會的一種,而這種他們同樣招惹不起。
所以這時候渡邊和小松他們倒是猶豫了,現在是耍狠也不是,不耍狠吧,就這麼吃啞巴虧,又有些不情願。
原本制定好了一系列的談判計劃,以及最終能承受的價位底線什麼的,現在這時候是全都用不上了。
就好比一個拳擊手,在出賽之前制定了詳細的計劃,可是等一上場,對手衝上來就是一通老拳,直接就把他們給揍蒙了,原來的計劃再詳細又有個屁用?
等到他們在此腦筋恢復清醒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和對方原來根本就不是一個等量級。
而這也是渡邊和小松他們醒過來發現的悲哀之處,原來自己制定了種種的計劃,可是人家根本就不按你的劇本來配合,等到想翻臉才發現,原來是自己有求於人,就算想翻臉都翻不得。
這股悶氣憋在心口,一陣鬱悶,渡邊感覺自己的肺都要被氣炸了,只能是深呼吸了幾口,舒緩了一下情緒。
再往小松哪裡看了一眼,小松也是滿臉的鬱悶,他輕聲用日語詢問了小松幾句,小松又看了看手裡的鼻菸壺,然後輕聲給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太確定的肯定回答。
然後渡邊把心一橫,瑪德,捨不得媳婦,套不住流氓啊!
既然想要繼續談下去,那這時候就只能接受對方的條件了,要不然對面這傢伙跟炮仗似得,一言不合就攆人,這接下來還怎麼談?
“好吧!金桑,這個價格,我們可以接受?”
渡邊一張口,站在他身後的小白臉翻譯都是一陣目瞪口呆,尼瑪的,跟渡邊幹了這麼多年,他還頭一次看到這渡邊,吃這麼大的虧。
而且還是捏着鼻子硬吃!那他對那黑漆的箱子,到底得有多迫不及待啊?一想到這,他趕忙給金沐晨使眼色,示意他留意那隻黑漆的箱子,別讓日本人得手。
但對面那傢伙這時候卻好像完全沒看見一樣,聽了渡邊的報價,臉上立馬跟川劇變臉似得,剛剛還是黑臉怒張飛呢,一眨眼就特麼變成胖臉笑彌勒了。
這演技,看的小白臉一陣汗顏,這傢伙特麼不會是中央戲劇學院畢業的吧!
“恭喜你嘍渡邊君,你們可真有眼光啊,這套鼻菸壺你們買回去,也算是珍豪交雅士,寶劍贈英雄,這套鼻菸壺總算是找到了比我更愛他們的人了。”
從這些日本羊枯身上敲了五十萬,金沐晨這時候當然不會吝惜幾句溢美之詞,來讚美一下這些日本羊枯。
那些鼻菸壺,說實話就目前的市場價值而言,也就是幾萬美元的東西,可是他硬是讓渡邊他們掏了五十萬美元,可算是狠宰對方一刀。
這日本竹槓敲得這麼爽,到最後給對方几句好話又能算得了什麼?
“哪裡,哪裡,還要多謝金先生,您肯割愛啊!”
“嘿嘿,我割愛,那也是看到了渡邊先生你們的誠意。”
金沐晨嘿嘿一笑回答道,這時候大家都是面子上在裝,不就是拼演技麼,現在他最不怕這一套。
想和老子玩口蜜腹劍,那就看看誰更狠!
“渡邊先生你看這鼻菸壺,你們已經答應收購了,這交易咱們是怎麼交易呢?是現金呢?還是轉賬?”
反正對方已經答應了自己的報價,那就不能拖,免得夜長夢多。
“還是轉賬吧!”
“那好,不過我沒有美國銀行的賬戶。。。”
“沒問題。。。”
反正五十萬都特麼答應了,還怕這麼點麻煩麼?渡邊這時候已經不想在這些細枝末節上糾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