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省公安廳介紹信這把“尚方寶劍”再到公安部門查閱卷宗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考查組抽調了四五個人到代縣及周邊市縣來調查,陸明作爲當地人因爲容易溝通很自然就成了其中的一員。
半日後,幾個人肩負重任來到秦市公安局。亮出介紹信,簡單說明來意後,他們被領進檔案室。
這個檔案室足有一百五十平米大,整整齊齊擺放着數十個鐵皮櫃子。據管理員介紹,這裡存放了秦市自從解放以來半個多世紀的所有案卷,案卷上萬件。陸明等人聽了暗暗咋舌,均想這麼多案卷要一件一件查找起來絕非易事。幸虧這些檔案是按年份分別存放的,擺放的比較規矩,查找起來相對容易多了。
因知道盧團長死的確切年份,根據標籤很快就找到了標註着該年卷宗的櫃子,竟有三個之多。檔案管理員從櫃子裡拿出一摞摞案卷來放在地上,片刻間幾人面前就堆積如山。
陸明等人見狀,趕緊趨步向前,自己動手查找。管理員囑咐他們要輕拿輕放,千萬不能損壞。幾個人翻開一本又一本案卷,並隨手把看過的放在另一側。三個小時在無聲無息中過去,天漸漸暗下來。直到下班,仍有一部分還沒有翻過來。幾人只好等明天再找。
休息了一晚,翌日上午,他們再次重複着昨天的工作。直到最後一本放在腳下,他們也沒有找到要找的案卷。
徒勞無功,幾人對望了幾眼,都是失望沮喪的神色。
這是怎麼回事?以當時的社會環境來說,絕不會對那樣的一件命案不作調查的,盧團長的身份如此敏感公安機關更不會草草了事。
沒有案卷怎麼也說不過去啊?那麼案卷又哪裡去了呢?陸明等人十分不解。
正在幾人面面相覷之際,聽管理員說:“這些都是普通檔案,還有一些大案、要案、絕密案件不在此列。或許你們要找的檔案屬於後者,但是須經領導批准後才能翻閱。”
“哦,還有這樣的事?”
陸明聽後重新燃起希望,讓其他人稍等片刻,他則轉身走出檔案室,直接找到某局領導,提出查閱重要檔案,不出意外地得到了應允。
在管理員的帶領下,他們來到另一個檔案室。打開防盜門,裡面擺放着幾個櫃子。在牆壁的某個角落裡,管理員找到一個毫不起眼的破櫃子,只見上面竟然上着兩道鎖。管理員解釋說這個櫃子有很多年了,裡面都是一些當時的所謂“絕密檔案”,早已時過境遷,現在雖然勉強作爲“絕密檔案”保存着,說不定幾年後就被銷燬了。
鎖已上了鏽,或許好多年都沒有打開過了。管理員艱難地擰開其中一把鎖,而另一把鑰匙插進去後怎麼也旋不動,只好對陸明等人搖搖頭,意思是打不開。陸明幾人輪流試了試,鑰匙變了形,不敢再擰了。有人說乾脆砸開算了,但管理員說什麼也不同意。畢竟裡面是絕密檔案不容發生這樣的事。管理員沒有權力這麼做,但事事都去麻煩領導也不太合適。陸明想了想,讓管理員設法弄了一點油來,陸明把油滴進鎖孔,插進鑰匙輕輕轉動了一陣,鑰匙果然動了,幾分鐘後終於擰開了。
衆人看打開了櫃子紛紛鬆了一口氣,露出期待的面容來。幾個人目光火熱地圍了過來。
打開櫃子門,幾人隱隱聞到一股發黴的氣味。只見裡面碼着幾十本卷宗,紙張微微泛黃。
這次,管理員沒有讓他們動手,而是自己親自一本一本小心地翻閱起立。翻閱了大半還是沒有找到,陸明等人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望着厚厚的一摞卷宗越來越少心裡越發忐忑。
“找到了,果然在這裡。”管理員的聲音雖然不高,但陸明幾人都清楚地聽到了十分振奮,不由自主地湊近了一些。
一個姓張的學者是陸明等人的組長,他從管理員手中接過卷宗來,只見封面走上寫着“絕密”兩個字。他掀開來仔仔細細看了起來,隨着一頁頁地翻閱慢慢,臉上漸漸露出驚喜的容色來。
陸明看那捲宗厚厚的樣子,怎麼說也有四五十頁,再看張組長的表情,裡面的內容定不尋常。他想到這裡心裡癢起來,恨不能馬上搶過來看上一遍。
只見張組長平靜地合上卷宗交到管理員手中,並衝陸明道:“小陸,咱們先出去吧。”
陸明卻感到大惑不解,不好好看這卷宗記錄一下這麼急着出去做什麼啊?
到了外面,張組長邊走邊小聲對陸明說:“這檔案太有價值了,走,咱們找局長去,必須借回去好好研究。”
陸明恍然,心說原來如此不禁對這份檔案更加期待。
當陸明和張組長提出把卷宗借回去時,局長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答應了。
打了借條後拿到檔案,幾個人不再停留,火速趕回省城。
在車上的時候,陸明等人耐不住好奇問張組長,那案卷裡究竟記載了什麼。
張組長卻笑笑說等回去就知道了,陸明等聽後更加好奇,都說張組長就會賣關子搞得大家更加心癢。
回到省城,張組長向考察組彙報了此行的收穫。並重點說了這份絕密檔案中的內容。
第二天,考察組每個成員手裡都有了一份卷宗的複印件。
陸明把卷宗複印件捧在手裡,認真研讀起來。
只見卷宗封面之上寫着“絕密”兩字,非常醒目。他緩緩翻過封頁,映入眼簾的是一行行淺淡的字跡,顯示了歲月的流痕、時間的變遷。他一字一字在心中默讀着。
翻過了一頁又一頁,陸明宛如看到了當年公安機關一步一步展開調查一般,隨着他們的腳步走進了迷霧重重的疑案之中。
看罷多時,陸明心中尚有諸多不解。不過卷宗內有許多值得研究參考的地方,最重要的是爲尋找那批國寶指出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