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市,某一處別墅前。
剛剛停下了一輛黑色轎車,車上下來一個絡腮鬍的中年男人。這人站在一家大門前摁響門鈴,一個女孩開了門將絡腮鬍請了進去。
這棟別墅爲三層樓房,看上去甚爲氣派,院中有假山花園、亭臺魚池,僅僅一瞥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
絡腮鬍見庭中美婦正在澆花,道:“大姐好雅興啊。”
美婦正是樑靜,擡頭看看絡腮鬍淡淡道:“來了。到屋裡談吧。”
兩人一前一後在客廳落座。
剛纔開門的那個女孩給兩人斟上茶,放好水果後,樑靜讓她出去了。
絡腮鬍毫不客氣地抓起一個蘋果“嘎吱嘎吱”咬了起來,吃相極不雅觀。
“虎子,我上次和你說的那件事我想好了,是咱們該行動的時候了。”樑靜捋着長長的頭髮道。
“大姐打算怎麼辦?”絡腮鬍嚥下嘴裡的蘋果道。
“這事還需要兄弟你鼎力相助啊。”樑靜笑吟吟地說道。
“大姐說哪裡話,您的事就是我的事。不過兄弟能力有限,不見得能幫上什麼忙啊。”絡腮鬍眼珠嘰哩咕嚕轉動着說。
樑靜心中慍怒,這小子原來不過是一個小混混而已,多年前在父親手下只不過是一條狗而已,現在翅膀硬了,也知道討價還價了。不過目前正用得着他不宜鬧翻,還得籠着他。
“這事對兄弟來說,簡單的很,舉手之勞罷了。兄弟不會袖手旁觀吧?”樑靜呵呵笑道。
“怎麼會呢?只不過最近兄弟生意不太好,手頭可緊哪,況且很多事堆在一起搞得我焦頭爛額,恐怕自顧不暇啊。如果這麼渾渾噩噩把大姐交代的事辦砸了兄弟心裡可不好受啊。您說是不是這個理?”絡腮鬍顯然是在講條件。
樑靜眼中一道冰冷的銳光一閃即逝,隨即盈盈笑道:“兄弟儘管放心,咱們是什麼關係,事成了大姐是不會虧待你的。大姐辦事你就放心吧。”
哼,跟我哭窮,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不過不給他點甜頭他是不肯出力的。等有機會再收拾你,樑靜暗忖道。
與此同時,絡腮鬍也在打着自己的算盤,時隔多年樑靜再次啓動尋寶之事不知有何倚仗,如今可不比當年,無疑是公然和政府作對,這是犯法的事,搞不好就要去坐大牢。樑靜也沒安什麼好心,拿自己當槍使。但是沒有足夠的好處我也不會發傻到爲你賣命,去冒這個險。絡腮鬍自忖自己也是老江湖了,樑靜再像以前那樣玩自己可不行了。
“還是老規矩。”樑靜盯着絡腮鬍的眼睛緩緩道。
顯然他們之間不是一次互相利用,早已形成統一的價碼。
絡腮鬍在心裡暗哼了一聲,對樑靜的條件很是不屑,當老子是三歲小孩麼!
不過他面色依舊,嘴上卻溜滑得很,“大姐向來是講究人,這次可不比以往啊,風險大的很啊,只怕兄弟手下的那些人不肯賣力啊。兄弟倒是沒說的,就是怕到時候辦起事來力不從心。兄弟也是爲難啊。”說罷,瞧也不瞧樑靜一眼,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大口。
“好茶,好茶。”
樑靜儘管心中惱怒,卻不好發作,隱忍下來。良久才說:“其中的風險我自然知道,好吧,兄弟們的勞務費照舊,如果得到東西其中的一成歸你。”
“只怕兄弟我無福消受啊。”絡腮鬍嘆了口氣,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來。
樑靜見他不鹹不淡嫌少的樣子,肺都幾乎氣炸了。顯然這一成東西入不了他的法眼,胃口還不是一般的大啊。
“那麼就打開窗戶說亮話,劃出道來聽聽,依你之見又該如何?”樑靜壓下心頭的怒火,耐着性子問道。
絡腮鬍沒有說話,只是伸出一隻手來晃了晃。這是江湖上慣用的手語,樑靜看的懂。
真敢獅子大開口,竟然要一半,膽子肥了。樑靜默然,在心中衡量着該怎麼辦。
絡腮鬍也不催,只顧喝茶。其雲淡風輕的表情引起樑靜的強烈不滿,但畢竟有求於他一時也無可奈何。
最多答應給他三成,只不過是口頭承諾,先讓他去探探路,等事情有了眉目再想辦法甩掉他。憑你也想跟老孃鬥,看我怎麼收拾你。事還沒有開始,樑靜已經想着過河拆橋了。她跟着父親在道上混了多年,做事心狠手辣,惟利益至上,就是絡腮鬍也有些畏懼。
過了片刻,樑靜才緩緩道:“兄弟,看在多年朋友的面子,最多三成,再多的話我就找別人了。”
絡腮鬍聽罷心頭一顫,他知道樑靜背景極爲複雜,不好惹,自己再不識趣的話於己不利。既然爭到了好處就該裝的乖一點,趕緊說:“成,都是老朋友了,兄弟也是不得已,希望大姐能諒解,就這麼着了。上刀山下火海大姐您一句話。”絡腮鬍儼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樑靜裝作歡快的樣子,吟吟而笑,拍拍絡腮鬍的肩膀。
絡腮鬍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輕輕撫摸了幾下,淫笑道:“大姐這皮膚跟小姑娘似的,還這麼水嫩。”
樑靜一把抽回,瞪眼道:“你小子長能耐了,竟敢吃我的豆腐?”
絡腮鬍訕訕一笑,“大姐真是太迷人了,小弟是情不自禁。”
見樑靜面色難看,絡腮鬍腹誹不已。**,你以爲自己是什麼貞節烈女麼,在我面前裝正經,你是什麼貨色我不知道麼?
“大姐,您打算怎麼辦?”
見絡腮鬍轉到正題,樑靜的臉色才緩和下來。
“省裡成立了一個考察組,叫你的人盯緊了,只要他們有什麼行動要立即告訴我,他們在明,咱們在暗,只要他們發現藏寶之地咱們就搶先一步動手。”
“這能成麼?”絡腮鬍對樑靜的想法不敢苟同。
“你不必擔心,到時我自有安排。”
“只是,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放一個餌,幫他們加快一點速度。”樑靜成竹在胸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