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好樣的,再加把勁,抓緊時間放我們下來。”老嚴的聲音很低,俞晴勉強可以聽到。她點着頭,這樣坐起來令她耗去了不少的力氣,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她粉嫩的臉蛋上紅撲撲的,豆大的汗珠順着香腮唰唰地往下落。
吳二等幾個師兄弟望着俞晴“唔唔”了幾聲,意思是讓俞晴趕快救他們。
在師父及師兄們的目光鼓勵下,俞晴咬着嘴脣將雙手拄在船板上,然後晃晃悠悠地想要站起來。俞晴不過剛剛恢復了一些力氣,雙腿上的力量還不足以支撐體起來。所以她很快就氣力不支,再次跌倒在小船上。小船晃悠了幾下,船幫磕在橋墩上。
老嚴見狀心裡無比遺憾,低低的嘆息聲只有自己聽得見。老嚴嘴巴咕噥了一下,想鼓勵俞晴一句,可是說不出話來,只好瞅着俞晴將眼皮眨了幾下。俞晴明白師父的意思,側倒在小船上同樣眨了幾下眼。
剛纔這一下,俞晴好不容易積攢的力氣一下子就用光了,只好按照師傅所傳方法繼續呼吸吐納,重新再來。
老嚴見俞晴伏在那裡不動,心裡非常着急,但也只能乾着急,一點忙也幫不上。老嚴再瞪了幾眼其他幾個徒弟,心說你們幾個也不要閒着啊,不管是誰都得想辦法恢復體力。
吳二等人趕忙也靜靜吐納起來,但他們幾個無論資質還是心理素質都無法跟俞晴相比,縱是費了老半天的力氣一點進展都沒有。老嚴見這幾個徒弟相繼如瀉了氣的皮球似的,就知道都不行。他在心裡暗罵了幾聲廢物,希望不得不再次放在俞晴上。俞晴已經有了一次經驗,只要穩住心神,心無旁騖很快就可以再次提起力氣來。老嚴懂得速則不達的道理,這次不再緊緊盯着俞晴,給她壓力大了反而不好。
老嚴索閉目養神,靜等這個最得意的徒弟在關鍵時候發揮作用。
俞晴見師傅不再盯着,心裡的緊張感鬆馳了一些,深吸一口氣,把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呼吸吐納上。隨着呼吸的綿長,四肢中有一點麻癢感再次出現,伴隨着一絲氣在經脈中游走。俞晴曾經練過氣功,知道這是初見功效的表現。所以她保持着高度精神集中,用意念推動着這絲氣繼續在經脈中前行。
老嚴聽俞晴的呼吸漸趨平穩,知道她再次進入狀態,暗暗爲她使勁。
爲了不受外物所擾,俞晴閉上了眼睛。
半個小時後,老嚴見俞晴脖頸上汗漬一片,上水汽蒸騰,看形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對她這樣的表現,老嚴非常歡欣,這次她可恢復多半的體力,將自己和其他幾個徒弟救起來已經沒有任何問題。
在老嚴的緊張期待中,俞晴雙目驟然一張,精光閃爍間,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果聽俞晴聲道:“師父,我恢復的差不多了。”
老嚴投去讚許的目光,這次俞晴輕鬆地從小船上站立起來,然後伸伸手臂,甩甩腿,血液快速流動間,體力又恢復了一些。
“快,救我們下去。”老嚴有氣無力地說。
“師父,我來救你們了。”俞晴眼眉一挑道。
俞晴轉望了望四周,她要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跳下船去。一瞥間,她的目光落在小橋上,心說先上橋再說。
她擡起一隻腳來,舉起手臂就要攀上橋去。
可就在這時,她下的小船兀自搖晃起來,彷彿什麼人在水下攪動一般。俞晴沒有一點準備,子栽了一栽,花容一變大驚之下跪跌在小船上。
老嚴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不知俞晴怎麼突然就跌倒了。
俞晴試着爬起來,卻不料小船晃動的更加厲害起來。任她如何也穩不住子。小船左右搖擺着,就像行進在狂風巨浪中。她幾次想起來僅僅剛一掙扎就跌到在小船上。她恍惚感覺好像是水面在劇烈波動着。
老嚴及吳二等人還來不及驚訝,下的小船也紛紛劇烈搖晃起來。他們一個個被晃得暈頭轉向,再也顧不上看俞晴那裡到底怎麼了。
俞晴的雙手緊緊抓住船板,剛剛擡起股來,又重重地摔在船艙裡。小船在搖擺中幾次險些掀翻,俞晴便死死地扣住船舷,讓子儘量保持平衡。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況。小船搖晃了幾分鐘後,俞晴擡了一下頭,但更加劇烈的晃動令她的額頭一下子磕在船板上。疼痛令她哀呼了一聲,便再也無法擡起頭來。她的頭暈暈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那疼痛也隨着暈厥逐漸減輕。
老嚴及吳二等人更加不堪,子在船上不能動,任體隨着小船的來回晃動而左右起伏。腦袋的眩暈和胃裡的難受令他們既睜不開眼也張不開嘴。尤其是胃裡的攪動感讓他們只想嘔吐。
這幾年老嚴的子骨已大不如前了,搖晃了十來分鐘已經讓他非常吃不消了。現在似乎只有進氣而沒有出氣了。這老胳膊老腿的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痛,大腦更加混亂,他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心裡更加鬱悶,眼看俞晴就成功了,誰知在這個關鍵時候不知怎麼就發生意外了。只要再有幾分鐘的時間他們就能脫離危險了。然而就是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這該死的老天也不給咱們,難道老天在跟自己作對不成?老嚴急得只想罵娘。
老嚴僅僅胡思亂想了數十秒,大腦就陷入了一片懵懵無知當中。
吳二等師兄弟幾個更加發懵,不知這突如其來的異變會把他們領入什麼境地,駭然間不約而同尖叫起來。這叫聲有幾分淒厲,有幾分尖銳,透露着無邊的恐懼。如果老嚴沒有昏厥,一定會氣得大罵,剛纔讓他們呼吸吐納一點進展都沒有,現在驚叫起來倒是氣力十足。
他們僅僅叫了一聲,便覺一陣天旋地轉沒有了什麼知覺。俞晴同樣恍惚看見一個巨大的黑影落了下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