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經過一番長時間的“痛苦掙扎”,趙雲對細作點了點頭,“好,你回去告訴主公,趙雲不管在哪裡,對主公的忠心絕不會改變!”
“我看涪城近來聚集了不少兵馬,莫非現在劉循就要對漢中發兵?”那名細作好奇的問道。
“不錯。”
當即趙雲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了細作,細作聽完之後,說道:“我馬上把消息送出去。”
細作前腳剛離開,馬雲祿就來了。
趙雲有些詫異,疑惑的問,“天色不早了,你怎麼來了?”
趙雲還下意識的往四下看了看,多少覺得有些尷尬。
馬雲祿卻噗嗤一聲笑了,“怎麼?還怕別人說閒話嗎?我又不會在你這裡留宿,只是過來跟你道個別,明日一早,我也要隨我哥哥一起出徵。”
“什麼?連你也要一起出徵?”趙雲感到很驚訝。
馬雲祿點點頭,一臉英氣的說:“難道你覺得我是女兒家,不能隨軍出征嗎?別忘了,曹操殺了我全家,不僅我哥哥要報仇,我也不例外。再說了,來之前我還特意見過主公,他也同意了。”
馬雲祿隨即笑了笑,“主公真的很開明,江東的郡主這次也會隨軍出征,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馬雲祿很懂事,並沒有纏着讓趙雲一起去,因爲她很清楚,趙雲現在並沒有下定決心歸順劉循。
趙雲突然心裡有些失落,他在益州本來就沒什麼親近的朋友,龐統勉強算半個,雖然劉循對他不錯,可趙雲並沒有找到那種士爲知己者死的“歸屬感”,至少目前還沒有,可自從遇到馬雲祿之後,他那顆沉寂多年的心絃,被撥動了!
馬雲祿熱情似火,敢愛敢恨,開朗樂觀,不像中原女子那麼嬌弱拘謹,即便有再多的煩惱,她也依然能笑的那麼開心燦爛,像一縷陽光照亮了趙雲的心坎。
趙雲想到了劉備的那封信,既然現在劉備和劉循的目標一致,都是爲了討伐曹操,復興漢室,自己又剛剛答應要隨時向劉備彙報劉循這邊的動向,顯然跟在劉循的身邊,能得到更多有價值的情報,也能抽時間照顧馬雲祿,畢竟她終究是個女兒家。
“我放心不下,要不也跟你一起去吧。”趙雲深情的注視着馬雲祿,語氣溫柔的說。
“真的嗎?太好了。”馬雲祿登時綻開了笑臉。
轉過天來,劉循親自送走了馬超和魏延,對於趙雲和馬雲祿要一同前往,劉循看的很開,還專門叮囑馬超,不要干涉,既然他們兩情相悅,理應盡力成全他們的好事。
中午的時候,三萬名東州兵也整裝待發,劉循親自給衆人訓話,張翼、王平、狐篤、王虎、句扶等人都站在隊伍的最前面,目光炯炯的注視着劉循。
歷經半年多的整飭和操練,東州兵的軍紀和戰鬥力都有了極大的改善,變成了訓練有素的一支精銳之師。
鄧芝擔任左軍校尉,王平成長迅速,被劉循破格提拔爲右軍校尉,狐篤、張翼、句扶暫時擔任中軍司馬,各自統帥一支千人的部隊。
王虎的職位依然沒有改變,繼續擔任近衛統領,剛剛從成都調來的張嶷,也加入了東州兵,擔任中軍校尉,王文被提升爲參議校尉。
劉循登上點將臺,目光久久的注視着下面的將士,見他們軍容整肅,盔甲鮮明,陣型嚴肅,手中的刀槍映照出逼人的寒光,劉循心中頓時涌起萬丈豪情,因爲這支部隊是他的嫡系王牌,是真正隸屬於他自己統率的近衛軍。
劉循面向衆人,朗聲道:“將士們!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去年征討賨人,你們都表現的非常出色,沒有給東州兵丟臉,經過半年多的訓練,我相信你們已經準備好了,準備迎接更加艱苦的挑戰,是不是?”
“是!”
三萬名將士齊聲迴應,整齊嘹亮的喊聲一時間震撼天地,響徹四方。
狐篤等人眼睛霎時變得雪亮,如同蓄勢待發的虎狼,巴不得馬上就衝上戰場,好好的表現一番。
劉循接着說:“你們是益州的精銳,是擔負重任的軍人,而軍人的首要職責就是服從命令。雖說我們保住了益州,打敗了來犯的強敵劉備,但那已經過去了,我們每一個人都必須時刻保持清醒,絕不能躺在過去的功勞簿上沾沾自喜,不思進取。曹操,篡權弄國,挾天子號令諸侯,現在正一步步的把漢室的權利和領土佔爲己有,漢室大臣、皇后、甚至天子的子嗣,曹操都沒有心慈手軟,他的目的是要把整個天下都霸佔到自己的手中,現在曹操已經出動大軍,正往漢中殺來,如果我們繼續按兵不動,馬上曹操就要打到我們的家門口,張魯一旦被滅掉,曹操的矛頭就會對準我們,你們說,我們能答應嗎?能讓好不容易守住的益州,再次面臨刀兵之險嗎?能讓我們的家人繼續擔驚受怕嗎?”
“不能!決不答應!”
衆人再次大聲迴應,劉循的一番話,聲情並茂,徹底激起了衆人心中的那團火焰。
劉循道:“身爲一個男兒,身爲一名軍人,就必須要保家衛國,要讓家人放心,要讓禍亂天下的奸賊付出血的代價,所以我們這一次必須主動出擊,要捍衛疆土,禦敵國門之外!”
見將士們鬥志高昂,精神抖擻,劉循非常滿意,當即大手一揮,從嘴裡鏗鏘有力的吐出兩個字。
“出發!”
衆人轟然應喏,鄧芝率先帶領左軍離開,緊跟着是王平的右軍和張嶷的中軍,劉循正要離開,遠處來了一羣人,都騎着馬,風塵僕僕的向校場趕來。
王虎眼尖,驚喜的笑道:“主公!是鄭公來了。”
“鄭公?”劉循又驚喜,又意外,忙快步迎了上去。
不多時,鄭度騎馬來到近前,見到劉循,慌忙下馬,因爲動作不夠靈便,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劉循緊走幾步,把鄭度給扶住了。
“鄭公!你怎麼來了?聽聞你老母親去世了,這個時候你理應守在家中。”
等他站穩後,劉循寬慰道。
鄭度光忙着鑿山開路,足足忙了大半年,甚至自己還生病了,輕傷不下火線,劉循非常感激,即便他不能隨軍出征,劉循也不會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