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和狐篤都衝在隊伍的最前面,兩人帶頭衝鋒,專挑對方的武將交手。
尤其是狐篤,滿腦子都是心眼,對普通的曹兵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好幾次,故意避開面前的曹兵,專門向有頭銜的敵將下手。
很快,狐篤的目標就鎖定住了楊阜,楊阜揮刀策馬,一連砍倒了好幾個益州兵,狐篤眼中驟然閃過一抹冷厲的寒光,催馬上前,斜刺裡一槍狠狠的扎向楊阜。
槍帶風聲,去勢如電,楊阜猛然一驚,慌忙舉刀擋了一下。
嘡啷!
刀槍相撞,火星四射,楊阜身子一震,急忙扭頭看向狐篤。
狐篤衝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剛纔一槍沒能把你扎死。”
“呀呀呸!可惡的狂徒,你好大的口氣。”
楊阜勃然大怒,唰唰唰,接連劈出十幾刀,大刀上下翻飛,不離狐篤的周身要害,狐篤嬉笑着左遮右擋,將楊阜的攻擊一一化解。
兩人打着打着,狐篤見一時難以取勝,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忽然,衝楊阜後面大喊了一聲,“張翼,你怎麼纔來,一起上,幹掉這個傢伙!”
楊阜急忙回頭,往身後看了一眼。
“你太大意了,看槍!”
狐篤心中得意,一聲冷喝,惡狠狠的一槍扎向楊阜的後心。
楊阜自知中計,想要回身躲閃,已然不及,噗的一聲,被狐篤一槍紮了個通透,當即翻身落馬。
見他沒有死透,狐篤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冷笑,一抖絲繮,催馬衝了過去,沒等楊阜從地上爬起來,鉢大的馬蹄便狠狠的踩在他的胸骨上。
咔嚓咔嚓!
胸骨爆裂之聲隨即響起,狐篤的戰馬硬生生的從楊阜身上踏過,將他活活踩死。
頃刻間,楊阜便喪命馬蹄之下,如此血腥的一幕,把附近的曹兵看的目瞪口呆,嚇得亡魂皆冒。
狐篤不屑的往四周看了一眼,不理會那些嚇破膽的曹兵,目光狼一樣在人羣中搜索,很快又發現了獵物,朝着鞠演殺了過去。
鞠演武力不俗,槍法精湛,兩人大戰了十幾個回合,狐篤突然大喊一聲,“好厲害,小爺不是你的對手。”
隨即,撥馬就逃,鞠演隨後緊追不捨,跑出幾十步,狐篤猛然勒住了絲繮,正好鞠演的戰馬追了上來,來了個馬頭銜馬尾,冷不防,狐篤突然一個後仰,回身一槍刺了出去,正好刺中鞠演的心口。
鞠演驚恐的瞪大眼睛,緩緩的低下頭,看着直挺挺的插進心口的長槍,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狐篤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這個傻不愣登的傢伙,就不會動動腦子嗎?”
一眨眼的功夫,狐篤連挑兩員敵將,身邊的益州兵頓時精神大振,嗷嗷的狂叫起來,鬥志更加高昂。
與此同時,王平也不遜色,把姜敘挑落馬下,回身一槍,用力的插進姜敘的心口。
“噗!”
斜刺裡一支冷箭驟然射來,王平動作稍微慢了半拍,左肩中了一箭,扭頭一看,見是一員身形瘦弱的敵將,手裡正端着一張硬弓,王平不顧肩頭的傷勢,催馬舞槍閃電般的追了上去。
那射箭的敵將,正是牛蓋。
牛蓋接連又射了幾箭,被王平驚險的避開,眼看王平殺到了近前,牛蓋急忙換上大刀,催馬衝了上去。
王平戰力不俗,槍法剛猛,牛蓋也不可貌相,別看長的瘦瘦弱弱,一口雁翎刀舞的呼呼帶風,頗有幾分兇悍之氣。
兩人你來我往,走馬燈似的展開了激戰,一連二十多個回合,王平也沒有取勝。
不過,王平沉穩不慌,肩頭的傷勢愣是被他直接給忽略掉了,始終那麼沉穩,一邊打,一邊撲捉機會。
牛蓋見久戰不下,心裡有些着慌,身邊的曹兵被益州兵殺的紛紛敗退,形勢愈發危急。
牛蓋見勢不妙,撥馬想走,被王平抓住機會,連番一波不要命的猛攻,終於打到三十多個回合,一槍挑落了牛蓋的頭盔。
牛蓋忙中出錯,躲避王平攻擊的時候不慎摔落馬下,被王平催馬上前,槍頭寒光一閃,速度驚人的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王平冷喝道:“別動!再動一下,我就殺了你!”
就在這時,曹兵的身後突然殺聲四起,伴着滾滾的煙塵,又出現了一大隊的人馬。
當先一杆大旗,迎風招展,戰旗高揚,上面斗大的一個“張”字,一下子讓原本就不佔優勢的曹兵,士氣更加崩潰。
來的正是張任,西川槍王!
曹兵之前連番兩次被張任追殺,幾乎每一個人心裡都留下了恐懼的陰影。
“張任來了!援兵來了。”
益州兵興奮的大喊大叫,曹兵也跟着驚叫起來“張任來了!”
“什麼?”
夏侯淵下意識的回身看了一眼。
戰場廝殺,哪怕一絲一毫的疏忽大意都有可能喪命,夏侯淵的背後突然響起一陣呼嘯的冷風,天狼槍直奔他的後心用力的紮了過去。
夏侯淵意識到不妙,面露驚駭之色,急忙伏下身子,想趴在馬背上躲過這奪命的一槍。
劉循出手又快又狠,恨不能一槍就把夏侯淵給扎死,自然不會有絲毫的留情,噗的一槍,總算被夏侯淵避過了要害,一槍刺中左側的肩胛骨。
劇烈的疼痛,使得夏侯淵一陣頭暈目眩,身子搖晃了幾下,差點載落馬下。
見勢不妙,夏侯淵不敢戀戰,咬牙後撤,迅速脫離了跟劉循的戰鬥。
劉循催馬追了上來,十幾個夏侯淵的親兵不顧生死的衝了上來,企圖擋住劉循。
劉循一聲暴喝,橫槍猛抽,當即抽飛了兩個,剩下的也被他連番挑殺,眨眼留下一片噴血的屍體,劉循勢不可擋的追了上去。
夏侯淵一邊跑,一邊大喊“給我擋住他!”
曹兵慌亂無措,被張任和劉循兩路人馬前後夾擊,將士們尚且自顧不暇,很少有人衝上來抵擋劉循,除非是那些忠心耿耿的曹兵死士。
劉循一往無前,烏騅馬嘶嘶咆哮,像一道黑色的閃電,一路緊追不捨,即便是人多的地方,烏騅馬也能極有靈性的穿過人羣的空隙繼續往前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