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秋天,納林布錄帶着雙林的口信,由親信陪同,前往努爾哈赤親遷居的赫圖阿拉。
當他們跨過河上的木橋,來到煙突山附近一片小松林時,突然林內出兩個披甲的兵士上前攔住了去路,問道:“客從何來?有何公幹?”
納林布錄坐在馬上,斜眼瞅了兩個兵立一眼,說道:“來自葉赫城,見妹夫努爾哈赤!”
納林布錄的一個護衛,殺氣騰騰地騎馬衝上來,不耐煩地說道:“跟你說話的就是納林布錄大貝勒!”
一個兵上只到納林布錄的名字,就噌地抽出腰馬騎着馬橫在路中央,另一個兵士飛馬跑回赫圖阿拉,去報告努爾哈赤。
納林布錄歷來驕橫,哪容得這等“禮節”,他對侍衛們使了個眼色,一擁而上,將護橋的兵士綁在松樹上,然後徑直闖向赫圖阿拉山城。
當他們來到赫圖阿拉城西北解時,突然城內衝出一股人馬,躍馬揚馬,口喊“要捉活的”
爲首的正是猛漢圖魯什。
只見他揮動大刀,直奔納林布錄殺去。
納林布錄被嚇得猛然從驚馬身上跌下來。
忽聽背後有人喊道:“住一手一片話音剛落,努爾哈赤飛馬趕到。
納林布錄爬了起來,捂着躍痛的屁股說道:“你們滿洲人太不懂禮節。”
“胡說!”
圖魯什騎在馬上據理力爭地道:“你不聽護衛勸告,無理閣進赫圖阿拉禁地,就懂禮節嗎?”
納林布錄乾嚥了一口唾沫,手指圖魯什結結巴巴地說道:“他……他……氣死我啦。”
努爾哈赤見此,馬上勸道:“長兄息怒!長兄息怒!”
努爾哈赤攙着納林布錄讓他上馬,道:“長兄快快進城。”
納林布錄得意地上了馬,圖魯什氣得轉身走了。
納林布錄走進內城北大門,便到了早爲他安排好的表磚瓦樓前,這時,納林布錄的親妹妹,努爾哈赤的愛妻葉赫那拉氏早在樓前靜候迎接。
葉赫那拉氏走向前施禮問好,納林布錄既不還禮,也不吱聲,只是倒揹着手,望着天,仁立在門前。
葉赫那拉氏爲人賢淑。
她雖恨自己的大阿哥納林布錄驕橫,但當納林布錄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她不得不和顏悅色地說道:“大阿哥,您看您,爲哈以這麼大的火氣?”葉赫那拉氏依然溫順地勸道。
“哼!我沒進城,就給我個下馬威。“納林布錄此刻發起怒來,葉赫那拉氏左勸右勸,都無濟於事。
不一會,她頓覺眼冒金花,驀地氣昏了過去。
原來,這幾天葉赫那拉氏小產,身體很虛,一氣之下便病倒不起。
納林布錄聽說後,覺得有機可乘,就向努爾哈赤叫道:“我此次登門,一來道賀‘喬近’,二來想求你將哈達部一半分割給我……”
“豈有此理!”
努爾哈赤同納林布錄對面從城客廳的長桌邊,一拍桌子道:“哈達是我滿洲屬地,憑什麼分割於你!你有本事,就把大明的官兵勾引到我滿洲來,咱們刀兵相見!”
納林布錄未得到什麼好處,翌日便灰溜溜地溜走了。
納林布錄走後,努爾哈赤親自到城外,步行到圖魯什的家裡,向圖魯什陪禮道歉。
努爾哈赤進院時,圖魯什正在青石上磨戰刀。
圖魯什見努爾哈赤進院,就放下刀,轉身躲進屋內。
圖魯什想閉門不見,但他聽了努爾哈赤懇切的話語,不覺心腸軟了,把努爾哈赤讓到了裡屋,隨之叫來一個阿哈,爲努爾哈赤沏茶。
努爾哈赤同圖魯什邊喝着茶,邊說道:“我這也是被納要布錄逼出來的呀!”
“那也不能叫他得寸進尺呀!”
“其中自有奧妙!”
努爾哈赤又說道:“你想想,如果不讓納林布錄進城,或者兩方大動干戈,他一定會馬上回去向開原總兵馬林報告,那樣馬林可能出兵,與我們大戰一場。如果我們與明軍相鬥,納林布錄還不從中得利?”
“打就打唄!九部聯軍都不怕,還怕他個小小的雙林?再說,我們跟明軍早晚要有一戰,早打晚打,豈不是一樣?”
“不,不,努爾哈赤搖着頭道:“現在我們羽翼未豐,還經不起大風大雨,切記,心急喝不得熱粥呀!“兩人正在推心置腹交談,突然努爾哈赤的阿哈推門來報:葉赫那拉氏病重。
努爾哈赤連忙告辭,他回到家裡,只見薩滿(神漢)身穿神農,頭戴神帽,腰繫銅鈴,褪擊手鼓,口唱太平調,爲葉赫那拉氏驅邪。
可是薩滿越驅邪,病情越重,到了九月初一,已是病入膏肓。
努爾哈赤不得不派額爾德尼前往葉赫,通報葉赫那拉氏之母。
額爾德尼一行三人趕到葉赫城,納林布錄假稱老母因懷念努爾哈赤的兒子,皇太極而有病,不能遠行。
同時派帖身阿哈南太到赫圖阿拉去接皇太極。
葉赫那拉氏心疼老母,就將皇太極交給了南太。
三天後,努爾哈赤忽然在自己的牀褥下發現南太留下的一封信,信中寫道:“售太極本是葉赫那拉氏獨苗,其外祖母念其女兒,願替其撫養。如願將皇太極接回,須割讓哈太及前後三城。“努爾哈赤着完信,立刻氣得兩手發抖,罵道:“這哪裡是骨肉之情!這是拿我的兒子當人質要地。無恥!”
此信傳到葉赫那拉氏的耳中,一氣之下,當即一命歸西。
納林布錄原以爲南太騙走皇太極之後,努爾哈赤會立即發兵報仇。
於是就在南太回到葉赫城的當天,決定把皇太極押到遠離葉赫城,近靠赫圖阿拉的阿乞蘭城,然後在城區埋伏大軍。
納林市錄又等了幾天,仍無努爾哈赤進軍的消息,葉赫兵早已等得兵困馬乏,糧草已盡,弄得阿乞蘭城兵民怨聲載道,人心浮動。
其實,努爾哈赤早已識破了納林布錄的“口袋戰術”他在幾天之後,把四旗人馬分做四路,採用“捅窟窿”、“割口袋”的戰法,進行合擊。
出兵那天,努爾哈赤、費英東、何和裡、安費揚古分別率黃、紅、白、藍四旗,率隊分頭從赫圖阿拉出發。
經過一天半的急行軍,努爾哈赤統率下的四旗兵馬,於第二天中午,悄悄地靠近阿乞蘭城。
這時,葉赫兵正吃午飯,忽聽城外號角齊鳴,殺聲震天。
還未等約林布錄把兵將調齊,四個城門已被攻破,揮着黃、紅、白、藍四旗的滿洲將士中了進來。
納林布錄見勢不妙,裝扮成老年獵人,順着城內小河道,連滾帶爬地溜出阿乞蘭城。
努爾哈赤救出皇太極,攻下阿乞蘭城及童城附近的七座村寨,俘獲葉赫兵兩千。
當凱旋的軍旅行至葉赫河岸,忽然沿河上游飛來一小隊人馬。
努爾哈赤勒馬下鞍,一個哨探來報,說東海女真瓦爾咯,部斐優城首領穆特赫之子前來求見。
東海女真居住在烏蘇里江以恭。黑龍江兩岸,北至外興安嶺的廣大地區。
努爾哈赤在與扈倫四部的征戰中,得知扈倫與滿洲誰能爭取東海女真,誰就能統一白山黑水。
但由於烏拉部與之相鄰,其部主布佔泰尖納林布錄的唆使下,不斷侵掠東海部數寨,使東海各部惶惶不安。此次穆特赫派其子遠道而來,就是向努爾哈赤求援,自願歸附,努爾哈赤當即表示歡迎,答應馬上選地造城,幾天後派人去接。
三天後,努爾哈赤派其弟舒爾哈赤和褚英,代善率兵三千,前往斐代城,迎接穆特赫的部衆眷屬。
斐優城距赫圖阿拉一千多裡,舒爾哈赤一行全部穿着棉甲,騎着戰馬,在寒風中前進。
他們由赫圖阿拉出發,沿着蘇子河溯河而上,在蒼茫的長白山大森林中穿行。
這一天中午,越過圖們江的一條小河,來到了斐優城下。
斐優城依山而築,巍峨高聳。
城主穆特赫聽說努爾哈赤派來迎接他們的人馬到來,馬上吹起了鹿角,命令全城男女老幼出城,迎接遠方派來的恩人。
當天,穆特赫宰牛十頭,羊十隻、鹿五隻,設大宴招待舒爾哈赤衆人。
穆特赫非常好客,連續三天設宴,並親自陪舒爾哈赤,格英,代善三人到山裡打獵遊玩。
回到斐代之後,不久就將全城及近處村寨的五百戶人家組織起來,收拾好行裝,車載馬馱,先由扈爾漢率兵三百護衛,第一批離開斐優城。
路上山路崎嶇。
冰凌花在狹谷兩側的山岸上怒放。
扈爾漢護着五百戶人家的兵馬車輛男女老幼,在山谷中穿行。
當大隊人馬走到圖們江岸烏媽巖一帶,忽見北上族旗舞動,戰馬騰躍。
再仔細看去,一面用漢字寫着“烏拉”二字的大旗,於透逸的長隊之前,迎風飄動,扈爾漢暗自驚道:“烏拉兵攔截來了!”
他急忙派哨探回頭去報告舒爾哈赤,諸英,代善,同時馬上令一百兵上將五百戶人馬護衛到附的靠山上隱蔽。
自己另帶二百名兵士佔據一個有利山頭,阻擊來犯的烏拉兵。
烏拉兵漸向烏媽巖靠近。
扈爾漢隱蔽在一片松樹林裡,透過林隙,漸漸看清爲首的正是烏拉貝勒布點泰。
原來,舒爾哈赤一行三千人赴東海部護衛斐化城民遷家歸附之事,早被納林布錄安插在赫圖阿拉的密探得知,並及時轉告給納林布錄。
納林布錄派專差去烏拉部,向布點泰講明爭取東海部的利害關係。
布佔泰權衡利弊,決定與其叔叔博克多一齊出兵,率兵一萬,於烏碣巖一帶將舒爾哈赤統帥的三千兵馬,及東海部斐優城所有的移民全部俘獲。
布點泰率領一萬兵馬走到隊列的前頭,他騎在馬上正匆忙趕路,忽見哨探來報:“滿洲兵已提前佔據烏媽巖要地。”
布點泰十分懼怕滿洲兵。
以前,他曾隨“九部聯軍”與努爾哈赤交戰,他深知努爾哈赤手下的兵立勇猛。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命令兵立安營紮寨。
黎明時分,天氣十分寒冷。
布點泰睡在牛皮帳裡,一覺醒來,天色微明,他急忙穿好戰袍,提起腰刀,向外走去,命令侍衛馬上吹起螺號集合兵馬,準備攻打對面山上的滿洲兵。
扈爾漢身經數戰,頗有臨陣作戰經驗,特別是努爾哈赤以少勝多的作戰奇蹟,給了他較深印象。面對着上萬名的烏拉兵,他不禁想到:是主動出擊,還是束手待斃?
主動衝擊,只有三百兵士,束手待斃,卻很容易,敵人殺過來,一切便結束了。
可是,他不想束手待斃,他要求勝,要戰敗數倍於自己的敵兵。
此刻,他雖只有三百兵士,卻仍能沉着應戰,這都受了努爾哈赤的影響。
他想到兵書上的戰法,既虛虛實實避敵;佯攻兼而強攻;聲東擊西等戰法。他成竹在胸,運籌帷幄。
昨天傍晚,他把移民安頓在一個隱蔽的山頭,並且派了一百多兵士守護,自己則只剩下二百名兵士。
於是,他便帶着這二百人,在靠近烏拉兵的三面山頭上,悄悄佈置起“陣”來,晚上,他沒有支帳篷,而偷偷地帶領二百名兵士到山腰裡砍了些松枝幹細,在三個山頭,堆起五百個乾柴垛,等天明時分,一起燃起,給敵人以“遍地炊煙遍地兵”的錯覺。
當布點泰帶領一萬兵馬,進入烏碉巖扈爾漢宿營的地區後,見東、西、南三個方向的山上山下濃煙四起,篝火遍野,嘈嚷聲,馬嘶聲,叫罵聲,從三個山頭上傳來。
他心中一驚:“哪來這麼多滿洲兵馬?”
他猶豫起來,懷疑納林布錄提供的情報是否正確。
他猜疑,三個山頭上的滿洲兵決不止三千,剛纔他還打算兵分三路圍剿扈爾漢,可是現在地遙望三面山上的黃火,馬上下令停止。
正當布點泰猶豫不前的時候,扈爾漢率領一百多名輕騎,揮刀從山上衝下山谷。
只見這隊輕騎,刀光閃閃,殺聲震地,如長坦決口,似猛虎下山,咬住烏拉兵的隊尾不放。
馬拉兵還未來得及調整隊列,已被斬三百多人。
於是隊列大亂,兵士紛紛跑回山林躲避,布佔泰見勢不妙,連忙下令全軍撤退,固守北山。
日出天晴,天至末時。
褚英,代善領一隊人馬,舒爾哈赤率領另一隊輕騎相繼來到烏竭巖山腳下。
舒爾哈赤勒馬仁立,他擡頭望見遠處高山蔽日的烏拉兵大旗,心驚肉跳,魂飛魄散,險些跌下馬來。
他勒繮後退幾步,身子哆嗦着,對身邊的褚英、代善說道:“二位,咱們還是繞着而行吧!若不以三千對一萬,豈不是以卵擊石,自取毀滅?”
“二貝勒,怒我直言。”
代善未等舒爾哈赤說完,有禮貌地說道:“繞道就等於怯陣!現在敵人,正處於暈頭轉向之時,不明於我底細,不知我虛實,我們勇敢地殺過去,斬頭去尾,敵軍必潰敗;如果我們繞道而行,必被敵人識破,那時再殺過去,我們必敗,二貝勒,這是成敗修關的大事,你要拿定主意呀!”
在場的人聽了,有的怒目圓睜叫道:“殺過去!”
有的摩拳擦掌,要衝過去。
只有舒爾哈赤緊皺眉頭,不陰不陽地說道:“好吧!”
於是褚英,代善各帶五百名騎士,舒爾哈赤也親率五百兵士,兵分三路去夾擊山上的烏拉兵。
褚英,代善翻身上馬,各率兵五百從東西兩面向山上發起猛攻。
剎那間衝殺聲響徹山谷,迴盪在羣山之間。
守衛西部兵營的布佔泰的叔父博克多,驕橫自恃,他根本沒把滿洲兵放在眼裡,他以爲滿洲兵與烏拉兵力量相差懸殊,不會主動發起攻擊,就未加嚴密防守。
滿洲兵衝進營時,他還在睡覺。
等他穿上棉甲、戴上鐵胄,手勢腰刀衝出軍帳時,代善已騎馬衝到他眼前。
正當他驚愕之際,早被代善一把抓住鐵胄,順手一刀將頭割下,立時斃命。
樹倒猢猻散,兵士們一個個棄甲而逃,各奔東西。
布佔泰望着山前山後的滿洲兵已衝上山頭,逼近自己,感到腹背受敵,又加之失去主將博克多,早沒心戀戰,使偷偷換上士兵的服裝溜之大吉。
日落西山,請英,代善與舒爾哈赤率領的兵馬會師後,馬上找到了扈爾漢護衛的斐化城民。
第二天吃過早飯,褚英等人護衛着斐優城的城民便離開了烏褐巖。
五天後,他們來到蘇子河畔。
此時,河水淙淙,綠草茵茵。
客人尚未過河,努爾哈赤便早早地迎到河岸。
當日設宴,宴畢,向城民厚賜財物。
努爾哈赤安頓好斐化城民,接着獎賞烏碣巖一戰有功人員,給褚英賜號“阿爾哈圖圖們”,給扈爾漢賜號“達爾漢”,給代善以“古英巴圖魯”的稱號,同時對臨陣退,居山下而按兵不動的小首領常書等人,按軍規處以死罪。
努爾哈赤宣佈過後,舒爾哈赤馬上上前求見道:“大阿哥,常書的過錯,就是我的過錯。你殺了他們,也就是殺我。”
努爾哈赤顧及兄弟情面,只好免除常書等人的死罪,改罰銀百兩。
但舒爾哈赤在烏碣巖一戰的所作所爲,引起了努爾哈赤的不安。
這令努爾哈赤回憶起在與尼堪外美蘭的征戰中,舒爾哈赤的種種表現,覺得舒爾哈赤雖是同父同母兄弟,但他時常和自己分心,你想富民強兵,他想個人享樂;你想統一調動兵力與敵人作戰,他卻想另立山頭,與兄長抗衡。
努爾哈赤想來想去,決定不再給舒爾哈赤兵將,不再派他帶兵出征,而只派他在城內建城築寨。
舒爾哈赤失去兵權,整日悶悶不久。
一天努爾哈赤派他帶人去靠近葉赫的一座村寨修築城牆,他不反不出工,反而預謀“拉出去”。
夜晚,月亮照在蘇子河岸的大地上,到處一片灰白。
舒爾哈赤由幾個心腹陪同,走出赫圖阿拉城,沿着蘇子河,邊談邊議。
當舒爾哈赤提出“拉出去”投奔他人時,一個心腹馬上獻策道:“當今白山黑水,只有葉赫納林布錄可與滿洲匹敵,還是投奔他可靠。”
此計正合舒爾哈赤的心意,於是當晚決定連夜準備車馬.以探親“爲名”,悄悄逃走。
俗話說,隔牆有耳。
舒爾哈出逃的密謀,被當時蹲在柳樹林裡大解的葉克書聽到,葉克書馬上將此事報告給了努爾哈赤。
第二天黎明時分,舒爾哈赤備好了行裝,帶着七個帖身侍衛,洲鶴上大灰馬,突然努爾哈赤帶着一隊傳衛走來,大聲喝道:“你們去哪裡?”
“啊!……”
舒爾哈赤聽到努爾哈赤洪鐘般的吆喝聲,頓時手足無措,不知不覺地從馬上滑了下來,驚恐地說道:“我……我去練馬。
“胡說……”努爾哈赤發怒地指着馬背上馱着的東西斥責道:“練馬用得着馱那麼多東西嗎?”
“裡邊都是些兵器!”
舒爾哈赤的一個近侍爲舒爾哈赤掩飾道。
努爾哈赤更怒了。
他嗖地一聲撥出腰馬,照着馬背上以馱的鼓鼓囊囊的麻袋就是一刀。
剎那間從麻袋裡露出白花花的銀子、首飾、翡翠,隨即逼近舒爾哈赤怒目而視。
舒爾哈赤在努爾哈赤的逼人目光下,身子一軟,跪在地上,說道:“我說,我說!”
“呸!”努爾哈赤唾了一口,聲色俱厲地數落着:“軟骨頭!賣身投靠,還有比這更可恥的嗎?”
舒爾哈赤馬上想到了會死,他爬到努爾哈赤跟前,求饒道:“大阿哥。”
舒爾哈赤的求饒,更惹怒了努爾哈赤,他氣得兩眼發紅,反覆罵道:“無恥!軟骨頭!”
手一揮,叫人把舒爾哈赤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