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依光着腳踩在冰磚上,就像踩在刀子上,腳心傳來森冷徹骨的寒意,直滲入了心底深入,讓她惶恐不安……
越走到深處就越冷,冷靜依雙臂環胸,身體開始瑟瑟發抖,宮靈兒穿着鞋,倒是走得很快,冷靜依的腳都被凍傷了,走路的時候會粘在冰磚上,每次提起來都會傳來撕扯般的疼痛,但是爲了能夠快點逃出牢籠,她不得不咬牙堅持。
終於走到地窯深處,前面的砧板上放着很多新鮮的肉類,宮靈兒走過去推開一堵牆,一道暗門打開,外面又是另一翻天地,她回頭對冷靜依說:“快!”
冷靜依趕緊加快步伐衝出去,剛走出門,一個隨從就將一張黑色鬥蓬披在她身上,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得嚴嚴實實。
冷靜依擡眸看了一眼,其它隨從也是披着這樣的黑色鬥蓬,原來外面下了雨,他們統一這樣的裝扮,就算被人發現了也不會引起注意。
宮靈兒快步走在前面,冷靜依和其它隨從緊隨其後,不過她光着腳,踩着一路的沙石,腳板硌得生疼,但她絲毫不敢怠慢,一直低着頭,深怕被人發現。
這一路都走得很順利,大概十分鐘左右就來到了坪場,前面不遠處停着一架專機,冷靜依忍不住看了一眼,心裡十分激動,就快要脫離苦海了,快一點,再快一點……
“靈兒!”這時,身後突然傳來黑熊的大喊聲,冷靜依心裡一驚,暗歎糟糕,黑熊不會是發現什麼追上來了吧?
“站到我後面。”宮靈兒低聲提醒。
冷靜依趕緊跟其它隨從一起站到宮靈兒身後,低低的垂着頭,大氣都不敢出。
黑熊快步跑過來,將一樣遞給宮靈兒:“東西終於找到了!”
“謝謝。”宮靈兒接過東西,淡淡的說,“你回去吧,我要趕着回總部。”
“好好,你快回去吧。”黑熊連連點頭,“等羽兒好了就把這裡面的視頻給她看看,她知道冷修凡的妹妹在你手上,一定會重新燃起求生的欲-望。”
聽到這句話,冷靜依渾身一震,黑熊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她在宮靈兒手上?難道宮靈兒答應放她走是另有圖謀?
“嗯,我知道了。”宮靈兒應了一聲,轉身就走,隨從們立即跟着她。
冷靜依忐忑不安的瞄了宮靈兒一眼,心裡猶豫不決,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她是宮靈兒的情敵,宮靈兒真的會救她出去嗎?會不會像黑熊所說的那樣另有所圖???
宮靈兒好像並不知道冷靜依心裡有想法,依然大步往前走。
旁邊的隨從也邁開了步伐,冷靜依再不跟上就會露出馬腳了,她已經沒有時間再慢慢考慮,再次看了一眼宮靈兒的背影,她選擇相信她!
冷靜依立即擡步跟着隨從的步伐。
黑熊正準備轉身離開,卻突然發現冷靜依腳上沒有穿鞋,他眉頭一皺,立即喝斥:“站住!”
冷靜依心裡一驚,腳步本能的停下。
“怎麼了?”宮靈兒回頭看着黑熊。
“你的腳怎麼回事?”黑熊尖銳的盯着冷靜依的背影,一隻手已經在撥槍,暗夜教規森嚴,隨從絕對不敢輕率魯莽,更何況剛纔又沒有經歷什麼戰鬥,隨從怎麼可能會光着腳走路?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這個隨從有問題!
但黑熊並未懷疑冷靜依,他只是覺得,這個隨從可能是潛入進來的可疑份子,要傷害宮靈兒。
“把手舉起來!”黑熊舉着槍戒備的指着冷靜依,並向她靠近。
冷靜依低着頭,眉頭凝得很緊,雙手也不知不覺的緊握成拳,眼看就要逃離了,沒想到卻被黑熊發現,都怪她剛纔遲疑不決,否則也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她?”宮靈兒轉身走到冷靜依身邊,佯裝打量了她一下,然後回頭對黑熊說,“她是我的隨從,剛纔因爲處事莽撞被我處罰,鞋被打掉了。”
“你確定?”黑熊的戒備鬆懈了一些,不過槍仍然瞄準冷靜依,沒有得到確定答案之前,他都不會放鬆謹慎,不能讓宮靈兒受到任何傷害。
“確定!”宮靈兒的語氣十分堅定,“好了,黑熊,不要疑神疑鬼的,趕緊回去吧。”
“好。”黑熊放下了槍,既然宮靈兒這麼說,那肯定是沒事了,即便他仍然覺得這個隨從有些怪怪的,如果換了別的隨從,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應該馬上下跪解釋並向他道歉,可這個隨從竟然像個木頭樁子一樣站在那裡一動都不動。
“走了,再見。”宮靈兒轉身快步離開,這一次,冷靜依匆匆跟上步伐,再也不敢遲疑。
黑熊看着宮靈兒遠去的背影,還在身後叮囑道:“靈兒,別擔心,羽兒不會有事的。”
宮靈兒頭也沒回,只是擺了擺手,繼續向前走。
冷靜依懸着一顆心,緊步跟隨在身後,這一次絕不能再出現任何差錯了。
終於到了專機,機艙早就接好了梯子,宮靈兒快步上去,冷靜依爲了掩飾身份,一直倒數第二排的隨從裡面,現在看到專機,真恨不得馬上衝上去……
黑熊見宮靈兒順利登上專機,也準備離開了,就在這時,他的通訊器震動了,他看到代碼,立即接通通訊器,恭敬的問候:“聖主!”
“靈兒是不是返回城堡了?”夜血瞳低沉的問。
“是啊,她回來拿一樣東西,現在已經找到了。”黑熊說。
“小乖呢?”夜血瞳問得很急切,好像靈兒回來會把冷靜依怎麼樣似的。
“她在房間休息,剛纔艾咪還給她送餐……”
“馬上敲開-房門確定一下。”夜血瞳果斷的命令。
夜血瞳在專機上得知宮靈兒返回古堡,心裡總覺得有些蹊蹺,宮羽兒發生這麼大的事,宮靈兒應該第一時間趕回總部纔對,能有什麼東西那麼重要,需要她返回來取?就算真有什麼重要東西,她也可以讓黑熊派人送來,根本不需要費這麼多周折,而且剛纔夜血瞳聯繫宮靈兒,宮靈兒的通訊器竟然屏蔽了,聯繫不上,夜血瞳越想越覺得有問題,於是馬上給黑熊打電話……
“聖主,我現在在坪場送靈兒,需要幾分鐘才能回別墅。”黑熊小心翼翼的說,“我現在就讓艾咪去敲門……”
“坪場?靈兒要走了?”夜血瞳的聲音更加急切,“馬上阻止她,檢查她的隨行有沒有問題。”
黑熊怔了一下,回頭一看,剛纔那個沒有穿鞋的隨從正在上樓梯,步伐急切而凌亂,跟其它隨從的整齊有順序比完全格格不入,黑熊心裡一驚,馬上就意識有問題,立即往回跑:“站住——”
冷靜依渾身一震,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直升機的燈光照在她臉上。
黑熊看清她的樣子,心裡一驚:“糟了,是小乖!!!”
“快上來!!!”這時,宮靈兒拉了冷靜依一把,將冷靜依拽上專機,下面的樓梯正在緩緩收起,黑熊一邊跑一邊大喊,“靈兒,停下,快停下——”
“快關機艙,起飛,快!!!”宮靈兒心急如焚的催促。
“是。”
……
樓梯撤離,機艙門緩緩關閉,宮靈兒站在艙門口,用一種乞求的目光看着黑熊,示意他不要追了。
黑熊心頭一緊,腳步倉惶停下。
機艙門迅速關上,專機開始滑行……
“截住她,快!!!”夜血瞳在通訊器那頭凜然厲喝。
“對不起,聖主,已經晚了。”黑熊慚愧的低着頭,“飛機起飛了。”
“廢物!!!”夜血瞳氣得快要爆炸,“你連個人都看不好,你還能做什麼???”
“對不起,聖主,屬下知罪,甘願受罰!”黑熊看着冉冉飛起的專機,眼神無比複雜,他不明白,宮靈兒爲什麼要幫助冷靜依逃跑……
專機上,冷靜依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幸虧逃得快,不然就要被黑熊抓住了,還好,她終於逃出來了,很快就能迴歸組織,回到親人朋友身邊了。
宮靈兒將一套衣服丟在冷靜依面前,冷冷的說:“換上這套衣服,專機會在紐約降落,我已經聯繫了FBI的人,到時候將你交給他們,我對你的承諾就算完成了。”
“謝謝你。”冷靜依感激的看着她。
“不用謝,我也是爲了我自己。”宮靈兒淡淡的說,“剛纔黑熊追來,證明聖主已經知道你逃走的事,他一定會想盡各種辦法截止我們,所以我們的專機中途不能停,到達紐約之後也不能逗留太久,後面的事我再也幫不了你了,你自己保重!”
說着,她就回到小客廳。
冷靜依撿起地上的衣服來到包廂沐浴更換,專機飛行得很平穩,而且去紐約需要很長的時間,她躺在牀上想要休息一會兒,可惜翻天覆去怎麼也睡不着,腦海裡揮之不去的都是夜血瞳的身影……
長達十幾個小時的專機,終於到達了紐約,一夜沒睡,再加上身體原本就不舒服,冷靜依的身體狀態不太好,不過想到馬上就能見到海撒以及其它的同僚,她還是很期待。
專機在一個私人機場臨臨降落,正在滑行的時候,宮靈兒再次小心謹慎的觀察外面的情況,好一會兒才說:“應該沒有問題,那輛車是歐蒂佳的。”
“歐蒂佳?”冷靜依心裡一驚,“怎麼是她?”
“現在FBI負責的人是她,海撒被暫時停職,我聯繫不上她。”宮靈兒說,“怎麼?她有問題?”
“沒有。”冷靜依搖頭,她不想讓宮靈兒擔心,現在都已經到這裡了,再多想也是枉然,雖然歐蒂佳不是什麼好人,但她畢竟是FBI的人,應該不敢明目張膽的傷害她,而且,跟她一起的不是還有其它的探員嗎?只要她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有事。
“那就好。”宮靈兒將一把手槍遞給她,“這個留在身邊防身。”
“謝謝。”冷靜依接過槍別在腰間。
“還有這個。”宮靈兒將一串五彩水晶石和一粒花生米一樣的東西遞給冷靜依。
“這是什麼?”冷靜依疑惑的問。
“是我用毒藥配製的手鍊。”宮靈兒說,“手鍊上分別有五種顏色,任何一種顏色的水晶彩石都有不同的毒素,紅色毒藥加上火引可以產生爆炸,威力可以炸燬一輛車,黃色只要摳破就會讓聞到的人身上奇癢無比,藍色無色無味,下到水或者食物裡可以讓人昏迷二十四小時,綠色摳破能夠讓聞到的人渾身無力,橙色摳破會讓聞到的人產生幻覺……在情急時刻,如果你沒辦法用武器對付敵人,可以用這個,這粒藥丸是解藥,你服下之後三天之內不會中毒。”
“真神奇,沒想到你還會煉毒。”冷靜依驚歎道。
“我是暗夜的煉毒師,這點毒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宮靈兒說,“你趕緊把解藥服下吧。”
“嗯。”冷靜依把那粒解藥吞下去,像薄荷片一樣清涼微甜,不知道的人很難將這個跟毒藥聯繫在一起。
這時,專機已經停止滑行,冷靜依將手鍊戴在左手上,說了句謝謝,然後機艙就開了,宮靈兒說,“我就不送你了,自己小心點。”
“好的!”冷靜依深深的看着她,“宮靈兒,真的很感謝你!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還你這次恩情。”
宮靈兒淡淡一笑,催促道:“快走吧,別廢話了。”
冷靜依一個人下了專機,一輛黑色保時捷停在離專機大概三十米左右的距離,車裡車外的人全神戒備,全部拿槍指着這邊,深怕專機裡的人使詐,突然對她們動手,事實上,宮靈兒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想法,專機裡的暗夜隨從連槍都沒有掏。
兩邊的心胸和膽識對比起來,倒顯得黑道更坦蕩,FBI更像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的小人。
冷靜依突然想起夜血瞳說過FBI並非全都是好人,也有壞人,她覺得他所指的壞人就是歐蒂佳,真是不湊巧,沒想到這次接應她的就是歐蒂佳,不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想到這裡,冷靜依擡眸盯着那輛黑色保時捷,十幾個便衣刑警拿槍指着她,車裡有三個女便衣刑警也都高度戒備,拿着最新型的武器瞄準冷靜依身後,歐蒂佳坐在駕駛座後面的位置,以一種高傲的姿勢盯着冷靜依,車窗玻璃遮擋了冷靜依的視線,她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冷靜依總覺得歐蒂佳心懷不善。
專機開始滑行,準備起飛離開,冷靜依也終於走近,一個便衣刑警用槍指着冷靜依,冰冷的厲喝:“站住。”
冷靜依頓住腳步,眉頭皺起來,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到底把她當成自己人,還是當成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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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舉起來。”另一個便衣刑警舉槍命令。
冷靜依握緊拳頭,氣惱的怒喝:“我是FBI探員冷靜依,不是犯人。”
“把手舉起來。”便衣刑警再次命令,他們根本不理會冷靜依的話,全都對她充滿戒備,好像她是一極度重犯。
冷靜依心中怒火中燒,轉眸盯着車裡的歐蒂佳,歐蒂佳以一種高傲的姿勢翹腿坐在車裡,微挑着下巴,冷笑的盯着她。
“如果你再不舉起手,我們就要開槍了。”便衣刑警直接扣動了板機。
冷靜依憎惡的瞪着歐蒂佳,緩緩舉起了手,雖然她覺得自己現在的動作是一咱恥辱,但是小不忍則亂大謀,想要離開這裡,她必須先服軟。
那兩個便衣刑警仍然用槍指着她,另外一個女警走到她前面開始對她搜身,完全就像對待一個犯人,冷靜依的眼中竄起熾烈的火焰,拳頭握得咯吱作響。
歐蒂佳打開車窗,眼中帶着明顯的譏笑,嘴上卻慷慨的說:“行了,畢竟是司長的女朋友,別太爲難她。”
那個女警將冷靜依身上的手槍搜了出來,然後抓住她的手腕要給她戴手銬,冷靜依反應很激烈,猛的抽回手,惱怒的厲喝:“你們要幹什麼?”
“你在暗夜呆了那麼久,跟夜血瞳糾纏不清,誰知道你有沒有叛變。”那個女警毫不客氣的說,“現在我們也是防患於未然,等回到總部給你做了全方面的檢查之後,確定你沒問題,自然會給你解開手銬。”
說着,女警再次抓住冷靜依的手腕,冷靜依剛要掙扎,幾把槍就抵在了她頭上,另外一個便衣刑警狠狠扣着她的手肘,強行將手銬戴在了她手上。
冰冷堅硬的手銬扣住手腕,如同一把枷鎖鎖住冷靜依的心,冷靜依感到強烈的憤怒和憎恨,對FBI的印象一下子跌入了谷底,就算歐蒂佳公報私仇,故意針對她,這些刑警也有自己的思想,明知道她是被暗夜擄去的人質,居然還這樣對她??可見她們本身也認爲這樣對待她是沒有問題的。。15guR。
“上車。”女警將冷靜依往車邊推了一下。
冷靜依原本就身體虛弱,被這個女警這麼一推,差點就碰到車門上,她回頭憤恨的瞪了那個女警一眼,那女警卻不屑的冷笑,然後拿着從她身上搜來的槍走開了。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女警從裡面打開車門,客氣的說:“冷警官,快上車吧。”
冷靜依轉眸看了她一眼,大概四十歲左右的樣子,是一個美國人,微胖,臉上有很多雀斑,她胸前掛着一個警員證,名字是多拉,在這二十多個警員當中,這個叫多拉的女警對冷靜依是最客氣的,沒有把她當犯人看待。
後座下來了一個女警,歐蒂佳身邊的位置讓了出來,冷靜依上車坐到她身邊,歐蒂佳雙臂環胸,意味深長的打量她,脣角勾着一抹嘲諷的冷笑:“冷警官,你的臉色好像很蒼白啊,怎麼?又受傷了?夜血瞳是不是喜歡S-M啊?把你折騰成這個樣子,看來,他一點都沒有海撒溫柔,難怪你這樣費盡心機要回到海撒身邊。”
“海撒呢?”冷靜依尖銳的盯着歐蒂佳,她不想跟歐蒂佳進行無謂的爭執,只有潑婦才喜歡這樣尖酸刻薄的嘲諷辱罵。
“你還好意思問?”歐蒂佳的目光變得冷厲,“因爲上次調動大批人馬去救你,而且又被夜血瞳殺了那麼多人,他被上頭強令暫時休假,現在還在中國到處找你,他對你付出那麼多,可你呢?竟然下賤的投入夜血瞳的懷抱,真是不要臉!!!”
“你嘴巴放乾淨點。”冷靜依惱怒的厲喝,“我只是不想跟你爭執,不是怕你,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論職位,我比你高,論私情,我是海撒的女朋友,你算哪棵蔥,敢教訓我??”
冷靜依雖然還沒有想起往事,但她目光如炬,剛纔有探員叫她警官,而歐蒂佳的胸牌上寫的是副警官,很明顯,歐蒂佳的職位低她一級,而她和海撒的男女朋友關係早就在上次碰面中就被人公開提起,這事也不是什麼秘密。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你都想起來了?”歐蒂佳用一種複雜的目光審視着冷靜依,好像很擔心她想起什麼。
“你有什麼不可靠人的秘密怕我知道?”冷靜依想起上次歐蒂佳對她下媚藥的事就一肚子怒火,這個卑鄙無恥、陰毒狠辣的女人,真不配當人民警察。
“我能有什麼事?”歐蒂佳的眼神有些閃爍,雙手不由自主的握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爲,一個人做了虧心事,遲早是要遭到報應的。”冷靜依緩緩湊近歐蒂佳,低聲說,“相信你的報應很快就會降臨!!”
歐蒂佳打了個寒顫,複雜的盯着冷靜依,低聲問:“你什麼意思?”
“到這個時候還在我面前裝糊塗,你裝給誰看?”冷靜依陰冷的盯着歐蒂佳,這個女人已經感到害怕了,可能是擔心她將上次下藥的事告訴海撒,如果海撒知道這件事,一定不會放過歐蒂佳。
歐蒂佳凝着眉,拳頭越握越緊,指甲都鑲入了掌心。
“歐警官,現在回去吧?”多拉突然問。
歐蒂佳沉默了幾秒,突然命令:“多拉,你換後面那輛車,讓文斯上來。”
“爲什麼?”多拉不解的問。
“叫你去就去。”歐蒂佳不悅的說,“雖然你是海撒的助手,但現在我纔是直接領導人,你應該服從我的命令。”
多拉眉頭一皺,從後視鏡裡深深的看了冷靜依一眼,糾結了幾秒,最終還是妥協的下了車。
很快,那個叫文斯的男探員上車坐到副駕駛座上,他看着冷靜依的目光很不尊重,陰險中還帶着一種玩味。
開車的探員也從後視鏡裡瞟了冷靜依一眼,這雖然是個女的,但看着冷靜依的目光也不太友善,冷靜依突然覺得自己現在置身於一個危險之地,這車裡的三個人都對她不懷好意,歐蒂佳故意把多拉支開,一定是另有所圖。
冷靜依看着窗外,多拉上了後面一輛車,這些人當中除了多拉之外,其它人全都聽從於歐蒂佳的命令。
冷靜依推測,多拉應該是海撒特地安插進來的,歐蒂佳不敢違抗海撒的命令,所以不敢公然調開多拉,而現在歐蒂佳知道冷靜依已經想起了以前的事,怕自己之前的惡行被揭穿,所以冒險把多拉調開,然後藉機謀害冷靜依。
一定是這樣。
冷靜依的心像被揪緊了,現在她防身的槍被搜走了,雙手又被手銬銬了起來,想要脫身的唯一辦法就是宮靈兒給的這串手鍊,不過手鍊只有五顆珠子,只能用五次,歐蒂佳帶了這麼多人,僅僅一串手鍊根本不可能讓她全身而退,但是歐蒂佳想要對付她,就必然會想辦法把後面那些隨從甩開,等那時候冷靜依再動手。
果然,開出機場之後,歐蒂佳做了個手勢,然後她所在的這輛車就開始提速,而後面那些車卻都沒有跟上來,多拉還打開車窗探出半邊身體喊了句什麼,因爲隔得遠,冷靜依根本就沒有聽見,不過冷靜依會記得這個真心幫助她的女警!
車偏離了原來的方向,向郊區開去,前面的路越來越偏僻,冷靜依沒有絲毫驚慌,她全神戒備,隨時做好應戰的準備。
車到進一片小樹林,終於停下,歐蒂佳陰森森的盯着冷靜依,拿出一把槍指着冷靜依的額頭:“冷靜依,真是對不起了,你的存在會影響很多人的命運,所以……你必須死!”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冷靜依錯愕的看着她,“什麼叫影響很多人的命運?”
歐蒂佳的話很奇怪,冷靜依突然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歐蒂佳的職位沒有海撒高,家勢也沒有海撒龐大,她怎麼可能做到越俎代庖,讓這些人全部聽令於她?剛纔歐蒂佳帶領的人將近二十個,除了多拉之外,其它十幾個都是高級探員,有的還是副探長,他們爲什麼會背叛海撒,跟着歐蒂佳做出逾越常規的事?
而且,歐蒂佳所說的影響很多人的命運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歐蒂佳背後有勢力更強大的黑手支撐?又或者說,冷靜依之前所遭遇的爆炸事件根本就不是個意外,而是早有預謀?有人故意要她死???
想到這裡,冷靜依的後腦突然傳來撕扯般的疼痛,她緊閉着雙閉,凝着眉,擡起手捂着太陽穴,痛苦的低吟:“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原來你還沒有完全想起來。”歐蒂佳可笑的挑着眉,“不過這樣也好,死了做鬼也沒有那麼多煩惱,如果當初你不是那麼執迷不悟,非要調查你大哥的案件,你也不會捲入其中,更不會成爲衆矢之的。”
“什麼意思?你要殺我,跟我大哥的事有關?”冷靜依詫異的看着她,“你不是因爲海撒而恨我,公報私仇嗎?”
“呵!”歐蒂佳嘲諷的笑了,“冷靜依,你太高估自己了,在愛情方面我可以用很多方法贏你,根本沒必要這樣興師動衆,更何況,你現在已經是殘花敗柳,有資格與我相提並論??我是在做大事,不是玩什麼爭風吃醋的遊戲。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升職成爲警長,跟海撒平起平坐,以後,海撒也會對我另眼相看。”
“海撒知道你殺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冷靜依憎惡的瞪着她。
“海撒不會知道這件事的,自然會有人替我掩飾得天衣無縫。”歐蒂佳冷傲的笑了,然後扣動了板機,食指緩緩蠕動,“冷靜依,再……”
“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槍響,冷靜依捏手鍊珠子的動作頓住了,下意識的回頭看去,一輛越野車如同脫繮的野馬橫衝直撞的闖過來,車裡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海撒!!!
“海撒??”歐蒂佳驚愕的睜大眼睛,還未來得及回過神來,海撒猛的開車撞過來,“砰”的一聲劇響,歐蒂佳所在的這輛車被撞得向前巔了一下,開車的探員頭撞到擋風玻璃,發出一聲慘叫。
海撒像箭般衝下車,用槍抵着歐蒂佳,凜然厲喝:“歐蒂佳,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瞞着我謀害靜依???”
“我……”歐蒂佳十分慌亂,但很快又恢復鎮定,指着冷靜依,義憤填膺的怒喝,“是,我恨她,她害死了我們那麼多同胞,還害得你受處罰,她現在已經是夜血瞳的女人,如果讓她回到中情局,夜血瞳那個魔鬼一定會找上來,說不定會像以前炸燬大使館一樣將我們整個中情局都給炸掉了,爲了不讓這個女人禍害我們的同僚,我一定要殺了她!!!”
冷靜依愕然看着歐蒂佳,她剛纔還說是因爲別的原因殺她,現在卻改口說是因爲個人原因,這個歐蒂佳爲什麼前後不一?難道海撒並不知道其中的內情?
“放肆!!!”海撒咬牙切齒的怒吼,“靜依是爲了查案才被夜血瞳抓走,我們救她是天經地義的,就算我們的兄弟有所犧牲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不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怪罪在她身上,更不可以因爲怕有後患就採取這樣極端的方式。更何況,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會有那麼偉大?什麼爲了兄弟,爲了同僚,我看你是因爲爭風吃醋公報私仇!!!”
“我沒有……”歐蒂佳急忙解釋。
“夠了!”海撒打斷她的話,嘲諷的冷笑,“歐蒂佳,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早就警告過你,我喜歡的只有靜依一個人,永遠不會改變,你喜歡我是你的事,但是如果你敢傷害靜依,我絕對不會對你客氣。”
“你……”歐蒂佳氣得臉色鐵青。
冷靜依複雜的看着海撒,海撒這翻話讓她有些動容,爲了救她,他不顧前途,不惜一切,現在又公然與歐蒂佳作對,這份真情不容置疑。
“我現在不想跟你廢話,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我會上報我爹地,你等着受處罰吧。”海撒憤恨的瞪了歐蒂佳一眼,打開車門,對冷靜依說,“靜依,下車。”
冷靜依立即下車,上了海撒的車,海撒收回槍,上車坐到駕駛座上,開着車揚長而去。
歐蒂佳看着他遠去的方向,氣得直咬牙,文斯凝重的問:“歐警官,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被司長知道這件事,計劃就會受影響了。”
靜腳傳讓兒。“沒辦法,只得將目前的情況稟報給主人,讓他去處理。”歐蒂佳煩躁的說,“一定是那個多拉告的密,這個死女人真是多事,如果不是怕被海撒發現,我早就將她一起幹掉了。”
“早知道如此,應該把這件事告訴司長,這件事事關重大,如果冷靜依不死,等到記憶力完全恢復,事情會更麻煩的。”文斯皺着眉說。
“是啊,司長是個明智的人,如果他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應該會以大局爲重的。”另一個探員說。
“海撒那麼疼愛冷靜依,就算知道真相也未必會捨棄她,可能他會陷入兩難的境地,又或者會爲了冷靜依跟主人鬧翻,主人不希望事情鬧到那一步,所以才瞞着他,不過,現在事情估計是瞞不下去了,海撒那麼睿智,一定會發生今天這件事有端倪,冷靜依也會對他說些什麼……”
說到這裡,歐蒂佳的眉頭皺得更緊,“糟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向主人交待,主人一定會對我很失望。”
話音剛落,歐蒂佳的手機就響了,她看了來電顯示,眼神馬上變得驚慌,惶恐不安的接聽電話——
“主人!”
“海撒把冷靜依救走了???”
“是的,對不起,主人,我……”
“廢物,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我以後還怎麼用你??”
“對不起,主人,是我沒用……”
“廢話少說,現在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主人請吩咐!!”
“我收到消息,夜血瞳已經找到紐約,稍後我會讓人把他引到海撒那裡去,最後讓他把冷靜依抓回去,以後不要再放回來,爲了避免讓海撒被夜血瞳傷害,你要想辦法把海撒引開。”
“是,我明白了!”
越野車上,海撒單手開車,另一隻手替冷靜依打開手銬,然後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溫柔的看着她,關切的問:“你臉色很蒼白,是不是不舒服?”
“我沒事。”冷靜依搖搖頭,複雜的看着他。
海撒是一個純種美國人,狹長的眸子,碧藍色的瞳孔,高蜓的鼻樑,殷紅的脣,清俊帥氣,風度翩翩,從失憶之後的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冷靜依對他的印象一直都很好,雖然她想不起來跟海撒之間的往事,也爲自己有這樣一個男朋友而感到詫異,但是跟他在一起,她就會有一種特別的踏實感、安全感。
“很快就到家了,如果累的話就先休息一下。。”海撒衝冷靜依笑了笑,半句都沒有提起她跟夜血瞳的事情,彷彿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那些不該聽到的話,見冷靜依沒有回答,他自顧自的說,“你的房間我每天都親自打掃,纖塵不染,房間裡的擺設一點都沒有變過,被單還是你喜歡的香檳色。賓娜每天都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她每天都要燉上一鍋你最喜歡吃的中式靚湯等你,我讓她每天燉一鍋,可是你一直沒有回來,我只能喝掉,現在都長胖二斤了,呵呵……”
“海撒,我有很多疑問想問你,你能回答我嗎?”冷靜依有滿腹的問題想問清楚,否則,她怎麼也睡不着。
“好,你問吧,我會一一作答。”海撒微笑點頭。
“我們真的是男女朋友嗎?”冷靜依問了個最現實的問題,她真的很想知道,她在失憶之間跟海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關係,她真的愛過他嗎?
海撒沉默了幾秒,脣邊揚起一抹苦澀的淺笑:“其實我們的情況關係是表面的,我和你大哥冷修凡是好兄弟,當初他是我的頂頭上司,教會我很多東西,也救過我一命,我把他當成親大哥,後來他出事了,你來報告中情局,我是臨考,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你是他妹妹,但我對你的第一印象很好,後來我看到你的資料,才知道你的身份,就主動聯繫上你,你知道我是你大哥的朋友,經常向我問起你大哥的事,我們漸漸變成朋友,再後來,上頭把你的資料打回去,不讓你報考,你很不甘心,而我也知道你的條件其實很附合標準,上頭是因爲你大哥的原因纔不讓你報告,我暗自幫你疏通,但上面仍然堅持不讓你報考,怕你帶着個人仇恨加入FBI,以後會影響中情局,我爲了讓他們相信你,就撒謊說你是我的女朋友,並給你做了擔保,他們這才同意讓你報考,而那個上司因爲討好我,後來就一直對你很照顧,再後來,我們的關係就慢慢傳來了,你第一次知道這件事之後,還很嚴肅的質問我,你什麼時候變成我女朋友了,我當時很不好意思,後來你知道實情,不僅沒有怪我,還誇我隨機應變很聰明,而且爲了在局裡好混一些,你就繼續跟我保持這樣的關係,甚至搬到我家跟我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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