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楚晴睡眼惺忪卻又精神抖擻的回到公司,只是一踏進休息室,嚴冬般的氣息又再次出現,把她口中哼着的歌也嚇停了。
她縮在半開的門後定晴一看,驚訝地看到這次竟是寒江,他氣得臉上泛青,狠瞪着耀天不放,對面的耀天回覆以往的嬉皮笑臉,雙眼認真的盯着寒江,一旁的佟逸把情緒藏在墨鏡下,但明顯也在觀察着兩人。
“顧耀天,你到底想怎麼!?現在所有事都要由你來決定了?你有沒有把其他人放在眼內?”
寒江一連串的質問沒有動搖耀天,他冷冷一笑,故意端起架子道:“總之,珍姐已經答應我,你不會是不捨得阮楚晴吧?你和她是甚麼關係啊?”
楚晴意外聽到自己的名字,竟在對峙的他們口中出現,眉頭深深皺起,她想不出有什麼原因,需要他們提及她。
就在這時,耀天正好看到躲在門後的楚晴,還未等到寒江反駁,迅速走上前一拉房門,楚晴的手還抓住門把,腳一滑差點摔進去,耀天自然的一手搭在她肩膀上扶起她,看向寒江的笑意更深了。
楚晴弄不清楚事情的經過,耀天的手壓在她肩膀上,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聽見耀天開口。
“寒江,你死心吧,不管怎樣,阮楚晴是跟定我的了。”
楚晴對他的直截了當的說話一嚇,不禁驚疑地問:“耀天,你在說什麼?”
不單寒江,連佟逸也黑下臉來,佟逸想也不想,踏前一步就想去拉楚晴的手臂,然而,寒江的動作比佟逸更快速。
他閃到耀天面前,冷酷的視線刺向他,另一手卻捉住他放在楚晴肩膀上的手,臉無表情地大力握緊,即使耀天痛得連臉也扭曲起來,依然沒有鬆開。
寒江冷酷無情的樣子,連楚晴也不寒而慄起來,耀天痛得滿頭大汗,仍然死死盯着寒江,甚至反過來抓住他的領子,楚晴拚命向佟逸打眼色,叫他快來幫忙拉開,快要打起來的兩人。
佟逸沉默了會,臉上突然掛起無所謂的笑容,刻意開口。
“你們兩個無不無聊,竟然爲了這種事瞪眼,總之珍姐決定這女人跟誰就跟誰,寒江,你還是乖乖聽話,反正信哥也會跟着你去工作。”
佟逸一開聲,衆人的視線全落在他身上,可是他只是哼了一聲,不以爲然轉頭向門口走去,在經過楚晴身邊時,他稍爲停下步伐,斜眼看了看滿頭問號的她。
“女人,你既然是跟隨我和耀天的人,跟我走吧,由得他們吵好了。”
楚晴收到佟逸要她離開現場的暗示,乾脆向還是抓着對方的兩人一躬身子,飛快跟上正在離開的佟逸,把沉默還給兩人。
長長的走廊只有二人空洞的腳步聲,楚晴跟着佟逸的背影,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佟逸,我被弄得一頭霧水了…”
佟逸轉身盯向楚晴,她一怔,也下意識停下腳步,對上他莫名銳利的視線。
“女人…”他走向她,一邊低聲說話,楚晴的目光跟着他移動,根本沒法從他身上離開,想不到他沒有說明剛纔的事,反而吐出一條問題:“你何時和耀天這麼熟悉?”
“我不知道甚麼叫熟不熟悉,只是這幾晚收工時,我都看見他練習而已,他對比賽很上心,比起他,你…”
楚晴愈說愈小聲,她看見耀天不斷練習,卻一次也沒有看過佟逸有爲比賽做甚麼,不只如此,他甚至像是不再理會歌唱比賽的事,明明他也是參賽者,爲何相差這麼大?
他不是還說過,要和耀天好好比賽一下的嗎?
佟逸一聽就黑下的臉色,告訴楚晴她說錯話了,她沒法收回已說出的話,只能閉上嘴巴等待佟逸開口。
誰知,他一個轉身,向着前方繼續走,淡淡的聲音像是不在意,又像是不滿般。
“練習?耀天根本不需要,而我,最討厭做來也沒用的事。”
“這是什麼意思?”楚晴似乎聽出弦外之音,追上他身旁急問。
“就是字面意思。”佟逸陰沉的臉一側,忽然望向她,之後的話語明顯是在警告楚晴。
“總之阮楚晴,如無必要不要接近耀天,知道嗎?”
楚晴疑惑的歪着頭,對她來說,耀天只是她的半個上司而已。
“還有,我昨晚送給你的手鍊呢,幹嘛不戴上?”
楚晴立刻從口袋裡拿出水晶手鍊,一看到手鍊,楚晴自然心情好回來。
“看上去好像很貴的樣子,我怕弄不見就收好了。”
“笨蛋,哪有人像你這樣?首飾就是拿來用的啊,快戴上。”
其實佟逸說出的每句話,都令楚晴心花怒放,她喜孜孜的正要戴上手腕,身後有急速的腳步追上來,耀天走到他們面前,對楚晴一挑眉頭。
“阮楚晴,你也學人戴手鍊?”
楚晴被耀天突然的出現嚇倒,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說起,反倒佟逸插話說:“這不關你事吧,你和寒江吵完了嗎?”
“哈,寒江能奈我甚麼何,珍姐決定了的事很難改變的。”
耀天回頭向楚晴說:“阮楚晴,由明天開始,寒江會暫時離開去拍劇,信哥會跟他一起去,而你就要負責留守我們的練習,雖然看樣子只有我在練而已。”
聯繫上之前信哥的宣佈,楚晴大約明白髮生什麼事了,耀天提早去珍姐處申請,要楚晴跟隨他和佟逸,至於原因,看來只有耀天自己知道而已。
她雖然想知道原因,可惜以他古靈精怪性格,反而令她難以問出口,都不知他會亂說甚麼。
最後,她只好含糊的點點頭,對她來說跟隨誰不是問題,只是她隱約覺得哪裡怪怪的,希望只是她多心而已。
“誰說我不練習?你記住,阮楚晴是我們的助理,不是你自己一個的。”
佟逸突然爆出驚訝的言論,甚至把楚晴擋了下來,難得認真的瞪向眼耀天。
楚晴怕他們又吵起來,趕快說:“好了,不要吵架,快下去上車吧。”
此時耀天安靜了下來,重新裝出以往的天真笑臉,笑道:“她說得對,我只是說笑而已,你何必這麼認真?放鬆放鬆,其他人已經等我們很久了。”
儘管如此,之後的行程裡,大家的氣氛仍舊僵硬,除了耀天擺出平常的態度,寒江和佟逸整天都悶不吭聲,這陰沉的情況一直持續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