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快步離開了地牢,來到了主子的書房,幸好書房裡還有燈光,主子沒有休息,玉荷站在書房外,恭聲說道:“主子,奴婢有事求見!”
“進來!”
一道冷冷的聲音飄了出來。
玉荷心中一稟,看來主子的怒氣還是沒有消啊,不知道自己這會兒上報姑娘的事,會不會惹得主子大發雷霆呢?可是人都來了,總不能不進去吧。玉荷斂下首,擡腳進去了書房,一眼就看見了早就褪去了喜服,而換上了一身素白又帶着暗紋衣裳的主子——江楚天。
江楚天擁有着風國人最崇敬的藍紫色頭髮,他那狹長的單鳳眼,清冷寧靜的冰藍色雙眸,正盯着手中的那本書,面若美玉,看起來像個斯文的富家公子。這只是表面,在敵國的眼裡,他可是聞名的噬血將軍!
殺人從不眨眼的魔將!
“主子,在地牢裡的姑娘情況有些不好。”玉荷慎之又慎的輕聲道。
“怎麼不好?”
“她,好像忘記了自己所做的事。剛剛奴婢去給姑娘送晚膳時,姑娘問奴婢她是犯了何罪要被人關在地牢。”
江楚天眼兒一眯,怒火壓抑不住的往上蹭,突然將手中的書本砸在桌面,書桌上發出嘩啦一聲,隨後就是他那特有的寒聲,已經壓抑不住怒火的喝道:“她又想玩什麼把戲?”
自古以來伴君如伴虎,天知道皇上今天是發什麼神經了,突然賜了一個異國女子給他爲妻。據說那個異國女子國色天香,琴棋書畫精通,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才女。他根本就不需要千金大小姐的在家裡服侍!
皇命難違,他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也只能是黑着一張臉把那女人迎娶進門。
就這樣,正室還沒有迎娶,他就莫名其妙的憑空多了個側夫人!
就在他無可奈何奉命迎娶她這一天,即將拜堂之際,她居然在喜房裡自毀容貌,還企圖自殺!
她如此表達自己不想嫁的意願,他又何嘗願意娶她!
冰藍色的眸子裡滿滿是火意,玉荷被這樣的將軍嚇了一跳,主子是真怒了,她不敢再吭聲。
過了一會兒,才傳來主子冷酷的聲音,“去!把她帶過來!既然她醒了!本將軍也要和她好好算算這筆賬了!”
“是!”
玉荷唯唯諾諾的應承,趕緊去把地牢裡的姑娘給帶出來。但願那個姑娘別在這個時候又倔強的鬧自殺便好!
青渺飯菜纔剛剛吃了幾口,又聽見有人進來牢房裡了,一擡頭就看見了是剛剛那個離去的小姑娘,這會兒,她領着一個將士走了進來。只見她走到牢房門前,“將軍吩咐,要見姑娘,現在放姑娘出來。”
“是。”
年輕的將士趕緊開了牢門,讓青渺出來。
出了地牢,跟着玉荷在這將軍府上東繞西繞的,差點沒把青渺給繞得糊塗了,看來這將軍府還是蠻大的,人工水湖,小橋閣樓,石山花園,應有盡有。
不管怎麼看,也是屬於大富人家啊!
走了約摸五分鐘,走到了一處不大不小的房子面前停住了,玉荷朝青渺輕聲說道:“姑娘,主子在裡面,您自己進去吧。”
青渺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因爲有些好奇加上骨子裡的傲氣,讓她腰板挺得直直的,身穿的是長長的喜服,裙襬長得及地,進門檻的時候,一個沒留心,一腳踩到自己的裙角了,整個身體都要往前摔去,若是沒人扶她的話,她肯定會摔個狗吃屎的衰樣了!
看見那女人的糗樣,江楚天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這個笨女人,眼睛都長在頭頂的嗎?
可是讓江楚天沒有想到的是,在那麼危急的時候,她居敢雙手撐在地板,一個漂亮的借力使力翻跟斗而安安穩穩的站在他面前。
好身手!
只是,他記憶中雲國雲相爺的千金雲雨根本不會武功,那眼前這個女人怎麼會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帶着狐疑的眼神在青渺的臉上打量着,她右臉上那駭人的刀傷並沒有影響她的姿色,不得不說,就算是毀容了,她依舊是那般美麗的讓人屏息。
長長的柳眼眉,修長的眼睫毛,一雙清澈流轉的杏眼,眸珠的顏色居然是少見的紫色!她那緊緊抿着的紅脣,嬌小的身子,穿着大紅色的喜服。看起來,她像是一株正在盛開的芍藥花,正待人採摘。
江楚天細細打量着青渺,而青渺何嘗又不是在打量她呢。
擡眼看到面前的男人,青渺大腦中只閃過一個詞——
妖孽!
沒錯,眼前這個男人
真的是將軍嗎?可是爲什麼,他給她的感覺像是一個殃國殃民的妖孽呢?
他是一個極美的男人,他那一頭藍紫色頭髮並沒有全部束束起來,而是散開,有些凌亂卻又帶着桀驁不羈的表情,白皙如玉的肌膚,那雙如同大海那冰藍色的雙眼,修長如玉的身姿,一襲白色長衫,衣襟上繡了幾縷簡單的金絲水波暗紋,一切瞧起來都是那樣的完美!
他那狹長的眼,微微上揚,配上嘴角暖暖的笑,舉手投足間無不優雅,看起來像是一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對上他的那雙眼,她心裡會覺得有些怪怪的感覺呢,好像面前這個男人只是展現他那虛假的一面,因爲在他的眼底裡,她看不到一絲柔情。
青渺被他這麼緊緊的盯着,心底不發慌是騙鬼的,尤其她根本還不知道這具身體叫什麼名字的時候!在心裡努力中的讓自己安靜下來,她不能先說話的,否則說多,錯多。
“知道錯了嗎?”
哎!人長得妖孽也就算了,爲什麼聲音都要充滿磁性呢!這上天還真是不公啊!青渺在心裡腹誹道。
她還是直直的望着他,沒有一絲卑微,這不像大家閨秀的舉動。而且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有哪家的小姐膽敢如此直視着男人的臉而打量呢?又不是妓院裡的姑娘賣笑,需要招攬客人的那種!
江楚天挑了挑眉頭,輕笑,“看來,從地牢出來後,倒是讓你越發的大膽了!”
青渺不語。
“玉荷說你連自己爲什麼會在地牢裡的事,你都給忘得一乾二淨了?”江楚天仍是不急不促的說道。
青渺苦笑,果然壞事傳千里。她就只是問問那丫頭一點事,結果風兒就吹到這將軍的耳朵裡了。在人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啊?
個性本來不怎麼好的青渺只好出聲說道:“是,我忘了。”
“忘了?那你可記得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弄的?”江楚天的神色讓人捉摸不定。
青渺一愣,搖了搖頭。她也好奇呢,誰和她有仇啊,居然把女孩子的臉都給劃傷了。
“那是你自己親手毀的容!”
突如其來一聲怒吼,把青渺嚇得倒退一步,老天啊!眼前這個男人太霸氣了,只是說句話而已,讓人感覺難以承受他的怒火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