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白衣的美麗的大腹便便的婦人,行走在鄉野之間,左手挎着一個籃子,頭上梳理着很簡單的一個髮髻。
地裡面兩個年過半百的老漢擦着汗辛苦耕種,佈滿滄桑和繭子的手緊緊有力得握住鎬頭,揚起鎬頭,向地面刨去。
“大叔,大娘,吃飯了!”女子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
兩名老漢聞言,向聲源處看了一眼,放下鎬頭,拍拍身上的灰塵,“吃飯去嘍!”
被叫做大娘的看了那名女子一眼,有些擔憂說道:“白塵姑娘,你看你,現在身子也不是很方便,就不要每天都給我們老兩口送飯嘛!”
“是啊!是啊!”那個老漢也跟着附和,一看都是老實的農村人,人粗心細。
那名女子淡淡一笑,臉上的光輝是掩飾不住的絕代芳華,“沒事,我現在行動也沒什麼大礙,而且出來走動走動也是好事,順便給你們送飯,省得你們還要走很遠的路回家吃飯。”
兩個老漢不禁感覺她說得也有些道理,總是在家悶着也不是一件好事,所以相繼點了點頭。接過女子的碗開始吃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已經飢腸轆轆,還是那名女子燒的飯很香,那兩位老漢吃的津津有味,大快朵頤的。
“白塵姑娘燒的飯就是香啊!”大娘吃飯後由衷感慨。
“大娘喜歡的話,我會經常做給你們吃,還有,你們忘了啊!不要叫我白塵姑娘,叫我白塵就好了。”
兩個老漢呵呵笑了,“瞧我們兩老糊塗,竟然忘了,剛開始有一點不習慣。”
女子也笑了笑,雖然她不記得任何事情,剛開始是很恐慌,但是經過一段時間跟兩位老漢的相處,她已經開始喜歡上這沒有紛擾的生活,兩位老漢也是很淳樸,對她也很好,就像親人一樣。而塵世間的事對她來說也是空白一片,所以自稱爲白塵。
在回去的路上,一羣婦女聚在一起,看到走來的白塵,眼珠子盯了她一陣,而後竊竊私語,“你看見了嗎?那個就是王老漢幾個月前撿來的女人。”
“是嗎?長得倒是挺漂亮的。”
“漂亮有什麼用,還不是大着肚子隻身在外。”
“是啊!據說醒來後不記得任何事情。”
“切,我看她那個樣子,可能是跟哪個男人,然後做出不符合規矩的事情,所以才逃了出來,謊稱失憶,寄居在別人家裡。”
“我覺得也是,不過王老漢竟然收養這麼個大肚婆。”
白塵只當是沒聽見,眼皮都不眨一下繼續往前走,那些女人的目光不斷圍繞着她,直到她走遠後,那羣女人才索然無味收回那道探尋的目光。
白塵回去後,纔看見在屋內吃飯的男人。不禁燦爛一笑,“阿甘哥,你回來了?”阿甘自然是那兩位老漢的兒子,已經二十又五,只不過,家裡條件不是很好,所以迄今爲止都是單身。
阿甘看到白塵後,總是一晃神,搔了搔頭,傻呵呵笑道:“是啊!今天打的柴比較多,所以就早點回來了,對了,我爹孃呢?”
“他們還在地裡呢!”白塵說到這裡,眼睛不禁暗了下去,這家人生活這麼困苦,我怎麼好意思繼續在這裡居住,而我不在這裡住,去哪裡呢?隨後看向自己的肚子。我到底是誰?也許弄清楚這一切後,日子會不這麼艱辛吧?
自古以來,農民總是受到欺壓,課稅很重,一年內,地方官總是以不同的藉口來收繳賦稅。所以最後的收入總是寥寥無幾,所以家裡纔會讓阿甘不斷上山打柴,多賺點銀兩。
而這個地方本身比較偏僻,所謂山高皇帝遠,當地地方官就成了一方的霸王,欺壓得老百姓好悽慘,這不,今天一些遊手好閒不幹正事的官差又以什麼說不過去的理由打着爲朝廷徵收賦稅的幌子來了。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剛剛不久才上繳的稅,現在這些人又來了。
王老漢一家人都比較老實,同時也很懼怕這些官差,因爲他們一個不開心總是對這些窮苦百姓非打即罵。
從剛纔開始,外面就一直傳來婦孀的哭叫聲以及求饒聲,所有的人都明白這一切背後代表着什麼,可是沒有人敢強出頭。王老漢一家更是惴惴不安,看來那些該死的官差從別人那搶了不少東西,因爲外面的哭聲可是一直沒有間斷過。
一家不斷祈禱着官差看到他們家房門緊閉,會認爲他們都不在而離開,可是“嘭”一聲,門還是被大力踹開,希冀瞬間破碎,即使內心再忐忑不安,還是笑着臉問道:“官爺,今天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進來的三個官差趾高氣揚的,差點鼻孔朝天。
其中領頭的,臭氣哄哄的說道:“少廢話,趕緊上交五兩銀子。”
所有人都驚呼,五兩銀子?這不是打劫嗎?他們這些人每年收入纔多少,去掉租金,剩餘不了多少,上回就上交了三兩,是他們最多能出的了,沒想到這幫人得寸進尺,竟然收的越發頻繁不說,課稅還越來越重。
白塵在屋子裡並沒有出去,只是恨得牙癢癢,上一次她也見識過了這幫人那種奴才的嘴臉,專門欺壓這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王老漢還是陪笑道:“官爺,你看我們一家三口一年才能掙多少銀兩,如果你這次徵收五兩,我們實在拿不出啊!”
這一聽,領頭的不樂意了,“什麼,拿不出?我跟你說,老頭,你要是拿不出五兩銀子也成,你把家裡值錢東西拿來抵債,等你有錢再贖回去!”
所有的人都差點氣得吐血,又不是欠你錢,憑什麼拿東西抵債啊!阿甘當時很是氣憤,憤憤然看着那幾個爲虎作倀的人,走上去,就要出手,王大媽手疾眼快得攔住了他。
但是那些人也不是呆瓜,感受到了阿甘那種憤恨,隨即諷刺笑道:“哎呦!這小子脾氣還挺大,爺我這些年當差風裡來雨裡去的,什麼人沒見過,小子,不服氣是吧?別忘了,我代表的可是朝廷,今年皇上要建一個大大的寢宮給皇后娘娘!你們這些人的銀子老子一分都撈不到,還敢跟老子瞪眼睛,小心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身後的兩個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一同嘲笑阿甘的軟弱無能。
阿甘實在忍受不了,狠狠推開自己的母親,衝向前去,跟那些人廝打了起來,可是阿甘只是一個平凡的農民,如何鬥得過那些官差。
阿甘被狠狠摔在了地上,那些人像是在出氣似得,不斷對阿甘拳腳相加,即使王老漢兩口怎麼阻攔都是於事無補。裡面的白塵實在看不下去,跑了出來。“住手!”
那幾個人驚呆了,頭一次見到這麼美得女人,不像凡間的,真像天上下凡的九天仙女。因爲過於震驚,眼睛一直盯着白塵,也就忽略了手頭上的“事情”。
看着自己的兒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身上估計也好不到哪去,王大媽抱着兒子開始痛哭,這日子還怎麼過啊!難不成只有死才能擺脫現在無能爲力的狀況嗎?
白塵趕緊蹲下看看阿甘的傷勢,看見他面上都是淤青,緊忙得擦拭,關切問道:“你覺得怎麼樣?叫大夫吧!”
阿甘第一次跟白塵這麼近距離接觸,應該說第一次跟女人這麼近接觸,當下不由得羞紅了臉,不過,還好,臉上都青了,無法看得出來。當下搖了搖頭表示並無大礙。
白塵舒了一口氣,擡起頭怒瞪着那幾個人。
那幾個人看了看,猥瑣笑道:“這小妞長得可真好看,頭一次見到這麼美的,像仙女一樣。”不由由衷得讚美。
後面得一個男人卻看到了她的肚子,“大哥,你看。”說完後,指了指白塵的肚子。
那幾個人看見白塵的大肚子,不禁咋咋舍,可惜了,是個孕婦。他們即使再缺德,也不能搶個孕婦來享用吧!但是佔佔便宜還是可以的。
緩緩靠近白塵,伸出魔爪在白塵的臉上一抓,卻發現觸手得是羊脂般細膩滑潤的肌膚。白塵後退了一步,以免他們的觸碰。
阿甘發現這幾個人對白塵圖謀不軌,便不顧身上的疼痛,憤然起身,護在白塵的前面,“請你們不要碰我娘子。”
所有的人都很震驚,白塵,王老漢他們兩口絕對沒有想到阿甘會這麼說,而那幾個官差震驚阿甘這種其貌不揚的粗獷的大漢竟然能娶得這樣天仙老婆,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聽阿甘說白塵是他的妻子,那幾個人故意羞辱他,不顧他的阻攔,不斷靠近白塵,伸出魔爪,要多多揩油佔便宜。阿甘再一次被激怒,撲上去狠狠咬住那前面官差的肩膀,硬生生咬下來一塊肉,頓時鮮血淋淋,血液不斷從肩膀處冒出,暈染了他的衣服。此時的阿甘如同一隻瘋狗,不顧後果,只知道廝殺!
王老漢一家包括白塵都爲這個陌生面貌的阿甘再一次震驚。他們根本來不及阻攔。
那幾名官差真得被激怒了,抽出刀架在了阿甘的脖子上。在生命垂危的一剎那,阿甘似乎也清醒了,了悟了自己的莽撞與失去理智。
那幾個官差也顧不得美色當前,領頭的那個已經疼得齜牙咧嘴,而另兩個官差拿着刀強行帶走了阿甘,所有的人都無法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