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眼神勢均力敵的對峙了一陣,施羅德終於忍不住潰敗下陣來。
真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有着如此眼神的男人必然是浴血而生,披荊斬棘才存活下來的,早已經歷過各種殘酷的洗禮,恐怕連他這個七十多歲的老人都無法企及。
“哈哈,有意思……”施羅德拍着手,大笑,用笑容掩飾自己的潰敗,“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實力來娶我的孫女,巴赫家的公主可不是一般人能娶回家的!”
帝晟睿微勾起脣,似笑非笑,“不知道赤煉幕後領導者這個身份能不能打動你呢?”
施羅德倒抽一口涼氣,他果然沒猜錯,這個男人不簡單,只不過他沒想到他的來頭居然這麼不一般……
但很快他驚訝的臉就恢復平靜,故作平和道,“你的身份確實很驚人,如果能夠讓你成爲巴赫家的女婿也實在是不錯了,只不過我們路易斯早已有了婚約,我總不能毀約不是?”
他的眼裡閃爍着一絲狐狸纔有的狡黠。
林君浩咬着牙,差點破口大罵。
這個無禮的人,自詡自己有高貴的血液,就自顧自的給媽咪加上新的身份,也不管她願不願意接受!
若不是爹地攔着,他恐怕早就衝出去了。
然而帝晟睿接下來的話倒令歐逸辰和林君浩都一陣吃驚,“哦,這樣啊!”
帝晟睿涼薄如水的眼神掃過施羅德那張奸詐狡猾的老臉,勾起脣,鎮定道,“那真是遺憾了……不好意思,我們打擾了,就此告辭!”
兩人都沒有想到帝晟睿居然這麼容易妥協了,僵硬得像個石像似的,任由帝晟睿給拖了出去。
一出了宅子,歐逸辰反應過來,狠狠的一拳鑿在帝晟睿的胸口,忿然道,“琪琪還在裡面呢,你怎麼能這麼快就出來了?你難道準備不管她了嗎?”
林君浩則是稍顯淡然了點,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覺得爹地一定是有自己的考慮!”
帝晟睿幽深的目光注視着眼前的宅子,“我剛走過這座古宅時踩着它的地面就發現腳下的感覺很奇怪,然後牆面也反射着異樣的光澤。這個別墅裡一定有不少機關!或許不僅是地下室,可能還有隔間,施羅德那麼老奸巨猾,他一定會把林思琪藏在一個我們都找不到的地方!”
歐逸辰怔怔的看着帝晟睿,只不過這麼短的時間他居然發現了這麼多東西……
相比之下,一直被情緒衝昏頭腦的他簡直是弱爆了!
帝晟睿勾起脣,冷笑,目光與透過窗戶陰森森的看着他們的施羅德相接,“不是還有三天麼?這三天我們就來個偷天換/日……”
詩筱雅剛下飛機,呼吸到新鮮的空氣,胃裡那翻來覆去的感覺才稍稍舒服點。
她臉色蒼白,扶着一旁的電線杆,好不容易纔站穩。
黎成聽到歐逸辰那天的話,知道他的意思是詩筱雅不能再繼續待在中國,否則他就會親手處理了她,經過深思熟慮,他決定讓她去法國的一個小城鎮。
而柏林正是中轉站!
她拖着碩大的行李,呆呆的看着四周,卻是陌生人。
一股恐懼油然而生,她禁不住的鼻尖一陣酸澀。
她真的好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一個人躲到那窮鄉僻壤的陌生城市,過着舉目無親的生活。
雖然她的法語還算過得去,但是一想到今後就要獨自生活,她就沒底……
就在這時,她身旁突然走過兩個二十多歲的德國女人,一高一矮,正興奮不已的談論着些什麼。
詩筱雅下意識的一瞟,就瞟到了報紙上那幾乎佔滿整個版面的照片,照片上赫然是林思琪!
那大大的明媚的笑臉分外刺眼!
詩筱雅就像得了失心瘋一般,一把搶過女人手中的報紙,怔怔的看着報紙上那張秀麗的小臉,林思琪的笑臉似乎籠上了一層神秘光輝的光環!
滿目的德文她看不懂,所以她只能瞪大眼睛,不停的扯着那兩女人的衣袖喊着,“what?what is this?(什麼?這是什麼?)”
兩個德國女人被她嚇得不清,這是哪裡突然冒出來的瘋女人?
眼睛瞪得幾乎要凸出來,長長的劉海擋住半邊臉,真的好恐怖。
她們被嚇得連基本的英語都聽不清了。
想逃,但是詩筱雅緊緊的拽着她們的袖子不撒手,她們都被嚇哭了,連忙高喊着“救命”,不一會兒就引來了一大羣德國警察!
等到警察把詩筱雅抓到警察局的時候,她還沒有回神。
她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本來是害得林思琪,但林思琪怎麼現在還成了德國的名人,成了衆人羨慕的對象,她真的不明白……
越是糾結,心就跟被貓爪撓似的,很難受
對面的警察說得話她一句都不懂,只是呆呆的坐在那兒,指着報紙,嘴脣近乎麻木的蠕動着,“what?what is this?”
有個警察走過來,拿過她手上的報紙,臉上劃過一絲豔羨,隨即微笑着說道,“she is the princess of Bach Family,Duke Bach s granddaughter(她是巴赫家族的公主,巴赫公爵的孫女)”
“什麼?”詩筱雅一拍桌子,禁不住一下子站了起來。
她以爲林思琪在聽到那樣的事實之後,一定是躲到哪個小角落裡自怨自憐去了。
可是相反的,她自己現在過得落魄不已,林思琪卻愈發的風生水起!
恨從腳下滋生開來,慢慢的纏繞住她的整個身子。
一股戾氣綻放開來,黑暗猶如巨大的花苞,包裹住她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