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個阮市長和阮悅心搶走瑞臣哥哥的假牌位以後,見陸伯伯不僅沒有着急,反而不見動靜。不禁有些奇怪,等了這兩天,見陸伯伯依然什麼都不說,只默默做自己的事,就懷疑陸伯伯在籌劃更大的反擊力量。但是怎麼也看不出來陸伯伯在籌劃什麼。
於是今天的晨報就突然爆出了這樣一條爆炸性新聞,陸氏珠寶涉及財稅問題,政府部門要求對其公司內部賬目進行清查。
要知道一個大的公司,看重的不僅僅是巨大的利潤,當然還有良好的口碑。市民們之所以推崇陸氏珠寶,把它稱之爲珠寶界的一顆明星。一方面是源於陸氏珠寶精純的質地,精湛的製作工藝,還有對陸氏珠寶的信任。
如今在這個時候政府突然決定對陸氏珠寶進行查賬,這從一定程度上透漏了政府對陸氏珠寶的懷疑。這會對陸伯伯的公司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的。
這個阮悅心,可真夠厲害的,竟然還會這一手,難怪陸伯伯不願意告訴我,畢竟我還是個學生,壓根就幫不上忙,還只能乾着急擔心。
可惜我沒有能力幫到陸伯伯,心裡難過了好久,在牀上翻來翻去都睡不着。
於是打開手機,翻找老爹的手機號,準備給他打個電話,這麼就沒聯繫了,他竟然一個電話都不給我大。
“喂…梨子呀…”我一聽就知道老爹又喝酒了。“有啥事啊?”
我深知在這個時候給老爹說什麼他都不一定能記住。但還是把陸伯伯此時的處境跟他講了一遍,還告訴他阮市長目前已經是個有體無靈的傀儡了。還是被阮悅心體內的鬼魂操縱的。
果然老爹酒醉是白瓢,還沒等我把前因後果講清楚,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呼嚕聲。
這情形,怎一個無語能了得?
我氣哼哼地掛了電話,在思緒萬千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着了。
前面好像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纖細苗條而且婀娜多姿。烏黑的長髮柔順地鋪在兩邊的肩膀及後背上,發尖隨着身體擺動而微微在腰上面畫出小小的好看的弧度。
她的美吸引着我一點一點地跟了上去,然而總是和我保持着兩米的距離,總覺得離得很近,但也總也摸不到。
“喂!”三番五次地追不上,我決定叫住她。
她停下了,卻並不轉過身來。
我興奮地走上前拍拍她肩膀,“總也追不上你,你走的可真快。”
她一動不動,也不搭理我說的話。
太沒有禮貌了。
“喂,你怎麼不理我?”
她動了,緩緩扭過身來,一頭長髮遮住了眼睛,只露出小巧精緻的鼻樑和微翹豐滿的嘴脣。
“你在和我說話嗎?”她開口了。聲音縹緲,像近在耳前又像遠在天邊。
“不然還有誰呢…”我笑了,正準備繼續說下去。
一陣風撲過來,她的頭髮被吹開,眼睛露了出來,這是怎樣的一張面孔啊,一雙眼睛全是血紅色,一滴滴的血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濺在胸前的白裙子上,洇出紅色的花朵。
她神色淒涼,緩緩地伸出右手對着左胸插了進去,一顆血淋淋的心臟被挖了出來,“默寒,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
她舉着心臟遞在我面前,那心臟冒着熱氣,還在微微博動。“默寒,給你,給你看…”
我被她逼得連連後退。可她依然固執地伸着手,要把心臟給我。退到無路可退,她依然毫不放鬆。
我急得大叫起來,“我,我不是,我不是默寒,你別過來了…”
腳用力踢了起來,有暖暖的觸感,緊着着一個痛苦的聲音叫了起來,“越梨……”
我一下子睜開了雙眼。呼,原來還是夢。
眼前多了一張巨大的面孔,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紫葡萄一般,不過,這雙眼睛裡此刻全是怒氣,柒幽?
“你知不知道你腳很重啊?”柒幽板着臉壓抑着怒氣衝我吼到。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在老家農村跟村裡的男孩子們野慣了,天天爬高上低的練出一腿的小肌肉。這一腳踢出去,不知道柒幽哪個部位會不會腫起來。
果然,柒幽抱着腿一下子摔在我牀上。呲牙咧嘴地罵我是頭野馬,腿勁這麼大是不是練過鐵腿功。
我看着他這幅囧樣,忍不住笑的滿臉通紅,等到我捂着肚子慢慢停下了笑,才突然驚覺我怎麼和柒幽睡在一起了?
抱着被子忽碌坐了起來,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你你你,你怎麼進來的?你你你,你有沒有偷看我?”
柒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一臉戒備地盯着他,突然爆出一串大笑聲。
“越梨,你真是頭豬啊。”
我被搞得莫名其妙,滿心都是鬱悶。
“就你那身材,我纔沒興趣呢。”
我開始生氣了。
“好啦,你自己看看。”柒幽一把扯開外套,裡面黑色的背心裹着的,儼然是一對比我還要壯觀的胸。
我被眼前這一對柚子大小的肉球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伸手摸了摸,觸手細膩柔滑,嗯,貨真價實。
“不好意思,剛到人間,處處都要小心,父王說女孩子還是包嚴實點好。”柒幽悄悄紅了下臉,轉瞬間又恢復正常。
“你竟然女扮男裝?!”我只知道古代的富家大小姐喜歡女扮男裝出門逛個街啥的。但那是因爲人家身體柔弱,手無縛雞之力,扮個男裝防止不必要的麻煩。柒幽你這身強力壯,一個頂別人十個的主,也學人家女扮男裝?
“咳咳,畢竟我長得這麼好看,連你都要愛上我了。我怕男人看到我,會更加剋制不住。”柒幽一本正經地辯解。
你們冥界的人可真會玩~
既然都是女孩子,那就不必害怕被吃豆腐了,我爬起來看了一圈,看來瑞臣哥哥是被柒幽嚇得躲起來了。
“柒幽,在我們學校被發現的那具女屍的心臟不見了,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我看着正興奮地拿着我的眼線筆描描畫畫的柒幽死神,心裡忍不住吐槽,怎麼看她這個姿勢,比我還手笨,眼線都要扯到太陽穴了。
柒幽從鏡子裡瞥了我一眼,“你怎麼認識人家老公的?”
“誰老公?”我吃了一小驚。
“鬆然的老公呀,你還在夢裡叫着人家的名字呢。”柒幽翻了翻眼皮,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白眼。
“難道那個所謂的默寒是鬆然的老公?”我吃了一大驚。
心裡像是被打開了一扇門,一絲清風溜了進來,難怪我會夢到鬆然一直對着我挖心臟,非要把心給我,我還以爲我前世是個叫默寒的男人呢,真是馬虎,調查鬆然的資料竟然沒有看看她相關關係人的資料。
可是爲什麼鬆然要把心臟挖給默寒?難道女人愛一個人會愛到如此癡迷的地步嗎?死了都不忘把心掏給他?這可真是讓人唏噓。
看來要查清楚鬆然屍體心臟消失之謎,還是需要專門去拜訪她丈夫默寒一下。
說幹就幹,我拉着柒幽就往警局跑,柒幽一個勁兒地扯着我,“笨蛋,我都知道鬆然的老公叫默寒,我還能不知道他住哪兒嗎?”
額,好像有點道理,我絕對是昨晚沒睡好導致腦子短路了。
皇家花園真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啊。我一邊感慨這小區的豪華,一邊數着各家門口都停了幾輛豪車。
“我去,悍馬哎…那個是瑪莎拉蒂啊,哎呀那個是加長林肯…”
柒幽實在是受不了我這麼地大呼小叫,低聲在我耳邊吼到,“越梨你要再這麼叫下去,保安待會一定會把咱倆掃出門去的。”
其實要我說啊,這皇家花園雖然看起來別墅一棟比一棟大,一棟比一棟裝飾奢華,可是在這裡面住的人,一定都不怎麼睡得好。
這個小區靠近郊區,臨山而建,一條淨水蜿蜒穿過整個小區。水流旁邊排種着楊柳樹,岸邊的草坪上種着被剪成各種動物形狀的松柏樹,微風吹過,我只覺得一陣陰氣瀰漫在整個小區。
要知道松柏柳樹可都是陰性植物,在我們老家農村,人們會把這些樹種在故去親人的墳頭,故去的鬼魂會因爲掛念親人而停留在人間,陰性樹可以替鬼魂遮蔽強烈的陽光和生人的陽氣。
可是這些植物並不適合種在家裡,像這種在小區內大量種植的,從風水上講,會降低整個小區的陽氣,使陰氣旺盛,最明顯就是會讓人夜晚幽思不斷,整夜做夢,自然是睡不好的。
“六號樓就是了。”柒幽並不理會我的東張西望,輕輕地指了指一棟外面塗層是墨綠色的三層別墅。
我們穿過橫跨在小河上的木橋,來到了六號樓門口。
“你好,默寒老師在家嗎?”柒幽拿起了門口的可視電話。
“你們是誰?”一把柔魅的男聲低低地傳了出來。
“仰慕老師才華,我們姐妹倆想拜訪一下默寒老師,希望默寒老師不要拒絕。拜託拜託啦。”我被柒幽高深的演技雷到瞠目結舌。
“進來吧…”那邊好像掛了電話。
門,開了。
幽暗的潮溼的空氣夾雜着濃郁的油彩味道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