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臣小時候痛苦的回憶,經常欺負媽媽的那個傢伙,不就是眼前的那個猥瑣醜陋的人嗎。
同樣的那小子知道自己並不會受到陸瑞臣的待見,又迅速的遁跡在了那片小樹林之中。
“畜生,這次我不會再讓你糾纏我的媽媽了。”陸瑞臣變得有些怒不可赦,頭也不回的一個人衝進了裡面的小黑屋裡,連我也顧不上了。
我還沒有搞清楚陸瑞臣的動機,就聽到了裡屋傳來了子彈上膛的聲音,緊接着一張怒氣未消的臉,氣呼呼的帶着一杆雙管獵槍,直接的將我無視,直奔那片小樹林走去。
“瑞臣哥哥,你不要做傻事,等等我!”可我還是沒有能夠阻止陸瑞臣的衝動,我已經盡了力,但還是聽到了樹林那邊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槍聲。
砰的一聲槍響,暮歸的鳥兒都被驚嚇的呼啦一下騰空而起,從樹林裡面驚慌失措的四散而逃。
不好,不管打中了誰,都將是一起槍擊事件,這可是違反當地法律的,估計頭腦不冷靜的陸瑞臣,想必是做出了什麼衝動的事情。
我意識到了危險,也毫不猶豫的衝進了林子裡面,當時我就想了,就算是萬一陸瑞臣做出了錯事,也一定要制止他不可以在繼續錯下去。
因爲看着他那張令人恐怖的臉,就知道他絕對的不會善罷甘休的,一定會斬盡殺絕,雖然我也不清楚那個鬼鬼祟祟的傢伙到底和陸家有什麼冤仇。
“瑞臣哥哥,你可不要做傻事,殺人是不可以……”
我不顧一切的衝進了林子裡面,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了令我鎮靜的一幕,獵槍被陸瑞臣緊緊地攥在了手裡,牙關緊咬着,特別是緊握着槍桿的那隻手,手指頭很不能夠將獵槍捏碎了。
鋼牙也被他自己咬的咯咯只響,緊閉的眼睛,想必是出了什麼意外。
“瑞臣哥哥,你怎麼了?”我看到了他雖然神智已然有些不清楚了,可是那隻指向林子深處的手指,卻依舊不甘心的像是在告訴我,傷害他的那個元兇就在那邊。
我順着陸瑞臣手指的方向望去,空中搖迤的枝條不知道是被那個傢伙逃跑時觸動的,還是夜風吹拂的,總之除了擺動的樹枝,什麼也沒有。
我把陸瑞臣送進了醫院,因爲擔心陸伯伯他老人家的身子骨,我就沒有將此事告訴他,不過陸瑞臣也爭氣,很快的就醒來了。
“瑞臣哥哥,你醒啦,告訴我是誰把你給打暈了,那個人你一定認識的?”其實說這些話我也有些違心,與其說我在爲陸瑞臣抱打不平,倒不如說是在爲我自己尋找線索。
那個猥瑣醜陋的傢伙害的我好慘,種種跡象表明,他很有可能和賈半仙兒的死糾纏不清,如今又不知道怎麼了,居然連陸瑞臣也好像認識他。這就引起了我更多的好奇心。
陸瑞臣就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眉頭緊鎖着眼睛望着窗外,若有所思的靜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越梨,我真的不認識他,那張猥瑣的臉總是在我的夢中出現,每次都在欺負我的媽媽,我恨他……”
當陸瑞臣說我恨他這三個字的時候,雙拳被他攥的咯吱咯吱只響,切齒的從牙縫裡面擠出了那幾個字,看得出來這可是刻骨銘心的狠呢。
“瑞臣哥哥,不要這個樣子的,我知道又是這個傢伙毀了伯母的祭祀,可你也要注意身體啊!”
我正在規勸着,忽然門被推開了,我下意識的扭頭過去,首先飄來了一陣濃濃的香水的味道,一聞就知道,這可是上好的貨色,絕對的巴黎正品,濃而不膩,香飄四溢。
能夠用得上這樣貴重香水的主人肯定是非富即貴無疑了,緊接着一大束包裹着向日葵和非洲菊的鮮花,從門後走了進來。
“哎呦!瑞臣啊,你是怎麼了,好點了嗎?”一個故意嗲聲嗲氣的女人的聲音騷擾着我的耳膜。
陸瑞臣也被眼前的一切搞暈菜了,半張着嘴巴癡癡地看着那束鮮花,因爲鮮花的花束實在是太大了,要想看到後面的人臉,只有等她放下了鮮花纔可以辦得到。
花束被無情的塞進了陸瑞臣的手中,我這纔看到了,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阮市長的千金,阮悅心。
她怎麼來了,難道她有爲僕先知的本事,我可是誰都沒告訴啊,就連陸伯伯都還矇在鼓裡呢,對於不請自來的阮悅心我是更加的充滿了困惑。
就在阮悅心將鮮花送給陸瑞臣的時候,她那眼角的餘光,非常毒辣的瞄了我一眼。
我感覺得到,好像這個時候我就像是她的肉中刺眼中釘,在這裡妨礙了她做什麼事情似得。
同時這也讓我更加的疑惑,怎麼突然之間,就無緣無故的多了這麼一個對手。憑藉着女人的直覺,我知道阮悅心把我當做她的情敵了,也只有女人才可以洞悉這個微妙的眼神。
“哎呦,我說我們瑞臣怎麼最近老是倒黴呢,原來又是跟你在一起啊,你掰着手指頭好好地數一數,是不是每次瑞臣倒黴的時候,你都在現場呢?掃把星。”
阮悅心十分不友好,話中有話的向我發動了裸的挑釁。
我通過了陸瑞臣也知道阮悅心就是當今市長的千金,所以我並不想招惹這些不必要的麻煩。
還沒等我說話呢,就聽到陸瑞臣口吻非常的平緩:“悅心,你不要這個樣子的。”
啊?!什麼時候在瑞臣哥哥的嘴裡,阮悅心變成了悅心了?還叫的那麼肉麻,這兩個人相互之間一個瑞臣一個悅心的叫着,聽上去是那麼的靈犀。
我去難道我一直都被矇在鼓裡嗎?他們之間有什麼小秘密,我就像是一個局外人,這時候阮悅心就像是得到了偌大的滿足感,不無得意的衝着我展現出來了勝利者的微笑。
我只感到自己開始變了,變得越來越透明瞭,我去,這是協議生效的表現,我要是挽回不了瑞臣哥哥的那顆心的話,我就要到陰間做鬼去了。
我也有些不甘心的指着陸瑞臣,又看了看阮悅心,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事情的發展好像有點出乎預料,就算是真愛,他們發展的也有點快。昨天還是封建社會呢,怎麼一夜不見就進化到了那麼默契了呢。
“你都看到了,那就知趣兒的不要在這裡做燈泡了,哦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吧……”
“悅心。”陸瑞臣好像有什麼不想讓我知道的,忽然插嘴打斷了阮悅心的話,不讓她說出去。
阮悅心看樣子也不想招惹陸瑞臣不開心的樣子,也算是借坡下驢閉口不言了。
只有我傻呵呵的戳在哪裡,真的就像是一個大傻子一樣,在人家兩個人的小世界裡面攙和着。
這些都是爲什麼,忽然多出來了一份強加給我的協議,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冒出來了一個阮悅心,還特麼的是市長的千金,居然和我是情敵。
我越來越感到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早就被編制好的圈套裡面,不過像我這個樣子的人又會有什麼東西讓幕後的操控者感興趣的呢?
至少是無利不起早吧,就算是被利用你也得有被利用的價值吧,可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從農村來的土的掉渣的女孩子啊。
又會有什麼讓她們感興趣的地方呢?
我不甘心就這樣的出局,我一定要徹底的查明,這裡面到底潛藏着什麼詭異的事情。
“阮悅心,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陸瑞臣住院的消息的,我可是誰都沒有告訴過得啊。”
“呵呵呵,你的腦子還真的不夠數,就別糾結這個問題了,瑞臣我看還是告訴她吧,要不這個小妮子是不會罷休的。”阮悅心又開始嗲聲嗲氣的衝着陸瑞臣撒起嬌來。
那個膩歪的樣子,看了就讓人噁心,反正我是看不下去了,看樣子他們似乎早就有了默契。
“悅心,你不要這個樣子的……”還是老一套,這個時候的陸瑞臣似乎就只會說那麼一句話,不要這個樣子的,就連我都背熟了,更不要說阮悅心的心情了。
陸瑞臣看樣子感到了很無奈,但是也沒有別的什麼好辦法,給人的感覺他就像是被情感綁架了一樣,內心不甘,但是又不得不屈從阮悅心的表演。
“有人給我掛了電話,告訴我陸瑞臣受傷了,就住在這裡,我就立刻趕來了,就這麼簡單,我想你一定會對那個打電話的人更感興趣吧,不過這個我也無可奉告了,因爲我也不知道那個打電話的人是誰。”
爲了讓我相信,阮悅心還特意的將她的電話給我看:“呶,就是這個號碼。”
我當然感到很好奇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當我看到了上面的號碼後,立刻有了一種石化的感覺,我去,不會吧,怎麼會是他,胖虎。
這個小子是怎麼知道我的行蹤的,我並沒有告訴他啊,難道胖虎一直在跟蹤我們嗎?
“怎麼,難道你認識他?”阮悅心故作姿態的表現出來了一臉的驚異,好像我纔是這起事件的大導演。